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2)
(一)
这是个单纯而简朴的小镇,却是到泰山去的必经之路。
他们虽然说是随便看看,随便走走,却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你放出去的风筝一样,不管风筝已飞得多高,飞得多远,却还是有根线在连系着。
只不过这条线也像是系在河水中那一哦柄一哦剑上的线一样,别人通常都看不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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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镇上当然也有个不能算太大,也不能算太小的客栈。这客栈里当然也卖酒。
铁开诚道:“你有没有见过不卖酒的客栈”
谢晓峰道:“没有。”
他微笑:“客栈里不卖酒,就好像炒菜时不放盐一样,不但是跟别人过不去,也是跟自己过不去。”
奇怪的是,这客栈里不但卖酒,好像还卖一哦药一哦。
随风吹来一阵阵一哦药一哦香,比酒香还浓。
铁开诚道:“你见过卖一哦药一哦的客栈没有”
谢晓峰还没有开口,掌柜的已抢着道:“小店里也不卖一哦药一哦,只不过前两天有位客人在这里病倒了,他的朋友正在为他煎一哦药一哦。”
铁开诚道:“他得的是急病”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那可真是急病,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病得快死了。”
他忽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陪笑解释:“可是他那种病绝不会传给别人的,两位客官只管在这里放心住下去。”
但是一下子就能让人病得快要死的急病,通常都是会传染给别人的。
久经风尘的江湖人,大多都有这种常识。
铁开诚皱了皱眉,站起来踱到后面的窗口,就看见小院里的屋檐下,有个年轻人正在用扇子扇着一哦药一哦炉。
替朋友煮一哦药一哦的时候,身上通常都不会带着兵刃。
这个人却佩着剑,而且还用另一只手紧一哦握着剑一哦柄一哦,好像随时都在防备着别人暗算突袭。
铁开诚看了半天,忽然唤道:“小赵!”
这个人一下子就跳起来,剑已离鞘,等到看清楚铁开诚时,才松了口气,陪笑道:“原来是总镖头。”
铁开诚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他紧张的样子,微笑道:“我就在外面喝酒,等你的一哦药一哦煎好,也来跟我们喝两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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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叫赵清,本来是红旗镖局的一个趟子手,可是从小就很上进,前些年居然投入了华山门下。
那虽然是因为他自己的努力,也有一半是因为铁开诚全力在培植他。
铁开诚对他的邀请,他当然不会拒绝的。
他很快就来了。
两杯酒过后,铁开诚就问:“你那个生病的朋友是谁”
赵清道:“是我的一位师兄。”
铁开诚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赵清道:“是……是急病。”
他本来是个很爽一哦快的年轻人,现在说话却变得吞吞吐吐,仿佛有什么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铁开诚微笑着,看着他,虽然没有揭穿他,却比揭穿了更让他难受。
他的脸开始有点红了,他从来没有在总镖头面前说谎的一哦习一哦惯,他想老实说出来,怎奈总镖头旁边又有个陌生人。
铁开诚微笑道:“谢先生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绝不会出卖朋友的。”
赵清终于叹了口气,苦笑道:“我那师兄的病,是被一把剑刺出来的。”
被一把剑刺出来的病,当然是急病,而且一定病得又快又重。
铁开诚道:“病的是你哪一位师兄”
赵清道:“是我的梅大师兄。”
铁开诚动容道:“就是那位‘神剑无影’梅长华”
他的确吃了一惊。
梅长华不但是华山的长门弟子,也是江湖中成名的剑客。
以他的剑术,怎么会“病”在别人的剑下
铁开诚又问道:“是谁让他病倒的”
赵清道:“是点苍派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年纪很轻。”
铁开诚更吃惊。
华山剑派的威名,远在点苍之上,点苍门下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怎么能击败华山的首徒
赵清道:“我们本来是到华山去赴会的,在这里遇见他,他忽然跟我大师兄冲突起来,要跟我大师兄单打独斗,决一胜负。”
他叹息着,接着道:“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疯了,都认为他是在找死,想不到……谁也想不到大师兄居然会败在他的剑下。”
铁开诚道:“他们是在几招之一哦内一哦分出胜负的”
赵清脸一哦色一哦更尴尬,迟疑了很久,才轻轻的说道:“好像还不满十招。”
一个初入门的点苍弟子,居然能在十招一哦内一哦击败梅长华,这不但令人无法思议,也是件很丢人的事,难怪赵清吞吞吐吐,不想说出来。
何况梅长华一向骄傲自负,在江湖中难免有不少仇家,当然还要防备着别人乘机来寻仇。
赵清又道:“可是他的剑法,并不完全是点苍的剑法,尤其是最后那一剑,不但辛辣奇诡,而且火候老到,看来至少也有十年以上苦练的功夫。”
铁开诚道:“你想他会不会是带艺投师”
赵清道:“一定是。”
谢晓峰忽然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清道:“他年纪很轻,做事却很老练,虽然很少说话,说出来的话却很有份量。”
他想了想,又道:“看样子他本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会跟别人决斗的人,这次一定是为了想要在江湖中立威求名,所以才出手的。”
谢晓峰道:“他叫什么名字”
赵清道:“他也姓谢,叫谢小荻。”
(二)
谢小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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