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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木将军的秘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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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对方有枪,而且我们也明白那并非单纯的威胁,我们没有追捕凶手,我、书生还有阿婆都吓得脸色发青,不约而同地从各自的房间里跑出来,聚到诸户正打电话报警的书房。

只有诸户勇敢许多,他一打完电话,立刻跑到玄关,大声呼叫书生的名字,命令他准备提灯。如此一来,我也不能呆立不动,我协助书生准备了两盏提灯,追向跑出门外的诸户,但由于今晚是个无月之夜,光线不佳,完全看不出凶手逃往哪个方向。后来我们心想或许凶手还潜伏在庭院里,于是借着提灯微弱的光线大略寻找了一下,但不管是树丛里还是建筑物的角落,都找不到半个人影。当然,凶手一定是趁着我们打电话、准备提灯,忙乱的时候逃远了。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等待巡查到来。

一会儿之后,几名辖区警署的警官赶到了,不过他们徒步穿过乡间小径,这一来已然浪费了不少时间,即使立即前往追捕凶手,希望也十分渺茫了。就算打电话到附近的电车车站通缉,也为时已晚。

最先抵达的警察检验了友之助的尸体、仔细搜查庭院,没多久,法院和警视厅的人也陆续赶到了,讯问了我们许多问题。情非得已,我们只能坦白一切内情。于是,我们遭到非常严厉的训斥,责怪我们不及时报警的同时,还被批评擅作主张,以至于接下来三番两次被传唤,一样的问题被问过无数遍。不必说,通过我们的陈述,这桩怪事警方也告诉了莺谷的曲马团,有人前来领回尸体,但曲马团 说他们完全没有线索。

诸户也不得不将他异想天开的推理——少年杂技师友之助是两宗命案的凶手——告诉警方,警方似乎也搜查了曲马团,对团内人员进行了严格的讯问,但是没找到半个可疑人物,没多久,曲马团便中止了莺谷的表演,迁往乡下地方演出,之后警方对于曲马团的怀疑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此外,由于我的陈述,警方也知道了那个看起来年逾八十的怪老人,不过无论警方怎么搜索,都找不到这样一个老人。

十岁的天真少年犯下两宗杀人凶案,八十岁的蹒跚老人使用最新式的勃朗宁手枪射杀了那名少年,这样的推理乍看之下太过于荒唐无稽,似乎无法让因循保守的当局接受。这一方面可能也是因为诸户尽管身为帝国大学 [25] 的毕业生,却不做官,也不经营事业,而是埋首于千奇百怪的研究,至于我,又是个为爱疯狂的文学青年,所以警方似乎将我们归类为某种妄想狂——沉迷于复仇及犯罪的怪胎。虽然或许是我多心,不过感觉上连诸户那番井然有序的推理都被警方当成了妄想狂的胡思乱想,得不到严肃对待。(靠着巧克力骗来的十岁幼童的坦白,警察根本不当一回事。)换句话说,警方似乎依着他们自己的思路追捕凶手,可是结果连个嫌疑犯都找不到,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在曲马团的索赔要求下,诸户支付了一大笔有点儿类似于奠仪的赔偿金,还被警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还不算,还被当成了侦探狂。和这件事沾上边,诸户真是吃尽了苦头。可是他却没有因此 消沉,看起来反而更加热衷了。

不仅如此,就像警方不相信诸户臆想症的推理,诸户也不把他们的见解当回事,因为警方对命案的分析太过于具体。证据就是,后来我曾将深山木幸吉恐吓信上记载的“物品”,以及我收到深山木寄给我断鼻的乃木将军像这件事告诉诸户,诸户在接受侦讯时只字未提,甚至还叮嘱我,叫我也不可以说出去。换言之,他似乎想靠一己之力,彻底调查这一连串事件。

至于当时的心情,我对杀害初代凶手的复仇念头丝毫未减,但是另一方面,却也对事态越来越复杂而茫然失措。连续发生新的命案,案情不仅没有因此明朗,反而纠缠得更加复杂难解,这奇特的状况甚至令我感到恐惧。

此外,诸户道雄表现出来意想不到的热心,也是难以理解的谜团之一。我先前已经提过,就算他再怎么爱我,又或者对侦探破案有多大的兴趣,也不可能只因这两个理由就表现出这样的热心,我甚至怀疑其中是否有其他理由。

这一点姑且不论,少年惨死事件之后几天,我们周围混乱不已,再加上对隐在暗处的敌人的恐惧,惹得我们更加心神不宁。当然我还是时常前往拜访诸户,但我们的心情都不够平静,不能很好地商量善后对策。因此友之助遇害好几天之后,我们才谈论起接下来该采取的步骤。

这天我向公司请了假(事件之后,我几乎没去上班),前往诸户家,我们在书房商量,他的意见大致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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