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世事无常（1/2）

被人称为爱琴兵家必争之地的忘忧谷，地理环境其实非常抽象。

一东一西由两个巨大连绵的隆岭堆砌出的狭长盆谷，南北朝向被山高林密的瓦登山脉和阿尔卑斯湿地唯一一段沼泽化的泥泞地带牢牢掐死。

两个乱石山陵堆成的高地横向长度大致相等，都在上百里左右，东部高地的海拔约为四十米，西面高地的海拔要更高一些，约在八十米上下。

倘若从天空鸟瞰，地貌形状活像是一匹母马的阿尔卑斯湿地，忘忧谷这一带恰好是由两颗不规则马奶子挤压出的畸形乳沟。

人族的“叹息之墙”和海族的“珊瑚海防线”都铸在西面这个八十米高地亘坡的半山腰两侧以上——海族大军前段时间一直进攻不利，就是吃了这里地势不利的血亏，他们每每向“叹息之墙”发动一次进攻，战士们就必须先趟过一道高坡和一个深沉的谷地，再以三十度角进行爬坡仰攻！因为人类的坚壁清野，冲锋过程中还找不着任何隐蔽物可作依托。

相对而言，人类军队在卡瑞姆多大平原上进攻这个八十米高的乱石山陵高地，要稍微比当初从阿尔卑斯湿地中调兵谴将的海族军队更占一点点便宜，他们的战士发动进攻时，至少不需要先翻过一道高地和一个谷地，仅仅只是在制高权上吃憋——八十米的海拔落差从字面上看似乎很不起眼，但运用到实际战斗中，却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高度，这不仅意味着攻方屈居仰角冲锋时的种种拖累，更意味着守军的远程重型器械与法师部队可以居高临下进行一览无余的火力覆盖，因为开阔的视野，打击精度还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海族目前重新修筑的“珊瑚海防线”，以坚固的珊瑚礁盘按复式结构，呈几何状盘踞堆砌在半山腰以上，外有鹿砦和拒马栅栏，内有矮堞状的两米高腰墙；诸如碉楼、箭堡和法师塔之类的防守建筑更是一应俱全，高地的最顶端还有安装着大量床弩和投石器的火力平台向下虎视眈眈。

以西雅和亚力士这两大海中帝国拼凑出来的庞大法师和兵力阵容，人类想重新夺回忘忧谷的主动权原本是不太可能的，但这种不可能，楞是因为一个隆美尔的横插一脚而变成了可能！

丢失“叹息之墙防线”之后，不甘心失败的人类军队曾持续发动了长达三昼夜、不计后果的亡命反扑，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反倒白白损耗了大量宝贵的兵力。

今天人类军队突然偃旗息鼓，摆出仪仗阵型仿佛要迎接什么大人物，也算是让疲惫不堪的海族战士总算抽出空歇了口气。

可是谁也没想到，人族军队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再次发动了全面进攻！

没有阵型，没有攻击波次，没有预备队，没有序列，所有的人类战士以最小的战斗单位和娴熟的战术动作，哇哇怪叫着撒开了脚丫子，炸了窝的蜂群一样乱烘烘地冲向了“珊瑚海防线”——实在是太突然了！百战余生的老兵都有敏锐的第六感战斗嗅觉，敌人如果真的准备发动攻击，早在战前，军伍中的老油条或多或少都会觉察到一些异样的气氛，但今天海族老兵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预感！

若是常规战斗，人类军队如此密集和纷乱的爬坡冲锋，铁定会遭受组合法术的迎头痛击，造成严重而巨大的伤亡！但今天“珊瑚海防线”上的风暴撕裂者术士已经被抽调一空，忘忧谷阵地上留守的风暴术士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对于人类军队发动的全线突击根本起不到任何拦截作用！

海族军队的军事幕僚和战术参赞们几乎是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军队中计了。远在沙巴克的贝肯鲍尔陛下刚刚连续发来了十二道金牌命令，说人类的法师部队已经到达了比蒙首都，正向海慕军团实施法术饱和覆盖，必须调集风暴术士全面迎战！而此时此刻忘忧谷正西方的天空中，正铺天盖地、杀气腾腾地飞来一架架齐布林和一只只飞行巨兽，上面传出的魔法律动和咒语吟哦声，不是人类法师又是谁？

“我爱你，魔族！”刘震撼提着奥骨迷你炮，招展着璀璨迷离的“星空之翼”，一边向忘忧谷防线飞去，一边在心里感恩戴德。

不是他当初从魔族手里搞来了一批骨联宝盒，今天的人类军队绝对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好战斗部署——人类军神西多夫元帅果然老尔弥辣，刘震撼和他见面之后，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已经从老刘火急火燎的焦急表情中辨猜出了隆美尔的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爱琴战争史上亘古未有的奇观出现了，上百万人类战士在最简单、最直接的攻击命令下，丢掉了组织放弃了纪律，队自为战，人自为战，向海族防线实施了波浪式的全线猛攻！军服上缀着绶带和勋章，马刺雪亮的骑士们是冲的最快的突击队！还有两百多万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厮杀的人类军队傻愣愣地冲出营盘，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战友绝尘而去的背影发呆。

这么乱套，这么糟糕的攻击模式，硬是把各个人类国度训练有素的皇家部队整合成了一帮土匪强盗组成的乌合之众！这样大撒把的人潮攻势，真真应了一句老话——乱拳打死老师傅！

对于人类来说，无论用多么漂亮的战术和华丽的攻击去对付海族，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洞穿“珊瑚海防线”，重新夺取忘忧谷这个至关重要的战略高地；所以即使人类军队现在的攻击阵型再怎么赶鸭子再怎么业余，只要战士们能够成功占领忘忧谷高地，一样是值得大书特书的盖世武勋！

这个在战前被认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比蒙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自空中发动突袭的比蒙祭祀，用“狂化战歌”将珊瑚海防线来来回回犁了三遍，先覆盖山头位置的火力平台，再延伸至半腰附近的雉墙和栅栏，海族战士们人头攒动的拥挤队列给自己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他们蜂拥聚集成一堆，本是想依托腰墙和栅栏消灭人类军队的，没想到反倒成了战歌光环棒打狍子瓢舀鱼的绝佳标靶！

暂且抛开上千名比蒙祭祀不算，两千四百一十七名杜宾兽王中，战争祭祀以上级别的兽王导师有三百人，平均每位导师带三位学徒，组成乐队之后，他们的单位战歌光环至少高达五百平方半径；六百二十名美杜莎祭祀统统是合格的战神仆人，每个单位的战歌光环至少有四百平方半径；合起来计算一下不难发现，杜宾兽王和美杜莎祭祀一次性覆盖的狂化光环，总体范围相加已经能够囊括四十万平方的广袤区域——单纯从数学角度来计算，这就等于在四十万米长宽的巨大范围内，全部属于“狂化战歌”的作用半径！

忘忧谷防线的横向长度是一百里上下，杜宾兽王和美杜莎祭祀的战歌光环如果平均分配，足够笼罩再长四倍的忘忧谷——请记住，这还是没算上比蒙祭祀的不完全统计数据！

当然，在战争的实际进程中，用数字去衡量战力是一件非常可笑地事，“狂化战歌”每发动一次集射覆盖笼罩地面，难免会出现多位祭祀瞄准一个目标点，造成多次重复加持的遗憾，但祭祀数量的频密度和仅有上百里长地忘忧谷防线可以弥补这个小小的缺陷。毕竟兽王和祭祀并非只能吟唱和召唤一次狂化战歌！

拥有补魔金丹的他们，神曲萨满不喊停他们就不会罢手！

就算是一个局外人都可以想象辉煌光环此起彼伏从天而落时，海族战士是多么的可怜！这支以炮灰兵种和人海优势称雄的庞大军队，等于排成了密集的队列，静静接受成建制的“推倒”！

没有惨叫，没有呼嚎，就像飓风扫过庄稼，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无声倒伏的海族战士将战歌的威力渲染到了极致地步——必须申明，因为大多数人还未来得及服用“敢死药丸”，海族炮灰战士在遭受狂化加持时并未立刻死去，他们只是受不了高强度的精神负荷，产生了严重的狂化综合症，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晕翻了而已；但接下来冲上高地的人类战士，不会把屠刀白白亮出。

乘坐齐布林飞行器，如同渡鸦群一般黑压压徘徊在战场上空的杜宾兽王和美杜莎祭祀，拨洒的不是辉煌战歌，而是不折不扣的放翻之光！被剥夺了知觉的海族炮灰战士，与已经阵亡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此刻没有任何元素力量能在比蒙战歌面前拥有一席之地，即便是最严谨和最高傲的人类老牌贵族也不得不承认，就算今天的忘忧谷战场上出现禁咒，也会在“狂化战歌”面前黯然失色！杀声震天的战场上，作为默默无闻的小配角，魔法唯一的目标就剩下了海族军队中只占冰山一角的强力武士——狡猾的魔族黑曜毁灭者，未等比蒙和人类组成的联合空军接近，就泥鳅一样滑溜地飞逃向了位于阿尔卑斯湿地中的海族大本营。

集合了比蒙和人类两大势力所有魔法师的法术轰炸团队，把所有的元素能量和积攒了多日的怒火悉数赠送给了海族强力武士！虽然不如战歌那么抢眼，但谁也不敢否认魔法在实战中的猛烈威力，海族强力战士无论怎么玩命，也无法接近高地顶端的火力平台，这里自被战歌横扫之后，又成为了魔法团队重点照顾的雷区——无它，唯有火力平台还能提供些许防空之力！看着完好无损、高高阜立的“艾薇儿铁塔”和“加勒比轨道船”，人类和比蒙的脑袋除非是集体遭雷劈成了十三点，否则绝不会忽略这么简单的常识性问题。

在“夜之奏鸣战役”中，由于人类气系魔法师团队用“英捷尔法勒”重创了魔鲨武士，所以海族高层在“夜之奏鸣战役”结束后就将这支魔武双修的精锐部队调到了东部四十米海拔的矮小高地上。这么安排一来可以避开对手的锋芒，二来还能作为预备队策应万全，并无置喙之处；但无形中这种战术布置却给今天的“珊瑚海防线”造成了防卫力量的严重缺失——西雅的魔鲨武士和亚力士的夸伯武士是海族强力兵种中人数最多、编制最大的王牌部队，他们的地位，等同于比蒙军队的中坚构成，布尔族牛头人战士。

面对漫山遍野冲过来的人类战士，天空中鹅毛大雪一样飘落的魔法，珊瑚海防线上少的可怜的海族精锐武士瞬间被淹没，没有了炮灰兵种的左右策应，即便是强大的班尼路武士也无法抗住人海战术和魔法覆盖的双重打击！

有道是“枪打出头鸟”，越是块头巨大显眼的海族猛士，就越是会遭到翡冷翠暴徒和人类法师的重点照顾，单单是刘震撼的奥骨迷你炮，就以一分钟两千发的魔法射速扫掉了起码一个中队帕宁塞戌武士！

海族的反应其实并不算慢。风暴术士们几乎是用玩命的速度通过水井传送阵在往回赶，但他们的魔法传送阵实在太少了一点，布置在珊瑚海防线上的魔法传送阵更是只有保障通讯的寥寥几部。这样地转移速度反倒让爱琴法师捕捉到了海族术士的魔法传送位置，迅速集中火力打掉了仅有的几个传送站点。

风暴术士们接下来只能通过远在阿尔卑斯湿地大本营中的水井法阵实施传送转移，但这么一来，已经远水解不了近火，回天乏术了！他们没有空军，徒步或者用坐骑运输到珊瑚海防线至少得花半天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在兵力、魔法和战歌上占据倾覆性优势的人类军队，就算是爬，也应该爬上了忘忧谷的最高点！

当重型幻兽落地变成盗版比蒙巨兽加入战团之后，战斗彻底进入了一边倒的局面，遽然之间需要承受太大压力的海族战士开始出现了大面积的溃逃——冷兵器时代，百分之九十五的军队的伤亡超过四成，溃逃都是铁板钉钉！

人类军神西多夫元帅抓住这段宝贵的时间，将大本营中操戈以待的两百万人类战士重新组织出了一批精锐部队，有条不紊地后继插上，接手忘忧谷防线，重新构筑防御工事。

由于祭祀的突袭实在太过毒辣全面，海族设置在高地顶端的火力平台保留的很完整，一堆堆横七竖八摞积的死尸旁，大量重型器械毫发无伤，正好转过方向对着东部正在爬坡增援珊瑚海防线的海族战士进行火力压制，充裕的库存转眼间就变成了屠杀海族战士的利器，让所有海族将帅跳脚骂娘。

这场大胜是不可复制的，在一场常规战役中，战歌消灭的敌军数量居然比其他兵种相加的战绩总和还要更多，也就只有碰上体质堪虞的海族炮灰兵种才能实现！倘若有上万名海族法师坐镇忘忧谷，在战歌图腾柱失去禁魔效果的情况下，翡冷翠的空中突袭哪里能做到如此嚣张跋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人类军队进行这样野蛮而无序的冲锋，和送死、自杀并无任何区别！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隆美尔，这个混血杂种只花了一个简单的调虎离山战术和大量的航弹，就用敌我双方在装备上的差别，博取了胜利女神的倾心一笑！

这种依靠战略空间换取战略时间的指挥艺术，在实战中有着无比完美的效果！

刘震撼回头想想，不难理解萨尔国王为什么会杀心顿起。

隆美尔这个杂种布置整个战役计划时，压根就没怎么上心，跟玩一样，连起码的战略意图都没和老刘交代，只是要了空军、航弹库存和人类法师团的使用授权——这也是他最恐怖的地方！

如果他真正精心准备一场战役，作为他的敌人，是不是又得重演当初在滹夜古城相仿佛的惨烈一幕？

从隆美尔安排夏宫卫队的屠城计划起，再到接下来的一步步引蛇出洞，他一个人牵住了海族、比蒙、魔族和人类这四方势力的鼻子在连轴转。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把时间和步调掐的如此准确！在这场规模宏大的战略布局中，最沉最重的音符就是夏宫卫队。作为一个客卿幕僚，隆美尔能在短短数天的相处时间里，就彻底洞悉夏宫卫队的真实战力，丝毫无误地估算出比蒙武士的作战时效，并以此为基干策划出一场连环相扣的重大战役，帮比蒙改善了军购的同时还刺激了魔族尽快出兵爱琴，又替人类重获了防守重镇，扭转了海族的战略优势，堂而皇之一举四得！

阳谋玩到这种地步，怕是只有用妖怪这个词才能形容他的智计百出……

刘震撼自认，倘若自己是海族最高指挥官，怕也难逃被隆美尔耍弄的下场——战争结束后我们不难看出，隆美尔让老刘把成千上万的魔族鼻子送给海族，也是顺水推舟、麻痹对手的一招妙棋！海族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比蒙在进行魔界屠城、沙巴克轰炸时，还能有余力突如其来在卡瑞姆多大平原再来上一场友谊加时赛！

这场战役的胜利，固然有杜宾兽王和美杜莎祭祀突然加入爱琴战场，海族事先没有接到确切情报这个诱因，但不可否认的是，就算没有杜宾兽王和美杜莎祭祀，隆美尔只要事先向比蒙开诚布公阐明自己的战术构思，忘忧谷被人类军队重新夺回还是不成问题——从实际效果来看，就算只有上千名比蒙祭祀助阵，海族军队在没有一万多名风暴撕裂者术士保护的情况下，还是逃不脱被成建制消灭的命运！今天这么多兽王和祭祀磨刀上阵，事后怎么看怎么有点像魔法打苍蝇——大材小用！

不需怀疑比蒙介入战争的勇气和信心，人类军队现在拖住了海族侵略者的主力部队，他们的胜败成负直接联系着爱琴大陆的安危！既然忘忧谷的地势在人类的整体战略上是如此重要，别说只付出自己的航弹库存就能帮人类夺回忘忧谷，即使再耗光翡冷翠囤积的雪山油瓜和龟珠酒精，比蒙也不会皱皱眉头。

刘震撼其实打心眼不怎么喜欢爱琴人类，尤其那次“南十字星神域大战”，他险遭人类魔导师一锅端，芥蒂的种子早已经悄悄在他心里生根发了芽。

但是作为比蒙王国的高层领导，爱琴战线同盟的风云人物，在紧要关头必要的革命觉悟和白求恩式的国际主义精神他还是有的，放在政治宣传和造神运动上，你可以说他人格伟大，但实际上说到底还是因为生存压力所迫。

甭管是出于自保的角度还是出于盟友道义，刘震撼这次带着夏宫卫队帮了人类一个大忙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说大恩不言谢，但人类还是无法不主动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他们用自己能在战地上能拿出手的最高规格待遇，为神曲萨满兼圣主保、圣霄大法师的李察大师举办了盛大的庆功酒会。

海族也真给面子，忘忧谷被夺回之后，他们居然老老实实选择了沉默，既没有大肆反扑，也没有向沙巴克发动泄愤之战，让老刘得以安安稳稳地接受人类的邀请，享受鲜花与喝彩。

虽然并非是一个品德高尚的君子，但老刘还不至于冒领他人之功，对于人类的不吝溢美，他将隆美尔这个幕后英雄隆重推介给了所有人类将帅。原先在爱琴名声还不显山露水的美帅，也自忘忧谷之战后，在泛大陆的军事专家中脱颖而出，声名鹊起——之所以称他为军事专家而不是名帅，关键是因为这位仁兄手底下没有一支战绩显赫的劲旅作为支撑，枪杆子里出政权，在挑剔的人类眼中，这位只能依靠夏宫卫队博出位的军事专家，自然还缺少些金澄澄的成色。

隆美尔也是一个妙人，当人类不败军神西多夫元帅向他诚心请教对目前爱琴局势的看法时，他居然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关于放海族军队进入卡瑞姆多大平原，以骑兵与机动缓慢的海族军队进行长程机动作战的构想说了出来——这可真是好比在人类军神的脸颊上抽了记响亮地耳光！

西多夫元帅戎马一生，当然不至于看不出海族军队极度依赖离水法阵，移动速度缓慢这个巨大醒目的缺点；但是放弃忘忧谷，让海族军队踏进卡瑞姆多大平原再以骑兵进行机动作战，也未免对主帅的临阵指挥能力和普通骑兵的战术素养要求太高了一点，只要稍有闪失，爱琴铁定完蛋！

军神元帅毕竟年纪大了，用兵还是趋向于滴水不漏的稳妥战术。隆美尔的自信与年青，让他在羞怒交加的同时也不得不暗暗羡慕对方的朝气和无畏。

“西多夫元帅在战场上会是一位很难缠的对手。”双方的交流在不愉快的情况下结束之后，隆美尔悄悄对老刘评价了一下人类的不败军神：“但也仅仅就是难缠。”

“什么狗屁不败军神，冢中枯骨而已！真要在同等兵力下对抗，他连我一个冲锋都挡不住。”刘震撼更是布尔b，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天下英雄中能与我一战的，只有你，我的大舅哥。”

“这个评价真是太帅了。”隆美尔嘿嘿笑道：“我倒是很想把手里的刀叉丢到地上，只可惜天上没打雷。”

两个家伙的暗暗捣鬼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这种酒会本就带着私密社交地性质，谈的来就躲在一旁小声说笑的大有人在。

不知道是不是想和老刘修复关系，最接近神祇的法师，斯蒂法诺大魔导特地从防线上调下来几位年青法师，很郑重地引荐给了刘震撼——说起来，老刘现在名义上毕竟是人类法师团的最高领导，接见下属中的精英份子也算是份内事。

随着战争的持续，在老一辈成名法师凋零去世的同时，新的精英法师的确像是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斯蒂法诺大师向老刘引荐的三位年青法师，以前在爱琴连名字都没人听说过，现在经过叹息之墙、夜之奏鸣和忘忧谷三大血战，个个际遇风云，峥嵘毕露，显现出了不可限量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