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班列车和五桩事件之谜 1(1/2)
吉敷拿起话筒,打给神田须田町的交通博物馆。jr很少保存过去的列车时刻表,倒是交通博物馆里保存了不少。
说明自己的要求之后,吉敷先挂断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又打电话过去询问结果。这时,馆员答复说昭和三十二年的列车时刻表已遗失,不过有昭和三十一年十二月份的列车时刻表,如果是昭和三十二年一月,应该和昭和三十一年底的相同。
吉敷非常高兴,表示马上会过去博物馆,希望对方能够帮忙影印昭和三十一年十二月份的列车时刻表——只要有关北海道铁道的部分即可,另外,还需要卷头的索引地图。
之后,他冲出办公室,前往秋叶原。
他带着从交通博物馆拿到的影印资料袋来到神田川上的万世桥,取出里面的几张纸。最上面是北海道的铁道路线图。乍看之下和现在的路线图并无区别,不过,札沼线部分却有很大的差异——自新十津川以北的路线往前延伸和留萌线的石狩沼田相接。与一旁并行的函馆本线相比,这条线停靠的车站较多。见到实体的札沼线路线图,吉敷有了一种真实感,那一连串的不可思议事件也在他脑海中变得具象起来。
吉敷把其他资料放回袋内,只拿着地图,上半身倚着万世桥栏杆,沉吟不语。
小船在神田川污浊的水面留下波纹,远去了。
函馆本线的桑园站是札沼线北上的,而札幌在桑园的右侧。札沼线是由札幌开出,所以札沼线列车是与朝旭川北上的函馆本线列车呈反方向行驶于札幌和桑园之间,也就是向西行驶一段才北向行进。
从地图上看,浦臼正好位于桑园和石狩沼田的正中央。在札沼线列车上自杀的小丑从札幌搭乘札沼线北上至浦臼,再从浦臼换搭札沼北线——不知是否应该这样称呼——在过了石狩追分一带进入洗手间举枪自杀。
举枪自杀?是什么样的手枪呢?会不会是和发生在函馆本线列车上的杀人事件中相同款式的左轮手枪?但枪和自杀的尸体都消失了,已经无法调查了。
而在那之前,列车离开新十津川车站不久,有身份不明的男人卧轨自杀,载着尸体的列车在行驶中又遇到小丑自杀,而尸体在被发现后又瞬间消失。
列车继续北上,在碧水至北龙间,发生原因不明的出轨事故,很多人说出轨的原因是第一节车厢被抬高。之后,可能因为事故的原因吧,卧轨自杀的尸体也从事故现场消失了。
另一方面,函馆本线上又发生了什么呢?源田组的成员荒正公一从小樽搭乘函馆本线的列车,经过札幌和岩见泽一带时,被身份不明的人用左轮手枪杀死后放置于洗手间内,直到列车驶离神居古潭车站才被发现。
在两条并行铁道上行驶的列车里发生这样的事件,那么,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关联的;而且证据应该就在这两条铁道上。
吉敷首先注意到两条铁道的共同点——两边的事件都是以北上的列车为舞台。这中间是否有某种秘密呢?
他移开视线,凝视神田川水面,沉吟着,然后,视线再次回到图上。两条同样北上的铁道并非毫无关联,它们的是连在一起的。换句话说,这两条路线——函馆本线和札沼线——是以札幌为分界点、犹如双胞胎般的路线。
这么一来,在这两班列车上登场的人物,荒正公一和身穿小丑服的瘦小男人,他们最初是否有可能搭乘同一班列车呢?应该就是小樽至札幌的函馆本线列车,之后小丑在札幌下车换搭札沼线列车。
吉敷拿出影印的列车时刻表,找到函馆本线的部分,寻找第十一班次列车的行车时间。他立即找到了。
这班列车上午六时二十分自函馆出发,十五时整由小樽开出,十六时零七分抵达札幌,停靠八分钟后,十六时十五分开出。
那么,札沼线方面呢?他找出札沼线的部分,再找到六四五列车的行车时间,发现这是行驶在浦臼至石狩沼田之间的北线列车。六四五列车十九时二十八分驶出浦臼,而与其衔接的南线六一九列车十八时五十三分进入浦臼。之后的六二一列车抵达浦臼的时间是二十时五十分,无法衔接六四五列车。
六一九列车是十六时二十二分自札幌开出,正好可以赶上十六时零七分抵达札幌的函馆本线第十一班次列车。是否能推测他们曾搭乘同一班列车?也就是两人本来一同搭乘第十一班次列车,但是小丑在札幌下车,换搭札沼线的六一九列车。
但他为什么这么做?
在目前的阶段,凭手边的资料是不可能了解的。不过,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至少,可以隐约窥见事件轮廓。最重要的是,在这两条铁道线上发生的事件,很可能都是以函馆本线的小樽为。
刚才找牛越帮忙在小樽调查是正确的,无论如何,小樽必定存在着什么内幕,而这内幕很可能就隐藏在马戏团里!对此,吉敷颇有自信。他考虑到必须把影印的列车时刻表送交牛越,便立刻离开了万世桥。
“吉敷,你真是高明!”一开口,牛越以罕见的雀跃口吻说。这是四月十八日星期二的上午。
“我目前在小樽。小樽市户籍处留有记录,昭和三十二年一月三日至三十一日之间,小樽市大前町青烟水产股份公司仓库原址处曾有吴下马戏团公演。”
“是吗?”吉敷的声调也忍不住提高了。他想:终于成功啦!至少,又向事件核心逼近一步。
“只不过,户籍处和警局里都没有人清楚地知道马戏团演出当时的状况,只听说过大致情况,还好他们介绍了两三位可能了解的人,我正打算前往拜访……”
吉敷真想对牛越鞠躬致谢。
“实在太麻烦你了。”
“哪里,别客气。这也是针对北海道发生的事件的后续调查,却把东京警视厅的大忙人你卷了进来,我还想向你致歉呢!还有,我打电话的目的是告诉你吴下马戏团在东京的事务所的地址,不知你那边是否能同时展开调查。”
“是吗?那当然求之不得。”吉敷说着,准备纸笔。
“虽不知道吴下马戏团目前的事务所是否仍在这里,但……可以念地址了吗?”
“请说。”
“东京都中央区佃一四○一番地吴下马戏团事务所,电话号码是(五七○)一七xx,负责人为吴下精太郎。”
“我记下了,谢谢。还有,我已拿到昭和三十一年十二月份的列车时刻表,昨天已传真到札幌警局了。”
“啊,是吗?找到了吗?太好了。我打算今夜回札幌。对了,还有什么事吩咐?”
“这是为求慎重起见……在札沼线的事件中,瘦小的自杀者手中握着一把手枪,还曾当众开了一枪,这是什么手枪?如果能查明就会有很大的帮助。”
“啊,是吗?手枪……看来只好问杉浦了。”
“我也这么认为。杉浦的文章里和行川的小说中都未写明手枪的型号。”
“我明白了。其他呢?”
“没有了。我这边调查吴下马戏团如果有结果的话,会再与你联络。”
“好的。那么,我就在小樽跑一跑。”
“拜托啦!”吉敷挂断电话。
但他马上又拿起话筒,拨了吴下马戏团的电话号码。话筒里传来似是录音的女性声音。
“您拨的电话号码现在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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