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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皇帝护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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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烟嘴巴一扁,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徒元义说:“怎么不可以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邢岫烟没有计较那句“你也是朕的”有什么别的意思,只觉梦想破灭,说:“你比雍正还会摞银子!男版王夫人。”还摞了她看中的产业,她写过技术流耽美大文,于是就研究过一些工艺。当时说给他听时,他对这个特别感兴趣,还会去人间小小研究一下。

“放肆!”徒元义怒斥道。

百年习惯,邢岫烟也听出来他的语气是真怒,哪里敢真和他硬,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现在他要是不管她了,她真的是会很惨,眼睛好后没有他护着,总会有人猎奇逼她刺绣吧。

于是,“瞎狗”被吓得哑了。

徒元义无奈道:“朕要走了。”

邢岫烟弱弱摸到他的袖子拉住,说:“你别生气,我不要银子了,就求叔叔好好的。”

“真是笨蛋。”他暗暗摇了摇头。

“我知道叔叔会是个好皇帝的。”邢岫烟心想,他除了对女人刻薄渣之外应该是好皇帝吧。给女人幸福这种伟大的事从来不是皇帝这职业的义务,而是妇联主任的使命。而她身为公主(自封的),当然是站在皇帝这边的,稍稍同情一下他的后妃,然后好好抱皇帝叔叔的大腿。

却忽听他叹道:“天下不服朕的人多了。”话中多有无奈惆怅之意。

邢岫烟骄横样,那种“我叔王霸之气天下无敌”的神态尽露,她说:“不服就抽他丫的!”

徒元义不禁淡淡一笑,看着她秀丽的脸,伸手去摸了摸。

原本一个男子这样对一个女子总是太暧昧,但是在邢岫烟的意识里他是胡子大叔,相伴一百二十年也一直是长辈和晚辈、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他当初拉着她的“狗链”时还不时的抚着她的头呢。只是当初没有现在的温热敏感。

徒元义心底涌起缱绻之意,这种感觉与没有肉体时是不一样的,没有肉体时更多的是温情相伴。

现在他是一个成年男人,对着如花少女,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占有/情/欲,心中的温情也化为缠绵爱恋。

她睫毛一下扑闪,摸了摸脸,说:“嬷嬷给我擦了胭脂,是不是像猴儿屁股”

徒元义说:“以后不许说话这么放肆。”

邢岫烟笑着说:“旁人我可不敢。”

徒元义哧笑:“你倒是奇了,对旁人不敢,却在朕面前放肆,可别恃宠而娇。”

邢岫烟嘟着嘴,说:“哪有什么宠可恃呀,别说公主了,连个乡君都没有。”

徒元义敲了一下她的额,说:“官迷。”

邢岫烟想到昨日他耗力救她,又拉了他的袍子问道:“叔,你昨日为我耗费灵力,今日又要赶路,可要好好保重。”

徒元义知道她是直爽性子,一百二十年相处,虽然也有解语之时,但她对着他也不会虚情假意。

他嗯了一声,掏出一个玉佩给她,说:“好宝贝便宜你了,别弄丢了。”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邢岫烟摸着那块散发着温热的玉,心中想着:皇帝叔叔都说是好宝贝定是值钱的。唉呀,他这不会是随身空间吧。

邢岫烟一直摸着笑着,心想等她眼睛好了,就找个地方刺破手指,滴血。然而,空间什么的,她想多了。

……

徒元义走了,邢岫烟就在林府住了下来,林如海其实也是公务繁忙的,若非是徒元义突然来了,他也不会在内院。徒元义一走,林如海调了府中最信任的人来服侍,自己也先办差了。

对于现在顿悟了的林如海来说,他想做的就是跟着新帝干,好青史留名。一个几乎自己的命都看透的人突然有这种机会,做一代人杰哪怕最后惨死也要往前走就成了执念了。

邢岫烟回到红枫院,不一会儿就听屋外的小丫头来报说:“大小姐前来拜见。”

林黛玉这一年过得是比较惬意的,虽然父亲安排了四个教养嬷嬷来,告诉她女子要会管家,要学些庶务,到底是自己家里,只要不是触犯对她自己不利的事有嬷嬷提点,她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家中库房的钥匙都是她在管着,爱取用什么,喜欢什么摆件随便搬,她院子里的书房也在父亲的支持下整出来了,左右府中就两个主子,屋子随便用,她的书房因此堆满了孤本。

与从前父亲跟她说的: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不能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是天上地下的日子。

现在父亲告诉她:在家里,只要该学的学了,平日你爱怎么样都行。父亲定会活到你出嫁,会给你好好相看,就算是死,也要给你争下一分体面来。

今天上午父亲出去前特来交代:府里以后要多住一位邢姑娘,她以后多与邢姑娘亲近,要对她多加照顾,任何事万不可委屈了她。

林黛玉很奇怪,但想着邢姑娘借住是客,她也尝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她断不会如荣府那般待人的。

虽然她早有对邢姑娘有期待,但是在见着她时仍然震惊了一下,她在荣国府也是见了贾家几位灵秀的姐妹的,这位邢姑娘只约大她一岁,容貌一点也不下于探春宝钗。她肌肤赛雪,眉目如画,浓淡相宜;身材窈窕,削肩细颈,有弱不胜衣的风流;兼之整个人比常人多一分轻灵飘逸之气度,微微一笑又让人觉得温和可亲。

“黛玉见过邢姐姐。”黛玉年幼先向她问礼。

邢岫烟起身回礼,笑着说:“黛玉妹妹好,我叫邢岫烟,以后可要叨扰府上了,但想能和妹妹做伴,我心里又很快活,那点子脸皮算什么。”

黛玉听了也不禁掩嘴笑了,说:“姐姐这爽利性子倒也有些像我一位故人。”

邢岫烟知她说的是凤姐,但此时不能当先知。

“看来我与妹妹缘分大了。”邢岫烟心想,皇帝大叔也没说要她掩饰,又说:“妹妹是荣国府的外甥女,我姑妈是荣府的大太太,去年我还见过贾家表哥呢。我之前在姑苏的好友石家妹妹却是先头太太的侄女,可是贾家表哥真正的表妹。今儿绕到扬州,还是门拐着弯的亲戚。”

黛玉不由得惊讶,也觉再巧没有了,况且黛玉性子有些敏感,她也是喜欢敞亮人,不由得说:“这么说来,邢姐姐是注定要来与我做伴的。”

黛玉自然知道邢夫人家小门小户,家境怕是很贫寒,但是黛玉交友却不是看人这些。她心地善良,湘云有几分和她过不去,她却从来没有放心底去,因她同是客居而体谅她几分;香菱不过是薛蟠的侍妾她也细心教导,不以她身份低而轻慢。

邢岫烟又去摸桌上一个让丫头送上来的包袱,这个包袱是她前日跟着徒元义离开家时收拾的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其中就有很多她的绣活。以后她不能刺绣了,她却舍不得那些东西。

黛玉这时也发现了她眼睛看不见,找东西都是用摸的,不由道:“姐姐的眼睛……”

邢岫烟说:“不妨事的,我叔说,过不多久就会好的。”

黛玉松了口气,邢岫烟却取了自己绣的荷包、手绢、发带、披帛等小物事出来,说:“我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小玩意儿给妹妹吧,小慧妹妹就爱这些。”

邢岫烟从徒元义那知道,她刺绣是灵气抽丝,她绣出的东西是真对人有点解释不清楚的好处的。现在她封针再不刺绣了,留下的东西就不多了,她当然是要把剩下的送给喜欢的林妹妹。她作为曾经的姑苏第一绣娘也一点不觉得礼简薄了。

邢家姐姐得意于绣活,现在眼还因绣活儿瞎了,却把余下珍惜的精美作品挑出送她,这真是一片真心,哪里是薛家那采买来剩下的几支宫花可比的

黛玉却从手上取下一个墨玉镯子,说:“这墨玉镯子是父亲偶然得到的,喻意与我倒相和,我一共两只,现在姐姐一只,我自个儿留一只。”

邢岫烟也没有推辞,笑着接过,她以前也收到过石慧送的镯子钗环,她都珍藏着,都是闺中相赠的东西。

邢岫烟又说起姑苏的风土人情,言词中说到最多的还是妙玉和石慧,她们虽然个性不同,却都是真性情的人。她还把当初石慧说的苗疆趣事说来,黛玉一直生活在闺阁之中,多没有邢岫烟和石慧的自由,看过外面的世界。处了半天却觉得邢家姐姐可是比贾家几位姐妹有趣得多。

两人处了一日亲香不够,晚膳时林如海也还未归,姐妹俩就一处吃了才依依不舍分开。

……

翌日一早,黛玉就去给林如海请安,林如海问起邢家姑娘的事,黛玉高兴地如实上说了她与邢家姐姐关系极好,而她也是极喜欢极喜欢邢家姐姐。

林如海听女儿用了这样强调的词,也就明白了,心想这也是黛玉的福气。林如海虽然不十分清楚皇帝的后宫情形,但是皇帝南巡这么久,一个后妃都没带,也未见他有什么风流韵事。可是他百忙之中特意亲自送她过来,行止神态均是不一样,林如海过来人当然明白。虽然他不明白邢家姑娘为何叫圣人“叔叔”,但他要是真将她看作圣人的“侄女”,那也太耿直了,或者说太呆了。就是亲女儿,寻常的父亲都做不到这般,何况是侄女何况,这男子是皇帝圣人,他有那么空这么精心安排一个侄女吗而身为聪明的臣子是不会去追究圣人的私生活的,便真是隔了辈份圣人也纳得,就如老圣人,甄贵妃是奉圣夫人的嫡长孙女可不就隔一辈吗

黛玉请安后又去邢岫烟那儿,她吃了早膳正在品茶,两人一阵亲厚,邢岫烟又说起要给父母和好友石慧写信的事。邢岫烟瞎了后,石慧是极担心的,几度让人来接她去府里住,只不过她当时担心自己那些麻烦会连累他们家,都拒绝了。

而徒元义说会招呼邢忠夫妻的,但到底她也要让他们安心,毕竟是这世的父母。他们是让她刺绣养家,邢忠也有好酒的毛病,不过与邢德全三兄妹是不一样的。

黛玉却是愿意为她代笔,两个姑娘又坐着桌上,一个说,一个斟酌词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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