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j鲁芬医生在镇上行医,他的诊所还带一个小花园。门边一个不显眼的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和头衔——医学博士,哲学博士,精神病科医生。
莱克特伯爵和紫夫人坐在候诊室的直背椅上,周围都是鲁芬医生的病人,有几个不大坐得住。
医生诊室的布置有着浓厚的维多利亚风格,壁炉两侧摆着两把有扶手的椅子,一把躺椅前铺着流苏边的小地毯,较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张检查桌和一个不锈钢消毒器。
鲁芬医生正值中年,蓄着胡须。汉尼拔坐在扶手椅上,医生用低沉亲切的声音和他交谈。
“汉尼拔,你一边观察节拍器不停地摆啊摆啊,一边听着我讲话,然后就会进入一种我们称之为被催眠的状态。我不会让你开口讲话,但是我希望你能试着发出声音来告诉我是或者不是。你会感觉到周围的宁静,感觉到自己在飘浮。”
在他们之间的桌子上,节拍器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它的摆锤在前后摆动,罩面上画着黄道十二宫和小天使的时钟也在滴答地走着。汉尼拔一边听鲁芬先生说话,一边对照钟表的滴答声数着节拍器的打拍次数。钟表和节拍器时而步调一致,时而又不相协调。汉尼拔在想,如果知道了两者步调一致和不一致的时间间隔,再测出节拍器摆锤的长度,是不是就能算出钟表内部那个看不见的钟摆的长度。他觉得是可以的。鲁芬医生一直在讲话。
“用嘴巴发出点声音,汉尼拔,什么声音都可以。”
汉尼拔的双眼盯着节拍器,顺从地用舌头和下嘴唇挤出一声微弱的、像放屁一样的声音。
“非常好,”鲁芬医生说,“你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保持镇静。那么我们用什么声音来表示否定呢?否定,汉尼拔。否定。”
汉尼拔将下嘴唇咬在上下牙齿之间,让气从脸颊的位置经过上牙床排出去。这一次,他发出了一声很响的、放屁似的声音。
“这就是交流,汉尼拔,你可以的。你觉得我们现在可以往下进行吗,我和你一起?”
汉尼拔表示赞成,这次他发出的声音更大了,连候诊室里都听得一清二楚。病人们互相交换着焦虑的眼神。莱克特伯爵甚至跷起二郎腿,清了清嗓子。紫夫人把她漂亮的眼睛慢慢转向天花板。
一个男人露出十分不安的表情,说道:“不是我放的。”
“汉尼拔,我知道你的睡眠经常被噩梦打断,”鲁芬医生说,“现在继续保持镇静,保持催眠状态,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梦里见到了些什么吗?”
汉尼拔还在数着节拍器的拍子,他若有所思地向医生发出了噗的一声。
钟表表盘上用的是罗马数字iv,而不是iiii,以求和另外一边的viii取得对称。汉尼拔在想这是否意味着它采用的是罗马式鸣钟法——有高低不同的两个鸣音,一个代表“五点”,另一个代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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