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2/2)
但其实他们学校的橄榄球队并没有特别的强,青自己具有运动天分,是个强劲的对手,但全队而言,水平不过中等水准。轮到对手是私立高中用奖学金从全国吸引来的优秀强队,常会不出意料地输掉。但只要比赛一结束,青就不怎么在意输掉了的结果。“重要的是想要赢的那份意志”,他常这么说:“实际的人生中,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赢啊,有赢的时候,就也会有输的时候。”
“然后也会有下雨延期的时候。”爱讽刺人的黑这么揶揄道。
青略带感伤地摇了摇头。“你把橄榄球跟网球、棒球搞混了。橄榄球下雨也不延期。”
“即使下雨也举行比赛”白有些吃惊的问道。对于一切运动,她都不具备相应的兴趣和常识。
“这是真的。”红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插进来一句:“橄榄球比赛不管雨下的多厉害,都不会中止,所以每年都有很多橄榄球运动员溺水身亡。”
“竟然这么惨么!”白说道。
“笨蛋,够了。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玩笑吧。”黑吃了一惊似得说。
“虽说话扯远了,”青说道:“我想说的是,能够体面地输掉也不失为是能力的一种。”
“所以说你每天就在努力做输掉的练习”黑说道。
白的脸端正的让人联想到日本古老的人偶,她的个子纤长,身材好的像模特儿一样。一头长直的黑发十分有光泽。正因为这样,与人擦肩走过时,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她。但印象里,白似乎总把自己的美貌视作一种累赘。她那一本正经的性格来说,不管是什么只要引起别人注意,她便很是苦恼。尽管她弹的一手精妙绝伦的钢琴,却从未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过。只有在课外补习时,耐心地教孩子们弹钢琴的白看是去才是最幸福的。那样开朗而又悠然的白,作从未在别处看到过。白曾说过:有几个孩子虽然不善于学校的课程,但很有音乐的天赋,这样白白埋没实在可惜。但学校只有一台近乎古董一般的教学钢琴,所以成员五个人为了买一架新的钢琴,热忱地投入到募集款项去了。暑假的时候,全员都去打了工。也拜访了乐器店征求过帮助,在成为高三生的那个春天,大家的努力之下,成功买下了一架三角钢琴。最终,他们勤恳的志愿者服务受到社会关注,就连报纸上都有报道过。
平日里白虽然沉默寡言,但很喜欢动物,一提到猫和狗的话题,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热切地聊个不停。虽然她本人说过梦想是成为兽医,但作实在无法想象白手拿锋利的手术刀,划开拉布拉多犬的肚子;把手伸进马的时的情景。要是去专业学校学习的话,这样的实习是理所当然的。她的父亲在名古屋市内经营着一家妇产科医院。
要说黑的相貌的话,十个人中算是中等偏上的位置。但她的表情生动,为人亲切很招人喜欢。黑的体型略微偏大些,身上肉鼓鼓的很可爱,16岁的时候已经明显发育了。她个性独立又坚韧,说话很快,脑子转的也一般快。尽管文科的成绩很出色,但数学和物理就惨得多了。虽然她父亲在名古屋市内开有一家税务事务所,但感觉黑将来一点儿也帮不上忙。作那时候常常教她做数学作业。虽说黑时常嘴上讽刺人地厉害,但她的爽朗的幽默感让人与她聊天觉得又愉快又兴奋。黑还是热心的读书家,一只手里一直拿着本书在读。
白和黑在初中时也是同班,在五人组成小团体之前,她们就已经很熟知对方了。她们二人并列站在一起时,很称的上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一个是有艺术天分,但性格沉静的绝等美人,另一个是聪慧而好讽刺人的喜剧演员。这样一个组合实在是独一无二又具有魅力。
这样说来的话,在小团体中只有多崎作一个没有什么说得出的特征或个性。成绩也就中上的水准。虽说对于学习本身也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是在上课时专注地用心听课,课后也不忘做最基本的预习复习而已。从小开始,就不知怎么的养成了这种习惯,就像吃饭前一定会洗手,吃完饭后一定会刷牙一样。所以就算成绩做不到优异地让人瞩目,但无论哪门科目都能轻松地合格通过。只要成绩没太大问题,他的父母也是不会多指手画脚的类型,也不做给他找家教辅导这种事。
作虽然不讨厌运动,但并不加入运动社团积极地参加活动,只是和家人、朋友们不时去打网球;不时地去滑雪;不时地去游泳。仅止于这种程度罢了。长相是端正的,尽管时常被人夸奖,但那也只不过是在“没什么特别破绽”范畴中。他自己看着镜子的脸时,时常会感觉到一种无可救药的乏味。对于艺术也并无任何特别的关心,也没什么说的上的爱好和才能。其实还嘴上很笨拙,时常会脸红,还不善交际,和没见过面的人相处就会很不知所措。
硬要说的话,他的特点恐怕是在五人之中家里最富裕这一点,再加上他姨妈是专业的女演员,虽然为人低调但也好歹有点名气,广为人知。但就他个人而言,并没什么值得夸耀、或是能够示于人前的称得上特点的东西。至少他自己一点都没那么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平庸的。或是说颜色稀薄。
只有一个能称为爱好的东西,是多崎作比什么都要喜欢凝视铁道车站。原因并不清楚,但从记事起直到现在,他自始至终对铁道着迷至深。不论是新干线的巨大的车站,田间小的单轨车站,还是注重实用的货物集中车站,只要是铁道站,对他来说就够了。与车站有关的一切都强烈地吸引着他。
虽然小的时候是同大家一样喜欢上铁道模型,但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并不是制造精良的车辆和汽车,不是交汇繁复漫无边际的铁轨,也不是精心设计的立体模型,而是作为陪衬放在那里的车站的模型。他喜欢看着电车发车经过车站,或是入站时缓缓的减下速度,正正好好停在站台前的情景。想象着乘客们来来往往,听着站内广播和发车的鸣铃声,眼前浮现出站务员利落的动作。现实与想象在脑中混杂交织在一起,有时甚至会因为太过兴奋而身体发抖。但是,自己这份对铁道的痴迷,没有办法对身边的人合乎情理地说明清楚。而且,假使说明白了,结果也是别人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孩子。作也曾觉得自己身上说不定有些说不清楚的扭曲的地方。
尽管没什么突出的个性或特点、尽管一直倾向于把中庸当成志向,但自己身上好像总有着些,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偏向不正常的一部分。这种矛盾的自我认识,从少年时代起直到36岁的现在,在人生的各处一直给他带来困扰与混沌。
作常常想不出,自己能够加入那个好友圈子的理由。自己真的对他们来说是必须的么要是自己不在,他们难道不是能毫无顾忌地相处得更愉快么现在的他们只是没注意到这一点,等到他们意识到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吧。多崎作越想越不解。寻求自身的价值,很像给没有度量单位的物质称重。
但除他之外的四人,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事。在作看来,他们都是从心底喜欢五人团体聚在一起,共同行动的。这一定要他们五个人不可,不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