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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帝后争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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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愣了下。她不由看了一眼安如锦,眼中有深深的狐疑。她怀疑是安如锦派人叫来萧应禛。

安如锦低头敛容,丝毫看不出半点额外表情。

皇后深深皱眉,前去迎驾。

萧应禛前来中宫,坐定。皇后和安如锦上前拜见。

萧应禛看了一眼安如锦,道:“朕没有想到如锦你在这儿。”

安如锦含笑上前:“皇后娘娘有话和臣妾说道,所以臣妾便留下来。倒是皇上前来一定是有要事情和皇后娘娘说,臣妾先行告退了。”

萧应禛面色闪现温柔,道:“等会朕去和你说话。”

安如锦柔柔应了一声,得体退下。至于一旁呆呆立着的越露,她便是看也不看一眼。

皇后看见安如锦离开,心头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

安如锦离开中宫坐上肩辇,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皇后已经开始迫不及待要打压她了。若是她再没有额外的筹码又将如何在宫中立足她有那么多事需要一一实行,又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担心着苏渊回来将她底细揭穿。

她每时每刻都几乎在火上烤着,可偏偏无人能明白她的苦楚,无人可以让她得片刻安宁。

她眼前渐渐水光满溢,忍不住落泪。

她想起萧应禛方才温柔的面容心中酸楚难当。他是她的依凭,可是当有一天水露石出他又该如何待她

“娘娘,到了。”肩辇外秋荷低声提醒。

半晌,肩辇中没有动静。秋荷想要掀开却犹豫。

安如锦的声音传出:“都退下吧,本宫想要静一静。”

秋荷愣了下,欲言又止。

不知过了多久,肩辇的纱帘掀开,安如锦抬起泪眼却愕然。

眼前却是朱褐色拱卫司指挥使衣饰的常何在。他站在肩辇外,神色平淡,但是一双眼却是直直看着她眼底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脆弱。

常何在跪下道:“微臣见过娘娘。”

安如锦擦了擦眼泪,扶了他的手出了肩辇。两人一前一后沉默走入永延宫。永延宫很大,安如锦随意走着,身后的常何在便默默跟随。

安如锦走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坐在了一处飞桥廊椅上。常何在垂手恭立,仿佛从前那般。

安如锦明眸看着眼前宫阙重楼延绵不绝,宫人如蝼蚁走过。良久,她轻叹:“今日是常公公帮了本宫吗”

常何在淡淡道:“只是刚好皇上御驾到了中宫附近,微臣并没有特别说什么,只是提醒皇上需要和皇后娘娘商议一下齐王妃的丧事如何处置。”

安如锦定定看着远方,仿佛痴了。

良久,她才慢慢道:“是啊。常公公你护我敬我,一路行此,谁都没有你看得明白。”

常何在沉默。

安如锦回头,犹自带着水光的眼分外凄然。她道:“很多时候我在想,什么时候在这深宫中就这样默默无声死去,他不记得我,谁都不记得我。”

她眼泪滚落:“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没有任何用处。死了心事不平,哪怕到了九泉之下都无法安然投胎。”

常何在眼中终于动容:“娘娘!”

安如锦摆了摆手,任由眼泪滑落。她心如火焚,眼看着仇人就在前却半点无可奈何。若是将期望寄托在萧应禛身上,她怕她等不及……

现在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无法做。这样的感觉简直要把她给逼疯。

“娘娘心思太重了。”常何在慢慢道,“微臣听说娘娘在行宫中吐了血。”

是什么样的心结让她呕血是什么样的心事让她终日郁郁寡欢不得开心颜

他良久看着立在风中的安如锦。

眼前的女子终于摆脱卑贱的身份立在这皇城之巅,可是她依旧不开心。她,到底想要什么

常何在终于问:“娘娘想要做什么”

安如锦回头,风缭乱她的长发。她注视常何在良久良久,久到常何在以为她终于要说什么了。

可是她眼中收起所有的思绪,对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常公公,你我相识于微末。对我而言,你不是凶名在外的拱卫司指挥使,你是我的朋友。”

常何在微微一怔。

安如锦伸出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深深吐出一口气:“常公公,陪本宫在永延宫随意走走吧。你我很久没有聊过了。”

常何在看着手臂上的那玉雕一样的素手,点了点头。

“娘娘想要聊什么”

“从前你辅佐皇上,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成功呢”

“因为就算不会成功,这也是微臣的宿命。为先皇后效忠,为皇上效死。”

“原来如此。原来每个人都有必做的事。常公公你有,本宫也有呢。”

“娘娘有什么事是必定要做的”

“常公公不要问了……总之不会陷皇上于险地……”她含笑回眸,眼底却有凄然,“我知道,在你们心中皇上第一,旁的都无所谓。”

常何在欲言又止。

安如锦轻叹,粲然笑道:“罢了,我逗着常公公玩儿呢。”

她说着轻叹一声,慢慢向前走。

轻叹渐渐飘远。

主仆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渐渐走远。

……

中宫为难静妃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宫人绘声绘色说着皇后如何声色俱厉,静妃如何隐忍求全。又说道静妃如何哭着一路回到了永延宫,在肩辇半天都不肯出来。

此事传到了皇上耳中,听说皇上亲自到了中宫呵斥皇后。

皇后一改从前端庄贤惠模样,哭泣道。

“难道臣妾错了吗静妃私见外臣,臣妾统领六宫,生怕一点过错,多问一句又如何”

“臣妾见后宫空虚,皇上膝下无子,臣妾为皇上举荐美人,充盈后宫难道是错”

萧应禛大怒。

“什么私见外臣她见江家公子是静亲王妃亲领。你在后宫不是频频见你族中子弟,怎么不许她见个外人”

“后宫空虚,朕不劳皇后费心。朕朝堂政事繁琐,无心美人,至于子嗣,当初静妃的孩子是怎么丢的皇后避居在避暑行宫,宫中宫人胆大欺主,你没有责任”

皇后听得越发大哭。

“是臣妾的错!臣妾这个皇后无德无能,皇上废了臣妾吧!”

皇后说着拔下头上的凤簪丢在地上,还哭着去脱身上的凤服。一旁的宫女们吓得脸色都白了,纷纷扑上去苦苦哀求。

一旁的萧应禛脸色铁青,一动不动。

皇后气苦难当,哭道:“臣妾见弃君前,臣妾再也没有脸当这个皇后。皇上赐臣妾毒酒一杯,白绫一条吧。”

萧应禛冷冷道:“你不需以死相逼。但凡你有一点容人之量你便要善待她。行宫之中,你如何,她如何。你就不会羞愧吗”

皇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哭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萧应禛冷冷道:“不是朕不念夫妻之情,兰妃的事皇后没有责任明知道慕神医有可疑却偏偏压下来。但凡你有一点爱护她的心,禀报给朕,她又怎么会如此”

皇后浑身一震,几乎软倒在地。

原来他都记着,一笔笔和她秋后算账。她原以为他就是那铁面的菩萨,石做的心肝,根本不会看后宫一眼。

萧应禛目光直视她,道:“你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有一种作恶就是尸位素餐!”

皇后浑身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

萧应禛目光一扫,正好扫到战战兢兢的越露。他眼底浮起浓浓的厌恶,冷冷道:“你就是越露”

越露浑身一抖急忙跪下,脸色发白。

萧应禛冷淡道:“皇后要将你举荐给朕,想必与你平日挑唆有关。皇后一心为朕着想,不想着了你这种无才无德小人的道儿。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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