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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侯爷有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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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嫣和金柳起身向朱厚照福礼。二女交换一个眼色默默退出房门。

秦堪呻吟着坐起身,朝朱厚照虚弱地拱了拱手:“陛下,恕臣不能见礼……”

“秦堪——”朱厚照悲呼一声:“朕来迟一步……”

“停!陛下。说这话还早,臣只是头疾难忍。并非死定了。”

朱厚照悲色渐消,上下打量着他:“你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以前可没听说你有这毛病。”

秦堪苦笑道:“病来如山倒,臣也没想到居然会有病倒的一天……”

朱厚照一脸关心地看着他:“头痛”

“对,头痛难忍。”

关心渐渐变成了同情:“被夫人揍的揍得多厉害连太医都瞧不好”

秦堪差点装不下去:“陛下,臣的病与夫人无关,主要是太操劳公务……”

朱厚照满脸不信,狐疑的目光在秦堪额头缠着的白巾上来回打量,仿佛里面藏着一道被夫人揍出来的触目惊心的伤口。

秦堪揉了揉额头,这会儿他是真感到头痛了……

装病主要是装给内阁大学士们看的,谁知道朱厚照竟凑上热闹了。

“陛下国事繁忙,臣不送了……”秦堪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朱厚照毫无眼力,大喇喇往床头一坐:“朕一点都不忙,天色还早,朕多留一会儿不打紧的。”

秦堪抿紧了嘴,立马将朱厚照划入没有眼力见儿的“恶客”一类。

坐在床头的朱厚照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萧瑟,幽幽一叹:“秦堪,朕发现自己也病了……”

秦堪撇了撇嘴,他知道朱厚照病了,而且犯的是相思病,不过他就不想搭这个话茬儿。

“陛下,焦芳刘宇等刘瑾党羽被拿入诏狱后,锦衣卫收集其贪墨营私祸国等证据若干,对他们是斩首是流放,还请陛下定夺……”

朱厚照懒洋洋地挥挥手:“今日不谈国事,只论风月……”

秦堪捂着额头呻吟般叹息:“陛下,臣这儿不是青楼窑子,论什么风月……臣是病人,除了国事不想谈别的……”

朱厚照自动无视秦堪的话,犹自叹了口气,道:“秦堪,朕如今很忧愁,你得为朕分忧呀。”

“大夫说了,臣需要静养,绝不能掺和人间风月,尤其不能掺和皇上和某酒肆女子的感情事,否则病情会加重的……”

“你请的大夫一定是江湖骗子……”朱厚照一锤定音,继续道:“来,帮朕分析分析,你说朕的模样也不差吧而且每次出现在酒肆时总是富家子弟打扮,年少英俊又多金,为何那个刘良女总是不搭理朕呢而且她瞧我的目光似乎并没有好感,朕一直想不通为何刘良女为何对朕不动心”

秦堪苦笑,看来今日铁定要掺和大明皇帝的感情事了,连病人都不放过,他难道没意识到刘良女瞧不上他是人品原因么

秦堪只好强打起精神:“陛下,你是怎么认识刘良女的”

朱厚照神情顿时浮上几许甜蜜,很梦幻。

“上月诛除刘瑾后,朕的心情很不好,于是微服出宫在京师城里四处闲逛,后来在东城一处摊贩上看中了一坛据说是山西正宗的陈年杏花酒,要价十两银子一坛,你知道朕买东西只看心情,从不在意真假和价钱,于是朕当即便命侍卫给银子,就在那个时候,刘良女出现了,她很气愤,说那杏花酒是假的,而且价钱太黑,纯粹是骗客宰客,朕还没回过神,她已跟那小贩吵上了,不仅跟小贩吵,她也跟朕吵,口口声声说朕不知挣钱辛苦,是二世祖,是败家子……”

朱厚照的笑容越来越甜蜜,目光中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灿然神采:“……尽管当时她的样子很泼辣,但朕却觉得她很迷人,至少迷住朕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朕对她动了心,你知道,朕几乎是被从小骂到大的,父皇骂过我,春坊的大学士骂过我,登基后大臣骂我的次数更是不计其数,唯独这一次,却是被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指着鼻子骂,她眼中那种怒其不争的目光,令朕忽然感到自己是被关心着的,哪怕她当时对朕来说还只是个陌生人……”

秦堪笑道:“后来陛下就跟随刘良女找到了她家的酒肆,从此在酒肆里流连忘返了”

朱厚照笑着点头:“不错,如此美玉佳人,朕怎能错过秦堪,朕今年十七岁了,在这有生的十七年里,朕从未像今日这般对一个女人如此着迷,朕无数次告诉自己,朕要娶她,要将她堂堂正正娶回家,要跟她生儿育女,和她在豹房里过平凡夫妻的平凡日子,朕之一生,唯此一愿。”

“陛下既已有缘与她相识,为何后来在酒肆里她却对你不理不睬了呢”

朱厚照神情顿时落寞起来:“大抵第一次见面时朕的表现太差劲了,她在心里已把我当成了二世祖,败家子,而且每次朕去那酒肆时总是有许多侍卫前呼后拥,令她对朕的印象愈发恶劣,唉!”

秦堪暗叹,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准,眼前这家伙可不就是正宗原味的二世祖败家子么更离谱的是这家伙居然还以为自己不是……

秦堪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现在的头痛真不是装的。

“陛下,追求女子是需要方法的,恕臣直言,陛下每天去酒肆死缠烂打,这样的招式委实等而下之,只会令刘良女对你越来越厌恶,陛下若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和她可真没戏了……”

朱厚照眼睛大亮,目光灼热地盯着秦堪:“这就是朕今日来找你的目的,不论对敌人还是对女人,你一向都是很有办法的,除了挑选女人的眼光稍有瑕疵外,你简直完美了……”

顿了顿,朱厚照忽然疑惑地打量着他:“你不是头痛难忍吗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秦堪呆了一下,接着像一具尸体般直挺挺硬邦邦往床上一倒,喃喃呻吟道:“臣好虚弱,好虚弱……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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