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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大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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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上在墨菊轩剪梅枝,沈宓竟然提前下衙了。

但是下衙后他又连衣裳都没换,就又神色莫测地转去了荣国公府。

沈雁眼疾手快拉住了葛荀,问他道:“二爷又有什么事了”

葛荀早就快成了她的半个奴才,当下便说道:“今儿早上东阳侯参了魏国公长子韩稷一本,说他横行乡里霸占水渠,而且还行凶打人,皇上不信,但东阳侯说得有鼻子有眼,还当廷传来了证人,皇上便就把这案子转给了都察院。”

韩稷行凶打人能行凶打人那他生的哪门子病

她问道:“不是说他病重了么怎么又能打人了”

“可不就是嘛!”葛荀击了下手,说道:“东阳侯这话一出来,朝上就炸了锅,都说东阳侯无凭无据胡乱说话,可是东阳侯带来的证人证辞却又众口一词,所以眼下外头风声又变了,都在疑惑韩将军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说着便把听来的有关韩稷行凶的细节复述了给她听。

沈雁听见这话前半段,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她早就知道他不是真病,就算是有什么毒在体内,大略也就是有些影响而已。严重到至于影响到他的性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葛荀所说的若是真的,那他明明看上去就是在存心挑事嘛!

不过再想想,韩稷也不是那种会这么肆意张狂之人,他怎么会去霸占庞家的水渠呢而且还偏偏是庞家就算两家地头上有碰撞,他作为堂堂国公府的大少爷,也犯不着去跟个下人一般见识罢他又不是嫌自己的名声太好了!

但反过来想想,倘若这件事因为东阳侯府告御状而被证实,那么有关于他病重到如何如何严重的谣言便就不攻自破,难不成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是在借东阳侯替自己正名

沈雁想到这里顿觉胸中已有些开阔之感,到底没有什么事情比起中伤一个男人无子嗣能力的带来的伤害更大,韩稷若是真借这件事来扳正风声,那也完全都在情理之中。

可如果是要证明自己并非传言所说才打的庞家的人,那么他何须兜这么个圈子,直接回宫往朝中一露面,或者请太医来诊诊脉,岂不是什么事都清楚了吗

……嗯,这样一来,那么打的便是他母亲的脸。

做儿子的站出来打母亲的脸,总不归不是件值得称道的事,介时士大夫们又该有话说了。

不过,去宫中托太后告假的人正是鄂氏, 据闻韩家自打十余年前老魏国公死后起便开始由是她主事,这些年韩家上下和睦平安,鄂氏在外也素有高贵端庄之名,如此样一个人,居然会容许自己儿子的声誉被人诋毁而无对策,真是好没道理。

而且,韩稷即便是真的病重,那么也是他的隐私,这又是怎么被人披露出去的

众人口耳相传的魏国公夫人,不应该是这么一个瞻前不顾后的女人。

这件事,真是疑点重重。

沉思了半日,她看着葛荀,又道:“当初韩稷去田庄上是魏国公夫人去宫里告的假,不知道这些日子外头传的这些风风雨雨,魏国公府又有什么反应不曾”

先头说鄂氏没有对策只是她推测,毕竟这传言还是已经传了有三四日之久。倘若她是个母亲,是绝不会容许街头有伤及自己儿女声誉的传言散播超过半日的。倘若是意外走漏消息,那么以魏国公府的声势,鄂氏也完全有能力亡羊补牢。

葛荀道:“听说魏国公夫人前日曾到了宫中见太后,但流言已经散开,已经没有办法杜绝。”

没有办法杜绝沈雁满脸的狐疑。

她相信一个全心爱护儿女的母亲,她的潜在力量是绝对巨大的,遏止区区一个谣言而已,她居然说没有办法。

她忽然觉得韩稷有些可怜,也许他年纪这么小却具有这么不错的能力,跟他拥有个这样的母亲也有些关系。

原先就觉得他去田庄上这事有古怪,如今这么一来,心里的疑惑忽然就更大了。

招呼走了葛荀,在廊下站了站,然后回到碧水院,进书房写了几行字,拿信封封好交给福娘:“交给庞阿虎,让他去南郊韩家庄子上面呈给韩将军。 ”

福娘哎了一声,出了去。

韩家在庄子里有座四进的别院,午睡起来,韩老夫人在花园里由四五名庄子里有头脸的嬷嬷陪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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