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百年过往(2/2)
那篾片相公又说:“也不知能不能好,便是能好,那眼睛怕是也受不住绣活了。”
“你说的这个邢家,我倒是知道。他们不是有一门了不起的亲戚吗他们家的大姑奶奶不是嫁进了京城荣国府吗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为马,说的就是他们了。他们不去求财大气粗的荣国府帮忙生计,却逼瞎了家中的女孩儿,真是不该。”
“邢家也是家道中落,那大姑奶奶怕也是知道弟妹的德性,也负担不起。”
徒元义带着锦衣卫随从微服到闹市,在此酒楼包厢休息,听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待听到荣国府三个字时不禁一怔。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难道是她不在金陵,不在荣国府,却是在姑苏他曾经听说过详细剧情的都是‘同人’,并非原来的版本,也没怎么听说过邢大姑娘。
也听说了林黛玉,早有密探回报说她和画像不像,性子是个再标准的大家闺秀,毫无出格之处。
徒元义在江南逛了几次酒楼,爱听篾片相公说书,不过是想到辛秀妍的“话本作家”的职业,还有她曾经就是他的徒弟兼“篾片”。徒元义心想到了古代,她会不会重操旧业生活,或者她自己不出面,忍不住让别人说她的本子,他也能分辨一二,就能得到消息了。
说来也巧,邢岫烟那事涉及一些富贵人家,而眼瞎的事也就传开了。市井中人除了爱听英雄演义之外,也有爱听真人故事的,达官贵人的事篾片却不敢说,像邢岫烟这样有名有一技之长的年轻姑娘,偏偏没有家世所傍的,篾片相公敢说,而听众们猎奇也爱听。
徒元义听了不由心中一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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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啸,去查查这位邢姑娘什么来历。”
……
司马啸自潜邸时就当了肃亲王的密探,经年在江南行动,于打听查访消息上很是老道,现已编入锦衣卫。在将秦其昌调回京后,卫诚留在扬州协助保护林如海,其它的事就由司马啸负责了。
司马啸带人查访,只花了半天时间,夜晚就回到徒元义密居的院子回话,屋中只有赵贵贴身服侍着。
除了她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填房邢夫人之侄女之外,包括邢夫人父亲当过几年江宁县丞、她母亲是李秀才的女儿,极其祖上三代、旁系三代都查了出来。
徒元义俊脸肃然,最后司马啸才有些弱弱地说:“臣斗胆……去偷瞧了邢姑娘一眼,她……她长得有七分像……辛姑娘。只是,她还年幼,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虽然已有这样的期盼,但乍然听说,还是心口一阵激动,但是激动过后却又有几分怯。
万一只是长得像呢
徒元义心中有几分不屑,但眼前这人是唯二的阿飘,于是说:“你既是风/尘中人,以后就留下来服侍朕。”
徒元义看看,她还是有七八分颜色的。
纳尼
秀妍惊呆了,她现在被束住,她只能靠腰部力量弹坐了起来,说:“大叔,你凭啥说我是风/尘中人,我生前可是良家妇女!还有,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干嘛自称‘朕’,你当自己是皇帝呀。中国皇帝绝种了一百多年了。”
徒元义怀疑加震惊地看着她,问道:“你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什么皇帝绝种朝代更叠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秀妍道:“现在是中国,建国都七十年了,七十年没有皇帝,反而达前所未有的盛世。国家需要能干的领导,但是不需要一家一姓永远享受的封建皇帝。”
徒元义骂道:“胡说八道,现在是鞑/子的后金天下。”
秀妍奇道:“后金现是明朝吗我穿越了这里是关外辽东”
她记得后金是努/尔/哈/赤在明末东北建立的政权,到皇太极改了国号为清。入关的是清,而不是后金。
两人鸡同鸭讲好久,秀妍反驳他背起历史歌诀来。
从“禹传子启坏禅让,商周两代紧相连;汤兴桀亡六百载,文武周王幽王丧”,一直说到“帝制从此烟消散,又掀民国第一章。”
徒元义竟有些痴了,嘴中喃喃:“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在明末时徒氏高举义旗推翻明朝,登基称帝,建立大周,怎么会是被后金入关呢现在后金还是入关了,大周那一百二十年国祚竟是虚幻的吗
他颓然坐在“龙椅”上,一时泪流满面。难道都是一场梦,他从来就不应该存在。
徒元义忽又想:不对,现在鞑子入关也才四五十年,她都说到鞑子王朝都被灭了,恢复了中华。她怎么知道后世之事的。
于是,秀妍同学又被变态老头言语威胁,被逼问出了后世的许多“天机”。
徒元义当了二十年皇子,三十三年皇帝,五十多年的阿飘,拥有别人没有的强大接受能力和想象力。因此,他才有个猜想:这人竟然是后世之人,不,是后世之鬼。
但徒元义又思忖:一般的女子哪里会这样精通历史,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风尘女子学的是琴棋书画,哪有精心读史的,难道这还是书香世家被当男儿养的女子
徒元义到底不甘心,最后问她:“你没有听说过大周吗徒氏江山”
“有商周、北周、武周、后周,就没听说过徒姓的大周江山,除非是架空历史……”
“什么架空历史”
“架空历史就作家杜撰一个朝代写个故事。现在很红呀,什么《xx榜》、《xx皇妃》、《x天下》都是架空的。要说架空的大神始祖,就是曹大大了,他的百年巨著《红楼梦》就言明了不在任何现实存在的朝代。”
徒元义有问于她,她就提了要求给她松绑。但是在她右腕上却结了一条绳子系在他自己身上,以防她逃跑。
秀妍落入变态大叔之手,哪里还有挣脱的可能
徒元义一刻不离的牵着绳子,他就算修炼吸取日月精华时,也是把她包成一个茧关起来,她休想逃跑。
等他得了空就拉了她来问东问西,她成了一个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篾片”,好在她是个小说家,讲故事还行。
山中岁月不知长短,秀妍从最初的伤心到中途的迷茫,最后习惯和认命了。
这些年徒元义从她这里得到信息之外,她也听他说起过,这里不是东北,这里不是现代,出了这处宝地,外面正是鞑/子的天下,鞑子国号后金,而不是清。在后金之前有一个徒氏“大周朝”,享天下一百二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