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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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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正巧,”老头子说,声音嘶哑,“我就指望你来让两家人互相拥抱,就像我俩现在这样。你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和平鸽。祝福你,祝福你。”说完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我今天太快乐了。”

房间里有个矮胖的中年女护士,吉米介绍这位是他的表妹。护士轻声告诉他们老头子要为待会儿的庆典保存体力,他们该走了。那一刻皮皮重新考虑了通盘计划,显然唐·桑塔迪奥活不长了,之后吉米就会继承家业。也许那时候事情可以有转机呢。但是唐·克莱里库齐奥绝不会接受西尔维奥的死;两家之间绝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和平。而且不管怎么说,唐已经给他下了严格指示。

同一时间,桑塔迪奥家的两兄弟,丰萨和伊塔洛正在搜查皮皮的房间寻找武器和通讯设备,皮皮租来的车里也被彻底搜查过了。

桑塔迪奥家为他们的王子举办了豪华的婚礼。宅院里到处都放着大号编织篮,篮子里都是异域鲜花。色彩鲜艳的凉亭里,酒保为客人倾倒香槟。穿着中世纪服装的小丑给孩子们变戏法,院子各处的扬声器里传出音乐。每个客人都拿到一张摸奖券,奖金额两万美元,稍后开奖。还能有什么庆典能比这个更棒呢?

修剪过的草坪上,到处都支着色彩艳丽的大帐篷,保护宾客不受沙漠酷热的侵扰。舞池上的是绿色帐篷,乐池上的是红色帐篷。网球场上支着的蓝色帐篷里放着新婚礼物,包括唐·桑塔迪奥送给新娘的一辆银色奔驰小轿车和送给新郎的一架小型私人飞机。

教堂仪式简单,时间也不长。宾客们回到桑塔迪奥家的宅院里时,发现乐队正在演奏。他们各自的帐篷里放着食品柜台和三个独立的酒吧台,食品柜台上装饰着猎人追捕野猪的图案,酒吧台上放满高脚玻璃杯,杯子里盛着热带果饮。

新婚夫妇跳了第一曲舞,他们在帐篷的阴影中舞动,沙漠上的红日照进角落,在他们头上投下片片阳光,给他们的欢乐镀上一层金铜色。他们之间的爱意显而易见,周围的人又是欢呼又是拍手。萝塞·玛丽耶看上去从没那么美,吉米也从来没有显得像今天这么年轻。

乐队停止演奏,吉米把皮皮拉出人群,带到数百个宾客面前。

他说:“这是皮皮·德·莱纳,是他把新娘交给我。他代表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是我最亲爱的朋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他举起酒杯说,“我们一同敬他,让他与新娘跳一支舞。”

皮皮和萝塞·玛丽耶共舞时,她对他悄悄说:“你会让两家人走到一起的吧,皮皮?”

“小菜一碟。”皮皮说,然后带着她转了一圈。

皮皮在婚礼的表现令人大加赞赏,没有比他更欢快的婚礼宾客了。他每一曲舞都要跳,脚步比年轻人还要轻盈。他和吉米跳,然后和他另外五个兄弟跳,丰萨、伊塔洛、本尼迪克特、基诺和路易斯。他和孩子们跳,和主妇们跳。他和乐队领队跳华尔兹,和乐队一起唱歌,用西西里方言唱喧闹的歌曲。他纵情吃喝,晚礼服上还沾上了污渍,有番茄酱,也有用在鸡尾酒和葡萄酒中的果汁。他在地掷球场上活力四射,整整一个小时,他让整个球场成为婚宴焦点。

打完地掷球后,吉米·桑塔迪奥把皮皮拉到一边。“我就指望你搞定一切,”他说,“我们两家人的和解已经势不可挡啦。合作愉快。”说这话的时候,吉米·桑塔迪奥脸上露出最迷人的表情。

皮皮回答得无限真诚:“我们会的,当然会的。”而且他也想知道,吉米·桑塔迪奥是不是如他所表现的那么坦率。现在,他总该知道是他家族里的人犯下了那场命案。

吉米似乎感觉到了这点:“我向你发誓,皮皮,我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拉起皮皮的手,“我们和西尔维奥的死没关系,毫无瓜葛。我用我父亲的脑袋起誓。”

“我相信你。”皮皮说道,并用力握紧吉米的手。他犹豫过一刹那,不过没关系,太晚了。

沙漠红日西沉,黄昏的日光尽皆洒落宅院。这是正式晚宴开宴的信号。而新郎的弟弟们,丰萨、伊塔洛、基诺、本尼迪克特和路易斯一致提议为新人干杯,祝愿他们新婚美满,赞美吉米的美好品质,还有为他们了不起的新朋友,皮皮·德·莱纳干杯。

唐·桑塔迪奥年事已高,病重不能下床。但他送来了最真诚的祝愿,提到送给儿子的飞机时所有人都笑了。随即新娘亲自为公公切了一大块婚礼蛋糕,送去老头子的卧室,但他已经睡了。于是他们把蛋糕给了护士,护士承诺在他醒来以后喂蛋糕给他吃。

午夜的时候,派对终于结束了。吉米和萝塞·玛丽耶要返回新房,他们明早得启程去欧洲度蜜月,今晚得休息。宾客们听到后大声起哄,讲起了下流的话。大家都非常兴奋。

数百辆车驶离宅院,各自驱车开进沙漠。备办食物的卡车塞得满满的,工作人员撤下帐篷,收起桌椅,拉起平台,甚至还匆匆检查了庭院里有没有留下垃圾。终于,他们把事情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明天再来收尾。

根据皮皮的要求,宾客离开后,桑塔迪奥家的五兄弟和皮皮开了一场正式会议。他们要交换礼物,来庆贺两个家族之间新的友谊。

午夜时分,他们聚集在桑塔迪奥主楼巨大的晚宴厅里。皮皮带了满满一箱子货真价实的劳力士手表,还有一件日本和服,和服上手绘了东方的春宫画。

丰萨叫道:“咱们这就把这件衣服送去给吉米吧。”

“太晚了,”伊塔洛快活地说,“吉米和萝塞·玛丽耶已经在干第三回合了。”

满堂大笑。

屋外,沙漠上的月亮照在孤零零的宅院上,洒下乳白色的寒光。挂在宅院围墙上的中式灯笼,在白茫茫的月光下显出一个个红圈。

车身一侧上漆着金色“备办食物”几个字的大卡车,隆隆开到桑塔迪奥宅院大门前。

两名门卫中的一位走到车边,司机告诉他,他们是回来拿落下的发电机的。

“这么晚?”门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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