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场 图书室(1/2)
“这种混账案子我从来没遇到过!”大熊警部补愤愤地说道。
“到底搞什么鬼!死因是刀伤已经确认了吗?”
“是的,解剖的结果显示的确是刀伤引起的失血过多导致被害人的死亡。虽然毒理检验发现血液中有安眠药的成分,但那远远不到致死的剂量。”
“那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在这所房子里。”
“鉴证课的人已经大致搜过一遍十四号室了,和十号室一样,没发现什么暗门地道。”
“天花板呢?”
“天花板也一样,非常普通。如果把天花板和墙壁的隔板都撬开的话,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但现阶段还不需要这么彻底的搜查吧?我想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你的意思就是没必要调查天花板吗!那你告诉我那根线是什么意思?刀子上系着的那根线!”大熊突然嚷道。
“这个家里除了金井夫妇,十一点前后这段时间里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但金井夫妇又没有杀人动机。所以,一定要认定凶手是住在这里的人的话,这也太像小说的情节了。会不会是凶手玩了什么花样,十一点左右让刀子自动插进菊冈的后背。我是这样想的,你们怎么看?”
“嗯,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但这样一来……”
“你也认同吧?既然这样,天花板就是最需要调查的地方了!因为有根线系在刀子上。用这根线吊着刀子,然后到了十一点左右,就自动落到了床上……”
“所以你认为天花板上肯定有玄机?但那真的是非常普通的天花板。我们拼命敲了半天也没发现可以打开的地方,更不要说什么自动机关之类的玩意儿了。”
“再说你这个假设也不能成立,有两个理由。第一是高度,那把刀插得非常深,只剩一截刀柄露在体外。如果只是从天花板掉落下来的话,不可能插得这么深。不,能不能刺伤他都不一定。从天花板掉下来,我看只能造成很小的伤口,和被蜜蜂蜇了一下差不多。而且刀子也会滚落到一边。”
“那么假设刀子从更高的地方掉下来又会如何?大熊君,别忘了睡在十四号室上面那个房间的人可是你啊!要让刀子插得那么深,起码需要两层楼的高度。这只是个假设,是否真的能够实现暂且不论。十四号室内的最高点在哪里?顶多是十四号室天花板的上方,以及楼上十二号室地板下方那个位置。就算刀子从那个地方掉下来,也无法造成如此之大的伤害。”
“嗯,你说的没错。”大熊说。
“第二个理由是毛毯。按照你的理论,刀子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插在毛毯上,也就是胸口,而不是背后。”
“说不定他是趴着睡觉的。”
“是啊。”
“我知道我的想法站不住脚,但现在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这个屋子里藏匿着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犯罪者。也只能这样想了!因为那十一个人都不是凶手。”
“但所有的房间我们都搜查过了,包括那些空房。总不会是那些客人把凶手藏起来了吧?”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要不把他们召集起来,在全员在场的情况下再重新搜查一次?但是……”
“算了,我觉得这房子里或许还有一个可以藏人的暗室。以这个暗室为目标,再慎重搜查一次比较好。所谓机关,就应该是这样的东西。这本来就是座怪房子,有这样的房间也不奇怪啊。”
“我插一句……”尾崎说。
“如果按您的看法,这座房子的主人,滨本幸三郎和滨本英子就变成杀人帮凶了。从动机来看,他们父女两人应该是和日下、户饲一样,是一开始就被排除嫌疑的人。他们和上田一哉没有任何瓜葛,也没有杀害菊冈的动机。”
“根据我们调查上田时的资料显示,滨本幸三郎和菊冈荣吉并非旧友,也不是幼时玩伴。他们相识的时候,都有各自的事业了。而且他们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才开始支往,也就是菊冈轴承和滨氏柴油机两家企业的合作关系。”
“那也就是十四五年前的事。两人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而他们的企业在业务上也没有产生特别危险的摩擦。幸三郎和菊冈见面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过来。菊冈受邀参加滨本的聚会是最近的事,也就是流冰馆建成之后开始的。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发展到萌生杀意的地步。”
“他们老家也不一样吧?”
“是的,滨本是东京人,菊冈则是关西人。他们身边的人也说,这两个人在事业合作前没什么往来。”
“英子就不用说了。”
“当然,英子和菊冈一共才见过两次面,就是今年夏天的一次和这次。”
“嗯。”
“两次聚会中都出现的,还有日下、户饲、滨本嘉彦以及梶原春男。他们也只和菊冈见过两次。从常理判断,应该也没有萌生杀意的时间。”
“嗯,从常识、动机来判断,刚才那几个人都可以排除了,你们看呢?”
“从动机判断的确如此。”
“我们办过的案子里,除了那些精神异常者,不存在没有动机的杀人行为。”
“是啊。”
“所谓动机,不就是怨恨、金钱、妒忌、仇杀、情死……唉,尽是些可怕的事。”
“刚才没有提到的人里面,除了秘书小姐和金井夫妇我能理解。为什么连早川夫妇也没有排除嫌疑呢?这里有什么内因吗?”
“有一个我们昨天还不了解的重要线索。根据今天才得到的调查报告显示,其实早川夫妇有个二十岁的女儿。这个女儿在去年夏天,因为来这里避暑和菊冈有过接触。”
“哦!”牛越和大熊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听说那姑娘长得雪白粉嫩,一张脸蛋儿也很漂亮,是讨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我这里没照片,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早川夫妇要。”
“嗯,然后?”
“听说那姑娘在东京台东区浅草桥附近一家叫‘卑弥呼’的小吃店里上班。今年八月的时候来这里避暑,然后就认识了菊冈。菊冈那种人,碰到漂亮姑娘怎么会没想法呢?凡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爱好’。”
“说起来,菊冈是单身吗?”
“不是,他有老婆,大儿子都读高中了,还有个女儿在读中学。”
“哼,还挺美满。”
“菊冈这个人,表面上装得光明磊落,背地里阴险得很哪!如果公司里有人对他不义,他表面上笑笑不当回事,其实睚眦必报。就是这种口蜜腹剑的家伙。”
“上个班真是辛苦……”
“早川良江,也就是早川夫妇的女儿,也碰到了这种情况。因为顾及早川夫妇,所以在流冰馆的时候菊冈完全没有显露出来。但一回到东京,他就频频光顾‘卑弥呼’。”
“‘卑弥呼’的顾客大多是年轻人,是家中低档次的小店,服务生就老板娘和良江两个人。菊冈轴承的大老板每天都来光顾,自然一下就被收买了。”
“有钱有地位的色老头的危害仅次于恶德警察。”
“那家伙只要是为女人花钱,就绝不手软。”
“还真是一掷千金啊。”
“人家有钱嘛,有什么办法。”
“反正他是扔了不少钱,和良江的关系也维持了一段时间。但后来菊冈就突然人间蒸发了。”
“嗯?”
“据‘卑弥呼’的老板娘说,菊冈本来答应给良江买公寓和跑车,但却突然把她甩了,让良江很不甘心。”
“原来是这样啊……”
“老板娘也觉得良江成天想着要靠男人养很没用。甩了就被甩了,还老是打电话给菊冈。反正菊冈从来也不接,就算找到菊冈本人,他也否认自己说过要给她买房之类的话。”
“后来呢?”
“就自杀了。”
“啊!死了吗?”
“不,好像没死,吃了安眠药,不过马上被送去洗胃。可能只是要吓吓菊冈吧?据老板娘说,良江这么不甘心的理由,是因为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结果被甩了,觉得很没面子。”
“哼,我看他们是一路货色。那后来怎么样了?”
“她身体康复后,就一直在外面混,上个月初出车祸死了。”
“这次真死了吗?”
“是的,这起车祸和菊冈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交通事故。不过早川夫妇或许不这么看,他们认为是菊冈杀死良江的。”
“这么想也很正常……毕竟是独生女啊……那滨本幸三郎知道这件事吗?”
“大概不知道,可能只知道早川夫妇有个独生女因为交通事故死了吧?”
“原来如此!玩女人也应该有点分寸。那菊冈还有脸来见早川夫妇?”
“这可是滨氏柴油机的会长亲自邀请,怎么可以拒绝?”
“还真是可怜,我算是明白了,早川夫妇有杀害菊冈的动机,怪不得早川康平什么都不肯说。但是上田呢?”
“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早川夫妇绝对没有杀死上田的动机。他们和上田接触的机会只有在这个家里的两次而已。”
“嗯,有杀死菊冈的动机,却没有杀死上田的动机,还真是奇怪……再加上他们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先不管他们了,接下来讨论金井夫妇有没有杀死菊冈的动机。”
“有的!说起来有点像八卦新闻……”
“哦?”
“金井道男在公司里的确属于菊冈派,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那家伙当了十几年的跟班,无论刮风下雨都在菊冈身边伺候着,总算熬到了今天的地位。这些都和他刚才那么激动时说的一样。不过关键点不在他身上,而是他的老婆初江。”
“他老婆……”尾崎想要吊吊众人的胃口,慢慢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初江和金井的媒人就是菊冈。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据说初江原本是菊冈的情人。”
“不会吧!”
“真是本性难移啊!”
“倒不如说是天性好色。”
“真是甘拜下风。那么,金井知道这件事吗?”
“怎么说呢,这就很微妙了,可能是表面上装作不知道,其实已经心知肚明吧!”
“嗯……不过就算金井真的察觉了,会为了这种事情杀人吗?”
“我觉得不会!因为失去了菊冈这座靠山,金井在公司内的职务就形同虚设。只有菊冈在,金井才能出头,我想他这点自觉还是有的。再说,即使发现了又怎么样?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按照金井的性格,他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老婆的旧情人解恨,倒是或许会用这件事来要挟菊冈才是上策,他不会做那种鸡飞蛋打的蠢事。”
“还有种可能,他的确非常想要杀死菊冈,出出这口已经在心里堆积了很久的怨气。但这样做之前他应该为自己找好后路。比如改投别派啊,或者和别的大人物搞好关系。但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丝毫没有这样做的迹象。”
“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是啊。”
“原来如此。”
“从利害关系上来看,金井应该没有非要杀菊冈的动机。这是我的看法。”
“那他老婆呢?”
“他老婆啊。你认为她有那个能力吗?”
“金井和上田关系怎样?”
“根据以前的调查,他们也不是很熟。总之,金井完全没有杀死上田的动机。”
“唉,真是让人绝望的调查啊。”
“接下来是相仓久美。”
“她和菊冈的关系在公司里已经半公开化了吧?但久美也是靠着菊冈才能有现在的生活……杀了他,恐怕就失去了一棵摇钱树。即便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要杀他,我想绞杀比较现实一些,而且也应该是在菊冈准备和自己分手的时候动手。我看,现在他们两个简直是如胶似漆,菊冈对这个丫头很着迷呢!”
“菊冈和良江交往的时候,难道脚踏两条船?”
“正是如此。”
“佩服!佩服!”
“亏他有那个体力。”
“我们做个假设,久美会不会是为了杀死菊冈,才作为秘书接近他的。”
“我看没那个可能!久美是秋田县人,小时候和父母一直住在秋田,而且菊冈也从未去过秋田。”
“嗯,了解了。也就是说,只有早川夫妇有杀害菊冈的动机。但上田的案子,却谁都没有动机。而且这次的犯罪现场是个‘密室’——光听见这两个字我就头大。大熊先生,您对此有什么意见要发表?”
“这真是闻所未闻的混账事件!在一个从外部绝对打不开的密室里,一个色老头被人从背后用刀刺死。有动机的人一个也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那人居然在死亡时间和巡警一起待在大厅里!”
“我现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拿把锤子、斧子,还是别的什么把十四号室的墙壁天花板都给砸开!就是一个老鼠洞也别想逃过本大爷的法眼!”
“我看那个暖炉最可疑!那后面肯定有个密道!密道的尽头说不定有个能够藏人的房间!那里就藏着第十二个人。或许是个小矮人……不!我可没开玩笑,小矮人的话不就能躲藏在狭小的地方,并且爬过细长的密道吗?”
“那暖炉只不过是个装饰,并不能真的点火,里面放了一个用煤气的取暖器,所以也没有烟囱。我敲了半天,连接缝也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暗门。”
“那么牛越先生,您的看法是?”
“嗯……尾崎君,你怎么想?”
“我觉得要从逻辑关系上去找原因。”
“我也有同感!”
“两起事件,两个密室,也就是说凶手在杀人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两个密室的诡计。所以他在杀人时只要按照计划一步步实行就可以了。十号室中,被害者上田的手腕上不知为何缠着一条绳子,地上绑着铅球的线也被加长了。而这次的十四号室中,沙发和茶几翻倒在地,让我们认为是凶手和菊冈搏斗造成的,现场的确留下了有人入室的痕迹。所以这两间密室,都是在杀人之后,刻意布置出来的。我认为应该这样想才对!”
“嗯……或许的确如您所说的那样。”
“但这两个房间,尤其是十四号室,上下各有一个门闩,再加上一个弹簧锁,一共三道锁,都锁得好好的。如果门的四周有缝隙的话还好说,可是那十四号室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上下左右都找不出一条缝来。门框和门接合得也是浑然天成,根本找不到能够做手脚的地方。墙的高处有个二十厘米见方的通风口,如果要通过这里操作机关,只能使用丝线了。但我检查了门附近的地板,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没有掉落的图钉,或者新生的划痕、孔眼之类的东西。”
“嗯……”
“难道翻倒的沙发和茶几是密室诡计必需的道具?”
“鬼才知道!杀人现场为什么必须是密室?我看这也是个问题。尸体背后中刀是他杀所致,傻子都看得出来!布置成密室的目的难道是要我们将菊冈的死亡当作自杀?这未免也太小看警察了吧!”
“呵呵。我们暂且将沙发和茶几当作密室必需的道具,假设有一种方法,是利用这两件翻倒的家具,在上面布置用丝线控制的机关,可以隔着门上锁。那必定需要十分结实的线。而且这条线可以通过通风口回收。牛越先生,您刚才说昨晚敲过十四号室的门?”
“敲门的是滨本先生。”
“大概是几点?”
“十点半吧!”
“那时通风口附近有丝线之类的东西垂挂着吗?”
“没有。因为敲门没有回应,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通风口,那里什么也没有。”
“嗯……那时菊冈应该还活着,只不过睡熟了。不过,大概三十分钟后,他人就魂归西天了——这种色鬼能成佛吗?应该下地狱才对——十一点三十分左右,三个用人经过门口,他们也没注意看通风口,不过从常识判断,那时机关线已经收走了。”
“那个通风口很高,即使踏在床头柜上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如果凶手没有使用垫脚台的话,那根机关线肯定非常长,挂在通风口下很显眼。如果有人通过,即便不是靠得很近,也应该很容易发觉。凶手必定想到了这点。”
“也就是说,凶手必须在十一点十分之前就处理完。这样一来,只有十分钟时间。”
“是的,昨晚用人们十一点三十分才下楼只不过是偶然,这点凶手没有料到,因为平时他们回房休息的时间还要早一些。如果拖拖拉拉的,说不定会被他们撞个正着,那么这个计划就彻底失败了。换了我是凶手,或许会更早下手,毕竟拖得越晚,越有可能被下楼的用人们发现。”
“嗯,所以我们去敲门的时候,他早就处理完毕了,这也说得通。”
“是的。”
“但是,按照这个计划来看,从表面上就可以决定凶手的身份了。凶手计划决定在十一点行动,这是改变不了的,当时能够避开众人的视线,单独访问十四号室的人,只有九号室的客人!”
“嗯,话是没错……但十一点这个时间就让人难以理解了。而且这个计划本身在时间上要掐算得很准,风险太大。你们觉得呢?”
“换了我是不会这么干的,我一开始就不会想要杀人。”
“还有别的方法,也必须仔细考虑一下。”
“什么?”
“如果那个一到十一点就能把刀子自动插入菊冈后背的机关真的存在,并且运行良好的话。凶手完全不用顾及阿南在场,说不定还泰然自若地和他打打球喝喝酒呢。”
“这点我也想到了!”大熊嚷道。
“这比用细线制造出密室更难实现。首先,凶手必须潜入十四号室布置机关,但他根本进不了房间。”
“再加上十四号室的格局和普通房间没太大区别,周围也没有什么动力设备或者利于穿针引线的支架。角落里的书桌整理得很干净,上面放着墨水瓶、笔、镇纸,书架也很整齐。根据滨本的回忆,书架上的书都没被翻动过。暖炉右边的墙上有个固定的衣柜,里面一切正常,柜门也是关紧的。”
“如果要说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个房间里的椅子特别多。角落里的书桌和配套的椅子没被动过,规规矩矩地靠在一起,暖炉前的摇椅也在原来的位置上。再加上两张似乎是给客人坐的椅子和翻倒的沙发,一共是五张椅子。还有那张床,也能够当作椅子来用。难道凶手用这些椅子布置了一个迷魂阵?对了,那两张给客人坐的椅子也没动过。”
“对了,我还想起件更要命的事,这个房间除了菊冈以外,根本没人能够进入。因为钥匙只有一把,而且没有备用的。所以一旦从内部锁死了,外面的人想进来只有用斧头劈了……不知道是原本就只做了一把,还是后来搞丢了备用钥匙。大概滨本考虑到自己书房里都是贵重文件,所以只做了一把钥匙吧。这唯一的一把钥匙就在菊冈的身上,今天早上在他脱下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
“如果不小心把钥匙忘在了房间里,又按下弹簧锁关上了门,不就麻烦了吗?”
“不,没关系,听说门开着的状态下,即使按下了弹簧锁再关门的话,门是不会锁上的,这时锁会自动解除。所以外部的人是无法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将门锁死的。”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先进……”
“菊冈只要走出房间,就会用钥匙将门锁好。他好像把钱放在房间里。这事不仅当用人的早川夫妇知道,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这样看来,的确没人能够进入他的房间了。”
“是的,其他的房间空的时候,两把钥匙都由早川夫妇管理。如果有客人入住,则把备用钥匙交给英子保管,就是这样一套管理系统。十四号室的情况特殊,所以才会让贵客入住吧!”
“真够麻烦的!”
“当着大厅里那些人的面我不好讲,就我本人而言,对于这个案子,我很想高举双手投降。大熊先生已经说过了,根本没有凶手,那十一个人都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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