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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起伏的草地,胖子停住了战马,一条几乎荒废的道路出现在他眼前,在道路旁郁郁葱葱的绿草和低矮的灌木林间。一老一少两个多罗克山地人,正赶着几只羊在道路边放牧。
老人身上穿的粗布,脏得都看不到本来颜色了,只勉强够围在腰间遮住下身,的上身露出了一排排肋骨。如同羊一般瘦的厉害,远远看见就像是一队骷髅架子。
在他旁边的少年也是一脸的饥饿的土黄色,已经是深秋,山间已经开始有些寒冷,但是少年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几乎可以看见肋骨的麻布衣服,上面打满了补丁,两个窟窿因为没有补丁而尴尬的露出少年干巴巴的肋骨
看见前面出现的大批身穿铠甲的骑兵,一老一少都不敢抬头,身体匍匐在地磕头,额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
他们举动让胖子来了兴趣,本来不想扰民的,但是既然碰到了,正好可以询问一下本地的情况,
一名近卫用手拉起匍匐在地的多罗克老人“抬起头!大人要问你话!”
老头抬起头,露出一张苍老、憔悴而惊惶的脸,如同树皮般的皱纹里藏满了泥沙和污垢。他高举双手,张开乌黑枯瘦得像树枝一般的手指,很快地说着什么,
胖子只听懂了几个词“老爷……可怜……都拿去……”
“你说什么”胖子眉毛微蹙,重复问了一句,老人被吓得厉害,身体跪在地上,连话音都在哆嗦,但还是有些模糊的能够听出大概的意思,似乎还在哀求什么
“陛下,这是附近哥利德部落的人”
那名带路的近卫军官靠过来在胖子旁低声说道“是多罗克中部的一个小部落。人口不过才三万人。但据说他们是当初第一批迁徙而来的多罗克山地人的后裔,当然,在多罗克的大部分地区,没有人会承认这个。很多的部族都说哥利德人是个自大的部落“
“是吗。最初的多罗克人,这个称号有点意思啊!“胖子点了点头,此时他也太听懂了老人正在说的内容,
“给我留下一只母羊,一只母羊就够了!有了母羊,我和孙子就能活下去!其他的,大人们都拿去好了!”
胖子脸色有些难看。他觉得对方将他当成某个掠夺物资的土匪了,看来一眼老人旁边瘦骨嶙峋的少年,胖子凝声问道“我不是土匪,也不会掠夺,我只是想要问你几句话,这是你孙子你儿子呢”
“老爷,他死了。”老人脸色显得很惶恐,
“怎么死的”胖子继续问道
“他参加议会军被打死了。老爷。求求您,给我留下一只母羊……只要一只母羊就够了,不然我真的会被饿死的……”
听了老人的话。胖子脸上露出了沉重的脸色,望着那苦苦哀求的老头,骨瘦如柴的人和羊,黑乎乎像鸡爪一般地手指,一种许久未有的异样心情在胖子心头泛起“就是这样的敌人在跟自己作战啊!多罗克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民族!”
胖子沉默了一会,很想问这个老头,他为什么要留下一只母羊等母羊出生羊羔,那要等很长的时间。在那段时间,他们靠吃土为生吗但最后。胖子还是忍住了,他不忍心再逼迫这个满脸可怜的老人,
“我们走吧!”胖子挥了挥手,离开时,让近卫丢给那老头两片干肉和一个银币,
“大人。。。。。”老头吃惊得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了。一个贵族老爷竟然没有抢走自己的羊,还给了自己钱
“老爷,您……你给我钱”那老头直直的望着胖子。眼神闪烁,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过境地敌人不但没有掠夺,还施舍了他们。
胖子自嘲的笑笑,说道“拿着吧,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这里就快要打仗了,还是找个其他区域放养去吧!
胖子转头看向那名似乎一阵风都会刮跑的少年,,柔声问他“你多大了啊不要再去参加什么议会军了,那是没有前途的,虽然他们都很勇敢,但是他们的指挥官实在是太差劲了,只会让他们白白送死”
“不,你在胡说!“与胖子预想的完全不同,那名骨瘦如柴的多罗克少年突然猛然从地上爬起来,站得直直的,冲胖子嚷了两句话,表情很愤怒。
近卫们都没听懂他说什么,但旁边的那名向导军官的脸唰的白了。看到对面的异族人听不懂,那少年又嚷了一次,这次他是用多罗克语喊得,字正腔圆,清晰无比“你在胡说,你们以为,你们真的把我们征服了于是,你们就有资格来怜悯我们了”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突然打在头顶,胖子整个人愣住了,自从起兵以来,多少昔日骄傲的猛将枭雄,都最后跪倒在自己面前,无数的地方诸侯看见自己的战旗都是瑟瑟发抖甚至晕厥,没想到,在这个穷山僻野的荒野,自己竟会碰到了这样的景象,
一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多罗克少年,瘦骨嶙峋,虚弱不堪!随时都会因为饥饿而倒下不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竟敢对自己喊到“你们以为,你真的把我们征服了”
这是怎样一个民族啊!难道使他们屈服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们全部杀光吗秋季风席卷其碎草吹过,道路边的灌木都在簌簌作响。
沉寂中,胖子阴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那少年站在原地与胖子毫无畏惧的对视,目光丝毫并没有躲闪的意思。
“混蛋,真是太放肆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名担任向导的近卫军官,其他人因为大多数听不懂多罗克语,还一脸懵然不知,他从战马上下来大踏步向着少年走去。刚才还温文尔雅地脸上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谁都看出这名近卫军官准备做什么了,老头吓得像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嘴角直吐白沫。那少年虽然还在原地硬挺着,但身子明显有点颤抖,脚在发软。
“嘡啷“战刀从刀鞘里拔出来,出鞘的清脆声令人心寒。
对着那小孩的脑袋,近卫军官斜斜举起了刀柄,很标准的一个斜劈准备动作,血腥的味道已经在风中飘动,像是所有的勇气都在刚才用光了,那名少年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紧紧抱住脑袋,紧闭着眼睛,却没有出声求饶。
“住手,”这时候,一个沉闷威严的声音喝令道,但是晚了一刹那,刀光已经如同闪电一样从少年的头部落下
“嘡啷“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整个空间,无数的黑色长丝突然从少年被切掉一半的帽子中爆出来,丝丝缕缕的在空中飞舞,那不是少年的血,而是无数被切断的头发,在关键时刻,战刀应为某种撞击而被击飞,要不然早就切开面前神色惨白的少年的咽喉,
不应该称为少女,那漫天的黑丝,无疑证明了这一点,雪亮的战刀被弹射到半空中,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下,旋转了好几个圈才落下,
“噗嗤“锋锐的刀锋插入地面,深入进去一尺多深,
倒插的刀柄在众人目光下微微颤抖着,在刀柄的位置,众人才看见一枚青铜色的戒指稳稳的镶嵌在上面,
看的出来,关键时刻,这枚戒指打偏了的战刀,
“陛下!“近卫军官脸色微微发白,连忙彷徨的的转过来半蹲下,那枚打飞他战刀的戒指,明显就是猎鹰陛下的王者之戒,那应该戴着猎鹰陛下的手指上,此刻出现在自己的刀柄上,只能证明是猎鹰陛下打飞了自己的战刀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