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山雨欲来(1/2)
锺台派为东胜洲五大宗派之一,千余年前,门中甚至有三位洞天真人坐镇,而今纵是远不及当初,可仍是势大无比。
在楚道人眼中,神屋山界不过是洲中一隅之地,又哪里可以与如此大派相抗衡因而他觉得,若这封书信为真,那就唯有顺从这一条路可走了。
张衍看他一副慌神模样,却摇头笑道:“当年沈真人可比我手段jiliè百倍,可未见得锺台派能拿我涵渊门如何,现下楚师弟又为何骇惧至此”
楚道人听张衍之意,似是有与之角力之意,顿时大惊失色,道:“府主三思,锺台派势大,我派万万难与之匹敌啊。”
张衍笑了一笑,把手向下一按,道:“好了,师弟之意,我已知晓了。”随后他挥了挥手,“你且先回吧。”
楚道人本还待劝,可张衍既然打发他走,也是不好再言,无奈之下,行了一礼,便就告退出去。
张衍在塔阁内深思了一会儿,随后道:“童儿,去把赵师弟请来。”
楚牧然出得塔阁之后,满脸忧色回了洞府,那小妾见他脸色不对,便上来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楚道人也是心中烦闷,便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她听,又叹道:“这锺台派岂是好招惹的可我观府主,似要与之比个高下,那我涵渊门大祸至矣。”
那小妾安慰他道:“老爷,许是故意假冒锺台派之名呢”
楚道人唉声叹气道:“我后来一想。有那书信上所用印信确实出自锺台派,此事怕是不虚。”
小妾顿时也有些慌神了,道:“可沈真人在时,不也一样无事么”
楚道人摇头道:“不同,不同,沈师当年乃是元婴三重修为,锺台派自然不敢贸然动手,可府主修为还远远不及啊。”
或许在面对峨山派时他还有勇气抵抗,可是在面对锺台派这庞然大物时,却完全是失了信心。
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他突然站住。道:“不行,我需找温师弟与赵师弟他们商量商量,与定要设法劝住府主。”
脚下一跺,就自洞府中飞出。
他先是去下院找寻赵革。可是到了后者洞府。弟子却说其被胥易门门主孙童请去府中论道了。一时半刻怕是回不转,迟疑了半天,便又决定去找温道人商量。
温道人此时正与洞府中打坐。见楚牧然来访,高兴道:“听闻师兄为府主奔走,这几日甚为忙碌,怎么得空来看望小弟”
楚牧然长叹一声,坐下之后,把那汪广元送来书信和张衍寻他去说话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涵渊门而今已是远胜以往,就算退让几步也是无妨,又何必冒着灭门之祸,非要与锺台派见个高低别的不说,这消息传了出去,必是人心不稳,才召来的弟子,我看定是要散了大半去。”
温道人听了之后,却是怒气勃发,道:“他锺台派要来,便让他来好了,我温良怕他怎得有本事尽管把我这颗头颅取去,只要一灵不灭,待我转世回来,还要去寻他晦气!”
“唉,温师弟,你这个火爆脾气。”
楚牧然连连跺脚,埋怨道:“府主外洲而来,对我东胜之事不明,你怎的也这般不懂事理那锺台派可是你我惹得起的你这是要陷我涵渊门于万劫不复。”
温道人轻蔑道:“楚师兄你也太没骨气,要我涵渊门仰人鼻息,我可不允!”
楚牧然急道:“锺台派原本就是上宗,就是上纳多缴一些,也是无妨,你们为何一个个都这般不知变通呢”
温道人霍然站起,指着楚道人怒斥道:“放屁!什么锺台派我涵渊门如今是上宗溟沧别府,何须看他人脸色,楚牧然,我告诉你,你想苟且偷生,你自和高仲元一般去好了,没人拦着你!”
言毕,他把袖一拂,怒气冲冲往里去了。
楚牧然阵红阵白,他也知自己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得话,忽然似没了力气一般,颓然瘫坐在椅上。
而他却不知,此刻洞府之内,那小妾被他悲观情绪所染,也是有些神思不属,她正摆弄着一朵香花时,无意中转目一瞥,却见窗棂上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红纸鹤,不禁玉容微变,对身后侍女言道:“你等先下去。”
她眸光复杂地看了看那纸鹤几眼,颤抖着手拿了过来,展开只看了一眼,便又紧紧合起,蹙着眉头在室内走来步去,坐起又站下了好几次,最后咬了咬嘴唇,回内室拿了一块通行牌符,又取了一件形似荷花的飞遁法器放入香囊中,随后走至外间,关照婢女道:“若老爷回来,便说我在府中气闷,出去转得几圈。”
婢女只道:“夫人请早些回来,晚了怕老爷担心。”
那小妾没好气道:“何用你来多嘴。”
她把那桩法器掷在地下,双足上去踩住了,心下默念法诀,须臾间,便就腾空而起,往山外飞去。
如今涵渊派已是辟地百里,门中不似以往那般狭促了,是以她下了山后,还要行一段路程方能出得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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