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友邦惊诧（1/2）

从骨联宝盒中发出的奥兽低吼，如同月下荷塘中的蛙鸣在述说稻花香里的丰年，此起彼伏响起。

今天这事太大了，大到每一个亲眼见到的人，都有招架不住的述说欲望，急切希望和他人分享。

永久加持的“冷静狂化”，一次性惠及八百七十六名武士——如果说这是一份礼物，那么这份礼物的奢侈程度，已经足够让唐藏皇帝“种李树的世代贫农”陛下因为兴奋过度而导致脑溢血最终驾鹤西游。

“我他妈在吐血……”格雷克·萨尔陛下在骨联宝盒的那头，象牛一样喘息着，陛下的嗓门绝对已经用上了种族异能“狮子吼”：“李察，你他妈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丫是不是打算叛国？！”

“我……对不起……”刘震撼的脸已经变成了几何图形，他捧着比亚乔3000喃喃重复着这句废话。

茉儿一时冲动，拨通陛下的骨联宝盒无比兴奋地讲述了这件事，可是还没醒过魂的老刘，又该怎么去向陛下解释这件事？

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交代！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帝波罗……”什么矜持什么风度都见亡灵去吧，萨尔陛下的眼眶湿润了。

战场上最最可怕的人形绞肉机，既不是魔法师也不是重装骑士，而是时刻能保持头脑冷静的高阶狂战士！狂战勇士是理智而嗜血地杀戮机器。他们无惧痛苦、不知疲倦！人人都是大力士，个个钢筋铁骨！

这个浅显的道理爱琴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比蒙王国六百万总人口，能够“自主狂化”，在战场上时刻保持清醒头脑的狂战勇士绝对不超过一千五百人！对于绝大多数比蒙战士来讲。如果没有配备稀有金属“伊斯西丁”打造的武器，即使有祭祀地帮助，狂化后也只能维持“一定限度”的理智！

翡冷翠领主这一次永久加持给八百七十六名唐藏武士的“冷静狂化”，除了无法修炼更高的境界，和“自主狂化”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虽然没有“蒙太奇视界”，但他们的狂化效果永不消失，终身伴随！

这可不得了！

即使是武状元文泰克莱尔，也不可能保持长时间的狂化，俟待过了冷却时间，所有能力还是会回复如常；但是永久加持的狂化就不一样了。这八百七十六名唐藏武士，等于是被“永久加持”了耐力光环、肤甲光环、力量增幅光环、疼痛豁免光环、嗜血光环五大能力！

没办法。狂化之所以号称比蒙第一绝技，就是因为这些综合能力过硬！

如果能凭空多出八百七十六名永久冷静狂化的高阶战士，就算萨尔陛下是千古第一白痴国王，也会做梦都要笑醒！

但是……现在这块大肥肉已经变成了唐藏帝国的人才储备——永久加持永久加持，不可豁免！不可驱散！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木以成舟，覆水难收，生米做成了熟饭！

送别的礼物也许还能厚着脸皮要回来。惟独这份礼物杀人放火也要不回来了。

萨尔陛下并不介意其他国家有高阶狂战士，但是这些狂战士本应该是比蒙的，那就由不得萨尔陛下不憋气了；比蒙一向小家小业，他这个国王做的也是抠屁股舔指头，现在有个发大财机会从眼前滑过，陛下不但憋气，简直连上吊寻短见拿菜刀抹脖子地心思都有了。

“我……我他妈的不杀你简直不足以平民愤！你个日月无光的败家子！你个罄竹难书的模特蛋！”如果把萨尔陛下愤怒的语气折合成刀片，越隔远洋的时空都会被割裂。

刘震撼的脑子太乱了，为了能让陛下宽宽心顺顺气，他一时犯傻，把文泰克莱尔发明地雳铁血狂化，和潘塔狂化也一股脑说给陛下知道了，这么说的本意是想让陛下高兴高兴的。谁知道不说还好，一听这消息，萨尔陛下想想八百七十名永久狂化的武士，再想想两大狂化攻击技能，顿时眼前一黑。

刘震撼清楚地听到，骨联宝盒的那头传来“咣当”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内侍们的惊惶尖叫响成了片。

不光是萨尔陛下受不了，就连前来丝绸大陆助拳的爱琴高手们也是个个眼红、嫉妒和震撼到了极点！

在爱琴大陆，舆论普遍认为战歌不如魔法，尤其是海加尔大战之后，魔法师甚至已经不再把祭祀看做对手和假想敌了——战歌的威力有限，既不能力挽狂澜，也无法影响战场地走势；魔宠的战斗力是有限的，与禁咒和宗师级别的大型魔法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更是比蒙王国的历史痼疾。

如今的比蒙祭祀，绝大多数和刘震撼一样目光短浅，价值观完全被魔宠的等级所左右，成天想着的不是如何去研究和改进战歌，修炼出更高的境界，而是幻想着如何才能征召到超阶魔宠，好来个鱼跃龙门，一步登天！

当代第一祭祀穆里尼奥是这么来形容祭祀界这种怪现象的——一个越走越远的歧途！

今天，穆帅睿智的眼光在刘震撼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永久加持有多艰难？

如果靠魔法想要替八百七十六个波霸壮汉每人加持一个辅助类魔法，就需要八百七十六名魔导师一起出手。加持完毕之后，八百七十六位大魔导将一起蜕变成见习魔法师，终身不会再有寸进！

靠战歌呢？

今天刘震撼一次性就加持了八百七十六名唐藏壮汉！

除了歌力略告消乏，脑袋有点晕，他连半个等级也没退，这就是唯一能找到的代价！

如此可怕地能力，即使是血元素精灵大小s也要望尘莫及！

以两位血侍的能力来看，她们俩绝对可以通过眼神，为任何人永久加持血系魔法，但这得和刘震撼一起使用，还得挨着个来，绝对不可能一次性覆盖加持近千人！更不可能有那么庞大的魔力以供消耗！

套句圣保罗教的宗教术语来说，圣主保刘震撼今天所扮演地角色是“上帝之手”（ps：兽血背景介绍：在永久加持方面的魔法和战歌各有优点——魔法的永久加持可以涵盖任何物体。而战歌的永久加持只能对人，武器道具它就玩不转了。神曲是唯一的例外。）

“小五刚刚冒昧了！小五刚刚冒昧了！”五殿下感激涕零地围着霜打一样的老刘团团乱转，除了道歉就是千恩万谢：“陛下……您的‘点睛术’简直是……简直是……”

这些寡淡无味的感谢已经翻来覆去讲半天了，五殿下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实在没别的词可讲。

回想一下自己刚刚的眼神和语气，五殿下那叫一个尴尬！那叫一个后悔！

为什么要以貌取人？教训啊！度厄金仙哪一个不是特立独行？你怎么忘了大俗也是大雅！

以你区区阅历，还敢凭借察言观色就能分辨出是非？五殿下真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两位亲王殿下，诸位丝绸大陆的极道强者们。”事已至此。冷静下来的刘震撼没有跳脚骂娘，而是借着肿脸顺水推舟充起了大胖子：“刚刚的‘英捷尔法勒’只是我开的一个小玩笑；作为补偿，我将‘永久冷静狂化’当作礼物，赠送给这些勇敢无畏的唐藏武士们！希望唐藏与比蒙两国之间，永世修好！”

“必须承认，其实我刚刚也是第一次学着使用永久加持，但是没想到居然侥幸成功了，真是庆幸！”老刘此刻挂在脸上的淡淡表情，绝对可以拿去作为装b教科书：“我想我必须要感谢丝绸大陆。这块神秘而伟大的热土不但景色优美，更是人杰地灵，既帮我孕育出了壹条这样的左膀右臂，又让我在境界有了突破……看来我和丝绸真的很有缘分！”

他说这番话是有深意的，刚刚地那阵失魂落魄和悔恨交加，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只有这样才能把谎给圆上，将脸面做足。

“李察……你以后……会不会带着比蒙战士反攻卡瑞姆多平原？”几位爱琴大魔导师眼巴巴地看住了老刘，在大师们看来，境界这玩意最难的是突破，一旦突破，就证明已经上手，不存在什么时灵时不灵的可能。

斯蒂法诺大师的脸色最为难看，圣弗郎西斯科帝国正位于卡瑞姆多大平原中心地带，而且正好囊括了比蒙圣地海加尔山，扼守多瑙大荒原的门户多洛特，恰好也是圣弗郎西斯科帝国的附属公国。

“多瑙大荒原不好吗？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把这个绿色的宝库开辟成第二个卡瑞姆多！”刘震撼暗暗好笑，他的永久加持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就冲如今二十三个人类国度的人口和实力，比蒙反攻人类不是找死：“战争是要死人的，多瑙现在很适合我们，过去地已经过去，我们比蒙也在学习和接纳新的体制和思想，大家和平共处不是挺好？”

五位人类大魔导师一脸的狐疑，明显有点不大相信老刘——没办法，“永久光环”实在是太具有统治力了！

大师们的想象力此刻已经插上了翅膀，一个劲在脑海里盘算着……

比蒙有六百万人口，至少可以抽调出三十万的军队……

这三十万大军每人都永久加持了狂化、抗毒、敏捷、石肤、力量增幅、中魔免疫等等辉煌光环……

人类军队则被永久加持着眩晕、疼痛增幅、虚弱、迟钝、麻痹等等邪恶光环……

然后两军开战……

“我有句话很想告诉诸位大师，昔日我们比蒙大帝国云蒸霞蔚地强盛时代，那些站在时代顶端的弄潮儿，并不是你们想象中勒马夸宝剑，功在杀人多的武士……而是诗人！”刘震撼正色对五位大魔导师说道：“这些诗人酒放豪肠，七分酿成月光，剩下三分啸成剑气，秀口一吐洒遍万里边疆！我拜托你们，不要总是把我们比蒙想象成酷爱战争的野蛮人好不好？”

“说的好！”玄奥的壮汉殿下连声喝彩：“站在一个伟大的文明和时代尖端的人，就应该是艺术家！这和我们唐藏，我的信仰完全相符合！”

“殿下，说实话，我把宗教信仰是当高级哲学来看的。”刘震撼笑道：“这一点我受了我岳父普斯卡什大师的影响，他是一个无神论者，是一个魔法师，供职于宗教机构。”

玄奥的壮汉殿下傻眼了。他没想到一个萨满教义的神之代言人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

“比蒙还会作诗？”几位人类大魔导师好一阵瞠目结舌，连说想不到。

凭心而论，他们还算能够平心静气地看待比蒙，但也是带着优越感在俯视。

若是在普通人类眼里，比蒙就等于直立行走地野兽。

即使是听说比蒙茹毛饮血，生吃尸体，普通人类也会认为那很正常，这种世俗偏见目前在人类世界已经根深蒂固。

“两次反抗异族侵略的世界大战，再加上自身体制地缺陷，所以海加尔之后我们比蒙开始没落，不过只要有文明在，我们就永远不会消亡！”刘震撼直视五位人类魔导师：“几位大师，请收起你们的偏见，我们比蒙也是智慧种族，不是只会杀戮的野兽，也不是只有强壮的身体和暴戾的性情！妖魔化我们并不能抹杀我们曾经灿烂的文明！我们也有诗歌，有艺术，有爱情。有这世上所有所有美好的东西！我们也在学习，学习一切值得我们学习地东西！我们也爱好和平，厌恶战争！今天我可以指着战神的名向你们起誓，我们不会擅自挑起任何侵略他人的战争！”

“李察我相信你，我也希望你的后人，能永远铭记你今天所发下的高贵誓言。”斯蒂法诺大师被“永久光环”着实吓出了后遗症，不过再一想如今的爱琴局势，大师觉得这种人民内部矛盾还不需要过早考虑，真要到了成为敌我矛盾的一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希望以租界地形式，付钱向圣弗郎西斯科帝国租回海加尔圣山！”刘震撼突然抛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刚刚对斯蒂法诺大师起了个头，大师就悚然变色。“大师，您别这么激动地看着我……我郑重申明，即使成为了租界海加尔山的领土所有权依然归圣弗郎西斯科所有！我们比蒙会在租界内少量派驻司寇部队，维持治安，保障日常管理。”

“李察，我们圣弗郎西斯科的国土是不会卖的！”斯蒂法诺大师断然予以拒绝。

“不是卖，而是租借，设定时间期限和价格的租借！假如你们肯租，到了约定的期限你们想收回就收回，反正不管怎么说，海加尔山永远属于圣弗郎西斯科帝国不可分割的领土！”关于租借海加尔山这个念头，刘震撼其实深思熟虑好长一段日子了，今天刚好趁着“永久光环”的余威提出来，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我说的租界，其实就跟在菜场租一个摊位是一回事，我们不派驻军，只派一些司寇进驻租界，以此来维持日常的治安和管理！大师，真的请你体谅一下，海加尔圣山在我们比蒙心目中的地位太神圣了，这座山对于你们来说什么用处也没有，不如租给我们，卖个人情！”

“对不起李察……”最接近神祇的大魔导师被“租界”这个词给彻底搞懵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我想这件事我需要向上反映……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大师。在爱琴大陆，翡冷翠欠您一个情，总比任何人欠您一个情更有意义吧？”海伦和茉儿代表比蒙王国的高层领导，也义无返顾地站了出来。

“去抢回来不就得了！费那事干嘛？反正咱们有传送阵。想去就去，想走就走！”艾薇儿是少壮派，一向激进。

斯蒂法诺大师如果会被这种威胁给吓住，那也不叫斯蒂法诺了。

“小艾不要乱说话！”刘震撼可不想刺激到斯蒂法诺：“我提出的仅仅是一个建议，圣弗郎西斯科帝国掌握着最终的决定权！我们大家和平解决意识形态上存在地分歧，妥善协商，无论是否能找寻到一个契合点，双边友谊是一个确定的前提！当然，我们还可以用互赠租界的形式来解决这个问题！由我在多瑙大荒原上划出一大片区域，交给圣弗郎西斯科作为租界。用来作为换租海加尔山的代价。”

“地底世界你肯不肯？”斯蒂法诺大师很狡黠地笑了。

“咱们换的地表租界，不是地下租界。”刘震撼也笑了：“大师您也别着急答应或者拒绝我。先回去和麦克格雷迪陛下磋商一下，总的来说，咱们大家谁也别拿这事当把柄要挟谁！”

老刘想想又对另外四位大魔导师说道：“诸位大师，还有件事李察想顺便拜托你们一下，我知道在爱琴腹地很多深山老林中，有我们比蒙遗脉存在，希望你们能说服各国陛下，在律令上将比蒙奴隶贸易列为非法！一旦在你们的国度发现比蒙后裔，并掌握了他们的行踪，请尽快通知我！你们都有我的骨联，也有一个翡冷翠魔法传送阵的固定座标，相信我，我不会白让你们出力的！”

“说这个见外了。”几位魔导师乱哄哄地说道：“咱们和翡冷翠是什么关系？义不容辞！”

“陛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唐藏帝国愿意和比蒙王国互赠租界。”五殿下站在一旁竖耳朵听了半天，细细一想，这种互赠租界说白了不就是两国互派使节团？只不过把使节团居住地“礼宾司”给扩大了，占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盘，但是不派军队驻扎的话，这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弊端，因为是互赠，国体上更是没有妨碍。

比蒙王国和唐藏帝国离的实在是太远了，远到双方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敌对的可能，远到两国之间能做的仅仅只有贸易往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比蒙王国地高层领导人能对唐藏帝国做出那么大的贡献，五殿下不能不感激，也不得不感激。

“殿下，我们爱琴大陆正面临异族的侵略，不日就要开战，现在的比蒙王国已经是多事之秋，恕我冒昧，为了租界的安全考虑，还是等我们击败了侵略者再谈这件事好不好？”刘震撼从没想过要借兵打仗，更没想过要把唐藏帝国拉进爱琴的战争泥潭。

那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谁也说不准，象朝鲜那样，完全依靠中国志愿军去抗击外敌的例子，实在是太特殊也太罕见了——八年抗战后期，苏联红军曾经进入过中国的东北追击日本军队，但是老毛子也没少在东北造孽，这一点，刘震撼时刻铭记在心。

“那……陛下您让我回送什么礼物给您呢？”五殿下满怀歉意地说道：“我知道您需要金丹、五行防御大阵、朔士和万里飞云，可是这些项目我还要靠它们和您换取军工合作……我……我真找不着可以回赠您的礼品了，因为送任何礼品我都嫌太轻！”

“我和你哥是兄弟，自然和你也是兄弟，兄弟之间送礼哪有图回报的？咱们讲这个俗不俗？”刘震撼脸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靠你妈啊靠你妈，老子去年整整一年就弄出两回“单控光环”，今天这一次“永久光环”过后，下一次能用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

“陛下的慷慨可以普照大地，孕育出万世地芬芳！”这种风度海涵的大方话，自然又是博得唐藏土著从上到下对刘震撼一致的好感。

“我其实还有一个道歉没说出口。”一不做二不休，刘震撼把圣人形象充分渲染到了极致：“刚刚有几十个执金吾武士也被我施加了‘永久冷静狂化’，他们的斗气算是彻底毁了，因为斗气和狂化是不能同时使用的！虽然说这些执金吾武士的战斗力未必会降低。但毕竟是我的无心之失，我想我需要说一声对不起。”

“不不不！没事没事！”五殿下被老刘这么一客气，更是觉得不好意思：“陛下，刚刚您提到了租界，我倒是产生了一个念头，不知道您愿意不愿意接受，我想把这个想法当礼物送给您。”

“租界？”刘震撼愣住了，这个提议已经被他拒绝了一次，怎么五殿下又搬了出来？

他刚刚抛出那么多空头大话，归根结底还是想索取礼品；今天被唐藏帝国占了偌大一个便宜，不收回礼也忒不现实了，可是只能换一个租界的话，刘震撼又怎么心甘？他要租界干嘛？

“这话得从头讲起。”五殿下沉吟了一下，对老刘说道：“陛下还不知道，其实小五不是从都城，而是从河东道的木兰城赶来荷露的！这几天木兰城正在召开‘英雄大会’，现在我们执金吾高手都在那里布控，我这次来，只不过抽调了一小半执金吾的力量而已。”

“‘英雄大会’？是不是和我们‘祭祀奥林匹克’一个性质的盛典？”

“性质是差不多。但我们这儿的‘英雄大会’并没有官方背景，而是丝绸大陆各个神兽行会自发举办的竞技大赛！大型地神兽行会或者帮派都会在‘英雄大会’上推出彩头，籍以招纳良才！每年的这时候，有点字号的草莽高手都会蜂拥聚集木兰城参加‘英雄大会’。”五殿下咬牙切齿地说道：“说来气死人，这些江湖草莽不论法术还是武技都有可取之处，但他们却很少有人愿意为官府效力，因为本领高强，以武犯禁的事他们更是没少干！”

“这一次荷露城的‘黎山门’之所以剩下一帮老弱病残，就是因为他们精锐尽出，全部去木兰城参加‘英雄大会’去了！”小空低声提醒了一下老头子：“对于神兽帮会来说，英雄大会是最好的招募、发展和壮大自己的机会。”

“殿下，你们丝绸大陆的这些神兽门派和帮会，既没有官方势力强势注入，也没有统一的工会注册管理，就这么任由他们发展下去，难道你们官府就一点也不担心？”刘震撼对小空点点头，抬起眼珠子看住了五殿下，他其实有点听不大明白五殿下想要说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发表意见：“殿下，在我们爱琴，任何带有格斗竞技色彩地大型盛典，必须由官方操控，否则即为非法聚会！你们的‘英雄大会’完全由江湖草莽自发、大规模的公然啸聚，并且进行械斗！这简直太荒唐了！这是对国家机器的公然挑衅！这是不安定因素，应该及早取缔或者正规化才是！”

“我倒是很想取缔，但是根本无法取缔。”五殿下苦笑道：“丝绸大陆的‘英雄大会’，历史渊远太长久了，久到已经在江湖草莽的心中植下根了，而且神圣的就跟他们的图腾一样！我们官府如果贸然取缔，只怕会激起逆变！正规化也不好弄，他们是神兽，我们是人，种族隔阂是天然存在的，其实这些家伙都很自卑，可越自卑他们就越桀骜不驯，越无法无天！”

刘震撼有点不敢乱插嘴了。

爱琴大陆的人形魔兽没有丝绸大陆这么泛滥，所以爱琴人没有任何经验和发言权。

细细想来，唐藏官府的压力的确不小，麻烦就麻烦在这里的人形神兽，和普通人在外表上根本就没有区别，他们想融入社会简直太轻松了！

想要让这些人形神兽彻底服从国家律令的管理，以老刘目前接触到的体制来看，似乎都很难奏效——爱琴魔兽如果也能大批量幻化成人形，只怕爱琴各大国度比唐藏帝国还要焦头烂额。

红太阳有句名言：“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世界比地球危险多了，这里的终极力量根本不容易受国家掌控，万一某个神经病修炼出禁咒，性情再暴戾一点，其危害性就等于是地球上某个疯子自己研造出了原子弹。

刘震撼个人感觉唐藏官府其实做的已经很好了，他们能承认人形神兽是一个少数民族，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跨越；在爱琴大陆，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魔兽其实也是有智慧的，但是除了比蒙祭祀之外，有谁能以平等地眼光去看待魔兽？

没有！传统的傲慢与偏见是一条无可逾越的鸿沟！

通过以前和壹条交流时得来的讯息，刘震撼也觉得五殿下说的稍微有点夸张。

亲王殿下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才这么说的，就老刘来看，丝绸大陆的人形神兽也不会去故意破坏社会环境的平衡，说他们桀骜不驯不假。但是说他们无法无天那倒也未必。

谁愿意自己生活在一团乌烟瘴气和烽火硝烟之中？

每一个环境都有自己的潜规则，胡乱破坏规则地人就是公敌。公敌都是活不长的。

“我们唐藏帝国这几年国富民强，已经有打算对西域的厥戎蛮族用兵，但是国内的这些不安定因素，实在是令人讨厌，江湖纷争牵制了我们官府不少的高端力量，就说每年的英雄大会，我们执金吾必须到场，必须要做出一些适当的防范措施，因为这支公然啸聚的力量实在令我们侧目！”五殿下叹息不已：“如果像爱琴那样就好了，什么神兽都得乖乖待在深山老林里，休想钻进花花世界来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