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1/1)
我在联想着作为血肉至亲的父亲的前提下使用“父亲”这个词,是在父亲去世之后。在《父亲的死》这首诗中,我第一次将现实中的父亲写进作品中。但是,从快满二十岁的时候起,我将父亲看作家长、母亲的丈夫或者是一个男人。但是这些仅限于现实生活,虽然在杂文中略带幽默地对父亲进行过描写,但从来没有想过将父亲与诗联系起来。之所以能够毫无顾虑地写父亲,大概是因为这种禁忌一般的概念已经成为过去。当然这之中我也有我自己的一些想法。父亲去世后,我似乎终于找到了与父亲之间合适的距离感。原本父亲和我的关系就如我开玩笑地说是“君子之交”那样,没有激烈的对抗也没有戏剧性的发展,是非常平淡的。但在父亲去世后,我确实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
年轻的时候,我写过一般意义上的父亲,而不是作为血肉至亲的父亲。我写的是一夫一妻制前提下家庭内的男人的形象。那只不过是一种缺少对父亲怀有真情实感的抽象意义上的理念。但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一种令我自己都意外万分的强烈的父亲的感觉向我袭来。比起对自己父亲的感情,自己成为父亲时的感情更加强烈,更加深刻。我将这些感情的一部分写成了《父亲的歌》这一系列作品。这些诗后由小室先生等人作曲,其中的《孩子在酣睡》[“为生活”(for life)唱片公司发行/番号flcf-29088]成为我最难忘的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