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2/2）

“你把它藏好了吗，爷爷？如果有人来搜查会看见吗？”“谁会来搜查？”

漫长的沉默。

他说：“我们应该把它也上缴，就说我们把它忘了？”

“限期是到昨天中午。”

“他们会理解的。”

“爷爷，你真的相信他们能接受你把那台能发送信号到英国的发射机忘了的说法吗？”

更加失魂落魄的喘气声。黑夜推动自己的车轮无声地前进。“帮我。”他说。他在三层翻出了一个汽车的千斤顶，两人一起抬到六层她爷爷的房间，关上房门，跪在庞大的衣柜旁边，他们连蜡烛光也不敢奢望。他把千斤顶插在大衣柜的下面顶起左边，塞进叠好的破布，然后顶起另一边，也垫上布。“现在，玛丽洛尔，把你的手放在这儿。推。”她有点儿兴奋和紧张，但是她明白：他们要用衣柜挡住通往阁楼的小门。

“你行吗？准备好，一二三。”

庞然大物滑动了一寸。衣柜厚重的镜子门轻轻地拍打。她感觉就像在冰面上推房子。

“我父亲，”艾蒂安气喘吁吁地说，“常说，老天都不可能自己把这柜子搬上楼。所以，他们肯定是围着这柜子盖了这房子。再来，准备好了吗？”

他们推，休息，再推，再休息。最后，终于把衣柜移到了小门前面，阁楼的入口有了一道屏障。艾蒂安再一次把柜子脚顶起来，拽出垫布，放稳柜子，上气不接下气，玛丽洛尔坐在他旁边。在黎明赶到小镇之前，他们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