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了屈生一夜的狗(1/2)
当我给那只小黑狗动完手术,把针线放回盘子里去时,仔细看了一看刚刚缝好的伤口,对屈生说:
“不是我自夸,我觉得我缝得很漂亮。”
屈生俯视着这只昏迷中的狗,看着那一排缝得很整齐的线,也不由得赞赏道:
“缝得真好看,我可缝不了这么好。”
那只大黑狗安静地躺在桌子上,舌头吐在外面,眼睛昏迷着。因为它的肋骨上长了一个瘤子,因此必须开刀。割下来的瘤子,是一个圆圆亮亮的,像一个剥了皮的鸡蛋。它并没有流血过多,也不会有什么后患。
那块以前肿起的地方,现在已变成一个小疤,我相信过些日子它就会消失了。因此我很得意。
“我们得把它留在这里,等它好一点再让它回家。”我对屈生说。于是我们两个人把它抬到电炉旁的一叠毯子上,让它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休息。午饭时,我们忽然听到一声又长又尖的刺耳怪叫,听着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天呐!这是什么?”西格吓了一跳。
“一定是我今天早上动手术的那条黑狗,它从麻醉中醒过来了。我想过一会儿就会停止的。”我回答着。
于是我们一起去看它。它仍然躺着,并没有恢复知觉,还是过几秒钟叫一次。
我们匆匆把饭吃完,西格借口有许多出诊,就站起来了。因为他忍受不了那刺耳的吼叫声。临走时,他吩咐屈生,把狗抬到客厅里,放在火旁边,叫他看着它。
“我得整个下午听它的怪叫?”屈生惊奇地问他哥哥。
“是的,我们不能这样把它送回去,我不能让它发生什么意外,它需要人照顾。”
“你要不要我握着它的爪子,推着它到集市上去转转啊?”
“别说废话!”
我和屈生把大黑狗又抬到客厅,屈生可怜兮兮地坐在椅子上,听那震耳的怪吼。我赶快离开那儿,去做出诊的工作。
当我回来时,天已经很黑,这座老房耸立在安静的街道上,那刺耳的尖叫声,还点缀着这一片黑暗!我看了看表,已经6点钟,屈生整整受了四个钟头的罪!
当我开门进屋吋,只见屈生两手插在裤袋中,背门而立,两个耳朵里塞着许多棉花。
“怎么样?”我问他。
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听不见,于是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吓了我一跳!我戴着这副‘耳塞’什么也听不见——除了那刺耳的吼声。什么塞子也挡不住它!”
我查看它时,觉得它一切都很好,只是怪吼总不停,而且一时还不能恢复知觉。
“它一下午都是这样吗?”
“老是如此,一点也没两样!你不必可怜它,这乱叫的魔鬼!我听了好几个钟头,都快把我听疯了!你得给我打一针,安定我的神经!”他一边说话,一边用颤抖的手摸他的头发。
我拉住他的胳臂到饭厅里去,告诉他也许吃过饭他就会好一点。他很顺从地乖乖跟着我到了饭厅。
西格吃饭时很高兴,又说又笑,也没提起隔壁屋中黑狗的不绝怪号声。但屈生似乎还感到那号叫声在刺得他发痛!
饭后,西格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吉米,别忘了今天晚上我们得赶到巴邮去听老瑞芙讲演‘关于羊的疾病’,他平常讲演讲得很不错。屈生,可惜你不能也去听讲。你得在家看着那只狗,等它恢复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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