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令人沮丧的事实(1/2)
高尔夫球会所
帕斯领·奥特韦莱班维尔
亲爱的戈登:
里夫斯来告诉我戴夫南特已经被吊起来了,哦,又一次可笑的概念误用,他不是被吊起来了,他已经被处以绞刑。
你要我写信我就写了,用此信来告诉你被当地叫做高尔夫球场神秘案件的准确的案情过程。我弄清楚整件事情花费了不少力气,一部分情况当然来自侦查,一部分情况来自伦德尔-史密斯,还有一部分情况来自帕斯顿·布里奇的牧师,我特意就此事向他询问。在我看来,那个牧师一点儿也不聪明,但是在本地的人缘儿却要比马尔耶特好得多。当然,他谨慎的职业个性限制了他告诉我大多的事儿,虽然对那些事儿我十分好奇,并且向他提出了问题。不过,对于戴夫南特,他表现出了恰当的悲痛。“卡迈克尔先生,我敢说,”他说,“其他人做了比他做的更坏的事儿,只是从未被人发现罢了。他的死亡将会还给他正派和清白。他每天早晨都参加圣餐仪式,你知道吗,他是我们的榜样。”当然,我告诉他我不是脑筋僵化的人,我能够看到所有宗教的优点。
哦,实际上,整件案情看起来非常筒单。戴夫南特看到布拉泽胡德因为钱的事儿,不断烦扰那位女士,就决定去劝阻一下布拉泽胡德。戴夫南特到达布拉泽胡德的办公地点时,布拉泽胡德刚刚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于是戴夫南特叫了一辆出租车,跟着布拉泽胡德。布拉泽胡德并没有直接去火车站,他去了位于切尔西路的一所公寓,显然,周末他就住在那儿。他肯定决心要让这种两地生活的方式结束,他现在必须依靠他妻子的钱过活,因此他只能尽全力实现这一目标。
大约十分钟后,布拉泽胡德走出了公寓,他把一只老式的怀表揣进了自己的衣兜——大概是因为太匆忙,他只给这只表上了弦,却没有发现这只表因为一直被搁在公寓里而没有人给它上弦,所以时间上慢了一个小时。在出租车司机的帮助下,他把一根巨大的手杖放进了车里,然后向车站驶去。在车上,他还掏出口袋里的小酒瓶频频喝上几口。戴夫南特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跟着他。要不是戴夫南特听到了布拉泽胡德对司机说出了目的地,他可能还跟不上布拉泽胡德的车。
到达车站后,布拉泽胡德买了一张三等车厢的火车票,把它装进了上衣口袋里。买票的目的很明确,这样他携带手杖就不用支付额外的费用了。顺便说一下,为什么我们从来就没有问过自己,在那么寒冷的天气里,布拉泽胡德的尸体旁为什么没有发现雨伞或者大衣呢?布拉泽胡德走进了一等车厢,那儿人满为患,戴夫南特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不可能和他进行谈话。戴夫南特来回走了三趟,希望寻找机会和他交谈。
火车到达帕斯顿·奥特韦莱时,机会出现了。布拉泽胡德走出了火车要去喝点什么。显然,一直到那时戴夫南特都没有丝毫不良企图,因为他下车的时候还和一位行李员说了话。他向布拉泽胡德走去,像熟人那样和布拉泽胡德打了招呼。布拉泽胡德已经略有醉意,因此见到戴夫南特时并没有表现出害怕,他也向戴夫南特打了招呼,并且建议戴夫南特和他一起到火车站对面的小酒馆里喝上一杯。戴夫南特知道,那个时候酒馆并不开门,可是他还是非常愿意陪他走上一道。他们在叫门的时候耽误了一点儿时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火车冒着蒸汽驶出了站台,向帕斯领·惠特彻奇方向开去。你会发现,这个时候布拉泽胡德和他的行李分开了,他的行李驶向了班维尔方向,还有他的大衣(季票装在大衣里)也在那趟四点五十分从帕斯领·奥特韦莱站台开走了的火车上。后来,他的行李和大衣被警方发现,但是这些东西对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布拉泽胡德十分冷静,他走回了车站,向班维尔车站发电报说明他丢失的东西。做完了这些后,他听从了戴夫商特的建议,直接从乡间小路走到帕斯顿·惠特彻奇车站,其间要从铁路高架桥上穿越山谷。他们在大雾里行走,并不比火车慢多少。戴夫南特一定曾说过,要是火车被信号拦截了的话,他们可能会赶上那趟火车。实际上,他们没有赶上那趟车。一开始,戴夫南特对布拉泽胡德的破产表示了同情,对此布拉泽胡德很高兴,并且解释说,他有一位非常善良的妻子、他在妻子的名下存有很多钱,而且他正打算回到她身边。戴夫南特劝诫他,威胁他、哀求他,但是什么也不能改变那个酒鬼的心意、最终他把戴夫南特惹火了。最后,他们穿越铁路高架桥的时候、布拉泽胡德开始热情奔放地夸耀他妻子的魅力、这对戴夫南特来说真是致命的打击,在一阵厌恶的愤怒中、戴夫南特把他的同伴扔下了山坡。一声令人震惊的嚎叫后,山谷恢复了寂静、大雾依旧弥漫。
直到那个时刻,戴夫南特都没有一点儿计划,他甚至没有想到此次谋杀是个意外事故。说真的、他不得不承认曾经送出过一张警告的密码条儿,不过、他坚持认为、那张密码条儿只是一个威胁,在没有机会和布拉泽胡德交谈之前、他很害怕布拉泽胡德会干出什么事儿来。顺便说一下、布拉泽胡德死之前的那个周末,是待在家里的,和平常的习惯相反。布拉姆斯顿夫人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我们应该可能从她那儿知道这个事实。戴夫南特和布拉泽胡德搭乘同一趟车的时候,他看到布拉泽胡德正开始阅读莫梅利的《永生》——那是周一的早晨、于是他去书店买了一本,并且把密码条儿送给了布拉泽胡德、他认为布拉泽胡德第二天还会读这本书。他说,密码条的整句内容只是他一时愚蠢的突发奇想。
那时,戴夫南特发现自己非常需要一个紧急的计划。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受害者是否已死亡,而如果下到山谷查看的话,无疑要冒一定的风险,因为可能已经有人发现了尸体。他决定要藏起来,直到他了解更多的情况为止。与此同时、在大雾的掩盖下,他还查看了自己是否留下了什么踪迹。他搜寻了一会儿,发现布拉泽胡德的帽子就在不远处的陡坡上,那也就是说,布拉泽胡德完全是垂直掉下去的——他在掉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杖也许遗落在了铁路桥上,但是因为有大雾,戴夫南特并没有发现那根手杖。他拿到了帽子,站到铁路高架桥的引桥端,或者更远一点儿,为了确认丢下去的时候看清楚它落到了哪儿。他又向后退了几码,扔出一个高尔夫球给那个地方做了个标记。你瞧,他认为天气好的时候,他应该回到那个地方寻找那根手杖。随后,他沿着铁路线走回来,踏上小路回到了会所。大雾开始消散,可是他没有碰到任何人。至于那个他从孩提时候就知道的密道,感谢上帝,他从未向会所的成员提起过。当然,他有一个同谋,就是会所佣人中的一个——伦德尔-史密斯说,那个人是戴夫南特家族的一位老仆人,他的名字不为外人所知,正是他帮助戴夫南特藏进了密道,并且通过沙利文把生活必需品带给他。
正是通过我们的谈话——那是他唯一的途径——他获得了大部分消息。顺便说一下,因为他对会所会员的生活习惯十分了解,因此他并不讨厌这样的隐居生活。比方说,他在会所的漱洗间刮胡子,到厨房去取食物等等。还有一次,他知道没有被打扰的危险,还出来到台球室里打了一局别人未完成的台球。他完全了解事态的进展,我想,他是打算周六下午从密道里出来,傍晚去打一局高尔夫球,然后晚上返回哈彻里的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然,自杀的结论传出的时候,看起来他好像完全脱离了嫌疑。
但是我们的调查工作却让他备受侵扰。尤其是那张照片,他从我们的谈话中猜测,那张照片一定是伦德尔-史密斯,他明白这张照片很可能把注意力引到她身上。他没打算偷那张照片,因为照片要是丢了就太明显了,但是他却忍不住在我们玩桥牌的时候,把胳膊伸出密道拿到照片看一看。他自己的口袋里有一张伦德尔-史密斯的照片,同样场景的照片。他第一次听到我们谈论照片的时候,他掏出了自己的照片,以确认我们说的照片不是他丢的,当他拿到我们的那张照片时,他立即打开了手电筒(真是一件冒险的事儿),把两张照片比较了一下。但是在黑暗中,他却错误地把另一张照片放了回去。
他为什么要那么焦急地把密码条儿的抄件拿回去,他没有解释。我想是因为,他知道密码条儿在我们手里,我们就会猜到他与此事有关联。不过,他先是偷了密码条儿,发现它没有作用以后又把它放回去;而且晚上还跑出来看里夫斯到底有布拉泽胡德的什么纪念品,他并不认为那么做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我认为,他是害怕我们发现能够指控伦德尔-史密斯的新线索。当然,他应该想到,门口警方的监视才是他应当唯一害怕的事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