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惊人手法(1/2)
世上多见假做真,又有几个真作假
裴家后院,只有卢灿和郑光荣两人,乔曲明和丁一忠,两人分头把守住前后院门,即便是谭卫东,也被丁一忠请到楼上歇息。
卢灿今晚要劈画,又要做香炉的酸咬,还要清洗那串老南红手串,需要有人搭把手,因此,将郑光荣留下来。
“郑叔,我们赶紧准备吧。”推推听完卢灿打算后正在发呆的郑光荣。
卢灿今晚主要负责劈画,在劈画之前,需要准备很多物品,譬如浆糊的调制、纸浆的熬制、炭炉的准备,炭熨斗的烧制,大小刀片的重新打磨等等
准备工作完成后,才会真正动手劈画。卢灿不打算劈多层,只准备一分为二,这就足够对付于德海了。
一幅画,一劈为二,你说它们是真品还是赝品这个话题二十年后也没有定论,不过古董行都约定俗成的认为,表层的那幅是真品次,下面多层为赝品真
劈画完毕,需要重新上纸浆、风干来不及了只能用小火炉烤干,需要重新打底衬装裱,重新熨压,整个工作非常繁琐且耗费心神。
“阿灿,真的有把握吗”郑光荣的眼神很古怪。
听完卢灿的计划,郑光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魔症了,这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小阿灿尤其是听到他要将一幅画从中劈开,怎么听着这么玄乎他从哪儿知道这些的卢嘉锡卢伯恐怕也不会吧这小子真的行吗
“郑叔,肯定有把握!您见过我做没把握的事情吗”卢灿笑着点头安抚他。
“老珠串翻新,您以前做过好几次呢,手不会生了吧。”
他又开句玩笑,想要缓和郑光荣紧绷的神经线,似乎没什么用,他只得再度叮嘱一遍。
“您手中的那串老南红手串,缠在筷子上,清水下锅,不要沾锅底。水开之后再煮十分钟后捞出,趁热用毛巾一颗颗的擦,擦十五分钟即可翻新。”
“不过这次又多了一道程序而已。”
“擦出新色的南红手串,您再次冷水下锅煮,程序与第一遍一样,但这次多了一点调料,加小半瓶海鲜酱油,这样一来,这串南红,色调会再度便深,看起来像老东西。”
“你这是用老货翻新,然后再煮成老货,让对方已经这是新品做旧”郑光荣的脑袋还是很好使的,很快明白卢灿如此繁琐的最终目的。
“对!”卢灿打了个响指,笑道,“我就是要让那于老头,看着这手串像老货,感觉又隐藏着新货的破绽,而事实上,它就是一件老货!”
“郑叔,你觉得他还能鉴定出来吧”
疯了!如果不是为了明天的斗眼力,郑光荣绝对会臭骂卢灿一通。
这串珠子,是他花一万新台币买来的老东西,这反复煮上两次,尤其是上了酱油色,即便擦干净,手串也铁定毁了!(酱油尤其是老抽煮珠串上旧色非常见效,是老仿珠串常用手段,但非常毁料。大家把这招当小说看看就行,酱油的量很不好控制,千万不要去试验,更拒绝有人拿这招作伪,后果自负)
“那铜炉呢”郑光荣心指了指地上的民/国仿制的宣德炉,那也是他花两万新台币买来的,估计今晚也要毁。
“那个好处理,我在内外做点酸咬的痕迹,让它看起来像清仿就行。然后再用水煮一遍去酸味,搽干净埋在檀香灰烬中两个小时就够了。”
铜制用具,在时间的长河中传承下来,往往都会留下岁月侵蚀的痕迹,其型制很像被酸咬过。因此在铜器作伪时,经常会用硝酸刷一遍,让它布满凹凸/点和侵蚀痕。
这种手法郑光荣听说过,点点头,听卢灿说得头头是道,他心底也多了几分把握。
两人分工完毕,郑光荣端着火炉,在屋子一角开始煮老珠串。等候水开的过程中,还在另一角燃起一堆檀香,为卢灿稍后处理铜炉做准备。
卢灿在另一边同样在煮东西。
煮什么呢他用坩埚熬纸浆!没有现成的纸浆,他只得用宣纸加表黄纸(祭祖用的裱纸)以四比一的比例熬浆,加配料白芨、蜂蜜等物品,重新调制。
高奇峰先生的这幅字,宣纸写就,但因为时间较长,纸质带有天然黄,因此卢灿在宣纸的纸浆中,加入表黄纸,混成后的纸浆颜色,与高老的《摸鱼儿》书法作品所用纸张颜色统一。
熬浆需要两个小时,因此他开始调配其它溶液。
郑光荣的眼睛,不时的落在卢灿手上,虽然看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但其手法很熟练,怎么也不像生手。老友的儿子,从哪儿学来这手鬼神惊的本事难道这两年他在中大遇到什么高手的
卢嘉锡懂字画,会修复,郑光荣是知道的,但劈纸,他真心没见过,甚至没听过。一张薄薄的宣纸,能被劈开太玄乎了吧。
这已经完全超过他一个尚未入门的收藏爱好者的认知。
劈纸,那只是形象化的称谓,其实还是揭纸。将一面宣纸揭开形成三份,并不难做到,但要像津派修复大师那样的“千波刀”,就需要不停的补浆再揭。
等老南红珠串煮了十分钟后,郑光荣连忙将其捞出,用干毛巾捂住,一颗颗的使劲搓揉。不一会,一串崭新簇亮的南红手串出炉。
如果是卖新南红,此时应该放入清水中浸泡一段时间,再捞出来搓揉,反复几次,一串新珠子就可以上市去卖了。这套工序,郑光荣以前帮卢灿处理过几次,很熟悉,但今天加了新程序,用酱油煮没听说过,还得让卢灿自己来。
此时,卢灿已经在闷画,隔着棉布,口水喷雾,再用炭熨斗如同熨衣服来回在棉布上滑动。
放下熨斗,卢灿用毛巾擦擦汗,抬头见到郑光荣正站在旁边观看,笑着问道,“郑叔,手串弄好了”
郑光荣将南红手串递给他,另一只手忍不住想要揭开棉布,看看里面的画究竟怎样
卢灿连忙一把挡住,“郑叔,不能揭,受热不均匀,稍后就不好劈纸。”
赶紧将他拉开,倒掉炉子上的水,重新注入清水,然后又撒了点酱油,将手串缠在筷子上,扔进锅内,再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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