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次杀人 2(1/2)
吉敷与今村告别后,马上赶往东京车站,证实了今村从染谷身上发现的车票的确是一月十八日蓝色列车隼号的单人寝台车票。然后他回到成城警署,在值班室小睡了一会儿。今天是星期天,不回家的原因是想盘问仍被拘留在警署的佐佐木,但还没想好问题,所以准备边睡边整理一下思绪。到现在为止,资料方面已搜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或许就要靠大脑的思考,来跟凶手斗智斗勇了。吉敷深信,只要头脑清醒,锲而不舍,最后一定能找到真相。一觉醒来,已是午饭的时间。吉敷拨电话至雪谷的柳原医院。吉敷告诉对方自己是警察,请对方去昨天深夜入院的染谷医院院长夫人的病房看一看,如果读初中的儿子在旁陪伴的话,请把这孩子叫来听电话。不久,从电话那头传来“喂、喂”的男孩子青涩的声音。吉敷报上姓名,说想去探病,不知他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男孩说病情还是很严重。吉敷又问究竟到什么程度,那孩子似乎十分困惑,只是简单地说妈妈的精神有点错乱,便不再说什么。或许他也累了。
“如何错乱法呢?”虽然吉敷觉得有点残酷,但不得不问。
“母亲好像觉得对不起父亲似的,但我不这么觉得。”
“哦。”吉敷漫不经心地答应道,然后迫不及待把问题转到他想了解的方向上。
“请问令尊每晚的慢跑是不是有事先规划好的路线?”
“对,路线都是事先已经确定好的。”男孩答道。
“那么,每晚的路线都一样吗?”
“是的。”
“时间方面呢?”
“时间也是固定的。”
“什么时间?”
“半夜一点钟。”
“非常准时吗?”
“是的。父亲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平时即使在外面饮酒,一点前一定会回到家中,然后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他回来的时候如果我还没睡,他就会勃然大怒的。”
“或许,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对。”
看来,染谷半夜慢跑的习惯十分固定,这么说要埋伏攻击他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了。“河堤也在他的路线范围内吗?”
“是的。”
最后吉敷在电话里说了几句鼓励那男孩的话,并向他表示谢意后就挂断电话。接下来是打电话给船田。“我是吉敷。染谷的尸体鉴定工作结束了吗?”
“刚刚结束。”
“可以告诉我结果吗?死亡的推定时间呢?”与染谷的儿子通过电话后,其实也没必要问太多东西了。
“死亡推定时间定为今天凌晨一点半,前后误差不超过三十分钟。”
“这就是说,是四日凌晨的一点至两点之间了。”
“对。”船田的说法与吉敷的想法不谋而合。
“死因是刀子刺中心脏吗?”
“当然。”
“杀染谷的刀子与一月份杀九条千鹤子的刀是同样的款式吗?”
“非常相似。不过形状略有不同,或许价钱也不一样吧。”
“有没有可能是同一家店卖出的刀子?”
“对此我无可奉告。哈哈,这问题要问你自己才对呀。”说得不错,吉敷心想。自己现在好像完全丧失了自信。
“其他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情况吗?”
“这个嘛,死者身上有很多伤痕:腹部两处、左胸乳下一处、右手上腕部一处。”
“是刚受的伤吗?”
“不,不,都是旧伤,已经愈合。不过也不能说太旧,应该说是比较新的伤痕,大概是两个月前受的伤吧。”
“这四处伤口是同一时间受的伤吗?”
“很难确定,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伤口深吗?”
“不,不,都是很浅的伤口。像腹部的伤口只伤到肌肉,还不到足以致染谷于死地。”
“其他呢?”
“没有了,就这些了。”
吉敷挂上电话。为了见佐佐木,他走向拘留所。与负责人打过招呼后,他站在铁格子前,佐佐木在里面正襟危坐。
“佐佐木。”吉敷直呼他的姓氏。佐佐木一开始还保持沉默,稍后嘀咕着说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嘿嘿,我说的话你相信吗?”佐佐木挑衅似的说道。
“什么意思?”
“我现在想什么你猜得到吗?”佐佐木再度挑衅。
“我知道。”吉敷说道,“你可能想到自己会被判死刑吧……”
佐佐木沉默不语,看来被吉敷说中了心事。
“所以说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佐佐木小声说道,“你们就要判我死刑了吧?对于一个不能相信的死刑犯,你们还有必要问他问题吗?”因为气愤,他的音量由小变大。
“我信你的话。”吉敷说道,“我不认为你是杀人犯。”
“真的吗?”
吉敷点点头。
“你真的不怀疑我吗?”
“啊,别啰嗦了。”
“那马上放我出去吧。”
“老兄,你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进来的吗?你是毒贩,难道连这点也想否认吗?”
佐佐木再次正襟危坐。
“说不说是你的事,但只要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你就非得待在这里不可。”
佐佐木避开吉敷的视线,继续保持沉默。
“你是怎么干起卖兴奋剂的生意的?”
“一言难尽,还不是因为生活所迫嘛。”
“那你认识黑社会的人了?”
“嗯,我在火车站卖‘豆沙面包’的时候,被他们盯上了。”
“豆沙面包?是甲苯吗?”
“是的。”
“为什么做这种事?”
“为了吃饭。”
“能赚钱吗?”
“还算可以吧。”
“是装在红色小瓶里的东西吗?一瓶卖多少钱?”
“现在卖三千日圆一瓶。”
“兴奋剂呢?”
“价钱?在歌舞伎町的行情是三万日圆一克,不过市价经常变动。”
“你这个浑蛋。有兄弟姐妹吗?”
“如果有,就不会干这种事了。”
“你是在歌舞伎町认识九条淳子的吗?”
“是的。”
“是怎么认识的?”
“偶然认识的。你知道经常有女孩子在歌舞伎町一带闲逛。我和黑社会的一伙人如果看上这些女孩,就会对她们说如果想赚钱,有好工作可以给你们做。”
“好工作?卖淫?”
“嗯。”
“什么价钱?”
“第一次四万,之后每次一万五。”
“这些女孩注射毒品吗?”
“是的。”
“刚开始免费或是算得很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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