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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荒林女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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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夫人见了,越发以为她轻功妙到毫巅,哪里还敢进去,只是心里还有些怀疑,她一哦内一哦力既已恢复,为何说话这般有气无力。

梅吟雪秋波一转,更是有气无力微微地笑道:“我一哦内一哦力还未十分恢复,连说话也没有力气,你若要和我谈天,就请进来坐坐,我这树林里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埋伏,绝对伤不到你的。”

得意夫人呆了半晌,梅吟雪越是请她进去,她越是不敢进去,暗忖道:“原来她说话装得有气无力,也是故意来骗我的。”

梅吟雪道:“请,请……”

得意夫人突地大笑道:“你这些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倒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哩!”得意地大笑数声,转身飞掠而去!

梅吟雪望着她身影消失,不禁反手一抹额头上汗珠,暗道一声:“侥幸!”她只是露了一手诸葛孔明的空城之计,便轻轻将得意夫人骗过。

这件事的经过,得意夫人叙说得自然没有如此周到。

她最后说道:“那日我回来之后,生怕贱人会偷偷来暗算于我,便在树上搭上了间木屋,又在四周布满了许多埋伏,哼哼!她虽然像狐狸狡猾,老一哦娘一哦又何尝会输给她老一哦娘一哦不敢去到那树林中去,她又何尝敢到这边来”

南宫平听到梅吟雪无恙,不禁松了口气,忖道:“原来她这些陷阱埋伏,都是为梅吟雪做的,如此说来,我的轻功岂非已和梅吟雪一样了,是以才会落入这陷阱之中。”

他却不知道他的轻功如今已比梅吟雪强过几分,只因得意夫人将梅吟雪轻功估量过高,而南宫平又在体力不济的情况中。

得意夫人恨声道:“可恨的只是,那贱人竟占着了那艘破船,而且整日叮叮咚咚的修补,我只怕她船修好了,便可脱困而去,而我只有终老在这天杀的荒岛上,可是……如今我有了你,便不怕她走了……”“啪”地一拍南宫平肩头,放声狂笑起来。

南宫平心头一懔,厉声道:“你这话是何用意”

得意夫人道:“她那般多情的女子,既与你结成夫妻,怎舍得留下你这样英俊的少年,在这无人的荒岛上陪我”

南宫平大怒道:“你是否要以我要挟于她”

得意夫人笑道:“你倒聪明得很。”一把抱起南宫平,自林后掠去。

穿过这浓密的树林,便是一片黑岩。林中一哦陰一哦陰一哦郁郁,虫鸟啁啾,到这里眼界突然一开,但见清风白雪,海涛之一哦声,随风而来。

南宫平放眼望去,只见黑岩那边,又是一片丛林,他知道那丛林之一哦内一哦,便住着他朝思暮想的梅吟雪,一时间心房不觉怦怦跳动,方待出口呼唤,哪知得意夫人却又轻轻点了他的哑一哦穴一哦,道:“安静些!”

她将南宫平藏在一方岩石后,方自大步走到林边的黑岩上,高声唤道:“梅吟雪……姓梅的,你快出来!”

呼声尖锐,惊逃了林中几只夜鸟,带着一种谴责意味的扑翅飞翔声,一飞冲天!

接着,林中响起一声长笑,梅吟雪手里拈着一条树枝,缓步而出,她身上穿着一件船帆制成的长袍,虽简陋,却清洁,像是荒林女神般,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淡淡笑道:“你又来了么请进请进!”

得意夫人咯咯笑道:“好妹一哦子,许久不见,你出落得更漂亮了。”

梅吟雪笑道:“我昨天猎了几只野兔,也美味得很,你可要去我那里吃一点”

她两人言来语去,面上都带着温柔的笑容,话更说得亲一哦热,但彼此心里,却恨不得一口将对方吞到肚子里去。

南宫平一听到梅吟雪的语声,心头更是悲喜交集,不能自己,只恨自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一时间心一哦胸一哦都已仿佛裂开。

梅吟雪秋波一转,笑道:“你今日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么”

得意夫人道:“不错,我听说你船快修好了,是以心里高兴得很。”

梅吟雪咯咯笑道:“呀,你真好,只可惜我一人乘船走了,你岂非更是寂寞,而且……等你死的时候,连个收一哦尸一哦的人都没有,说不定真会被蚂蚁吃了,唉!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难受得很。”

得意夫人心中大骂道:“死贱人。”口中却轻笑道:“呀.妹一哦子,你真是关心我,但是姐姐我绝对不会没有人收一哦尸一哦的。”

梅吟雪嘻嘻笑道:“我本想留在这里替你收一哦尸一哦,但你老是不死,我也等不及了,只好先走……”

得意夫人道:“好妹一哦子,我知道你是说着玩的,你不会走的,你要将船留给我,让姐姐我一个人走,你说是么”

梅吟雪忍住笑道:“是极是极,真亏你怎么想得出来的。”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她越想越觉好笑,直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几乎流了下来。

得意夫人一哦大笑着道:“这想法妙吧好妹一哦子,告诉你,这法子也不是姐姐我想出来的,而是我那里今天来的一个客人告诉我的。”

梅吟雪笑道:“哦真的你那位客人,必定也聪明得很,他是谁呀”

得意夫人冷冷道:“南宫平!”

梅吟雪身一哦子一震,笑声立顿,失声惊呼道:“南宫平他来了”

得意夫人缓缓抬起手来,理了理披肩的长发,悠然说道:“不错,他来了,你可要见见他么他一心一意都在想看你哩!”

她动作和神态,仍有如昔日那般冶荡妖媚,只是她却忘了,她早已失去了昔日的颜一哦色一哦,一个夜叉般丑陋的女子,却偏偏要做出妖姬般的媚一哦态,那样子当真是恶形恶状,令人见了,几乎连隔夜饭都要吐将出来。

梅吟雪心一哦胸一哦间一阵阵情感激动,但面上却丝毫不动声一哦色一哦。

得意夫人呆了一呆,大声道:“怎么!你难道不想见他”

梅吟雪心念数转,缓缓道:“我为什么不想见他”

得意夫人咯咯一笑,道:“这就是了,我早就知道你也必定是想着要见他的。”

梅吟雪突又缓缓道:“我为什么想着要见他,我心里早已将他当做死了,这种薄情男子,我见不见他,都是一样!”

这次便轮到得意夫人身一哦子一震,笑声立顿,变一哦色一哦道:“你难道忘了你们两人的山盟海誓你难道忘了你们已结为夫妻你曾经告诉我,你始终对他一往情深,难道那些都是假话”

梅吟雪冷冷道:“不错,我是曾经对他一往情深,但现在却已恨透了他,在那‘诸神岛’上,我求他张开眼来看我一眼,他都不肯,此刻我为什么定要见他,你说我为什么定要见他!”

她越说声调越高,心头似乎有满腔激愤!

得意夫人脸一哦色一哦大变,惶声道:“那时他必定有许多苦衷,是以才不愿见你,但他的确是个温柔多情的男子,而且的的确确对你一往情深,你千万不能对不起他!”

她本来以为必定能以南宫平来要挟梅吟雪,使得梅吟雪听命于她,她满怀得意和希望而来,哪知梅吟雪却早已不将南宫平放在心上。

于是她希望变为失望,得意变为惶恐,竟口口声声,为南宫平辩护起来。

梅吟雪冷冷一笑,道:“你既然认为他是温柔多情的男子,就叫他陪着你好了,哼哼!有这样一个温柔多情的男子在荒岛上陪着你,我也好放心走了。”话未说完,便已转过身一哦子。

得意夫人心下更是惶急,大喝道:“且慢!”

梅吟雪头也不回,冷冷道:“我将丈夫都让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得意夫人愁眉苦脸,再也没有半分得意的样子,愕声道:“我又老又丑,已是老太婆了,怎么配得过他,但你两人却是男才女貌,天成佳偶……”

梅吟雪冷冷道:“这便是你要说的话么”脚步一动,向前走去。

得意夫人一哦大声道:“且慢,人家苦苦寻找于你,你无论如何也要看他一次。”

梅吟雪顿住脚步,道:“看不看他,都是一样,再看一次也无妨。”

得意夫人道:“你且稍等一会,我立刻将他带来。”如飞向后掠去,她想等梅吟雪苦苦哀求之后,再将南宫平带来,哪知此刻竟变为她要苦苦哀求梅吟雪,这岂非可怜可笑!

南宫平听着她两人的对话之一哦声,心中忽悲忽喜,忽而失望,忽而愤慨。

他暗中忖道:“连得意夫人这样的女子都知道我心有苦衷,而吟雪她竟然丝毫不了解我。”心头一阵热血上涌,忽又转念忖道:“她心计极深,莫非这只是她早已看破得意夫人的用意,是以欲擒故纵,先发制人……”

他心中正自猜疑不定,得意夫人便已如飞掠来,俯下一哦身一哦子,为南宫平整了整身上的麻衣,理了理头上的乱发,口中却厉声道:“出去之后,赶快苦苦哀求于她,势必要打动她的心,求她原谅你,知道么,否则……哼哼!你心里清楚得很,老一哦娘一哦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南宫平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得意夫人一把抱起了他,转出石外。

南宫平凝目望外,只见一条俏生生的人影,背向这边,站在密林浓一哦陰一哦中,刹那之间,心头如被巨石一撞,冲口道:“吟雪,我……”

梅吟雪身一哦子仿佛微微颤一哦抖了一下,却仍未回过头来!

得意夫人强笑道:“好妹一哦子,你看,姐姐这不是将你的人儿带来了么你看他为了想你,已憔悴成这副样子,连我看了都难受得很。”

梅吟雪过了许久,方自缓缓转过身来,面上仍是一片冷漠的神一哦色一哦。

得意夫人道:“你看,你看,你们小两口子,经过了那么多变故,现在终于重又相见了,呀!这真的是可喜可贺之事,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她口里连声说着太高兴了,面上却是愁眉苦脸,目光中更满含怨毒怀恨之意,哪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南宫平见到梅吟雪竟对自己如此冷漠,心里的千言万语,方待说出,便已一齐哽住在喉间,化做了一块千钧巨石,重重地压了下去,压在心头。

得意夫人目光一转,扯了扯南宫平的衣袖,道:“你说话呀!见了她,你难道不高兴么有话尽管说出来好了,难道还害臊么”

梅吟雪突地面一哦色一哦一变,厉声道:“他还有什么话好说,我不见他之面还罢了,一见他之面,不由我恨满心头,你快些将他带回去!”

得意夫人一哦大声道:“你与他当真已恩义断绝”

梅吟雪愤然道:“你说的对极了。”

得意夫人突地一哦陰一哦森森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我便要以五一哦陰一哦手法,点残他的奇经八脉,让他受尽痛苦折磨之后,口喷黑血而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心痛不心痛”果然抬手向南宫平残一哦穴一哦点去,眼角却偷偷瞟看梅吟雪,只望她出手相救。

梅吟雪冷笑道:“请便,请便,只希望你就在此地动手,也让我看看他受罪时的样子,同时你便可以知道我心痛不心痛了。”

得意夫人怔了一怔,倏地顿住手掌,身一哦子跳了起来,顿足大骂道:“好个无情无义的贱人,居然忍心谋杀亲夫,难怪江湖中人称你冷血,你的血果然比毒蛇还冷,你的心也比毒蛇还毒!”

梅吟雪仰天大笑道:“承蒙过奖,多谢多谢,我若不冷血,早已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笑声突地一顿,自怀中取出了一双小小的金铃,随手抛了过来,叮当一声,落在南宫平足边,南宫平心头一震,只听她沉声道:“这便是你我成亲之日你送给我的信物,如今我还给你了,从今以后,我俩再无牵连,你莫要再来纠缠于我!”

南宫平心头有如被利刃当一哦胸一哦刺入,耳旁嗡然一响,喉头微微一顿。

得意夫人怒骂道:“好个无耻的贱人,别人休妻,你却休起丈夫来了,千古以来,狠毒无耻的女人虽多,却无一人比得上你。”

梅吟雪冷笑道:“真的么我本来以为最狠毒无耻的女人是你哩。”

得意夫人气得暴跳如雷,顿足骂道:“南宫平,你怎地像个乌龟似的不说话呀,你……你……”碎石纷飞,地上的黑岩,都被她双足跺碎。

南宫平心头早已痛得麻木,木然道:“吟雪,我是对不起你,你这样对我,我也不怪你,你年纪还轻,还有许多寿命,只望你以后能找个正当的人,过正当的日子,不要……”

梅吟雪道:“不劳你费心,世上男人多的是……”霍然转过身一哦子,大笑道:“我船已修好,这便要去划了!”

狂笑声中,她如飞掠入了浓林,然后,她的笑声立刻变作了悲泣,身一哦子摇了两摇,痛哭低语:“小一哦平,你该原谅我,我若不这样做法,必定骗不过得意夫人的毒手……”语声未了,仰首喷一哦出一口鲜血。

她挣扎着走了几步,寻了个隐身之处,缓缓坐下来,她深知得意夫人的凶残毒辣,是以伪装得对南宫平恩情断绝,好叫得意夫人失望。

但是她这伪装,却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她使得南宫平伤心,心里更不知是多么痛苦,南宫平最后说出的话,更令她心房寸碎,直到碎心的痛苦无法忍受,便化做鲜血喷一哦出。

她轻轻一抹血迹,嘴角处隐隐爬上了一丝微笑,只因她自知自己伪装得甚是成功,得意夫人纵然一哦奸一哦狡,却也被她骗过,她轻轻自言自语道:“得意夫人,你来吧,我在林里正不知有多少埋伏一哦在等着你呢你以为我已要去了,你能不来么”

她眼前似乎已泛出一幅图画……

得意夫人被倒吊在树上,呻一哦吟而死,然后,她便可倒在南宫平怀里,那时,南宫平自然已知道她的苦心,那时,他们就会彼此流着眼泪,体味到彼此的相思与痛苦,然后,他们便扬帆而去,然后,便是一连串幸福美满的日子,然后……

她心神交瘁,喷一哦出一口鲜血后,周身更宛如全已脱力,此刻眼帘一合,便在幸福的美梦之中,昏迷了过去……

南宫平目送着她身影消失,心头一阵激动,竟也忍不住喷一哦出一口鲜血……

得意夫人连连顿足,不住怒骂,在南宫平身边走来走去,突地,她停下脚步,一掌拍开了南宫平的一哦穴一哦道,大声道:“无用的男人,还不快追过去,将那无耻的女人绑在树上,狠狠一哦抽一哦一顿鞭子……”

南宫平坐在地上,动也不动,喃喃道:“让她走吧……让她走吧……”

得意夫人怒骂道:“让她走吧,嘿!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么,你在这荒岛上受苦,却让她回去和别的男人寻一哦欢作乐,别人若是知道她曾是你南宫平的妻子,不但你活着不能见人,死了不能见鬼,就连你师傅师兄,祖宗八代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对得起你的祖宗么”

南宫平双拳紧一哦握,牙关紧一哦咬,霍然站了起来。

得意夫人只当这番话已将南宫平打动,大喜道:“去,快去!”她要南宫平先去闯开埋伏,然后她自己随之而入。

哪知南宫平呆了半晌,突又扑地坐到地上,得意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在树林边转了几转,突又回手点了南宫平一哦穴一哦道,道:“走!那边去!”

南宫平已完全麻木了,她一指点来,竟也不知闪避。

她想到树林正面,埋伏必多,是以绕过一边,再穿林而入,截下梅吟雪。

她绕着树林走了半圈,只见一片黑岩,壁立而起,下面便是丛林,得意夫人微一思索,寻来两块火石,南宫平心头一懔,脱口道:“放火”

得意夫人冷冷道:“不错,老一哦娘一哦烧光这一片树林,看她还有什么埋伏!”

要知她之所以迟迟不敢放火,便是因为生怕自己火攻梅吟雪,梅吟雪又何尝不能火攻自己,到那时全岛若是烧成一片荒地,两人岂非便要同归于尽

但此刻她心中却已再无顾虑,当下寻来一些枯枝散叶,燃了起来,自山壁之上,抛了下去。

风急林燥,火势瞬即燃起,一股浓烟,冲天而上。

得意夫人哈哈笑道:“看你这次还有什么法子,除非……”

南宫平冷冷截口道:“她纵然本待多留半日,你放火一烧山林,她也要乘船走了,等到火势熄灭,你纵然进去,却已迟了。”

得意夫人心头一震,呆了半晌,突地放声狂笑道:“好好,大家一起死了,岂非干净……”左掌闪电般拍开了南宫平一哦穴一哦道,右掌急伸,将南宫平推下山岩,狂笑道:“冲呀!冲进去j……”

南宫平身形直冲而出,眼见便要落入烈火之中,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手掌突地挽住了一块突出的山石,运气腾身,双足向后急扫,只听蓬地一声,有如木石猛击,他右足已扫在得意夫人足跟胫骨之上。

得意夫人的狂笑未绝,放声惊呼一声,笔直滚下了山岩。

呼声尖锐、凄厉,历久不绝。

南宫平伸手一抹头上泠汗,凝目向下望去,只见得意夫人满身火星,自烈焰中一跃而起,发了狂似的向火势犹未燃起之处奔去。

哪知她方自狂奔十余丈远近,突又惊呼一声,扑面跌倒,接着,她身一哦子便被一条巨藤倒悬而起,刹那之间,但见密叶之中箭如飞蝗,暴射而出,数十根树枝削成的木箭,竟有一半射在她身上。

南宫平瞑目暗叹一声,呆呆地怔了半晌,飞身朝来路奔回,放声大呼道:“吟雪,梅吟雪,她已中了你的埋伏,你看得见么”

他心中犹存希望,梅吟雪方才若是在施欲擒故纵之计,此刻听了他的惊呼,便该飞身奔出,但树林中却寂无应声,他自然再也不会想到,梅吟雪此刻已是晕迷不醒,放声呼唤了一阵,心头既是失望,又是悲愤,大喝一声,冲入树林。

他心情惶乱,竟又忘了这树林中处处俱是埋伏陷阱,入林未及一丈,他身一哦子便已绊倒,只听“呼”地一声风声,一方巨石,自木叶中直落而下,砰然击在他后背之上,他再次喷一哦出一口鲜血,当场晕绝过去。

海风强劲,火势越燃越大……

眼看用不多久时间,这无人的荒岛,就要变为一片火海,南宫平等三人,仍是晕迷不醒,而那闪耀的火焰,却有如无情的海一哦浪一哦,寸寸一哦逼一哦近,那凶猛的火舌,眼看在瞬息之间,便要将三人吞没,他三人之间的恩怨、仇恨、情一哦爱一哦,在生前虽然纠结无已,但此刻却要随着他们的生命与躯体,永远埋葬于火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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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一碧万里,海上波涛千重,一片斜帆,现于海天边处,这片帆颜一哦色一哦非黄非白,竟是五一哦色一哦纷呈,七彩斑斓,仿佛是用无数块彩一哦色一哦锦缎拼凑而成,纵是航行海上多年的水手,也绝无一人见过如此奇异的风帆。

船上画栋雕梁,锦幔珠帘,高丽堂皇,炫人眼目,船上的船夫,身上穿的俱是片锦碎缎拼成的七彩锦衣,头上短发齐肩,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女子,只是人人筋骨粗一哦壮,身手娇健之处,比起一般大汉,犹胜三分。

一个短发健妇,叉手立在船舷边,突地放声呼道:“陆地!”

船舱中一个华服少年,立刻自深重的珠帘中探身而出,一步掠到健妇身边,放眼望处,但见远处果然出现一片陆地的影子,双眉一展,挥手道:“转舵扬帆,全速而进!”船上健妇,訇然应了,久航海上的水手,骤然见着陆地,心情自是十分兴奋。

珠帘中娇唤一声:“真的见着陆地了么”

两位容光照人的明眸少女,自舱中并肩行出,一人浓装艳抹,身上穿的亦是七彩锦衣,头上青丝,高高挽起,环佩叮当,在风中不绝作响,看来有如初为人妇的新一哦娘一哦子一般。

另一人却是淡扫蛾眉,不施脂粉,更显窈窕。

这两人一清一艳,装束虽不同,但眉宇间却都有一股一哦逼一哦人的英气,只是那艳装少一哦妇神一哦色一哦间喜气未消,那青衣少女目光中却含蕴着无限的幽怨与焦虑。

华服少年回首一笑,道:“不错,前面便是陆地!”

艳装少一哦妇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这就是那传说中‘诸神岛’就好了,也省得我这位妹一哦子整天担心,不到几天,也不知瘦了好多。”

华服少年道:“不但她心里着急,我……”语声未了,突见一股浓烟,自那岛上冲天而起,华服少年变一哦色一哦喝道:“岛上火起!”

艳装少一哦妇道:“岛上既然有火,必定也有人迹,莫非这孤岛就是那‘诸神殿’所在之地么!”

青衫少女仰眉一扬,冷漠的面容上,突地泛起了一阵激动的红晕之一哦色一哦。

华服少年扬臂喝道:“快,快,荒岛之上,火势蔓延极快,咱们定要在火势展开之前赶去,否则……否则……”

他心中似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但望了青衫少女一眼,便忍住没有说出口来。

大船顺风而驶,片刻间便驶到岸边,船未靠岸,华服少年、艳装美一哦妇、青衫少女身一哦子便已齐地一跃,有如三只凌波海燕般掠上了荒岛。

青衫少女神情最是焦急,脚尖一点岩石,便沿着火林飞掠而去。

华服少年、艳装美一哦妇身形一展,跃上了一道危岩,放声大呼道:“岛上可有人么”余音袅袅,消失在烈火燃一哦烧的“哔剥”声中,但岛上却一无回应。

艳装美一哦妇双眉一皱,道:“岛上若是有人,怎地无人回应,看来……”

语声未了,华服少年突地大喝一声:“你看,那边是什么”

艳装美一哦妇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漫天火焰中,荒林里竟似有一条凌空摇曳的人影,两人对望一眼,华服少年蓦然脱一哦下不长衫,包在头上,艳装美一哦妇变一哦色一哦道:“危险,你……”

华服少年轻轻拍了拍手掌,微笑道:“我一生有哪次怕过危险,天下又有什么危险能伤得到我!”

他虽是微笑而言,但语声中却充满了豪气和自信。

艳装美一哦妇轻轻一叹,道:“去吧,小心些……”

华服少年反腕自腰问撤下了一一哦柄一哦软杆银一哦槍一哦,震腕一抖,挽起了一片银芒、朵朵一哦槍一哦花,他矫健的身形便已乘势跃下岩石,投入火林!

但见一一哦团一哦银光,自火焰中穿林而入,艳装美一哦妇满面关怀,凝注着他的身形。

华服少年扫目望去,只见一株巨树之上,竟然倒悬着一个奇丑的妇人,身上鲜血淋一哦漓,乱发长长挂了下来,发上已沾着几点火星,但若是迟来一步,这妇人便要被火烧成焦木。

他不假思索,脚尖一点,刺断了悬人的粗藤,引臂接过了这妇人的身一哦子,再次以银芒护体,飞身而出,嗖地窜上岩石。

艳装美一哦妇双掌倏然拍出,为他拍灭了身上的几点火星,长长松了口气,道:“没有烧着你么”

华服少年哈哈大笑道:“就凭这样的火势,也能烧得着我”

艳装美一哦妇展颜娇一哦笑道:“你瞧你,总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几时真该让你吃些亏才好!”语气虽似娇嗔,其实却充满了一哦爱一哦悦,秋波一转,又道:“这女人是谁怎么生得这副样子!”

华服少年道:“不管此人是谁,岛上既然有人,就不会只有她一个,否则她难道是自己将自己吊在树枝上的么”

艳装美一哦妇道:“能问问她就妙了,不知她已经死了没有”

华服少年查视半晌,道:“虽然未死,也差不多了!……”

话犹未了,突听那青衫少女的呼声遥遥传来,呼道:“在这里,南宫平,他……他真的在这里!”

华服少年、艳装美一哦妇身一哦子同时一震,大喜道:“她果然找着他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如飞向呼声传来的方向飞掠而去,奔行了数十丈,只见那青衫少女怀里抱着一人,坐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面上又有喜一哦色一哦,又有泪珠,惶声呼道:“快来,他受了伤了!”

华服少年、艳装美一哦妇又是一惊,齐地脱口道:“伤得重么”

青衫少女道:“伤得很重,幸好只是外伤,我已喂了他几粒丹一哦药一哦……”

华服少年道:“我来替他疗伤!”放下那长发丑妇──得意夫人的身一哦子,两掌按住了南宫平前一哦胸一哦,以一哦内一哦功来助南宫平活血通脉,发散一哦药一哦力。

艳装美一哦妇掏出一块罗巾,擦了擦那青衫少女面上的泪珠,叹着气道:“傻妹一哦子,人都寻到了,还哭什么”

青衫少女道:“我……我不哭,我太……太高兴了!”

说是不哭,眼泪还是一粒一粒地往下直落。

过了盏茶时分,那华服少年头上已是满头大汗,但南宫平却已悠然醒来,目光一转,望到面前的三张面孔,刹那之间,他只觉一阵强烈的悲哀与惊喜一齐涌上了心头,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青衫少女秋波一触南宫平的目光,身一哦子便不禁为之颤一哦抖起来,垂下了头,轻轻放开了紧抱着南宫平的手掌,晶莹的眼波中泛出了喜悦与娇羞。

南宫平缓缓抬起手来,覆在华服少年的手掌上,惨然笑道:“狄兄,一别经年,小弟今日能重见兄台,似已仿佛隔世了。”

华服少年仰面笑道:“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杀得死你我兄弟,我与你离别之时,便已算定了你我必有重逢之日!”

他仰面而笑,只因他不愿被人见到他目中的泪光,屡经巨变,故人终又重逢,就凭这一份重逢的感慨与喜悦,已足以令铁石男儿泛出泪珠。

一时之间,南宫平百感交集,唏嘘不已,也不知该说什么

艳装美一哦妇目光一扫,瞥见青衫少女面上已露出了幽怨和失望的神一哦色一哦,她眼波转处,突地冷笑道:“南宫平,叶姑一哦娘一哦辛辛苦苦,千山万水地寻找于你,救了你的一哦性一哦命,你难道没有看到她么”

南宫平怔了一怔,目光转向青衫少女,讷讷道:“叶姑一哦娘一哦,在下……在下……”

青衫少女强颜一笑,幽幽道:“你伤势未好,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

南宫平心情一阵激动,长长叹息道:“叶姑一哦娘一哦,在下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于你!”

华服少年大笑道:“你们这种交情,还说什么报答的话,来来来,南宫兄,待小弟为你引见一人。”

南宫平望了那艳装美一哦妇一眼,讷讷道:“这位……这位……”

华服少年纵声笑道:“这位新一哦娘一哦子,就是你的弟一哦妇,小弟的妻子……”

南宫平又自一怔,大喜道:“狄兄,小弟真没有想到狄兄已成亲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原来这华服少年便是狄扬,青衫少女却是叶曼青。

只听狄扬大笑道:“小弟别的虽比不上你,但结婚却比你快了一步,你若不甘后人,也该快快成亲才是。”有意无意间,望了叶曼青一眼,回转目光,却见到南宫平脸一哦色一哦竟突地变成十分悲哀沉重,诧声道:“今日你我重逢,原该高兴才是,怎地……”

南宫平惨然一笑,道:“今生今世,小弟再也不敢结婚了。”

狄扬呆了一呆,瞬即大笑道:“大丈夫死且不怕,还怕成亲么”

南宫平缓缓叹道:“只因小弟已经……已经早已成过亲了!”

叶曼青身一哦子一震,狄扬、艳装美一哦妇对望一眼,面一哦色一哦大变,过了半晌,狄扬方自强笑道:“噢……噢……恭喜南宫兄,大嫂在哪里,怎地……”

南宫平缓缓道:“她么……她……”突觉满腔悲愤,不可抑止,放声狂笑道:“她已掷还了我给她的盟定之物,她已对我恨入切骨,她从此不愿见我,我也从此不愿再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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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梅吟雪晕迷之间,只觉全身奇热难挡,霍然张开眼来,但见四下林木,几乎已变为一片火海!

她大惊之下,翻身跃起,咬牙骂着自己:“梅吟雪呀梅吟雪,你怎会晕了,南宫平若是受到一丝伤害,你还能活在世上么”

她心头又急又痛,翻来覆去的,到处都是南宫平的影子。

她一切都能牺牲,一切都忍受,只要能永远伴着南宫平,她就是自己断去双手双足,她脸上还会有幸福的微笑。

她一心悬念着南宫平的安危,飞奔绕出了火林,方待放声呼唤,哪知就在这刹那之间,她目光一动,突然发觉远处一块高高的岩石上,竟有许多人影,而她正痛切关心着的南宫平,此刻正安然躺在另一个女子的怀抱里。

她认得这女子便是叶曼青,刹那之间,她但觉心上一阵剧痛,骤然缩回身一哦子,隐藏了自己。

南宫平与狄扬的对话,她字字句句都听在耳里,听到最后两句:“……她从此不愿见我,我也从此不愿再见她了!”她只觉喉头一甜,心如刀割,暗问苍天:“苍天呀苍天,我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要让我受到如此报应,忍受这些痛苦”

只见南宫平狂笑不绝,狄扬等三人一齐愕在当地,艳装美一哦妇突又冷冷道:“那女子既然对你如此无情,你还苦苦思念于她作甚”

南宫平笑声突顿,垂首道:“我再也不会思念她了!……”

艳装美一哦妇大笑道:“你若不思念于他,就该对我这叶家妹一哦子亲一哦热一些,你可要知道,她为了你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南宫平长叹一声,喃喃道:“我知道……我怎会不知道……”

狄扬笑道:“你知道就好,回到中原后,你却不可再辜负她了。”

南宫平惟有垂首叹息,默然无语。

听到这里,梅吟雪更是柔肠寸断,欲哭无泪,放眼望处,只见南宫平与叶曼青互相依偎,相对无语,当真是一对璧人,而自己却是满身褛褴,渐已憔悴,她如此受苦,为的全都是南宫平,但世上又有几人知道

她目中不禁流下数行清泪,暗自忖道:“我在世上已有了‘冷血’之名,我做的事,再也不会得到别人谅解,甚至他……他如今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叶曼青却和他正是门当户对,俱是名门子弟,他两人若是结成夫妇,武林中人定必甚是羡慕喜悦,而我呢……我又何苦一哦插一哦在他两人之间,做他们的绊脚石呢”

要知她对南宫平的痴情已到了极处,什么事都只知为南宫平着想,浑忘了自己,她心里只知要南宫平幸福,宁可自己孤独地忍受痛苦。

一念至此,她咬了咬牙,悄然转身,暗中默祷:“小一哦平,但愿你……能……幸……福……”泪流满面,飞身而退。

她飞身掠入一处洞窟,洞窟中有几件简陋的木制桌椅,几件粗糙的木器,还有些自船上取下的零星之物,日用器一哦具。

就在这里,她曾经度过一连串凄苦寂寞的岁月,但是她却没有一刻忘记过南宫平。

就在这里,不知流过多少眼泪,但那时她心中还有希望,而此刻她却已完全绝望了。

外面火势更大,她没有停留,便向洞窟深处奔去,只因离岛的一切需要,她都早已准备好了,穿过一条一哦陰一哦森黝黯的山隙,外面是一处山口,四面高岩,中间一片浅滩,浅滩上平铺着数十根光滑的树木,那艘海船,便架在这片树木之上。

这便是她费了千辛万苦修船的地方,为了修船,她莹玉般的手掌已不知生出了多少厚茧。

她飞身撤去了船身两旁的支架,然后扯开捆着树木的枯藤。

那数十根光滑的树木,就一直往下滚一哦动了起来,只听一阵隆隆之一哦声,船身随着滚一哦动的树木,落入海中,浮了起来。

梅吟雪一跃上船,扬起布帆,她孤独地来,此刻又孤独地去了,来时她没有带来什么,去时却带去了满心悲楚,满腹辛酸,满腔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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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南宫平已能站起身来,但终是还要狄扬搀扶着他的手臂。

他也已知道那艳装美一哦妇是“幽灵一哦群一哦丐”中“穷魂”依风之妹,“艳魄”依露。

原来那日“艳魄”依露将狄扬连夜带回关外的“狱下之狱”,狄扬毒势虽重,但有道是一哦精一哦诚所至,金石为开,依露终于将他救活,狄扬感激她的真心和恩情,便在“狱下之狱”里,和她结成了连理。

但狄扬侠骨热肠,却不愿久居关外,更悬念着关一哦内一哦的朋友,而依露久居关外,也想看一看江南的旖旎风光,风一哦流文采。

于是两人联袂入关,却在太湖之滨,遇见了满怀幽怨、临风独泣的叶曼青。

狄扬本与叶曼青有旧,他为人最是热情,见到叶曼青伤心,便一心想寻着南宫平。哪知此刻江湖风传,南宫平已扬帆出海,所要去的地方,竟是武林中最神秘之处“诸神殿”!

他三人再三商议,决定要买舟出海,“幽灵一哦群一哦丐”名虽为丐,却甚是富豪,“穷魂”依风心一哦爱一哦幼妹,添妆之资,自然极多,他三人俱是热血少年,说做就做,当下便买了艘豪华的海船,“艳魄”依露更是少年心情,竟在海船上缀了她自己的标帜。

但海上经年,一无所获,他三人又是失望,又是焦急,哪知那一股浓烟,却为他们指出了南宫平的讯息。

他们三言两语,简略地将一切经过俱都告诉了南宫平,只是狄扬不愿触及南宫平的伤心之处,是以没有问起南宫平这年来的奇遇。

他只是扶起南宫平,笑着道:“此岛已不可久留,海上生活也早已使我厌倦,还是快些上船,回家去吧!”

语声未了,只听身后一声呻一哦吟,依露笑道:“你们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呢‘幽灵一哦群一哦丐’虽然又穷又丑,倒真还没有人比得上这女子的。”

南宫平心头一震,回首望去,道:“她……她竟然还没有死!……”

狄扬见到南宫平居然微微变一哦色一哦,心下大是诧异,脱口问道:“此人是谁是敌是友”

南宫平恨声道:“她害我三次,又救我一命,只是……只是我宁愿一死,也不愿被她救活。”

依露皱眉道:“她到底是谁”

南宫平道:“得意夫人!”

狄扬、叶曼青齐地一怔!“艳魄”依露久居关外,却未曾听起过“得意夫人”的名字,忍不住笑道:“我看她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得意’之处,更没有半分像是‘夫人’的样子,为什么竟然叫做‘得意夫人’呢”

狄扬也不回答,只管叹气道:“幸好她已死了九成,实已回天乏术,否则……唉,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将她救活。”

要知见死不救,本是侠义道中之忌,但救了恶人,却岂非等于害了善人,是以他见到得意夫人实已无救,心里倒不觉有些放心。

哪知他话声方了,得意夫人竟已缓缓张开眼来,目光四下一扫,道:“南宫平,梅吟雪……梅吟雪她在哪里”

南宫平咬紧牙关,闭口不语,狄扬、叶曼青齐地望了他一眼,恍然忖道:“原来梅吟雪也在岛上。”四只眼睛忍不住四下搜寻起来,要看梅吟雪是否真在这里。

得意夫人得不到他们的答复,不禁黯然叹息一声,道:“我一生横行江湖,一生中不知骗倒过多少英雄豪杰,大一哦奸一哦巨恶,想不到今日竟被这样一个小女子骗倒,梅吟雪呀梅吟雪,我总算服了你!”

她此刻说话已甚是吃力,但回光反照,竟一口气说到这里,方自闭起眼睛,喘了阵气。

“艳魄”依露冷笑道:“骗人者人恒骗之,你骗过别人,别人骗骗你又有何稀奇”

得意夫人眼帘霍然一张,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老一哦娘一哦面前得意。”

依露咯咯笑道:“你既不能得意,我得意得意有什么关系”

得意夫人怒道:“她虽然骗过了我,但我在跃下山岩那一刹那里,便已看出了她的诡计。她故意装成对南宫平冷淡无情,其实不过只是想骗过老一哦娘一哦,等到老一哦娘一哦中计被擒,她再出来与南宫平相会。”

南宫平神一哦色一哦大变,狄扬皱眉道:“只怕你猜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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