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悲歌断肠(1/2)
他一面暗暗骂着,一面却又不禁暗暗欢喜,一瞧这臭丫头这副悲伤的模样,她是万万不会立时走的了。臭丫头,你在乖乖的等着送死吗
哪知温黛黛心里却早已打定了主意。她低语道:“小妹妹,你好生呆在这里,让燕子与鲜花来消除你的寂寞。你只管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死的。”她竟又突然站起身一哦子,向来路狂奔而去。
风九幽这下可惊呆住了,眼睁睁的望着她奔出花林,又是气恼,又是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花林里只剩下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人活着,一个已死;一个是绝顶丑陋,一个是绝顶美丽;一个是恶魔,一个却是天使。死了的美丽天使,落入活着的丑陋恶魔手掌中,这岂非是一件令人悲伤,令人叹息的事。
温黛黛脚步越来越缓,双眉紧皱,似是在苦苦思索。她心思本就是千灵百巧,心里若是打起了什么主意,别人便是猜上一生一世,也休想猜得到。但见她也不选路途,只是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前面走,目光茫然凝注在前方,似是想得极为出神。然后,她面上突然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抬起头来,四面辨了辨方向,向东走去。
此刻日一哦色一哦还未升至中一哦央,她迎着日光而行,仍然走得极慢,又拾了根树枝,在两旁草丛中拨动。在这荒山之中,她芽似在寻着什么珠宝似的,寻找得极是仔细──唉!这位姑一哦娘一哦的举动,实在是教人捉一哦摸一哦不透。
突然间,她瞧见几根长草,被根丝线缚在一起,丝线极细,若不留心瞧,绝对难以发现。黑一哦色一哦的丝线,一点也没有什么古怪。但温黛黛瞧在眼里,面上却露出了喜一哦色一哦,当即弯下一哦身一哦子,在那堆长草里仔细寻找了起来。长草中果然有些奇怪的东西。但她却又怎会知道这长草间有些奇怪的东西
易明与易挺终于醒来。先醒的是易明,她一哦揉一哦了一哦揉一哦眼睛,转目四望,但见一哦陽一哦光遍地,满山青翠,哪里还是她闭起眼睛时的光景。她模模糊糊记起昨夜的事,她记得自己突然听不见,又瞧不见了,那当真有如噩梦一般。
但噩梦中那些恶魔哪里去了那两个为铁中棠痛哭的女子哪里去了水姐姐又到哪里去了她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还有她哥哥在身旁,她赶紧拼命去摇易挺的身一哦子,连连叫道:“醒醒,你醒醒呀!”
易挺一惊,跳了起来,瞧见易明,方自松了口气,但目光四望一眼,面上不禁露出茫然之一哦色一哦,吃惊道:“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易明恨声道:“你怎会到这里你自己都不知道”
易挺摇了摇头,道:“我……我记不清……”
易明顿足道:“你是死人么昨天晚上……”
易挺道:“昨天晚上……对了,昨天晚上你与水灵光走后,我等了许久,你们还不回来,我就忍不住出来找了。”
易明叹道:“你早就该出来找了。”
易挺双眉紧皱,似是在拼命思索,口中缓缓道:“我找了好久,也未瞧见你们,突然听得有人声,我立即赶过去,哪知突然有个满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双恶魔般的眼睛的人,自黑暗中一掠而出,张一哦开一哦双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易明惊呼一声,道:“对了,就是这个人。”
易挺吃惊道:“莫……莫非你也见到了他”
易明着急道:“你先莫管,先说你后来怎样”
易挺道:“我大惊之下,厉声一叱,哪知这人只是用那恶魔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我,我被他瞧了半晌,心里不知怎的,竟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想逃,哪知脚竟似已散了,想避开他的眼睛,哪知却又偏偏忍不住要去瞧他。”
易明失一哦色一哦道:“后……后来怎样”
易挺面一哦色一哦更是迷茫,道:“后来我不知不觉间,竟变得迷迷糊糊起来,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又怎会到了这里,我全不知道了。”
易明倒一哦抽一哦一口凉气,骇然道:“摄心术!”
易挺苦笑道:“不错,想来我必是要走上运了,此等别人瞧也未瞧见的功夫,却竟亲自尝着了它的滋味……”
目光一转,突又失一哦色一哦道:“水……水灵光哪里去了”
一提水灵光,易明大眼睛里就不禁急出了泪水,撇着嘴道:“她……她……”说了两个“她,”便扑到易挺身上大哭起来。
易挺见她如此模样,更是吃惊,颤声道:“……她莫非已……”
易明终于哭哭啼啼,将自己经过之事说了出来。易挺还未听完,手足冰冰冷冷,整个人都似被抛人冰里,而且在冷水里发起抖来。两人猜来猜去,也猜不出自己怎会昏迷,更猜不出自己昏迷后又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此刻两人在荒山之间,既辨不出方向,身一哦子也还是虚软得很。这从来不知着急得兄妹两人,如今当真是着急得要发起疯来。
易挺一哦搓一哦手顿地,道:“无论如何,咱们也得找着她。”
易明流着眼泪道:“但……但到哪里去找呢”
易挺苦着脸,也是想不出办法。两人垂首发了半天愁,终于还是易明心中灵机一动,脱口道:“有了,咱们先去找着盛大哥他们,再请他们帮着咱们找。人多势众,总是要好得多了。”
这虽算是没有主意中的好主意,但那“崂山山一哦陰一哦,上清道观”究竟在哪个方向,他们还是不知道。两人只望能遇见个人问问路,鼓足气力,大步向前,转来转去,也不知走出了多远,却哪里遇得见人。直走得易明眼花脚软,心里也有些失望了,突然间,只听一声厉叱,自前面山坳后传了过来,一人怒骂道:“我早就想找你了,你也知道,还装什么糊涂。”
另一人却笑道:“在下实不知前辈寻找在下为的是什么”
后面一人说话的声音,易明、易挺虽听不出,但前面那人尖厉的语声,他两人一听便知道是钱大河的。两人正自走投无路时,突闻故人之一哦声,心中自是狂喜,当下再不迟疑,放足狂奔而去。
只听钱大河厉声喝道:“就算你不知道,我今日也要将你这小一哦婬一哦贼废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寻花问柳”
接着,便是兵刃相击声,呼喝叱咤声。易明、易挺更是听得满心惊喜,加紧脚步赶去,只见山坳中,一片林木间,正有纵横之剑气,满天飞舞。
直到两人走入林中,钱大河仍然全未发觉。他迅急辛辣的剑法,此刻施展的每一着都是杀手,竟似与对方有着极深的仇恨,恨不得一剑便将之伤在剑下。对方却是个易明、易挺素不相识的锦衣少年。这少年武功虽不弱,但显见并非这彩虹剑客的敌手,掌中一一哦柄一哦剑,已渐渐只有招架,不能还击。
易氏兄妹既不便出手,也不能拦阻,只有在一旁瞧着。那两人正自拼命中,根本未瞧见有人进来。钱大河越打越是愤怒,眼睛都红了。易明、易挺与他相识颇久,也时常见他与人交手,但却从未见过他剑法使得有今日这般迅捷狠辣。他实已将本身剑法,使至巅峰。但见剑势有如飞虹,四下木叶,在森森剑气中漫天飞舞,那景象真是惊心动魄,眩人眼目。
突然,钱大河剑光颤一哦动间,分心一剑刺出。那少年闪避不及,肩头立刻被划出一条血口。
他惊痛之下,破口大骂道:“钱大河,你鬼鬼祟祟,在这里拦住我去路,就一哦逼一哦着我动手,你如此欺负个后辈,算什么英雄”
钱大河厉声道:“今日若不废了你这一哦婬一哦贼,我‘黄冠剑客’一生的英名,才真是要葬送在你这畜生手里了。”
语声中快刺七剑,那少年左一哦胸一哦又多了条伤口,鲜红的血迹,立刻在他织锦的衣衫上,画出了点点桃花。
他骇极之下,放声大呼道,“师父!师叔!快来救救徒儿的命呀!这钱大河不知发了什么疯,竟要胡乱杀人了……”
钱大河狞笑道:“你喊吧!只管喊吧!嘿嘿!你纵然喊破喉咙,黑星天与司徒笑却也万万不会听得到的。”
易明、易挺兄妹两人这才知道这少年竟是黑星天与司徒笑的徒儿,两人对望一眼,不觉更是奇怪道:“钱大河岂非已与黑星天、司徒笑等人一路的么,却为何又似与这少年仇深如海,竟定要取他一哦性一哦命”
心念一转,突听一声轻叱:“住手!”
三条人影,闪电般掠入林来,剑光一闪,“当”的一声,挡住了钱大河手中长剑,一人厉声道:“大弟,你疯了么”语声沉猛,正是紫心剑客盛存孝。
还有两人,一个目光闪动,嘴角带笑,护住了那少年,一个身材娇一哦小,满面惊惶,勾住了钱大河的手臂。
目光闪动的自是司徒笑,身材娇一哦小的却是孙小娇。
钱大河面一哦色一哦已气得赤红,嘶声道:“小娇,你放手!大哥,你也莫要管我,说什么我今日也要宰了这小一哦婬一哦贼,这小畜生。”
司徒笑微微笑道:“钱兄但请息怒,沈杏白若有什么无礼之处,钱兄只要说出来,小弟必定重重责罚于他,钱兄又何苦定要取他一哦性一哦命”
他满面俱是微笑,钱大河却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笑转向那少年,轻叱道:“你怎的得罪了钱大叔,还不从实说来。”
那少年正是沈杏白,见到有人来了,胆子立刻大了,眼珠子一转,作出十分委屈的模样,道:“徒儿也不知哪里得罪了钱大叔,钱大叔口口声声骂我一哦婬一哦贼,徒儿更不知是为了什么。”
盛存孝面一哦色一哦凝重,沉声道:“大弟你究竟为了什么,但说无妨。”哪知钱大河身一哦子只是发一哦抖,还是说不出这是为了什么。
司徒笑面一哦色一哦突然一沉,冷冷道:“沈杏白小小年纪,来日在江湖中还要混的,今日若是被钱兄胡乱杀死,倒也罢了,但这‘一哦婬一哦贼’两字,却教他如何担当得起存孝,你乃‘彩虹七剑’之首,此事钱兄若不说个明白,我只得来问你了。”
易氏兄妹虽是初次见到司徒笑,但见他如此神情,听他如此言语,两人不禁齐地暗道:“好厉害的人物。”
只见盛存孝果然被他咄咄一哦逼一哦人的语锋,一哦逼一哦得说不出话来,干咳一声,凝注着钱大河,讷讷道:“大弟你……”
语声方出,钱大河已嘶声大呼道:“好!我说,司徒笑你听着,你这无耻的徒儿,竟与我老婆不三不四,你说我是否该宰了他”
盛存孝、司徒笑齐地一怔。
易明、易挺恍然忖道:“原来是这种事,难怪钱大河说不出。”只见孙小娇自呆在那里,此刻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司徒笑厉叱道:“杏白,此事可是真的”
沈杏白眼珠子又转了转,垂首道:“此事怎会是真的徒儿纵然有心要勾一哦引钱夫人,但钱夫人玉洁冰清,怎会与徒儿做出不三不四的事”
钱大河怒喝道:“放屁,你这小畜生,还想赖……”
他这“赖”还只说到一半,面上却已被孙小娇着着实实打了一掌。他又惊又怒,还未说话,孙小娇却大哭着滚在地上。
只见她一手撕着衣裳,一手拍着一哦胸一哦膛,放声大哭道:“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你杀了我吧……你若不杀我,你就是活王八,活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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