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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1964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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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挽救这个派对,至少先让玛丽清醒过来。于是,我先上菜,让大家吃得开心。然后回到厨房,把咖啡粉放进渗滤式咖啡壶,开始煮咖啡。

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小会儿,一切都失控了。

很久以后,我跟塞莱斯汀和懊恼无比的玛丽交谈后,才拼凑起当时的场景。原来,大家都在吃饭,玛丽却从口袋里掏出肉铺的火柴盒,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那不算太糟,无非就是没等到点蜡烛的时间而已。没人阻止她。她接下来做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她醉得厉害,她给蛋糕架上的八音盒上弦时拧得太紧,弄得蛋糕架快速旋转了起来。

我回到餐厅时蛋糕已转了起来。八音盒演奏起生日歌,但速度太快,玛丽跟不上节奏。转速越来越快,小熊表面的棕色釉面渐渐看不清了,蜡烛的火焰变成一簇,小熊蜡烛似无头苍蝇一般疯狂地追逐着彼此。

“停下!”我大喊,扑过去找控制装置。

“祝你生日快乐!”玛丽声嘶力竭地唱道。

这时,蛋糕架的弹簧折断了,转了一圈后把蛋糕甩向斯塔。斯塔步步后退,胳膊在空气中胡乱拍打,仿佛蛋糕是活的,正在向斯塔发起进攻。她把几块飞起的蛋糕从这边扔到那边,又疯狂地拍打自己的双臂,结果连仅剩的几块好蛋糕也毁了,菠萝圈砸得稀碎,蛋糕化为一团碎屑。

小熊的摩托车车轮转着转着便撞到了墙上。斯塔放声大笑,盖过了大家的惊叫声。路易斯跳起来,抓住斯塔,把她牢牢抱在怀里。孩子们惊慌失措,塞莱斯汀忙不迭地安慰他们。玛丽一动不动地坐着,像座雕像,瘦削的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她的眼睛黑洞洞的,双手按在胸口。虽然我知道该担心路易斯,因为他在保护斯塔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硝酸甘油胶囊,但我脑子里唯一想的却是玛丽的心脏是不是骤停了,或是她中风了。我赶快跑到餐桌旁检查她的脉搏,还好脉搏平缓均匀。显然,那几杯紫色的饮料让她醉得无法动弹了。

斯塔开始发出尖利的笑声,手指向玛丽。不管玛丽心里对蛋糕的意外作何感想,她脸上都挂着恶魔般阴险的笑容。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笑容僵硬,这时,派对进入尾声。路易斯平静地跟斯塔说话,劝她一起离开。孩子们被招呼进塞莱斯汀的车,多特的礼物也一起带上,路上再打开。我站在前廊,目送他们离开,派对过后身后一片狼藉。不过就在他们从车道上倒出去,快被那装饰用的篱笆完全挡住时,多特摇下了车窗。

“华莱士叔叔!”她大喊,“今天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我站在那儿,直到连汽车引擎声都听不见了才进屋,开开心心地打扫蛋糕碎屑,用保鲜膜把吃剩的夏威夷风情的食物包好。

我向玛丽望去,这次我心里有些愧疚。要不是我,她今天不会如此失态。我知道玛丽很少碰烈酒。她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笑容一点没变,时不时转一下眼球。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如果你能听见我讲话,就眨两下眼睛。”

她眨了两下,我知道她还有意识。

“你还好吗?眨一下表示好,两下表示不好。”

她眨了一下。

“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她眨了两下。

“有没有别的要为你做的呢?”

她又眨了两下。

于是我就让她坐在桌旁,自己继续清理纸餐盘和礼品包装纸。大概半小时后,玛丽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

“华莱士,”她叫我,大概过了一分钟,她又说,“我今天很开心。”

我边擦手边走进餐厅,放下擦碗布,坐在玛丽对面。现在,玛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

“那就好。”我说。

她点点头。说第一句话费了她不少力气。我看她昂着头,就知道她还醉着呢,只不过正在慢慢清醒。我想她明天会有很严重的宿醉,应该趁爱薇可利尔的劲儿没过去送她回去,于是我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不要,”她说,“我们聊聊吧。”

我把擦碗布包在手上,有点犹豫是否真的要跟她聊天。我们的关系从来算不上友好。我的全名叫华莱士特,但她偏偏起了个不怎样的绰号——“多特”,从那天起,她一有机会就伤害我的感情。她恨我,心怀嫉妒,破坏我和塞莱斯汀的友谊,明明可以很友好的时候,却非要无休无止地放刁撒泼,破坏今天的派对,无所不用其极。她的内心没有温暖,没有宽容,她是个难缠的人。

“有什么可聊的呢?”我说,“我现在送你回家。”

她探过身来,摇了摇手指。

“能聊的多了去了。”她说,“我还不想走。我的电话本上可有你的电话,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你在说胡话呢。”我尽量用坚定的语气说。我可不想被她激怒。

“胆小鬼。”

“什么?”

“你真是该死的双黄蛋 [7] 。”玛丽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很孤独。”

我看着她,甩掉手上的洗碗布,理了理头发,推了推眼镜,又摸摸自己的下巴和脸颊,好像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孤独。”我对她说,“我加入了三家兄弟会,和常人一样社交。我很吃得开,玛丽。”

她齿间发出轻蔑的声音。突然,她身子向前越过整个餐桌,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撒谎,”她说,“有时我深夜经过你家,都能看到你还亮着灯不睡觉。有几次我停下来,看了看窗子里面。”

我既生气又有点好奇。

“为什么?”我问。我试着把手抽回来,但玛丽抓得紧紧的。

“我有过一些猜想。”

我正犹豫要不要问问是什么猜想,毕竟我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答案,这时玛丽把我的手掌翻过来,低头审视着。她嘴里念叨着什么,就好像我手掌里有一篇写好的文章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说话了:“不好。”她放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我很好奇,不禁发问。

“什么不好啊?”我问。

“嗨,你有烟吗?”

“有几支放了很久的。”我咕哝着。我已把手抽了回来,低头看着手掌。我起身从高脚橱的抽屉里拿了一盒旧烟,连同火柴一起递给她。她点上烟,颇有气势地吞云吐雾。

“你的金星丘 [8] 上有大十字纹,”她终于开口了,“而且,你没有婚姻线。”

我坐下来,仔细端详我的手掌,发现上面布满了我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纹线。有小小的十字细纹,还有长长的斜线,有的发散开来,有的互相交织。

“那倒是意料之中。”我说。

“可惜了,”她说,语气不自然地上扬,“不过你俩还是可以试一试。”

我看起来肯定很困惑。

“你和塞莱斯汀。”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我说,“这个……嗯,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华莱士?”

“我想……”我说不下去了。

“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

“嗯……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可她已经结婚了。”

“多特出生后,卡尔就没回来过,”她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眉毛上挑,继续说,“生活亏欠塞莱斯汀太多了。”

她在等我开口,但我就是不说她想要的答案。她的身影在房间中漆黑一团,两只眼睛像两个大头针的针尖,发出咄咄逼人的寒光。她手扶椅背,撑着身体站起来。我俩都没动。终于烟烧到了过滤嘴。我伸手越过餐桌,接过玛丽的烟头,放进梅花状的蓝色烟灰缸。

“我们该走了。”我绕过餐桌走到她身边,趁她没站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我的外套在外面的沙发上。”她说。走进客厅后,我又帮她把手伸进衣袖,穿好外套。玛丽扣好纽扣,像在穿一件盔甲。

我们走到屋外,一言不发,打开车门上了车,路上也没说话。天色已近黄昏,路面上的阴影沿着大大小小的水坑渐渐暗了下去。我本以为今天下午这场奇怪的对话至少会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但是,我们都固执地不说话,一个个沉默的瞬间累积到一起后,到达肉铺时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

公牛汽车旅馆

卡尔喜欢名字古怪或诱人的汽车旅馆,所以即便还在阿格斯,当他看到亮闪闪的招牌时,还是停下了车。下了车,呼吸到夜晚清新甜美的空气,他才看见原来这家旅馆其实叫狐狸汽车旅馆,字母f的灯烧坏了 [9] 。不管怎样,卡尔还是办理了入住手续。

卡尔找到房间,打开电视,冲了个澡,然后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伸直四肢。他躺着翻看电话簿,找到了他们几个人的名字。他本想到此为止,可却情不自禁地拨了华莱士·费弗的号码。电话铃只响了一声,华莱士就接了。

“喂?喂?喂?”问到第三次时,华莱士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了,既紧张又困惑。卡尔把听筒拿开,慢慢放回电话机上。华莱士的声音变得很小,听起来很滑稽,卡尔挂断了电话。他想接着打给玛丽,但觉得自己光着身子跟玛丽讲话会尴尬。他本可以随便穿条裤子再打给玛丽,但他还是直接打给了塞莱斯汀。

“猜猜我是谁啊?”电话接通后,卡尔问。

他听着电话里空洞的嗡鸣,完全没想过塞莱斯汀已辨别不出自己的声音了。隔了好一会儿,塞莱斯汀才疑惑地尖声问:“哪位呀?”卡尔深受打击,但他继续讲话,不让塞莱斯汀察觉出来。

“你知道我是谁。我路过阿格斯,今晚在这儿住一宿。虽然是临时决定的,但既然来了,我想也许能去找你。”

塞莱斯汀没有搭腔,卡尔继续说:

“要么你过来找我,我们喝一杯,要么我该请你和华莱士特出去吃顿饭。”

“卡尔,”塞莱斯汀终于开口了,“你答应过会离我们远远的。”

卡尔顿了顿:“我都十四年没见你们了。”

“我懒得回忆过去的事。”

“好,好吧。”

“好吧,”过了一会儿,塞莱斯汀说,“我知道你有权见她,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她想了想。

“我想你明天白天得继续赶路,那就早上见吧,”塞莱斯汀说,“我们在金花鼠餐厅吃早餐,七点半怎么样?”

“我在那儿等你们。”卡尔回答。他的语气充满期待,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记得不要迟到!”他急切地说。

但电话那头只有嘟嘟声。

他早早醒来,做好准备,他已在餐厅卡座里喝了一杯又一杯咖啡。空腹喝咖啡,又抽了几支烟,他感到紧张不安,眩晕无力。他站起身,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华莱士特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她和她母亲一起站在餐厅门口。华莱士特个子不高,结实健壮,浅橄榄色皮肤,棕红头发,耳朵上戴着两枚硕大的耳环,穿着紧身超短裙,俨然一副问题少女的模样。卡尔没想到塞莱斯汀竟允许女儿穿得这么俗气,还化了眼妆。女孩透过黑色的狭缝扫视着卡座里的顾客,她那双藏在蓝头巾下的眼睛露出急切的目光。卡尔见她们从自己身边经过,便举起手,对她们笑了笑,于是她们转身走了回来。卡尔向前迈了一步,女孩的脸沉了下来。

后来回想起这件事时,卡尔会略过她那失望的表情。他上了年纪,老道圆滑,无情的岁月在他眼角和唇边留下了许多皱纹。他习惯开车,习惯长途奔波,以至于常常看不清一臂之内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妻子和女儿站在门口时他看得很清楚。在卡座里坐在他对面时,她俩的脸反而一片模糊。

“不好意思,来晚了。”塞莱斯汀开口说,但脸上并没抱歉的意思。她看起来像是根本就不想来。塞莱斯汀的外套又厚又粗糙,仿毛皮的,像把几块深灰和浅灰的补丁缝在了一起。她把大衣搭在肩上,把多特挤到卡座的角落。然后母女俩瞪着他,两人的头发和皮衣让她们看起来毛茸茸的,好似巢穴里的小动物。卡尔可以清楚地辨别出塞莱斯汀那高大粗壮的身材。她没化妆,只是嘴唇中间点了一点褐色口红。她深色的眼睛像是两滴糖浆。她的颧骨和鼻子突出,披着一头硬硬的褐色大波浪头发。他想凑近把她的头发压下去,闻闻她做香肠时沾上的胡椒味。

但她的目光制止了他。他看向多特。

多特脸上化了偏红色和橙色的妆,轮廓看起来更突出。她的头发长而蓬松,像是捋平的鬃毛。她的脖子粗壮有力。

她们仔细打量着卡尔。他理了理领带,竖了竖衣领,微微一笑,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他把菜单推到多特面前。

“我请客,”他说,“想吃什么点什么。”他尽量不直视华莱士特·达琳,但她一直盯着他,全神贯注,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皱着眉头,嘴巴微张,气息微弱。卡尔时不时看看她,挤出紧张的微笑。

他用和蔼的声音问:“你几岁了,华莱士特?”

“十四。”她回答。她的表情变了,好像刚做了一个决定。她往后靠了靠,化了眼妆的双眼向下看,仅张开半边嘴巴说:“妈妈,您没告诉他我叫多特吗?”

“叫她多特,”她告诉卡尔,“她叫多特。”

“这是玛丽给她取的小名。”塞莱斯汀解释道。她向卡尔使了一个眼色,这让卡尔好受了些。那是大人们在孩子面前才会使的眼色,就像圣杰罗姆收容所的修女们在走廊上互换的眼色。

多特看见他们使眼色,便吹了吹前额上硬硬的刘海,说:“我已足够与众不同了,不需要那个古怪的名字。”她的语气生硬、决绝,卡尔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多特冲卡尔冷冷地说。

卡尔用眼神向塞莱斯汀求助,可塞莱斯汀在看菜单。

“你……”他直视着多特说,“也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这有点出乎多特的意料,让她有点不安。她拿起菜单,咕哝了一句:“我来份二号套餐,外加咖啡和番茄酱。那个女服务生呢?”

他们三人都沉默不语,看着塑封套里的印刷体菜单,上面印着鸡蛋、土豆饼和吐司。女服务生好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于是他们就在那儿干坐着,周围是农场主、茶歇的建筑工人和其他顾客。街对面,浅褐色的新大楼越建越高,锤子的敲打声和沉闷的电锯声响彻整条大街。阳光照在柜台里的一堆糖果上,照在咖啡壶和牛奶桶上。女服务生刚开始接班,厨师是个高大的金发女人,系着橙色围裙。女厨师说了句什么,引得柜台边的几个男人冲着杯子大笑不止。伴着培根的香气,收音机里传来了播报家畜期货行情和农业报告的声音。但坐在卡座里的三人却从中找不到任何可聊的话题。

“多特身边有没有什么……男性来照顾她呢?”卡尔问这话时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在等塞莱斯汀回答的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渴望答案。

“华莱士·费弗就像她的父亲。”塞莱斯汀说。

多特一开始假装没听见,但在她妈妈说完这句带刺的话后,卡尔好久没说话。多特便说:“我现在经常去拉塞尔舅舅家,伊莱正教我钓鱼。”

卡尔点点头,想起了拉塞尔,一个面目可憎、总爱鼓捣那一盒子工具的印第安人。而且拉塞尔不喜欢他。

女服务生终于来了。三个人都点了早餐。塞莱斯汀尽量把话题扯到肉铺和玛丽身上,但又小心翼翼,避而不问卡尔是否打算去见玛丽。卡尔也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新工作,称即便自己一开始并不懂音响零件,薪资也很丰厚。他正在一家生意蒸蒸日上的高保真音响和唱片店工作,负责供货。

塞莱斯汀破天荒地对他笑了。

“怪不得你会寄电唱机来。”

“还是最新款的呢。”卡尔说。虽然塞莱斯汀不知道那东西叫便携式立体声系统,也不知道那是质量最好的,但他依然面露喜色。

“你喜欢吗?”他问多特。多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凝视着粉红色指甲,似乎那些指甲正在对她说什么。

“我当然喜欢。”她对着手指说。

卡尔决定抓住机会,吸引住多特。“d-o-t-t-i-e,我的女孩叫多蒂 [10] ,”卡尔唱了起来,“你知道这首歌吗?”

多特的脸瞬间臭了起来。

“不知道,”她说,“我只听硬摇滚乐。”

“你知道吗?”塞莱斯汀有点尴尬,连忙说,“多特有一次差点离家出走,她想去找你。”

女服务生把热腾腾的早餐摆在桌上,多特低头吃起来。她吃得很快,头也不抬。每次一张嘴,硕大的耳环就摇摆一下,碰到脸颊。卡尔看着她,心想如果自己常来这儿,或许就能提升她的音乐品位了。他不需要跟她们一起生活,只要在附近定居,也不必经常见面,偶尔见见就好。他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这个不招人喜欢的女儿,想到这儿,他不觉冒失而大胆地问:

“这样,如果我给你寄唱片,你会听吗?”

“不一定。”多特说。

多特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向着哪一方。她放下刀叉,眉头紧皱地看着盘子,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塞莱斯汀只好转身,把手搭在多特手上。

“宝贝,”她说,“你说个‘会’会死吗?”

“会。”多特答道。

[1] 美国儿童生日派对上常见的游戏。墙上挂着没有尾巴的小猪图片,给每位儿童发一张剪成猪尾巴形状的卡纸,儿童被蒙上眼睛转三圈后将尾巴贴到小猪身上,贴得最准确的获胜。该游戏在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形式,例如巴西儿童常玩“给兔子贴尾巴”。

[2] 颠倒蛋糕的制作顺序正好与其他蛋糕相反。制作时,先在抹有黄油和糖的烤盘上铺一层水果、鸡蛋、糖等,然后放上面层,烤好后上下颠倒即成金光闪闪的颠倒蛋糕。菠萝是用来制作颠倒蛋糕的常用水果之一。

[3] 美国摇滚乐队,成立于1979年,是早期推动前卫金属乐发展的中坚力量。

[4] 1868年创立于纽约,美国重要的慈善互助会,在各大城市均有分支,成员都是工商界人士与社会名流。

[5] 起初用作冰激凌原料,后逐步发展为如今大受欢迎的饮品。

[6] 沙士是一种产于墨西哥的碳酸饮料,原味沙士呈深褐色,味甜,不含咖啡因。

[7] 双黄蛋有时预示着好运或多产。

[8] 手掌上突起的肉称为掌丘,按五行方位分为木星丘、土星丘、太阳丘、水星丘、火星丘、月丘、金星丘和地丘等。金星丘位于拇指下方、生命线以内的部分。

[9] “狐狸”英文为“fox”,而“公牛”的英文为“ox”。

[10] 这是卡尔随口哼唱的歌曲,歌曲中的“dottie”为女子名,常译作“多蒂”,卡尔希望借“多蒂”吸引女儿多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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