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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蜀中遇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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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的一家道歉偿还之后,杭州知府徐家也要还,这路途却远,夫妻俩只得再跑一趟。由于是徐家二太太回姑苏娘家时,邢二姐接得活,所以要和女眷打交道,邢李氏也不得不去。

出发前,邢李氏叮嘱她们好生照料小姐,又安慰女儿好生吃药,太夫也没有说治不好,也不定哪天好了。

“小莲,你在哪儿”小莲是她家里买来的一个丫头,小菊跟着母亲去杭州了,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她,她午睡了起来却不见她的身影。

“小莲……”哪了一阵没有人应,她摸出了门口。夏日里她睡了一阵身上有些粘,想让她烧点热水洗澡。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近,她竖着耳朵听,脚步声显示有好几个人,邢岫烟久没有听到人出声,但是脚步声明明停在那。

“几位客人,不知有何贵干”邢岫烟心里有些害怕,不会是什么歹人吧

忽听一个男人问道:“你真瞎了。”

听到这个清冷中透着威严的声音,她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邢岫烟苦笑,说:“我确实瞎了,不用阁下提醒。”这人说的话虽不好,但声音清冷,好似自有一股正气,不似歹人。

那男人冷哼一声,说:“你这般作死却没死算是幸运的了。”

“什么”

“说你活该,没用。”

邢岫烟虽怕却也恼,道:“阁下是何人我往日与人并无怨仇,阁下何以寻上门来如此讥讽于我”

邢岫烟没有得到回答,却忽然感到有人走近,身上隐隐散发着说不清的好闻气息。

忽然感觉后领被拎起,这人竟然将她拖回屋去,邢岫烟怒了,道:“你是什么人究竟意欲何为”

那人冷哼两声,问:“家里没有人吗”

邢岫烟被这样拎小狗一样对待,还被人不当人,不禁火道:“你才瞎吧,我这么大个人,你瞧不见呀”

那人说:“我来得急,没有那么多时间,你还是快点让你父母出来。”

邢岫烟吃惊,问道:“是邢德全他们又犯什么事了你们明知他还不起,干嘛还要借他钱你真别找我们了,我们真的没钱了。以前是赚了一点钱,但是被他们连累得毁约,那些钱都拿去赔偿了。”

徒元义提起她的衣襟说:“我讨厌你跟我鸡同鸭讲。”

徒元义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虽然年纪尚幼,但仍和灵魂有七分像,甚至更美丽。她到底修行百年,身负灵力,只不过从前她平日只修基本功和几下她认为很厉害的三脚猫,用着莲藕作的身体还好,但是附着血肉之身她更不懂收敛修习灵力。她还反其道为之,废神去做刺绣,幸好他早些发现她,而她因为邢家三兄妹威逼而瞎了。要是让她自己慢慢透支灵力,只怕要提早死了。

徒元义有几分他陌生的复杂恼怒,初相逢时不禁发作起来。一边是她不爱惜自己,总是为了好不相干的人去消耗自己的命;一边是他这些年竟然这么思念他,这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也不是他重生的目的。

她让他好找,几年内他都快绝望了,人海茫茫只怕今生都难找到。

按照他在那洞府习得的则法,异世灵魂存于一个时空,如果有相和的身体,而原主正值脆弱之时就会去夺舍重生,如果没有那么还是游魂。虽然对于原主太过残忍,可是物竞天泽也是大道,灵魂相和其实只怕灵魂还和原主有关,比如转世、同源等等,同一时空只有留下强者。当时看她提前被法则大道压迫化为一道白光,他是欣慰她能重亲做人的,所以一直派人找她的转世。

这时,邢岫烟却是大急,道:“你干什么”哪有男人这样提女人的前襟的,若有似无地碰到她发育中的胸脯。

徒元义也发现了这时的尴尬,松了手,压下恼怒,心思却有些飘荡。

徒元义叹道:“算了,跟我走吧。”

“去哪”

“……治眼睛。”

“你是大夫”

“不是。”

“……你很无理取闹……”

他听了这个她“说书”时常爱用来形容人甚至事物的词不禁笑了,说:“我既这般了,你待如何”

能如何

形势逼人,冷静后只得服软:“阁下,请你放过我吧,我身上没价值了。”治好她的眼睛,会不会像传销一样禁制她,然后逼她不断刺绣,好谋取巨额利益现代人的想象力还是有的。

徒元义说:“我放过你的话,你会作死。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没我的话,你左右是个英年早逝。”

他大掌拍下来,触及她的发顶却轻了,只温柔抚摸,说:“秀秀乖,不闹了,我赶时间。”

邢岫烟如遭电击,道:“你是……变……大叔”她生生吞回那个“态”字,虽然在她心里,“变态大叔”已经是一个“爱称”了。

“我有那么老吗”徒元义凤目阴熠。

邢岫烟也没有计较他的不服老,只扑了过去,习惯性地抱大腿,哭道:“叔叔呀!秀儿真的好惨哪!真是有千万把刀子捅我的心呀!叔叔既然也在这个世界,怎么现在才来看秀儿呀!”

她矜持不住,她身为姑苏第一绣娘,摸出了他身上的衣服料子是上好的锦缎。这是古代,衣服不是能乱穿的,就如她这样的平民,尽管见过许多好料子,但她只能穿棉麻。穿着上好的锦缎,说明叔是达官贵人,再想大叔的本事,就算混到一品大员只怕也不是难事。

现在她瞎了,也无以为生,将来荣国府一倒,不能借邢夫人的虎皮,邢忠夫妻只怕也难护住她平安。

一个一百二十年相伴的叔叔师父,不靠他靠谁去

多少年摆出古代女子的大方得体优雅举止,但此时只怕还是老招数有用。

眼泪就着他的昂贵衣服下摆擦了起来,徒元义咳了咳,凤目一瞟四周,御前锦衣卫扮的随从忙转开头,当作没看见。

他轻轻提了提脚,说:“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

见她凄凄惨惨如被丢弃的流浪狗,还是条瞎狗,他不由得心软,温和扶了她起来,擦去她的眼泪,说:“不哭了,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真的吗”邢岫烟抓着他的手。

“我何时骗过你”

“经常。”

“放肆!”

“好师父,你能别骂人吗我已经很惨了……”

他叹了口气,说:“你跟我走吧。”

“可是我爹娘去了杭州,只怕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邢岫烟犹豫,她是很想去医眼睛,但现在毕竟不是孤魂,有爹有娘。

徒元义江南一行其实有很多事,他微服出来,除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邢岫烟之外,就要看江南势力的洗牌情况。

他也曾听她说过,她生前是姑苏人,这才抽空亲来一趟。

邢岫烟抬眸淡淡一笑,叫了一声“雪梅姐姐”。邢岫烟,应该也叫辛秀妍,她没有想到当初变态大叔说的“穿越时空”并不是穿回她的世界去。

当时身不由己,阿飘辛秀妍失去意识,醒来成了8岁的邢岫烟,小姑娘因为熬夜刺绣受了风寒,被她换了芯。

辛秀妍得到前任的记忆时就有些明白自己在哪里了,对于一个也是不要脸地靠着曹大大吃饭的写手来说,名字、身处环境、人际上都对得上,不是那个贫寒女邢岫烟是谁

辛秀妍记得曹大大写大作时有可能是没有时间修稿,留下了一些bug,就比如邢忠夫妇说是邢夫人的兄嫂,但是后来又提到了邢德全是邢夫人的胞弟,人们称他为“邢大舅”。

若是算上邢忠,邢德全应该是“刑二舅”才是。但是如果邢忠是隔房的,单算同胞兄弟,叫邢德全“邢大舅”也不算错。比如贾宝玉和贾琏是隔房的,贾宝玉头上原有贾珠,他被称为“宝二爷”,而不是算上贾琏被称为“宝三爷”。

而且,邢夫人在原著中又有“长姐”之名,父亲死后操持家里,出嫁时能带走差不多全部的家资。从这点上看,如果刑忠是邢夫人的嫡亲兄长,那么邢家大半家业应该由长子继承才是,而父母具不在,邢忠就会早一点继承家业当上家主,邢夫人的婚事也该由长兄长嫂做主,邢夫人是不可能带上大半家资出嫁的。

因此,也就有后人脑补了这个矛盾或者是没说清楚的bug——邢忠是隔房的兄长,也许在邢夫人父亲一辈时是比较亲近的子侄。

辛秀妍穿来的世界正是这个版本的解释,她的父亲邢忠是邢夫人的堂兄,只不过父母早逝,后来托庇于当着小官的叔父家中。因为叔父当初是小官,在叔父去逝前,还能定下秀才女儿李氏为妻。

邢岫烟是邢忠夫妻成婚后三年才得的独女,外祖父是个老秀才,一生只在青年时考过府试中了秀才,后来的功名利禄皆不如意。

李秀才年老时放开怀来,极喜爱一句“云无心以出岫”,又有“青山隐隐,烟波渺渺,淡泊名利”之说聊以自/慰,生前得以给唯一的外孙女起名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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