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2)
“托尔科,快拿过来。怎么了?托尔科?”
她回头看他,发现他呆呆地站着不动。满脸胡须的托尔科原本脸色就不好,这下子更是脸色青得吓人。
从走廊传来一阵纷杂而急促的脚步声,来的不是一两个人,像是一小队人马冲了过来似的。伊丽莎白以为是丈夫回来了,正想过去迎接,一不小心手里的窗帘掉在地上,这时一名侍女匆忙跑了进来。
“伊丽莎白夫人。”
话声未落,只见一位中年女性轻撩裙摆,傲气十足地走了进来。那尖尖的鼻子、瘦削的脸颊、鸡脖子似的松垂着的下巴,两道深深的皱纹下紧闭着的双唇,一看便知就是纳达斯第的母亲安妮特。安妮特像赶苍蝇似的,用力地挥了挥瘦骨嶙峋的右手。女仆们匆匆鞠了个躬后退下了。
“母亲大人。”伊丽莎白微笑着向安妮特迎上前去。
但安妮特绷紧的脸上毫无笑意,满是皱纹的脸凹得更深了,她目不转睛地逼视着伊丽莎白。安妮特挡在伊丽莎白面前站住了,几位跟在后头的卫兵围了上来,站在她身后。卫士兵们站好后,宽敞的迎宾室一时恢复了平静,连外面飞过的小鸟拍动翅膀的声音和鸣叫声都清晰可闻。安妮特不发一语。
外面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接着又是一阵喘息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不久,两名女子双手被士兵拧在身后拖了进来,正是德罗塔和达尔瓦拉。
安妮特虽然个子矮小,站在人高马大的德罗塔身旁,只到德罗塔的肩膀左右,但她天生有股咄咄逼人的威严。
“伊丽莎白,”她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说,“我以前一直相信你,所以从不干涉你的私事,让你随心所欲地在这座城堡里逍遥自在。”
伊丽莎白和德罗塔惊慌失措的眼神对视了一眼,两个魔法师这才安静了下来。现场寂静无声,连一声咳嗽声也听不见。
“事实证明是我错了,真不该拿你当大人看待。这两个下贱的女人怎么回事?”
“那是……”伊丽莎白想解释几句,却说不出话来。她已经预感到,无论如何解释,情况只能越说越糟。
“我——”德罗塔想开口辩解。
“给我闭嘴!”安妮特不容分说地喝住了她,“我问的是伊丽莎白。”
“她是个魔法师,我只是想能帮我丈夫一点儿忙。”
“把这些下贱的街头艺人带进城内,浪费一大堆金钱,这算是在帮纳达斯第的忙吗?”
“母亲大人,她的法术很厉害,是从遥远的东方由吉卜赛人传来的妖术。她念动咒语,把祭奉的动物鲜血放在铜锅里煮,只要把这些血涂在我丈夫的敌人身上,就可以不战而……”
“闭嘴!”安妮特严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我不想听这些蠢话!以前我把你当大人看待,简直愚蠢至极。快把这两人赶出城外去!连房间和地下室那些骗小孩的玩意儿也一起给我扔出去!”
“求求你!可不能赶她们走,那样一定会倒霉的。”伊丽莎白喊叫着。
“她说得对,只要你敢碰我的水晶球,这个老太婆就死定了。”双手被卫兵反拧着的德罗塔挣扎着大声嚷着。
“慢着!”
安妮特举起一只手,拦住正想把德罗塔和达尔瓦拉往外拖的士兵,然后大步走近德罗塔,用力给了她两巴掌。德罗塔痛得怪叫起来。
“把她们给我拖出去,不再惩罚你们,你们得感谢我的慈悲了。来,伊丽莎白,下面该轮到你了。”安妮特转身走向伊丽莎白。
“母亲大人,明天瓦拉几亚的朗杰拉伯爵要来访问,我必须为迎接他做点准备。我们现在正忙着呢。”
“卫兵!”安妮特突然又大声呼叫。刚刚把德罗塔拖到走廊的卫兵又返回迎宾室站在那里。
“我忘了说了。马上派人骑上快马到瓦拉几亚送封信,就说巴托里伯爵夫人昨晚突然得了传染病而无法会客,再带封他写的回信来。”
“遵命。”
安妮特交代卫兵的同时,眼光仍紧盯着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你身为纳达斯第的妻子,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没有?”
伊丽莎白吓了一跳:“母亲大人,您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呢?”
“被我突然问到,吓着你了吧?我听到那么多的流言飞语才被吓到了呢!”
“母亲大人,不好意思,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这里人多嘴杂。”
“这件事已经尽人皆知了,只有你还不知道自己臭名在外而已。伊丽莎白!坏事传千里这句话你知道吗?听说你还不只和朗杰拉伯爵一个人关系不正常,我没说错吧?”
不知为什么,安妮特的脸上突然冒出几丝冷笑。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我的心彻底凉了,眼前一团漆黑。伊丽莎白,你用最无耻的手段让我蒙羞。我可怜的儿子啊!他居然还相信妻子的贞节,不分昼夜地拼死保卫国家。正因为有了我儿子的庇护,你才能在城堡内享尽荣华富贵。你该老老实实等着丈夫回家,想办法帮他分忧解难,这才是你做妻子的责任。”
“母亲大人,所以我才……”
“你所做的只不过是把下贱的杂耍艺人带进神圣的城里来,让她们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戏罢了。”安妮特厉声呵斥道,“不,不仅如此。你还不断地跟来访的年轻男人勾勾搭搭。真不知羞耻。”
“这到底是听谁说的?”伊丽莎白用眼扫视着周围,最后把视线落在一个不敢正视她的女仆身上。那是贝丝。直觉告诉她,就是这个女人。伊丽莎白不禁怒火中烧,瞪了脸色发白的贝丝一眼,心想,等安妮特离开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这时候,安妮特满布皱纹而又满脸阴沉的脸凑了过来,抓住她的左臂。她感觉安妮特的手指越来越使劲。
“母亲大人,您要干什么?”
安妮特的手指滑落到伊丽莎白的胸前,动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已经解到第两颗了。
“您要做什么?母亲大人!”伊丽莎白尖声大叫,一边用右手拨开安妮特按住扣子的手,一边低下头往后退。
“你们过来帮忙!”安妮特气急败坏地大声命令身后排列整齐的卫兵们。
其中的三名卫兵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慢慢靠近这对扭成一团的女人。
“摁住她,用力!”安妮特命令两名卫兵使劲摁住不停挣扎着的伊丽莎白,把她衣服上的扣子全部解开,再脱掉她的天鹅绒上衣和裙子,连支起裙子的鲸骨架也揪下来丢在地上。
“母亲大人!”身上被脱得只剩白内衣的伊丽莎白哭喊着哀求。
“把这件也给我脱了!”安妮特下令。卫兵们闻言惊呆了,怔怔地看着安妮特。
一开始安妮特还慢慢去解她的扣子,不久就刺啦的一声用力撕开她的内衣,连伊丽莎白勒紧身体的贴身马甲都被剥了下来。
伊丽莎白丰满的胸部裸露出来,但她的双手被卫兵们抓住了,想遮也没办法遮住。
“你们要上哪儿去!”安妮特厉声吆喝道。伊丽莎白的男仆托尔科和女仆们看到这个场面,正想偷偷溜走。
“这是命令。你们都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看着。我要让你们看看,你们绝对服从的伯爵夫人虽然一副大人样,其实是多么的小孩子气。你们看她多么幼稚,多么需要大人的呵护和留心,然后再好好决定以后该怎么对待她。”安妮特面向几位女仆,边说边解开伊丽莎白腰间的带子。然后她粗暴地把她的最后一件内裤连拉带扯地扒了下来。
在下人面前受到如此羞辱,伊丽莎白满脸通红,抽搐着哭出声来。她全身除了项链之外,已经一丝不挂了。
“给我跪下!”
安妮特一声令下,三名卫兵便按着伊丽莎白让她双膝跪地趴下。她丰满的臀部高高翘起,头发垂在地上。
“把鞭子递给我!”
安妮特接过卫兵递过来的马鞭,使尽全身力气往伊丽莎白赤裸的臀部抽打过去。凄厉的惨叫响彻迎宾室。叫声未歇,安妮特的第二鞭又打了下去。鞭子的呼啸声,抽打到肉体上的沉闷的响声,凄厉的惨叫声和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久久不绝于耳。
这顿折磨持续了很久,安妮特不停地挥起鞭子抽打伊丽莎白的臀部和背部。不久,伊丽莎白的臀部皮开肉绽,渗出一大片血,但安妮特丝毫不肯罢休,继续高举皮鞭打得伊丽莎白血花飞溅。
足足打了一千多下,安妮特才把马鞭还给卫兵。卫兵松开按住伊丽莎白的手后,她也无力再站起来。她像一只毛色惨白的小动物似的趴在地上,慢慢伸手抚摸着自己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臀部,然后就像受尽委屈的少女一样,顾不得羞耻,号啕大哭起来。
“这算是宽宏大量的了。”安妮特站直身体,边说边低头看着脚下的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边哭边忍受着安妮特扬扬自得的奚落,她抬起沾满泪水和鼻涕的脸,正好和注视着她的贝丝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今天的惩罚先到此为止。但是,你别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了。以后再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单独会面,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座城堡里监视你,你给我小心着点!”
接着,安妮特命令卫兵们跟在身后,重重地踏着地板离开了。接着是几个女仆,当然也包括贝丝。从此以后,女仆们分成两个派别,各自为两边的主人效力。
伊丽莎白一丝不挂、遍体鳞伤地蹲在地上不停地抽泣。当她挣扎着站起来时,突然有人用一块布裹住她的身子。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托尔科,而那块布则是两人刚才想换上去的新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