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状态(2/2)
“埃内斯托,宗教作业完成得怎么样了啊?”无论是他、埃内斯托、安波罗修或何塞,都将卑微地过着淫秽伪善的仆人生活。
当他想到这一点时,一阵疯狂的痉挛让他全身颤抖。
啊,他早就知道!他在无缘无故地侮辱亵渎自己的灵魂。他故意让自己一点点陷入泥沼,那恐惧感就好比梦见自己坠入深渊但却知道自己其实并不会死去。
有的时候,他渴望着受羞辱,犹如圣徒亲吻瘟疫患者的溃疡;那么做并非出自同情,而是为了更能配得上上帝的慈悲——尽管上帝十分厌恶如此令人作呕的寻求天堂的方式。
当那些画面从他的脑海消失,他的意识里只剩下“寻求生命的意义的渴望”,他对自己说:
“不,我不是仆人……绝对不是……”他多么想去请求妻子同情他,理解他如此可怕卑微的想法。然而,当他想起自己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自我牺牲,他的内心充满说不出的怨怒,恨不得杀死她。
况且,他也清楚地明白,某一天她会将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而那将会是组成他的痛苦的又一因素。
于是,在他第一次偷窃二十比索的时候,他为完成“那件事”如此简单而惊讶。也许是因为他以为就他当时的状况而言,自己是无法应对偷窃所需要考虑的一系列问题的。他在后来对自己说:
“只不过需要下定决心,然后去完成它罢了。”
“那件事”减轻了他生活的负担,通过“那件事”赚钱带给他奇怪的感受,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了。让埃尔多萨因感到不安的并非偷窃本身,而是担心小偷这一身份会被写在他的脸上。他不得不偷窃,因为他的工资太微薄了。八十,一百,或一百二十比索,取决于他收取的金额,因为工资是从他所收取的金额中提成。
于是,在某些日子,身上揣着四五千比索,饥肠辘辘的他却要忍受人造革钱包的臭味,钱包里是钞票、支票、汇款单和持票人票据堆积起来的幸福。
尽管他家从很早起就被贫穷腐蚀,但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从未想过偷公司的钱。
他的妻子因生活的窘迫而责怪他;他沉默地听她指责,然后在一个人的时候,对自己说:
“我又能怎么办呢?”
当那个念头滋生,当他想到可以偷老板的钱的时候,他感受到发明家一般的快乐。偷窃?他怎么之前从没想到过?
埃尔多萨因惊讶于自己的无能,甚至谴责自己缺乏主动性,因为在那个时候(叙述发生的三个月前)他太需要钱了,尽管他每天经手的金额与日俱增。
而他的计划之所以轻松实现,还得要归功于糖厂的管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