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焚烧(2/2)
袁城重重呼出一口气。那一刹那间他简直置身于极乐的地狱里,知道自己在犯罪,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伴随着极致的愉悦。过分的刺激让他没发现自己还死死掐着朗白的腰,好半天他才意识到这一点,赶紧松开手。
朗白痉挛了一下,身体内部仿佛被钉入了火热的楔子,他张了张口,喉咙里勉强发出破碎的声音来:“爸爸……”
“怎么?”
“……这是惩罚吗?”
袁城沉默了一下,才哑着嗓子说:“不是。”
朗白盯着父亲,眼珠仿佛湿漉漉的黑葡萄一般,却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我会恨你的。”
袁城笑了一下,突然把身下的器官抽出来一些,再重重的撞回去:“没关系,你早该离我远一点了。”
袁城后来很难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细节,好像天很快就黑了,他都没怎么注意就一下子深夜了。因为实在太过刺激,他的神经有点过度亢奋,自己当时那个样子一定把小儿子吓坏了。袁城回忆起来的都是朗白在哭,或者中间也有哀求,也有挣扎着反抗。不过那反抗太弱小,几乎可以略过不计。
他记得更清楚的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儿子怎样哭泣着呻吟,竭力仰着头,露出脆弱而白皙的喉管。少年幼嫩的皮肤被掐出青红交错的印记,一直到私密的大腿内侧,甚至连指尖上都印着吻痕。只要一回忆起来就煽情得让人难以自控。
“爸爸爱你,”袁城一遍一遍的在孩子耳边重复,“爸爸爱你。”
朗白喉咙撕裂得说不出话,一直被折腾到快凌晨袁城才放开他。那个时候他整个人意识昏昏沉沉,袁城坐在他身边,手上沾了些凉水轻轻拍他的脸:“阿白?阿白?”
朗白被凉水微微一激,睁了一下眼睛,又立刻闭上了。
袁城转身去浴室放热水。浴室还没怎么搬动,只是浴缸很久没用,看上去不是很干净。袁城把浴缸仔细清理一遍,第一遍水放掉,第二遍水差不多满到半缸,然后转身去卧室把朗白从床上抱了起来。
朗白已经开始微微的发热了,袁城一碰他就全身发抖,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难受。袁城把他全身浸泡在热水里,头枕在自己臂弯上,能感觉丝绸一样微凉的头发滑过皮肤。那感觉实在是太微妙,袁城几乎想俯下身去狠狠的亲吻小儿子那冰凉的唇。
“你早就该离我远一点,我给过你机会了。”就好像随时要亲吻下去一样,袁城贴在朗白的耳廓边低声说。
整整一晚上的折磨,朗白已经身心疲惫仿佛惊弓之鸟,一点点靠近都让他拼命挣扎起来。但是那挣扎的力道对袁城来说就是个笑话,他轻而易举的抱紧小儿子,说:“乖一点。别让爸爸发现你还有多余的力气。”
朗白立刻安静下来,但是紧紧闭着眼睛,仿佛极其不愿看袁城一眼。
袁城盯着他紧闭的双眼看了很久,慢慢的道:“其实你一直想要的那些东西,你完全可以得到手。”
他本来打算用协商的语气来说这句话,但是没想到话说出口的时候,语气温柔得他自己都出乎意料。
朗白却似乎完全不愿意听,叫了一句:“……爸爸。”
“怎么?”
“你养我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
朗白的声音非常嘶哑虚弱,听起来还有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但是这微弱的声音却让袁城一下子变了脸色,他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几次口,却什么都说不来。
水温慢慢凉下去,朗白的体温却在一点一点升高。这种热度已经有点危险了,袁城终于把他抱起来,送到卧室床上,又严严的掖好毯子。
床边的闹钟已经指向凌晨五点,从卧室落地窗帘的缝隙往外望去,天幕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万籁俱寂,没有半点声响。在这间还充斥着□气味的卧室里,袁城坐在床头昏黄的灯光下,一点一点抚摩着小儿子苍白冰凉的侧脸。
九年来悉心养育所积攒下来的感情,袁城好不容易苦心维持起来的情分,一夜之间葬送干净。
袁家离这里还很远,朗白这种情况,又实在不能随便叫一个手下去叫医生。袁城知道这样放任他烧下去会很危险,他打算亲自去把私人医生接过来,但是这样势必要离开最少半个小时。
如果给袁城选择的话,别说半小时了,半分钟他都不愿意走开。
吩咐朗白呆在这里不准乱动之后,袁城打了个电话叫私人医生准备好医药箱,然后出门去十公里以外接他过来。一路上紧赶慢赶,那个医生为袁城工作了三十五年,第一次遇到这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只说是小少爷受伤了,但是受的什么伤,却又语焉不详。退一万步说就算小少爷真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该是服侍在身边的佣人打电话叫医生啊,哪有袁城亲自大半夜的开车来接医生的道理?
袁城阴沉着脸,什么都不说。一路超速开到跑马地那座公寓下,他甚至都来不及等医生,就直接下车冲上楼。
没想到刚下车就看见朗白坐在楼梯口,头靠着墙,似乎半睡半醒。他外边裹着那条羊毛毯,里边凌乱穿着浴衣,从耳后到后颈青紫的吻痕都隐约可见。
袁城一惊不小:“阿白?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朗白慢慢醒转过来,看了一眼父亲,目光冷淡,“……我不要呆在那个房子里。”
袁城一时愣住了,只听他淡淡的说:“烧了吧。”
周围一片完全的沉寂,朗白似乎已经疲惫到极点,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袁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半晌才低沉的笑了一声:“以后记住了吧,爸爸是个危险的坏人,记得离爸爸远一点。”
朗白淡淡的说:“我已经记住了。”
袁城沉默良久,俯身把他抱起来。小儿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重量,他轻而易举就把朗白连人带毯子搂到了自己怀里。从这个角度来看毯子垂下来一角,可以看到少年雪白的后颈上斑驳凌虐的痕迹。
医生站在那里,手脚发凉,几乎提不住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