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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栽赃嫁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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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道:“八十万两数目虽不少,但以南宫柳与秦剑的身家,却也算不得多,别人一日之间筹不出来,他们想必有法子的。”

他一笑接道:“何况,这字条又的确是慕容九自己的笔迹……其中问题是,你必须对他们说八十万两,全要白银,金子珠宝都不行。”

黑蜘蛛道:“我对他们去说”

小鱼儿笑道:“自然要你去对他们说,这字条自然也要你送去……黑蜘蛛来去无踪,倏忽千里,送这样的信,世上还有比你更好的人么”

黑蜘蛛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只是不懂,为何定要白银”

小鱼儿道:“这其中自然又有巧妙,你到时就会懂的。送信之后,你等着瞧热闹就是。”

黑蜘蛛道:“到时你难道真的自己去接银子”

小鱼儿道:“到时去接银子的,已是我送去的替死鬼了。”

黑蜘蛛道:“那么……秦剑与南宫柳若瞧见不是你而是别人,岂非又难免怀疑”

小鱼儿笑道:“秦剑与南宫柳又知道我是谁……他们见到我这张蜡黄的脸,又瞧见那手‘移花接木’,还以为我是‘移花宫’门下改扮的哩,而此刻那真的‘移花宫’弟子却正是和江别鹤在一齐。”

黑蜘蛛想了想,叹道:“原来你每一擧动都有用意,像你这样的人世上若是再多几个,别人的日子如何能过得下去。”

小鱼儿大笑道:“你放心,像我这样的人,天下是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凌晨时,那“庆馀堂”的掌柜糊里糊涂的被小鱼儿从床上拉了起来,送了封信到段三姑一哦娘一哦处。

天亮时,小鱼儿已回复成一哦药一哦舖伙计的打扮,倒在“庆馀堂”里他原来那张小床上,睡了一大觉。

然后,段三姑一哦娘一哦就来了。

这一次,她已没有在窗子外面叫,直接就闯了进来,从床上拖起小鱼儿,又是欢喜,又是埋怨,跺脚道:“这两天,你到那里去了,知不知道人家多着急。”

小鱼儿一哦揉一哦着眼睛,笑道:“你若真的为我着急,就该帮我个忙。”

段三姑一哦娘一哦幽幽道:“你要我做什么,我几时不肯答应你”

小鱼儿道:“但这件事,你绝不能向第三人洩露半个字。”

段三姑一哦娘一哦垂下头,道:“你难道还信不过我”

小鱼儿展颜笑道:“好,我先问你,这两天你可瞧见了那江玉郎么”

三姑一哦娘一哦道:“没瞧见。”

小鱼儿眼睛瞪着她,道:“你再想想,江别鹤周围的人有没有一个可能是江玉郎改扮的。”

三姑一哦娘一哦果然想了想,断然道:“没有,绝无可能,这两天江玉郎绝不在这里。”

小鱼儿松了口气,道:“这就是了,女子的感觉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有时却是对的,你即然如此肯定,江玉郎想必不会在这里了。”

三姑一哦娘一哦幽幽道:“你叫我来,就是要问他么”

小鱼儿笑道:“这只因他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三姑一哦娘一哦嗔道:“你莫要胡说,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小鱼儿沉声道:“你可知道,你家的镖银,就是他动手刼的。”

三姑一哦娘一哦失声道:“真的”

小鱼儿道:“他这两天突然走了,一来是想避开我,二来就是要去将那批镖银换个地方藏起来,只因他以为我知道的秘密比我实在知道的多。”

三姑一哦娘一哦眨着眼睛道:“你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这么怕你”

小鱼儿笑道:“严格说来,他到现在为止也还不知道我是谁。”

三姑一哦娘一哦默然半晌,轻轻道:“我不管你是谁,我都……”

小鱼儿赶紧打断她的话,道:“只要我猜的不错,只要他不在这里,我的计划就能成功……你必须替一哦我留意着,他若万一回来了,你就得赶紧告诉我。”

三姑一哦娘一哦道:“你究竟有什么计划为何定要他不在这里,你的计划才能成功”

小鱼儿拉起她的手,柔声道:“这些事你以后总会知道的,但现在却请你莫要问我。”

世上若有什么事能令女子闭起嘴,那就是她心一哦爱一哦的男人温柔的话了。三姑一哦娘一哦果然闭起了嘴,不再问下去。

她只是垂下头,悠悠道:“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

小鱼儿道:“今天晚上,起更时,你在你家后园的小门外等我……”

三姑一哦娘一哦的眼睛立刻闪起了喜悦的光,颤声道:“今夜……后园小门”

小鱼儿道:“不错,你千万莫要忘了,千万要淮时到那里。”

三姑一哦娘一哦娇一哦笑道:“我绝不会忘,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淮时到的。”

她娇一哦笑着转身而去,满怀着绮丽而一哦浪一哦漫的憧景。

小鱼儿在街上东游西逛,走过许多饭舖酒楼,他也不进去,却在东城外找着了家又葬又破的小麵馆。

这小麵馆居然也有个很漂亮的名字,叫:“思乡馆”。

小鱼儿走进去吃了一大碗热汤麵,四个荷包蛋,却叫店里那看来已有三年没洗澡的山东老乡去买了些笔墨,七、八十张纸。

他用饭碗那么大的字,在纸上写下了:“开心的朋友,今夜戌时,有个姓李的在东城外的‘思乡馆’等着你,你想不来也不行的。”

同样的句子,他竟一连写了七、八十张,又雇了两个泥一哦腿一哦汉子,叫他们去贴在城里大街小巷的显眼处。

那山东老乡实在瞧着奇怪,忍不住道:“这是在干啥俺实在不懂。”

小鱼儿笑道:“该懂的自然会懂,不该懂的自然不懂。”

那山东老乡一哦摸一哦着头皮道:“谁是该懂的”

小鱼儿却已笑嘻嘻走了,竟又到当舖去买了身半新旧的黑布衣服,到杂货舖去买了些油墨,石膏,牛皮胶。

然后,他就寻了家半大不小的客栈,痛痛快快睡了一觉。这一觉睡醒,天已快黑了。

小鱼儿对着镜子,像是少女梳粧般在脸上抹了半天,又穿起那套衣服,在镜子前一站……

这那里还是江小鱼,这不活脱脱正是李大嘴么。

小鱼儿自己也瞧得很是满意,哈哈笑道:“虽然还不十分一样,但想那白开心已有二三十年未见过李大嘴,黑夜之中,想必已可混得过去。”

他生得本来不矮,经过这两年来的磨折锻鍊,身一哦子更是结实,挺起一哦胸一哦来,不但面貌已与李大嘴有九分相似,就算身材也和那魁伟雄壮的李大嘴差不了多少,纵是和李大嘴天天见面的人,若不十分留意,也未见便能瞧得破。

他将换下来的衣服卷成一条,塞在被窝里,从外面瞧进来,床上仍然像是有个人在睡觉。

然后他又用桌上的秃笔写了封信,这封信竟是写给江别鹤的,他用左手歪歪斜斜的写道:“江别鹤,你儿子和镖银都已落在大爷我的手里了,你若想谈谈条件,今夜三更,到城外的祠堂里等着吧。”

他将这封信紧紧封起,又在信封上写着:“江别鹤亲拆,别人看不得的。”

小鱼儿将信收在怀里,喃喃笑道:“江玉郎不在城里,八成是去收藏那镖银去了,只要他今天晚上不回来,江别鹤就算是狐狸,瞧见这封信也得中计,他心里就算不十分相信,到了三更时也必定忍不住要去瞧瞧的。”

他得意的笑着,从窗口溜了出去。

小鱼儿走到“思乡馆”时,暮一哦色一哦已很深了。

这时虽正是吃饭的时候,但“思乡馆”里却没什么人,就连那山东老乡都已瞧不见,只有一个客人正坐着喝酒。

这人穿着件新缎子衣服,戴的帽子上还有粒珍珠,穿着虽像个富商士绅,神态却还是个地痞无赖,竟不肯好好坐在那里,却蹲在櫈子上喝酒,一双贼眼不住转来转去,又像是随时提防着别人来抓的小偷。

小鱼儿大步走了进去,哈哈笑道:“好小子,你果然来了,许多年不见,你这王八旦倒还未忘记有个姓李的朋友,来得倒淮时。”

他从小和李大嘴长大,要学李大嘴说话的神情腔调,自然学得唯妙唯肖,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那人却板着脸,瞪着眼道:“你是谁,咱不认得你。”

小鱼儿笑道:“你想瞒我,你虽然穿得像是个人,但那付猴头猴脑的贼相还是改不了的。”

那人果然大笑起来,道:“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混球蛋,多少年不见,你对老子说话,难道就不能稍微客气些么”

小鱼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桌子上有两付杯筷,却只有一碗红烧一哦肉一哦,小鱼儿皱了皱眉头道:“你这穷贼实在越来越穷了,快叫那山东老乡来,待老哥哥我叫你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

白开心道:“他不会来的。”

小鱼儿道:“为什么他在那里”

白开心笑嘻嘻指着那只碗,道:“就在这只碗里。”

小鱼儿神一哦色一哦不动,哈哈笑道:“你倒会拍老子的马屁,还未忘记老子喜欢吃什么,只是瞧那山东老乡好几年没洗澡的样子,只怕连一哦肉一哦都已臭了。”

白开心嘻嘻笑道:“我早已把他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再下锅的。”他擧杯敬了小鱼儿一杯酒,又倒满了一杯。

小鱼儿笑道:“你这儿子倒真孝顺。”

他只得挟起一块一哦肉一哦,但刚吃了两口,又吐了出来,瞪眼道:“这是什么鸟一哦肉一哦敢混充人一哦肉一哦”

白开心附掌大笑道:“姓李的,你果然还是有两下子,这张鸟嘴竟一吃就能尝得出是不是人一哦肉一哦来,你也不想想,老子会杀人来喂你么”

他自然本是想用这方法试试来的人是否真的李大嘴,小鱼儿肚子里暗暗好笑,却不说破,瞪眼道:“你不孝顺老子孝顺谁那山东老乡人虽葬些,一哦肉一哦倒还结实,老子早已有心将他红烧来吃了,你却将他一哦弄一哦到那里去了”

白开心道:“他早已回家去了,老子已将他这家店买了下来……哈哈,他受了老子里面灌铅的假银子,居然还开心的很,以为上当的是老子。”

小鱼儿叹道:“这家破麵馆你要来鸟用也没有,你却骗苦了他,又害得老子吃不着好一哦肉一哦,你那‘损人不利己’的贼脾气,当真是一辈子也改不了。”

白开心嘻嘻笑道:“老子的脾气改不了,你那贼脾气又改得了么狗是改不了要吃屎的……你躲在狗窝里这许多年,突然又钻出来干什么”

小鱼儿眼睛一瞪,大声道:“我先问你,你假借老子的名头,送了付輓联给铁无双,又假借老子的名头,将人家的小丫头炖来吃了,究竟想干什么”

白开心怔了怔,道:“你全知道”

小鱼儿大笑道:“你还想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老子的。”

白开心笑道:“那些人太没事干了,老子瞧得不顺眼,所以找些事给他们做,炖了一哦肉一哦请人来吃,却又去告他一状,要他们两家都闹得人仰马翻,老子才开心……你凭良心说,老子这一手做得妙不妙。”

小鱼儿冷笑道:“只可叹姓秦的和那南宫小儿,活到这么大了,随随便便来个人告诉他们一件事,他们居然也相信,若换了是我,你来告状,老子就先将你扣下来,问问你别人吃人一哦肉一哦,你又怎会知道。”

白开心道:“老子不会写信么为何定要自己去”

小鱼儿道:“一封无头信他们就相信了”

白开心道:“他们纵不相信,好歹也得去瞧瞧。”

小鱼儿一拍桌子,笑道:“正是这道理!我正是要你说出这句话来。”

白开心眼珠子转动,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要叫老子上当”

小鱼儿笑道:“你冒了老子的名,老子暂且也不罚你,只要你再写封信给那姓秦的与南宫小儿,他们即已证明了你第一封信说的不假,你第二封去,他们自然更相信了。”

白开心道:“什么信”

小鱼儿道:“自然也是害人的信,若不是害人的信,你想来也不肯写的。”

白开心展颜笑道:“要害人嘛,老子还马马虎虎可以答应你,却不知要害的是谁”

小鱼儿道:“你只要告诉他们,今夜三更,到段合肥家的后院客房里去瞧瞧,自然会瞧见令他们感到有趣的东西……但必定要在正三更,早也不行迟也不行,至于要害的是什么人,你迟早会知道的。”

白开心道:“老子若不肯写呢”

小鱼儿冷笑道:“我知道你肯写的,你看可以害人的事不做,你还睡得着觉么何况,你若不写这封信,老子总有法子叫你……”

突然取出写给江别鹤的那封信,拿在手里,一掌击灭了桌上的油灯,白开心面一哦色一哦变了变,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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