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1(1/2)
索罗忙着在主舱检查仪表的读数,不时将一个小盒子移过各种传感器,研究其结果,高兴得咯咯直笑。
“你们不用再担心你们的帝国朋友,”他告诉卢克和贝恩,“他们再也追不上我们了,我说过我会摆脱他们的。”
克诺比本来会微微点头以示回答的,但他此时正忙着向卢克解释什么。
“你们也不赶快谢谢我,”索罗略为生气地发牢骚说,“不管怎样,导航计算机计算出我们将以0200的速度进入阿尔德兰轨道。这次小冒险了结之后,恐怕我得重造一个假注册证才行。”
他又转过身去继续查看仪表。他从一张小圆桌前经过,这圆桌的桌面是一个布满万格的棋盘,光线从下面透出。桌子两边装有计算机监视器,从桌面的小棋格里透射出许多小巧的三维人形影象。
乔巴卡弓着腰坐在桌子一边,用两只大手托着下巴,一双大眼炯炯发光,脸上的毛须上翅,完全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在阿图-迪图伸出短粗带钩的手去按自己的计算机监视器之前,乔巴卡保持着那种得意的神态。阿图-迪图这么一按,一个人形立刻走到新的棋格上停下来。
乔巴卡研究着这新的棋步,脸色慢慢由困惑转为愤怒。他抬起头,两眼圆睁,冲着老实的机器人劈头盖脑地驾了一通。阿图只会发出嘟嘟的声音来回答。斯锐匹欧赶紧插了进来,代他那笨嘴拙舌的伙伴和大个子类人猿争吵起来。
“他这一步棋光明磊落,你大吵大闹也没用。”
听到这场骚乱,索罗扭过头来,略略皱了皱眉头。“算了吧,你的朋友反正胜了一着,跟一个类人猿争吵是不明智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先生,”斯锐匹欧反驳道,“但这是原则性问题。总有一些标准是所有有知觉力的东西部必须遵循的,如果为了某个理由,比如受到恫吓,而拿原则作交易,那么他也就放弃了被称作智能生物的权利。”
“当乔巴卡把你和你的小个子朋友的手臂拧下来之后,”索罗规劝道,“我希望你们还能记住这些话。”
“另外,”斯锐匹欧毫无惧色地继续说,“贪婪成性,以强凌弱只能表明道义上的堕落。”
不料,这段话却引起阿图的不满,两个机器人用电子语言激烈地争吵起来。乔巴卡在一旁继续对他俩轮番咒骂着,棋盘上耐心等待的透明人象向他们挥舞着手。
卢克丝毫也没有留意这场口角。他静立在主舱的中央,将一柄毫光四射的光剑高举在头顶上。这件古老武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在克诺比眼神示意下,卢克时而劈刺,时而躲闪。索罗不时瞧瞧卢克笨拙的动作,他那削瘦的脸上流露出沾沾自喜的神情。
“不对,卢克。刺杀动作要有连贯性,不能这么断续,”克诺比温和地指点说。“记住,‘力’是无所不在得。它从你身体里辐射出来,包裹着你。事实上,一位杰迪骑士能实际感受到‘力’的具体存在。”
“那么,它是一种能量场?”卢克问道。
“它是一种能量场,但还不仅仅如此,”克诺比神秘地说。“这是同时具有主宰和服从两种秉性的一种电风,是一种能够创造奇迹的飘渺的东西。”他脸上浮现出沉思的神情。
“谁也不能真正给这种‘力’下一个定义,即使是杰迪科学家也不能。也许将来都不会有人做到这点。对‘力’的解释往往是幻术和科学参半。然而,一位术士不正是实践着的理论家么?来吧,让我们再练练。”
老人举起一个银白色的圆球,大小和人的拳头差不多,球上有许多细细的触须,跟蛾的触须一样纤细。他将球朝卢克轻轻一掷,球在离年轻人的脸几米的半空左右晃动,围绕着他慢慢旋转。卢克提防着,身体跟着银球转动,一直面朝着它。突然,球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他冲击过来,在相距一米之处又骤然停住。卢克没有对这次佯攻作出反应,球马上折回后退了。
卢克慢慢地向一侧移动,以便避开球正面的传感器。他将光剑闪向身后,以便随时出击。当他这样做时,球却闪到他的身后,一只触须射出一道铅笔粗细的红光,击中了卢克的大腿,没来得及把剑转过来,他就被击倒在甲板上。
卢克一边揉摸着刺痛的不听使唤的伤腿,一边装着没有听见索罗的大声嘲笑。“巫师的教义和从古董商那里买来的武器,代替不了腰上的一把好能量枪。”驾驶员讥讽道。
“你不相信‘力’?”卢克一边反问,一边挣扎着站起来,大腿上,光束引起的麻木感很快就消失了。
“这个星系里我哪儿都去过,”驾驶员炫耀说,“见过许多怪事。由于怪事见得太多了,我不至于排除世界上有‘力’这种东西的可能性;同时,也不至于相信世界上有这样能控制人们行动的东西。我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被某种半神秘的能量场所控制。”他指了指克诺比,对卢克说:“我要是你的话,决不会对他如此盲从。他是个聪明的老头儿,满脑子简单的戏法和恶作剧。说不定他是为了自己得到某种好处而利用你哩!”
克诺比只是和蔼地一笑,然后转过身朝着卢克。“我建议你再试一次,卢克。”他用安慰的口气说道,“你一定要努力使自己的行动摆脱自觉的控制,一定不要注意任何具体的事物,无论是外部世界的还是自己头脑里的。你必须让自己的思想自己漂呀,漂呀……只有到这时,你才能应用这种‘力’。你一定得进入这样的境界:依自己的感受而不是自己事前的恩唯来行动。你一定要停止思考,要放松……让自己自由自在地漂呀,漂呀……”
说到这里,老人的话语已经变得微弱难辨,听起来象催眠的嗡嗡声。话音刚落,银球就向卢克冲了过来。卢克被克诺比那种催眠音调弄得迷迷糊糊的,并未看到银球袭来。他也许什么东西也没看清楚,然而当球接近时,他以惊人的速度转过身体,手中的剑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向上和向外划着弧线,干净利落地把银球发出的红色光束拨到一边。银球的嗡嗡声停止了,它颓然跌落在甲板上,无声无息。
卢克眨巴着眼睛,好像从一次短暂的午睡中惊醒过来,他十分惊奇地凝视着这个泄气了似的球儿。
“瞧,你能做到嘛。”克诺比对他说,“老师只能引导你到此了。现在得你自己学会在需要的时候将‘力’调出,学会自己控制它。”
克诺比走到一边,从柜中取出一顶盔帽,然后走向卢克,将帽朝他头上一扣,一下子使小伙子变成了瞎子。
“我看不见了,”卢克嘟嚷说。他转过身来,逼得克诺比直向后退,以免碰上颤动着的危险的光剑。“我怎么能战斗呢?”卢克问。
“用‘力’来战斗!”老贝恩告诉他说。“刚才银球向你的双腿袭来时,你并没有真正‘看’到它,但是你却躲开了它的光束。努力使那种感觉再次在你的身体里升起!”
“我做不到,”卢克哀叹说。“我又会挨打的。”
“如果你有自信,就不会挨打,”克诺比坚持说。但这在卢克听来并无多少说服力。“这是使你确实完全依赖于‘力’的唯一办法。”
这时,索罗已转过身来望着他们,满脸怀疑的神色。克诺比看到他,一时倒犹豫起来。让这个自信的驾驶员嘲笑每一次错误,对卢克的学习不会有好处。但是娇生惯养对小伙子也没有好处,而且时间也不允许对他过于娇惯。尽力而为吧!贝恩坚定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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