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隐由(1/2)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正月二十ri,当谢安打着哈欠来到大狱寺官署时,却发现,自己办公的屋子内,早已是人满为患。
大舅哥陈蓦回来,家将费国回来,昨ri派出去的那一干东岭刺客回来了,甚至于,那萧离还带来了几个生面孔,想想也知,这几人必定是此前被五皇子李承关押在那个村子里的危楼刺客。
不得不说,两拨互有仇怨的刺客同在一个屋子里,这气氛实在是诡异地紧,饶是这段ri子谢安的胆量已久经考验,也不禁有些被这股仿佛凝固般的紧张气氛所吓到。
“谢大哥!”
“谢大人!”
注意到谢安踏足屋内,两拨刺客不约而同地向谢安行礼。
“哦,”谢安失神般点了点头,回顾屋内众人,问道,“办妥了”..
在屋内桌旁,陈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兄弟,为兄先且回府上歇息了,你也知道,午后,为兄还有些琐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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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闻言心中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陈蓦口中的指的是,无非就是他与梁丘公有约。
这段ri子,可能是为了弥补过去不曾照顾自己这位孙儿的遗憾,或许是为了用陈蓦感兴趣的事来拉拢祖孙二人之间的关系,梁丘公在每ri的晌午之后都要去谢安府上,与陈蓦浅酌几杯,指点一下陈蓦的武艺,毕竟陈蓦这位大舅子虽然武力无人出其右,但归根到底,只是他底子好,武学天赋远超常人,别看梁丘公已过六旬,可他终归是三十年前大周第一猛将。在他与陈蓦皆不用蛮力、只看招数jing妙的前提下,陈蓦也不是这位老爷子的对手。
至少,谢安就不止一次地看到自己这位大舅子被梁丘公打地左右难支、狼狈不堪。
也是,陈蓦从街头打架、武馆踢馆这种方式自学而来的招数,如何比得上虎将世家梁丘家世代所传的招数毕竟那可是梁丘家数百年、十几代人智慧与经验的成果,就算陈蓦是世间奇才。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毕恭毕敬,目送着陈蓦离开屋子,狄布这才向谢安抱了抱拳,沉声说道,“谢大人,大人要我等办的事,我等已办妥,不知大人的承诺,是否会兑现”
谢安清楚这些东岭刺客还不是很信任自己。心中也不以为意,遂走到书桌旁,从书桌抽屉里取出四块木牌,丢给狄布。
狄布不明所以,接住那四块木牌,继而表情微变,只见制作jing致的那木牌上,刻着字样。底下还用小字刻着狄布、苟贡、漠飞、钱喜这四人的名字。
“如何昨ri你等出发后,本官可是连夜叫人赶制的!”接过费国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谢安微笑问道。
“大狱寺辖下重狱牢头……大狱寺辖下重狱牢头……”连番念叨了几遍,狄布抬起头来,犹豫问道,“不知这块令牌……”
仿佛是看穿了狄布的犹豫,谢安笑着解释道,“就是说。你等四个,从今ri起,便是我大狱寺监牢内的头头,既是待罪人犯,亦是我大狱寺署官。替本官看着牢内那帮凶狠的死囚,唔,正九品!”
“九品那不是与县官一样了么”狄布有些傻眼地问道。
话音刚落,钱喜一脸喜sè地连声说道,“大哥啊,你糊涂啊!怎么会跟县官那种不起眼的芝麻小官一样呢大狱寺啊,这可是大狱寺啊!”
“什么意思”狄布不解地望着钱喜。
只见钱喜擦了擦嘴边留下的口水,喜不胜喜地说道,“大狱寺辖下重狱牢头……这可是肥差啊!ri后,少不得有人拿银子来孝敬我等弟兄,哈,哈哈哈……”
望着钱喜手舞足蹈的模样,屋内众人面面相觑,连带着谢安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似乎暗自后悔,让钱喜也当上了大狱寺的牢头。
虽说谢安并不介意牢头们收一些囚犯或者囚犯家属送来的孝敬银子,可这钱喜,活脱脱是贪官污吏的底子啊。
见谢安目瞪口呆地望着钱喜,苟贡生怕这位好不容易找到的主子因为他这个爱财的兄弟而反悔,连忙说道,“多谢大人!不知这块令牌可否叫我等弟兄外出时方便行事”
“哦……”被苟贡这一打岔,谢安这才将目光从钱喜身上移开,点点头继续说道,“自然!不单单在我大狱寺内,或者在这冀京,只要是我大周国内,持此令牌,你等可方便行事,各地官府,无权过问你等行事……当然了,本官丑话在前,倘若你等当真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本官会亲自派人捉拿你等!”
“明白,小的明白……不不不,卑职明白!”苟贡只听得心中欢喜,毕竟谢安所给的这块令牌,权利之大,超乎他的想象。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恕卑职斗胆问大人一句,那卑职手底下那些弟兄们……”
谢安闻言大手一挥,笑着说道,“一并在我大狱寺重牢内担任狱卒,俸禄银子由我大狱寺奏请户部下拨,唔……从今ri起,你等莫要再自称东岭刺客,再这么说,你们也是我大狱寺内狱官,自称刺客,这不像话,这样吧,就叫,如何”
心中欢喜的苟贡正要点头,那边钱喜早已抢过话,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叫什么都好……肥差啊,这可是肥差啊!”
见谢安面sè有变黑的趋势,苟贡压低声骂钱喜道,“老四,你给老子闭嘴!再废话,我就叫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自己这位二哥jing于用毒,钱喜自是清楚,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话,可一望见自己手中这块令牌,他又顿时眉开眼笑,当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拭着,尽管那块令牌看上去崭新光亮。
狠狠骂了自己这个贪财如命的兄弟一顿,苟贡堆起笑容,望着谢安连连奉承道,“还是大人仁义诚信,义薄云天。比李承那个杂碎不知要好上多少……”
谢安早就知到这个苟贡看似张扬,其实最是识时务,见其不住地奉承自己,暗笑之余,说道,“对了,你等那些弟兄们的令牌,明后ri会下发,昨ri本官只叫人赶制了你等手上的这四块木牌……待会。你等将众弟兄的姓名罗列成单子,叫给周仪周狱丞,周狱丞会替你等安排!对了,要大名,江湖绰号可不行,总归这是大狱寺!”
“卑职明白!”苟贡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
见此,谢安叫人唤来大狱寺狱左丞周仪,叫他将一干东岭刺客。哦不,是一干东岭众带到大狱寺的重牢安排差事。至于狄布、苟贡、漠飞、钱喜这四人,则留了下了,毕竟,谢安还要向他们询问一下昨夜的事况。
可能是收了那块木牌的关系,曾经的,对谢安更加恭敬几分。见谢安问起昨ri的经过,四人中口齿伶俐、脑筋不错的苟贡,便将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听地谢安心中一惊。
谢安原以为,昨ri他们四十个人出去。能偷偷营救出那些危楼刺客与孤儿就算不错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四十个人,竟然将那千余jing兵都杀了,连那些在屋子里呼呼大睡中的人都没有放过。
不愧是刺客,厉害,着实厉害……
不光厉害,而且还心狠手辣……
尽管谢安知道这些东岭众因为被太子李炜与五皇子李承出卖过一回,怀恨在心,但也没想到他们会将那千余jing兵都杀死……
想到这里,谢安皱眉说道,“苟贡,这次就算了,他ri,倘若对方已投降,切记莫要再害其xing命,总归你等已是我大狱寺署官,再不是江湖刺客,明白了么那些兵士虽说听命于太子李炜兄弟二人,可他们也有家小,他们这一死,其家中老父妻儿,何人赡养”
狄布、苟贡、漠飞三人闻言张了张嘴,抱拳领命。
“是!卑职遵命!”
至于钱喜,这家伙依旧在狠狠擦着那块木牌,仿佛要将其擦地仿佛玉石般光亮。
不过话说回来,谢安这话跟不跟钱喜说都一样,毕竟钱喜这家伙昨ri根本就没动手杀人,只顾着搜刮尸体上的值钱之物,着实是发了一笔不义横财。
见狄布等三人口称从命,谢安点了点头,忽然间,他脑海中跳出一个不寻常的念头。
当初在汉函谷关时,大舅哥一个人就将我十余万大军军营扰地鸡犬不宁,倘若自己组织一支数百人的刺客部队,他ri再遭遇战事,这可是足以扭转战局的助力啊!
想到这里,谢安试探着问道,“苟贡,此番,东岭众都在冀京了么”
苟贡摇摇头,说道,“此番我等弟兄只来了一百五十人左右,几番失利,折损了百余弟兄,老家那里,还有两百余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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