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2/2)
“你有在——比如——在走廊里秘密安装安全摄像头?”我开玩笑地问。
“摄像头无处不在。”他哈哈大笑。
“不会吧,真的吗?”
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是的,我是开玩笑的。”
“哦!”
“不过,老师知道的可比学生们认为的多,奥吉。我希望你和杰克跟我谈谈那些塞在你们柜子里的威胁性纸条。”
“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告诉过你,中学校长无所不知。”
“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我回答,“我们也写纸条的。”
他笑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已经公开,”他说,“不过很快大家就会知道,朱利安·奥尔本斯明年不回毕彻预科上学了。”
“什么!”我说。说真的,我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的父母认为毕彻预科学校对他来说不适合。”图什曼先生耸着肩膀继续说。
“哇,这可是大新闻,”我说。
“是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我突然注意到,他桌子后面原先挂着的南瓜肖像画不见了,而我为新年艺术展所画的《作为一只动物的自画像》现在装裱进了画框,挂在他办公桌后面。
“嘿,那是我的!”我指着墙上说。
图什曼先生转过身,一副很茫然的样子。“哦,是的!”他拍拍额头说。
“这是我作为一只鸭子的自画像。”我点点头。
“我喜欢这幅画,奥吉,”他说,“你的美术老师给我看时,我问她我能否能将它挂在我墙上。我希望你不介意。”
“哦,是的,我当然不介意。那幅南瓜画像呢?”
“就在你的后面。”
“哦,好吧,很不错。”
“我把这幅画挂上墙之后,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他看着它说,“你为什么选择一只鸭子代表自己?”
“什么意思?”我回答,“那是作业。”
“是的,但为什么是一只鸭子?”他说,“可以大胆假设这是一个……嗯,关于丑小鸭变成了一只天鹅的故事吗?”
“不,”我摇摇头笑着说,“那是因为,我觉得我看起来就像一只鸭子。”
“哦!”图什曼先生瞪大双眼说。他笑了起来。“真的吗?呵呵。我还在寻找着某种象征,或者说是隐喻,嗯……但是有时一只鸭子就是一只鸭子而已!”
“是的,我想是的。”我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认为这件事好笑。他自顾自地笑了足足半分钟。
“不管怎么说,奥吉,谢谢你来跟我谈话,”他最后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毕彻预科学校很荣幸有你这样的学生,我非常期待下一个学年。”他把手伸过桌子,我们握了握手。“明天的毕业典礼见。”
“明天见,图什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