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天崩地裂(2/2)
长草中举步艰难,他踉跄而奔,既瞧不见方向,也不知奔了多久,到后来实已气喘如牛,只有放缓脚步。侧耳听去,四山虽仍有隆隆不绝的回声传来,但山崩却似已停止,回声似已渐渐低落。司徒笑这才喘了口气,就在那里,盘膝坐下。这一场山崩之后,活着的还有些什么人死了的又是些什么人他想不出,也不敢走出去瞧。
他喃喃道:“若是花双霜、沈杏白、盛大一哦娘一哦、黑星武这些人都死在这场山崩中,大旗门人都活着,那怎生是好”想到这里,他心底便不禁冒出一阵寒意。但心念一转,又道:“若是连大旗门人也一起死了,只留下沈杏白、温黛黛、水灵光这几人活着,此后的日子,岂非就只有瞧着我一个人唱戏了‘五福联盟’的数千万家财,岂非也都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囊中物”想到这里,他心房怦怦跳动,又不觉为之狂喜。
但他无论如何,还是不敢走过去瞧个究竟,只是一个人在那里捣鬼,忽而双眉紧皱,忽而喜笑颜开。也不知过了多久,易明呻一哦吟一声,似将醒来。司徒笑瞧了她一眼,瞧见她已半一哦裸一哦的、起伏着的丰满一哦胸一哦膛,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狞笑。
他狞笑着喃喃道:“无论如何,我总是活着的,还有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子陪在我身边,无论何时,我想要拿她怎样,便可拿她怎样……”想到面前这少女已是他掌中之物,俎上之一哦肉一哦,已只有任凭他随意宰割,他委实不禁笑出声来。
他心底寒意,早已消失,却似有一一哦团一哦火,自丹田处升起,烧得他身一哦子暖烘烘的几乎连衣服都穿不住。他四下瞧了一眼,一哦舔一哦了一哦舔一哦嘴唇,喃喃道:“无论以后怎样,此刻我好歹也要享受了这小妮子再说。”
自从大旗门重现江湖之日,他便将那人类最为原始的欲一哦望紧压在心底,既没有时间去想,也不敢去想。然而,此时此刻,在如此惊险的环境中,他那久被抑制的欲一哦火,不知怎的,竟奇异地爆发出来。这一发之势,竟是不可收拾。
一种因惊震所引起的余奋,加速了他血液的循环──他突然伸出手来,将易明整件衣衫,全部撕一哦裂。“嘶”的一声轻响过后,易明那丰满而娇一哦嫩,坚一哦挺而柔软,雪白而微带粉一哦红的少女胴一哦体,便呈现在司徒笑眼前。他面一哦色一哦已赤红,目中已射一哦出野兽般的光芒。他喉结不住上下移动,终于向易明扑了过去。
突然,长草“哗啦啦”一响,两条人影,踉跄撞来。
司徒笑大惊长身,喝道:“谁”其实他“谁”字方喝出,便已瞧见来的是谁。
xxx</p>云翼毒势渐解,体力刚复。但铁青树仍扶着他,两人在草中狂奔。
云翼面容惨变,不住道:“你妹一哦子呢……你妹一哦子呢……你为何不与她守在一起如今却教我两人到哪里寻找”
铁青树垂头不敢答话──其实那时山崩而下,人人俱是亡命而逃,还有谁顾得了谁这怎能怪他
云翼转目四望,放声道:“婷……”他方自喝出一个字来,便不禁戛然住口。
只因他忽然想到长草中随处都可能埋伏着他的敌人,他若放声呼唤,反将强仇引来,那又怎生是好。大旗门人,坚忍无双,当真什么事都能忍得下去,只因他们的生命委实太过宝贵,又怎能轻言牺牲。
忽然,草丛中有女子的呻一哦吟声传了过来。云翼、铁青树对望一眼,忍不住抢步奔去,只见草丛中一个人霍然站起,轻声叱道:“谁”这人自然正是司徒笑。
屡世强仇,骤然在此对面,云翼、铁青树、司徒笑,三个人都不免吃了一惊,呆了半晌。云翼目光似血红,大喝道:“原来是你。”
司徒笑道:“你……你……”突然转身飞奔而去。
云翼怒骂道:“无用的畜生,你逃……你逃……”抢步追出,但体力终是未复,一个踉跄,便已跌倒。
铁青树赶紧扑去,变一哦色一哦道:“你老人家怎样了”
云翼道:“好……好……”他痛苦地不住喘一哦息,竟然说不出话来。
铁青树轻轻拍着他的背,拍了半晌,突然觉得自己身旁像是有个软一哦绵绵、滑腻腻的东西。他一惊转首,便赫然发现了易明一哦裸一哦露的胴一哦体。从来未经人事,正值血气方刚的少男眼前,骤然出现了这丰满、诱人、驯羊般一哦裸一哦露的少女胴一哦体……铁青树一颗心都几乎要整个跳了出来,圆睁着眼睛,张大了嘴,竟呆呆地怔住,再也不会动了。
易明呻一哦吟一声,醒了过来。她方自睁开眼睛,便瞧见这少年吃惊的面容,瞧见这少年一双充满迷惑、好奇、兴奋的目光。这竟非司徒笑,她也不禁愣住了。她怒叱道:“你这小贼,你……你瞧什么”
铁青树道:“我……我……”
易明道:“你还瞧”
铁青树只觉“轰”的一声,热血冲上头顶,脸上血也似的飞红了起来,赶忙闭起了眼睛。易明瞧着他那坚强中带着稚气,成熟中带着老实的面容,瞧着他那紧紧闭起来的眼睛,她目中似是闪着一丝笑意,柔声道:“你是什么人”
铁青树道:“我……我……请姑一哦娘一哦穿起衣服再说话好么”
易明叱道:“我若是自己能穿衣服,还用你说么”
铁青树怔了一怔,道:“我……那怎么办呢”
易明道:“我被人点了一哦穴一哦道。”
铁青树道:“你可是要我解一哦开你的一哦穴一哦道”
易明还未答话,云翼已厉叱道:“先问清她是谁,莫胡乱出手。”这老人虽然一直未曾回头,但两人对话,他早已听得清清楚楚。
铁青树干“咳”,道:“请问姑一哦娘一哦姓名”
易明眼珠子转了两转失声道:“你们……你们莫非大旗门下”
云翼沉声道:“正是!你是谁”
易明暗中松了口气,道:“晚辈易明,乃是彩虹……”
云翼截口道:“彩虹七剑……”
易明道:“不错。”她眨了眨眼睛,又接道:“彩虹七剑中,虽也有人与‘大旗门’作对,但我兄妹却不是。我兄妹还有个极好的朋友,也是大旗……”她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但住口也来不及了。
云翼奇道:“大旗弟子中有你的朋友他是谁”
易明讷讷道:“这……这……”她此刻自己想起,有关云铿的秘密,是不能说的。
云翼厉声道:“是谁快说。”
易明道:“我……我想不起他名字了……”
云翼怒道:“胡说!脱一哦下外衣,反手一抛,那衣服便恰巧落在易明身上。
云翼翻身而起,目光闪电般凝注着她的脸,厉声道:“你为何不敢说出那人名字这其中莫非有诈”
铁青树讷讷道:“只怕是二哥……云三哥……”
云翼怒道:“放屁,若是这二人,她有何说不得”
易明倒一哦抽一哦一口凉气,暗道:“好厉害的老人。”
只听云翼一字字道:“易姑一哦娘一哦,你与我等本来素无冤仇,我本不会难为你,但你若不将此事说清楚,便莫怪老夫无礼了。”他神情之间,自有一种威厉之气,叫人不得不怕。
易明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几乎忍不住就要脱口说出。但她终是咬牙忍住,暗道:“我不能说,不能说……这事我若说出,岂非害了铁中棠他是水姐姐的人,我怎能害他”但心念一转,突又忖道:“呀!对了,铁中棠反正已死了,我将这件事说出,或许反而可令他们生出惭愧之心。”一念至此,当下大声道:“他就是云铿。”
云翼怔了一怔,失声道:“云铿”
铁青树亦自怔了一怔,失声道:“大哥”
易明道:“不错。”
云翼怒道:“好大胆的女子,竟敢来骗老夫!云铿那不孝的小畜生,早已死去多时,你又怎会认得他”
易明道:“你们虽都以为他死了,其实他并未死的。”
云翼道:“胡说!胡说!老夫亲眼所见,怎会有错”
易明道:“你真的亲眼见他死了么”
云翼怔了一怔,道:“这……”
易明叹了口气,道:“我告诉你,那日你令铁中棠掌刑,铁中棠并未真的将他处死,反将他送到别处养伤,而将另一人的一哦尸一哦身五马分一哦尸一哦了。”
这番话说将出来,云翼、铁青树更不禁怔住。
云翼却是满布怒容,怒道:“那……那小畜生,他在哪里”
易明眨了眨眼睛,道:“我不知道。”
云翼怒喝道:“你怎会不知道快说!”
易明道:“大旗弟子,行踪之飘忽诡秘,一向可称天下无双,就算黑星天、司徒笑那些老狐狸,都一哦摸一哦不清他们下落,何况我”
云翼默然半晌,颔首道:“这也有理……”突又暴怒喝道:“但无论如何,我也要将那小畜生的下落寻出。他上次竟敢侥幸脱逃,老夫这次还是要他死在五马分一哦尸一哦之下。”
易明听得心头一寒,暗道:“看来,这铁血大旗门的掌门人,果然是名不虚传。果然是凶得很!”
铁青树面上阵青阵红,似是想说什么话,却又不敢说,过了半晌,才总算壮起胆子,道:“师傅,这些日子来,你老人家不总是想到大哥么你老人家不是也常常跟我们提起大哥的好处”
云翼的一哦胸一哦膛起伏,双拳紧一哦握,大喝道:“住口!”
铁青树骇得身一哦子一震,但仍鼓足勇气,道:“孩儿从不敢违背你老人家的话,但这次……孩儿却定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你老人家就算打死孩儿,孩儿也要说的。”
云翼虽仍满面盛怒,但居然也未出声喝止。
铁青树道:“二哥、三哥都已罹难,大旗门实已渐将凋零,如今幸得大哥未死,正是我‘大旗门’天大的好消息。以大哥的武功机智,实不难将我‘大旗门’振兴,你老人家……唉!你老人家又怎能再次将他置之死地”
云翼以手捋须,身一哦子竟已不住颤一哦抖起来,显见他心头已充满了兴奋与激动,矛盾与痛苦……
但这老人心肠毕竟是铁铸的,他竟然还是说道:“无论如何,我‘铁血大旗门’家法决不可废,已被本门家法处死之人,绝不能再容他活在世上。”
铁青树默然垂下头去,早巳不禁热泪盈眶。
易明更不禁暗恨自己,为何这样多嘴。
突然,远处有一阵凄厉的啸声响起。这啸声似狼嗥,如鬼哭,令人听得不寒而栗。云翼、铁青树、易明,都不禁为之失一哦色一哦。只听啸声自远而近,竟似乎是向这个方向移了过来。
司徒笑一见云翼与铁青树现身,自是大惊失一哦色一哦。他虽已瞧出云翼的模样,似已受伤未愈,但在大旗门人积威之下,他实是再也不敢出手。他话也不说,转身飞奔而出。这荒凉的草原,正是潜逃躲避的最好地方。他奔出十余丈,已瞧不见云翼的影子;他侧耳凝神倾听,也听不出有他们追来的动静。他这才松了口气,低骂道:“一哦陰一哦魂不散的老魔头,这山崩居然还崩不死他,竟偏偏在这里撞来,撞坏了我的好事。”但这时他已知道大旗门至少还有两人未死,他自是更不敢有丝毫大意,屏息静气,试探着向前走。
他实也不知自己该走向哪里,只有瞎子般暗中一哦摸一哦索着,暗中不住默祷,千万别叫他再遇着大旗弟子。他又自走了盏茶多时分,已走得满头大汗,一哦湿一哦透重衣。要知他此刻对前途实是一无所知,心中的惧怕,自是可以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