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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是我杀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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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之外,也有一条柳堤。

雨已歇,夜已深,月明似水。

有两个人影漫步在柳堤上。

敖玉霜终于追到了路云飞。

柳风轻柔,星月一哦交一哦 辉,如此良宵,但两人却无意欣赏,路云飞面一哦色一哦沉重,他忽然开口说道:“你杀了中州五绝的柳孤月”

敖玉霜点点头道:“真的是我杀的。”

路云飞道:“听你这么说,皖西双杰绝不是柳孤月的对手,即使是加上了你,也不见得是对手”

敖玉霜又点点头。

路云飞道:“你所以能够一剑刺杀柳孤月,完全是因为柳孤月喝了不少酒,反应没有平时那么灵敏,对你又没注意。”

“嗯!”

“唉!我真替你们一哦捏一哦一把冷汗。”

“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

路云飞笑道:“事情却不是现在已经了结了!”

“所以我立刻追你回去。”敖玉霜手一牵路云飞的衣袖,道:“路大哥,你不会不管这档子事吧”

“当然不会。”

“那么,这档子事就好办了!”

路去飞摇摇头,道:“你可知道中州五绝是什么人”

敖玉霜道:“是五个职业一哦杀手。”

“而且是一流的杀手。”路云飞又问道:“你可知道作为一流杀手,需要什么资格”

“武功高强,反应敏锐。心狠手辣!”

“对!还要消息灵通。”

“嗯!”

“要消息灵通,只凭他们五人,未必能够兼顾得到,以他们今日的身份,亦未必会亲自去打听消息,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他们必然有一一哦群一哦手下,专门替他们奔走打探。”

“那又怎样”

“在韩方找到令尊之前,也许便已被他们的手下发现行踪了。”一顿,又道:“这样的话,除非他们不采取行动,否则以韩方现在的情形,不用他们出手,只要他们的手下便可将韩方置之死地。”

敖玉霜点点头。

路云飞又道:“万一他们不立刻采取行动,只是追踪韩方,或者在韩方找到令尊的时候才被他们发觉,可就是令尊头痛了。

中州五绝个个武功高强,而且擅长暗杀、伏击,即使明来,令尊纵然能击倒他们,也要付出相当代价,何况还要照顾你三阿姨和韩方。”

敖玉霜担心的道:“这便怎么是好”

路云飞道:“赶去与他们会合,我看未必来得及。”

敖玉霜道:“路大哥,你想想办法嘛!”

路云飞沉吟了好一会,道:“目前我们唯有试试能否转移他们的注意了。”

“要他们来找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

“那我……”

“你暂时躲起来,至于地方,我会给你安排。”

敖玉霜嘟着嘴道:“又是因为我武功不行”

路云飞柔声道:“玉霜,你必须明白,他们能够纵横两河十多年,必定有他们厉害的地方,就是我,也毫无把握同时应付他们四人。”

“他们如果找到你……”

“在我开始行动之前,我会请朋友通知你父亲尽快赶来,未与令尊会合我是不会与他们正面冲突的。”

“万一……”

“只好拚了。”

“你不是说,对他们毫无把握”

“如果真的打不过他们,我开溜就是了。”

敖玉霜卟嗤笑道:“你也懂得开溜”

路云飞也笑了:“而且溜得绝不比任何人慢。”

“可是你怎样转移他们的注意”

“现在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路云飞仰首望去,眼睛中突然射一哦出了闪亮的光芒。

星月刹那间也彷佛为之失一哦色一哦。

口口口口口口

烟雨迷蒙。

天气与昨日并没有多大分别,雨是清晨开始落,午后仍未歇。

烟雨下,城西郊大路上奔驰着一辆四马大马车。

整个车厢都漆成黑一哦色一哦,帘子并没有例外,甚至连那四匹马,都无一不是黑一哦色一哦,车把式也身穿黑衣,手中那条马鞭也是黑一哦色一哦。

车厢顶还一哦插一哦着两面黑一哦色一哦的五角小旗,迎风飞舞着。

路上的行人看见这辆马车都慌忙走避,他们虽然不知道这辆马车属于什么人,但这辆马车的外表显然就是死亡和邪恶的象徵。

行人中也有在江湖上行走的朋友,他们虽然不在乎那些,可是看见车厢顶一哦插一哦着的五面黑旗,亦连忙将路让开。

那五面黑旗,就是中州五绝的标帜。

出城三里是一片杂木林子,道路从林中穿过。

马车才驶进林中,三十丈外路旁的一株大树,立即“伊呀”的倒下,正好将路截断,通行受阻。

马车飞快,迅速驶至。

车把式是一个驾车好手,一眼瞥见,连忙将马勒住,马车仍然冲前几十丈才停下来。距离那株树不到三丈了。

车厢两边的门户几乎同时打开,两个黑衣中年汉子探首出来,喝道:“干什么在这里停车”

车把式吁了一口气,道:“前面突然倒下一株树,拦住了去路。”

“这么巧”

“只怕是有人故意如此,将我们截下吧!”

“是那一个这么大胆,难道他看不出这是什么人的马车”

说话间,那两个黑衣人先后将头缩回,车厢门户旋即打开,相继跃出四个黑衣汉子,方才探头外望的那两个亦在其中。

就在此时,一个粗犷中带着三分斯文的年轻人,沿着那株断树缓步从林中走了出来,他就是路云飞。

路云飞走到路中间停下,一脚踩在那株树干上,冷然盯视着从马车上下来的那四个黑衣汉子。

他左手反握着一支剑,剑闪闪发亮,他的眼睛也发亮。

四个黑衣汉子一眼瞥见,左右一涌上前,当先那个沉声喝问道:“这株树是你一哦弄一哦断的吗”

路云飞点点头道:“不错。”

“断的倒巧。”

“我一哦弄一哦断这株树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拦阻你们的去路。”路云飞左手一翻,“笃”一声,将剑一哦插一哦在树干上。

“你吃了熊心豹胆”

“可以这么说。”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的马车”

“中州五绝。”

“好啊!你这是存心找碴来了!”

“正是。”

路云飞直认不讳,四个黑衣汉子犹豫起来,一人轻声说道:“这小子好像大有来头!”

另一个汉子道:“否则他怎敢如此”

“你猜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天晓得。”

“若是他动手,我们又如何”

“自然揍他一个狠的,看他一副书呆子模样,我们四个还怕了他不成”

“不错……”

四个人一哦交一哦 头接耳,商量了一会,为首的那个望向路云飞,道:“你小子可知道中州五绝是什么人”

路云飞淡淡地道:“五个职业一哦杀手。”

“你既然知道……”

“而且我还知道车厢内载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

“一副棺材。”

四个黑衣人同时一怔。

路云飞又道:“棺材里装的是谁我也知道。”

“你说,是谁”

“柳孤月。”

四个黑衣大惊,为首的那个脱口道:“你怎么全知道”

路云飞冷冷地道:“我重回柳堤之际,柳孤月的一哦尸一哦体已被移走,几经打听,才知道是你们所为,知道你们一定会经过这儿。”

“所以你在这儿阻拦我们”

“不错。”

“目的是什么”

“我杀柳孤月时,忘了一件事。”

这句话入耳,四个黑衣汉子面一哦色一哦大变,一个失声道:“四爷是你样死的”

另一个道:“你好大的胆子……”

“废话!”路云飞冷冷一笑道:“胆子不大,怎么敢杀柳四”

另一个瞪眼道:“朋友,人真的是你杀的”

“当然!”

那个汉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为首的那个怒声道:“四爷什么地方开罪了你”“他没开罪我!”

“那么……”

“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当时他调一哦戏一个少女”

四个黑衣汉子互相望了一眼,为首的又道:“那少女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路云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你们听过吧!”

“这么说,你是个侠客了”四个黑衣汉子相顾冷笑,一人接口道:“你既是侠客,杀人后怎么一走了之”

路云飞道:“总得先安置好他们。”

“他们皖西双义的韩方和那个少女”

“你们的消息倒也灵通。”

“却不知道你这个侠客。”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路云飞语声一沉,道:“否则你们枉杀了别人,叫我如何过意得去。”

“况且还可以借此扬名天下,这种好机会你当然不肯让给皖西双义的,对不对”

路云飞冷笑道:“柳孤月算什么东西”

四个黑衣汉子露出了诧异的神一哦色一哦,他们实在很奇怪眼前这个人是谁,竟然不将柳孤月放在眼内。

路云飞瞟了他们一眼,接问道:“听说柳孤月有好几个手下,平日专替他打听消息,想必就是你们了。”

四个黑衣汉子不约而同的点头。

路云飞又道:“你们现在将棺材送去那里是不是暗器无敌孙杏雨那儿”

“这……你也知道”

“孙杏雨乃是五绝的老大,除他之外,其余四人无不行踪飘忽,你们不将棺材送到他那儿,又送到什么地方”

“你莫非想到那儿给孙大爷一个交代”

“孙杏雨必会来找我,何用我奔波”

“你到底是谁”

“正要让你们知道!”路云飞突然拔一哦出一哦插一哦在树干上的剑,举步跨过树干。

四个黑衣汉子不禁齐皆自后倒退一步。

路云飞脚步不停。

四个黑衣汉子一退再退,为首的突然大喝道:“站住!”

路云飞恍如未闻。

为首的黑衣汉于左右望了望,道:“我们四把刀难道就这样给他唬住了”

其余三人不由摇摇头。

那个黑衣汉子接口道:“瞧他这样子若非醉酒,他又有皖西双义一旁协助,凭他一个人如何杀得了四爷”

左右三人同时点头。

“四对一我们总不成收拾不了这小子。”

“收拾了他,孙大爷面前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却要活的!”

路云飞离他们已不足半丈。

“呛啷”声突起,四把刀一齐出鞘,四个黑衣汉子四面散开,将路云飞围起来,路云飞冷笑收步。

“呼”的一下破空声响,一条马鞭猛若毒蛇一样凌空飞来,卷向路云飞的脖子。

那个车把式竟然是第一个出手,他显然也是练家子,那条马鞭使开来,声势也甚是惊人。

路云飞右手一扬,便已将鞭梢抄住,再一拉,那车把式松手不及,就连人带鞭,从车座上摔下来。

四个黑衣汉子乘机发动,四把刀分从四个方向杀上。

路云飞看在眼内,松开握着马鞭的右手,一声暴喝,喝声有如中天陡裂,疾走雷霆,四个黑衣汉于不由都心头一震,攻势亦一窒。

路云飞也就在这时候出击,颀长的身一哦子呼的凌空横飞,右掌斜切在一个握刀汉子的手腕上,双脚亦左右同时踢中了两个汉子的肩头。

“呛啷”一声,刀落地,被掌切中手腕的那个汉子呼痛倒退,被脚踢中肩头的两个汉子却连人带刀飞起,摔出半丈。

路云飞左手剑已同时刺出,叮的一声,震开了为首汉子下劈的长刀,身形一落,剑再展,剑光抵住了那汉子咽喉。

那汉子忙叫一声:“手下留情!”面一哦色一哦惨变。

路云飞的剑并没有刺进他的咽喉,冷冷一笑,道:“这一次饶你的命,只是这一次!”缓缓收剑。

那汉于混身虚脱一样,额头上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冷汗,手中刀不觉坠地。

路云飞没再理会他,大踏步向马车走去。

没有人敢阻止。

车把式看见路云飞走近,急忙连滚带爬的躲开。

路云飞一直走到车相后面那扇木门之前,霍地出拳,“轰”一声木屑纷飞,那扇虚掩的木门,被他一拳击碎。

车厢内放着一副棺材,路云飞右掌一翻一一哦插一哦一托,将棺材从车厢内拖出.四个黑衣汉子与那车把式只看得张口结舌。

“蓬”一声,棺材弹落地上。

潞云飞一脚踩上棺盖,左手剑一落,“刷刷刷刷”的在棺盖上刻下了四个字──金牌杀手。

四个黑衣汉子看到“金牌杀手”四个字时,才真的慌起来,一齐都面如土一哦色一哦,他们虽然从未见过金牌杀手,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路云飞收剑转身道:“告诉孙杏雨,人是我杀的,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罢休,在他们找我的同时,我也会找他们。”

话落,从容举步离去。

口口口口口口

夜已深!

三更将至,孙家庄的大厅上仍然灯火通明,光如白昼。

柳孤月的那副棺材就放在大厅的正中,孙杏雨面对着那副棺材,高坐在一扇山水屏风之前。

这位中州五绝之首,比其他四绝更像一个读书人,城府之深沉,手段之毒辣,也在其他四绝之上。

杀人在他可以说是一种刺激的乐趣.一种享受。

在孙杏雨的左方,坐着“神拳”郭长溪,他与孙杏雨是完全两个不同样的人。

孙杏雨高逾七尺,身材颀长结实,三绺掩口一哦胡一哦 须,他却是四旬也不到,矮矮胖胖,皮光一哦肉一哦滑,一根一哦胡一哦 子也没有。

他穿着一袭锦衣,贴身之极,身上并没有任何兵器,事实上他也从来不带兵器,因为他的一双手就是兵器。

据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挨得住他的铁拳开碑裂石的一击。

白松风坐在孙杏雨的右边,中州五绝中,就是他最不像读书人,读书人绝不会终日拿着一一哦柄一哦大斧头。

那一哦柄一哦大斧头,差不多有两尺丁方宽阔,一哦柄一哦长半丈,粗如儿臂,竟然还是铁打的,没有千斤之力,休想使得动它。

白松风却能将它舞得风雨不透,端的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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