第二十八章欲剥之皮姓慕容(2/2)
便是慕容垂感觉不对,以征服道种烙印夺取了高翎,也无法察觉藏得最深的钱晨实相。
高翎虽然有差别心,但钱晨的实相藏在他皮囊之下,钱晨所领悟的一切,自然也会通过他的心表现出来。
虽然有偏差,但这种偏差又和钱晨本心的认知产生落差,形成动性(魔性)。
“征服道种便是对名相的扩大!”
高翎恍然领悟道:“难怪你叫它征服道种,或者说外我道种,其实外我道种更为贴切……”
“那是因为我如今持着佛法!”钱晨反驳道。
高翎却没有理会他,喃喃道:“外我,便是‘我’的最大轮廓,既是‘我’的外延,是一种论证,论证最大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的念头是我,我的想法是我,这是最根本的‘我’,若我赤裸裸而来,我的名字是我,我的身体是我,这是我的外延……”
“若是我穿上衣服,衣服是不是我的一部分呢”
“若不是,那皮囊为何是我的一部分,衣服难道不算一种皮囊他人眼中的我,难道不是我”
“他人眼中的我是我,那我的财产,我的物品,我的东西,自然也是我。”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那么我的国土,我的子民,是不是我”
“一旦外我最大化,我的边界达到极端,我心生世界,我的心所认识到的一切皆是‘我’,这便是征服道果的根本道理——论证‘我’的外延能有多大。一旦论证心相皆是我,便要以绝大的毅力和气魄,将所有的‘外我’烙印上印记,强化它们属于我的概念。”…。。
“最后扭曲大道,证得外我!”
“将自身的轮廓外化,将自己拥有的一切炼化成‘我’!”
钱晨冷笑道:“如此怎么能叫征服道果,不应该叫外我道果吗”
“征服道种,是外我的延伸,既论证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外延,而什么样的东西属于我……征服!所征服的一切都属于我!慕容垂以佛入魔,以战争道果求‘我’,便衍化出了征服道种这种东西。”
“其道种便是外我,证道之法便是征服,将一切外延内炼为我!”
“所以,龙城,魔军,乃至月魔宗,都是慕容垂的一部分,其元神寄托在外我之中,我们所见的那个慕容垂根本不存在,而是依魔军对他的观察,凝聚外相而成!”
“穷奇妖部,柔然胡庭,和他联盟的种种势力,也正在被他炼化为道果的一部分。”
“嘻嘻,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被人炼化为道种的一部分。”
“慕容垂以灵宝龙城为其实相,以魔军和其所征服的一切,属于他的一切为名相!将征服道果寄托在大天魔尊号之中,将元神寄托于‘外我’!”
“他的外我已经炼成了大天魔之名相,一切曾经有大天魔之名的存在——武安君、李斯等等,其留下的痕迹皆为慕容垂。难怪此人为一代军神,只怕前几代大天魔留下的痕迹,都被他炼成了分身,获得了他们倒映在时光中的智慧和神通!”
“还有他的魔军,也被他的外我炼成了名相。”
“一切魔军之中的兵家修士,弟子,乃至战马兵戈器具,属于魔军的一切,都被其炼化为了慕容垂的一部分,包括你们月魔宗,所以你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因为高翎也属于慕容垂,乃是其外我的一部分!”
“除去魔军之外,太乙道果之中的无穷自我,更是我的外延。”
“如今慕容垂已经完成了一切属于我的东西,都是我的论证,以自己的元神炼化外我,囊括属于他的一切,现在他要更进一步,扩大外我,征服,征服一切!”
“将土地化为外我,将被征服的小世界化为外我。”
“他应该已经征服了几个小世界,将其化为我的轮廓,汲取其中的世界法则来孕育道种!如今小世界已经不能支撑征服道种的进一步成长,所以他要来地仙界,征服,将外我烙印在地仙界的一切之上,掠夺其中的法则、道韵,孕养道种开出的花!”
钱晨笑道:“所以你明白,为什么他要早早征服月魔宗了吧”
“因为你们月魔宗乃被他克制,一旦征服道种烙印在你们的皮囊上,所有月魔都属于他,都是他的一部分,你们对他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但你们又是最克制他的,因为他的外我太大,他的名相囊括了一切,便是太乙道果中无数真我,无极之力让元神极大的爆发,也终究无法笼罩一切!无论征服道种有多么神妙,一旦自我摊开,那么控制必然不足!”…。。
钱晨仰头看向头顶,龙城宛若一个巨大的‘井’被天地包裹。
而龙城,魔军,钱晨所触及的一切物质,乃至整座阴山,都被一个巨大的元神所包裹,化为那个名为慕容垂的存在!
“这是一个巨大的皮囊!”
“种种外相,他所征服的一切,都是一个披在外我之上的巨大皮囊,只要微微一划,便能破开一道刀口,然后解离种种名,脱落种种相,那么一撕!”
“名为大天魔,囊括魔军、龙城、征服道种,慕容垂一切‘名’的那层皮,便会被撕下来!”
钱晨露出一个充满魔性的笑容:“当然有点难,毕竟征服道果论证一切被我征服的东西属于我,一切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我!”
“我并非要论证这些不属于他,也不是他,这太简单了!”
“我要论证,这些都是慕容垂,都属于慕容垂,大天魔是慕容垂,大燕魔军是慕容垂,甚至那几个被征服的世界组成的大燕国也是慕容垂!”
“最后撕下皮囊,慕容垂就是我!”
“慕容垂是钱晨的一部分……”
钱晨看着自己披在身上的高翎皮囊,他已经被慕容垂征服,成为慕容垂的一部分,但现在,他也是钱晨,成了钱晨的一部分。
他已经找到了刀口!
从这一点切下去,破开慕容垂的皮囊,然后缓缓的划开。
月魔宗是慕容垂,月魔宗也是钱晨,龙城是慕容垂,龙城也是钱晨。
这样一道刀口缓缓延伸,慕容垂中属于钱晨的越来越多,直到贯穿一道刀痕,然后将一切剥离,狠狠扯下来,化为一张属于钱晨,名为慕容垂的皮囊!
“桀桀桀桀……”
钱晨面露微笑,缓缓摸着穷奇的脑袋。
虎首厚实的耳朵在他手中变化万方,从高翎这缓缓切入的刀口开始,钱晨骑着穷奇在龙城之中慢慢渡步,一道血线似有似无的从虚空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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