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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五章 为谁幽怨为谁苦 镑自相思各自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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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聚会邙出的各派弟子,都是本派中的翘楚,除了受伤极重的数十人之外,其他的虽然因为吸了魔鬼花的异香,不能运用内家真力,但跑路的本领还是有的,在痛禅上人率领之下,轻伤的负重伤的,末受伤的则随着八大高手断后,虽然一败涂地,阵容却并不凌乱。

西门牧野叫道:“能多杀一个便多杀多一个,逃跑了的就不必去追了!”这班来历不明的黄衣人群相呼啸,俨如一大群发疯了的猛兽,逢人便杀,不论正邪,当者披靡!正派的弟子因为有人率领,伤亡还不算重大,孟神通邀来的党羽,武功最高的十来个人早已逃跑,余下来的字着逃命,自相践踏,通刻之间,几乎被这一班黄衣人诛锄迫尽!

赞密法师大怒,迎着两个向他奔来的黄衣人,大吼一声,这一吼乃是佛门无上的“狮子吼功”,那两个黄衣人被这巨雷般的声音一震,登时耳鼻流血,全身酸软,急忙后退,在赞密法师周围的十来个西域喇嘛诸宗的弟子,急忙跟着他冲出重围,西门牧野给了两个黄衣人一服“惊神散”,转过头来又拦截其他的人。其实赞密法师这一吼大为耗损元气,若然西门牧野再去硬拚他,赞密法师也难逃此劫。孟神通这方好在有个赞密法师不肯弃众先逃,救出了十多个人。

被孟神通骗来做徒弟的那两个无知少年——曹锦儿的孙儿赵英华和赵英民,自出娘胎以来,几曾见过这等阵仗,“师父”已跑得无影无踪,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正在跌跌撞撞的胡奔乱跑,忽见姬晓风飞一般的从他们身边掠过,背后两个黄衣人大呼小叫的追来,赵英华赵英民叫道:“姬师哥救我!”喊声末绝,姬晓风也早已一溜烟的跑得无影无踪。

眼看这两个无知少年便要毙于黄衣人的掌下,忽听得一声喝道:“鼠子敢尔:”陡然间一团寒光冷气,在那个黄衣人的面前散开,紧接着两道剑光,同时袭到,来的正是唐经天夫妇。冰川天女先发出冰魄神弹,将那两个黄衣人阻了一阻,然后夫妻联剑,拦截在黄衣人和赵氏兄弟的中间。唐经天虽然给厉胜男夺了他的游龙宝剑,但天山剑法仍在,一柄普通的青铜剑在他的手内也是威不可挡,何况还有冰川天女那把世上无双的冰魄寒光剑。他们夫妻二人早服下了用天山雪莲炮制的碧灵丹,不惧魔鬼花的异香,双剑齐出,宛如二龙抢珠,刷刷雨声,把那两个黄衣人的右臂齐根削掉,唐经天插剑归销,左手抱起赵英华,右手抱起赵英民,拔步便跑。冰川天女给他断后,仗着玉剑冰弹,闯出敌阵,那群黄衣人摸不着唐经天夫妇的底细,见这。对男女全然不催觉鬼花的异香,一出手便伤了他们约两个同伴,。都不禁大大吃惊。其实这群黄衣人的本领,若然以一敌一,并不在唐经天夫妇之下,唐经天夫妇之所以能够成功,轻轻易易的便从虎口救出人来,一来走出其不意:二来是他们夫妇的剑法配合得妙到毫颠;三来是冰川天女的玉剑冰弹,乃是他们见所末见闻所未闻的武林异宝,那两个黄衣人正在肆无忌惮之际,骤然间被冰魄神弹所袭,猛吃一惊,来不及招架,便给削了手臂。这一来,这群黄衣人的凶谈顿时受挫,不敢追赶。唐经天夫妇冲回来救人,再杀出敌阵,来去如风,总共还不到一盏茶的时刻,便追上了大队,将赵家兄弟交给了曹锦儿。曹锦儿骂道:“你这两个畜牲还有脸回来兄我吗为什么不跟你们的师父去!”举起龙头拐杖便打,翼仲年将她拦住,劝道:“请掌门师姐念在他们年幼无知,饶了他们这一遭。”这两兄弟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向祖母求饶。曹锦儿是非常溺爱这两个孙儿,只因当着各派武林宗匠的面前,不得不装模作样,一经劝解,自乐得乘机收篷。

镑派掌门各自查点本门的伤亡人数,总计起来,死亡和下落未明约有八十七人,重伤约有七十六人,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金光大师叹道:“想不到邙山大战,落得如此收场,正邪双方,均是一败涂地!”翼仲年道:“西门牧野的名头我在三十年前还曾经听过,这一大群黄衣人的来历我却是一个不知,咱们这场惨败,不是败在孟神通之手,而是败在这群来历不明的黄衣人之手,真真是意想不到!”各大门派帮会的掌门人中,以丐帮的掌门翼仲牟见闻最广,连他都不知道这群黄衣人的来历,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痛禅上人沉吟半晌,说道:“孟神通的本领之高,除了天山唐大侠夫熬之外,中原的武林人物,只怕无人是地敌手:如今又添了西门牧野与这一帮黄衣人,个个狠心辣手,今后武林的劫难。正是方兴末已呢!为今之计,只有请各位暂时到小寺养息疗伤,一方面打探这群黄衣人的来历,一方面派人请唐大侠夫妇出山,同谋应付。”少林寺离邙山不远,手中尚有数百武艺高强的僧人,避难疗伤,自是最理想的所在,各派掌门,听了痛禅上人的话,均表赞同,只有曹锦儿双眉不语,痛禅上人瞧她一眼,问道:“曹大姐,你在惦念你本门的小师妹吗”

曹锦儿给痛禅上人道破心事,面上一红,说道:“不错,这群黄衣人来得蹊跷,只怕他们也会分出一些人到观中捣乱。之华昏迷末醒,万一落在坏人手中,教我、教我如何对得起吕姑姑。”她想起以前对谷之华的诸多误解,想起去年在邙山会上丝毫不留情面的将她逐出门墙,再想起了她这次舍了性命的维护自己,想起了它是吕四娘的唯一传人……确是由衷感到惭愧。痛禅上人道:“此事确属可虑,好在有冯琳母女保护着她,纵算众寡不敌,将她救出来谅还能够。不过,在观中疗伤的不止是她,还有几位武当派的门人,只怕冯琳难以兼顾。”唐经天夫妇和雷震子同声说道:“待我们再去一趟。”痛禅上人道:“有三位前往接应,那是最好不过。”唐经天等人正要动身,痛禅上人忽然道:“且慢,且着是谁来了”就在此时,只听得远处一声长啸,唐经天听出是位姨母的声音,大喜叫道:“是他们脱险回来了。”暗暗佩服痛禅上人远处听声的本领。

饼了片刻,只见撞撞人影已从山坡那边出现,这时虽是午夜时分,但月光蛟洁,看得甚为清楚,领头的正是冯琳。雷震子、唐经天都同时喊出声来,不过,却是一喜一忧,原来武当派受伤约九个门人,一个不少,都随着冯琳回来了,反而是李沁梅、锺民和谷之华却一个不见。

这桩奇怪的事情得从头说起,且说冯琳将谷之华抱回观中之后,试用红教的大藏解穴功夫给她解穴,大藏解穴功夫可破任何奇门点穴,但用在谷之华身上,却是毫不见效。冯琳暗暗吃惊,心中想道:“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孟神通的点穴法连我的大藏解穴神功都不能破,我虽然未曾与孟神通比试,但据此着来,我已是输给他了。只好盼望痛禅上人得胜归来,再给她解救了。”她将谷之华安置在静室之中,吩袄李沁梅和锺展好生看护,便去给那几个受伤的武当弟子疗伤。

李沁梅在谷之华耳边换了几声姐姐,谷之华哪里会答应她,李沁梅泪盈双睫,低声说道:“谷姐姐真可怜!”锺展道:“痛禅上人说她并未受伤:只是一时昏迷末醒,待痛禅上人回来,自能解救,师妹不必心焦。”李沁悔道:“你哪里知道我的心事我恨不得早一刻能与她说话,我有许多事要问她。嗯,这几年来我寂寞死了,找不到一个可以和我谈谈心事的人。”锺展神色黯然,强笑说道:“这么说我倒真羡慕你的谷姐姐了,她与你相处的时日不多,你已把她认为平生知己。咳,真是每个人有每蚌人的缘份,强求不来的!”

李沁梅呆了一呆,通:“师哥,你、你说什么”锺展道:“我说各人有各人的缘份,勉强不来。比如说咱们自幼一同玩耍,一同长大,但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比不上,比不上她!”锺展平素不善辞令,但这一段话乃是他有感而发,却是说得极为诚挚,且又带着几分激动,几分辛酸。

李沁梅天真无邪,过去由于金世遗占据了她整个芳心,因此一直未曾觉察到锺展对她的心意。这时惊然听到锺展辛酸的话语,细嚼他话中含意,方知这位师兄对自己竟也是一片痴心。锺展这段话明里是说羡慕谷之华:四里则是指金世遗。是李沁梅对金世遗生死难忘的感情,令得做既羡且妒。

晚风中吹送来一片花香,月亮从窗外的繁枝密叶之中探出头来,窥伺他们。银白色的月光下照见李沁梅微带红晕的杏脸,锺展却低下头来,不敢望她。

李沁梅默然无语,她倚着窗户,出神了好一会,忽地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在必心我。我恨感激你。正因为咱们自幼一同玩耍,一同长大,我早已把你当作家人一般。没有什么人可以代替你,我也从没有想过要将你去比什么人。但我对谷姐姐另有一种情份,我欢喜她,我敬佩她,我可怜她,嗯,你,你明白么”锺展黯然道:”我明白的。只是,只是——”李沁梅道:“只是什么”锺展叹口气道:“唉,还是不说的好。你明白我的心意,那就行了。”李沁梅说的是谷之华,实在则是诉说自己对于金世遗的情感,这,锺展当然也明白。他本来想拿“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话去劝解她,但李沁梅没有明白说出金世遗的名字,他这些话语也就不便出口了。

李沁悔心乱如麻,就在此时,他们二人所不敢提到的那个名字,忽然从谷之华口中说了出来。谷之华像是在梦叹一般,低低的唤了两声:“世遗,世遗!”声音虽极含糊,李沁梅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怔了一怔,急忙走近床边,推一推谷之华的身子,叫道:“姐姐,醒来!醒来!”谷之华并没有醒,转了个身,仍然用梦叹一般的声音唤道:“世遗,世遗,别离开我……哦,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你,你说得对,你别走啊!”李沁梅心头一震,在她的“灵府穴”一戳,道:“谷姐姐,你说什么是我在你的身边,你以为是谁”谷之华身躯微徵颤动了一下,双眼紧闭,梦喂般的声音也停止了。李沁梅本来是给她解穴的,却不料反而令她再度昏迷。

原来刚才冯琳用红教的“大藏解穴神功”给谷之华解穴,虽然没有立即见效,但却刺激了她的神经,令得她在全然无知无觉的状态中有了一丝知觉,陷入了一种蒙陇的昏迷梦境中,蒙陇中感到似是有人在它的身边,因此自自然然就唤出了她最思念的人的名字。只因孟神通的点穴法与正宗的武学截然相反,所以季沁梅给她解穴,弄巧反拙,反而又令她失了知觉了。

李沁梅失魂落魄的呆在一边,忽听得锺展说道:“我以为那是多嘴的江南胡说八道,原来这、这竟是真的。”李沁梅道:“师兄,你、你说什么江南他、他说什么”锺展道:“江南说金世遗生前对她一往情深,在上次的邙山会上曾为她竭力辩白,而今看来,谷之华对他也是念念不忘,唉,只可惜,只可惜人死不能复活!”李沁梅啤道:“嗯,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过了半晌,她却又忍不住问道:“上次邙山会上,那是怎么一回事”锺展道:“如今已是一死一生,这件事还提它做甚唉,还是不要说吧!”李沁梅叫道:“不、不!他们两人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凡是关于他们的事情我都想知道,你、你还是说吧!”

上次邙山会上金世遗为谷之华辩护的事情早已轰传武林,只因大家怕刺激李沁梅,都瞒着她,如今季沁梅已觉察了谷之华对金世遗的隐情,且又连连追问,锺展把心一横,想道:“都说给她听,或者可以断绝她对金世遗的思念,对她反而会有好处。”于是将他所听到的都说了出来,又道:“四年前,你不是曾听江南之言,到过崂山去探访金世遗的下落吗听说那次他本来是准备和谷之华一同出海的,后来不知怎的却换了那位厉姑娘了。”李沁梅道:“你是听谁说的”锺展道:“咦,你妈妈未曾对你说过吗”锺展明明知道冯琳瞒着女儿,但事已如斯,为了断绝她对金世遗的痴念,宁可令她大哭一伤,因此将冯琳所告诉他的也都说出来了。

奇怪的是李沁梅并没有他预料中那样悲痛,只见她呆了一会,忽地凄然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谷姐姐,我只道我可怜,谁知你比找吏可怜!我还有母亲、还有师兄,你失去了他,却是什么人也没有了!唉,为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为什么人死不能按生要是位能够复活的话,我一定将你的心意告诉他,我想,他、他会听我的话的,我要叫他和你永不分离!”要知李沁梅乃是一片无邪的赤子之心,虽然她初恋的感情不会这样容易消除,但当她发觉是她所敬爱的谷之华也像她一样爱上金世遗的时候,她确确实实不是感到妒忌,而是感到谷之华的可怜了。

十五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透过繁枝密叶,穿过碧纱窗户,李沁梅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一段话。静找下来,在月光下宛如一尊女神的塑像。锺展呆果的望着他的师妹,忽地感到在她的身上,好像蒙着一层比月光还要圣洁的光辉。锺展心头也渐渐宁静下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忽然发现在“女神”的面颊上,滚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她在想些什么呢是悲伤金世遗的不能复生,还是为谷之华的命运而叹息或者是既哭别人又哭自己呢

李沁梅在想些什么她正在想起四年前的一件往事。她被孟神通囚禁在石室里,和谷之华初会面时白一段情景。她与各之华一见如故,向谷之华毫不掩饰的诉说了自己对金世遗的感情,谷之华指点她到崂山去找金世遗,后来又千方百计的联合了陈天宇他门将她放了出来。她测起了当她不谷之华谈至金世遗拌时候,谷之华的眼角也蕴着泪光,她当时以为谷之华是为着自己的身世而伤心,现在她完全明白了;敢情谷之华当日的心情就是与自己此刻的心情完全一样。可是,当时的金世遗还是活在世上的啊,而谷之华却忍受着自己的难过,毫不畴躇的将金世遗的行踪告诉了她现在她完全明白了:是谷之华为了要成全她,宁可牺牲了她与金世遗的感情。

月光下的谷之华静静的躺着,在李沁悔的眼中,谷之华也像蒙着一层比月光还要圣洁的光辉,李沁梅心痛如绞,低低的换了一声:“好姐姐!”暗自想道:“可惜、可惜他已经死了。”

锺展叫道:“师妹,你、你”李沁梅道:“我、我没有哭!”又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悄悄的揩干了脸上的泪珠。就在这一刹那,忽见树梢风动,以是有个人影,突然间一闪就不见了。李沁梅养地一惊,大声叫道:“世遗!”但只见明月在天,风停树静,远远的望出去,除了几块略似人形的石头之外,哪里还有什么!

锺展颤声叫道:“师妹,你、你瞧见谁啦”开了大门,便奔出去,同样的什么人也没瞧见。

李沁梅调调说道:“想必是我眼花了,他、他哪里还能复生”锺展忍着伤心,强笑说道:“你和他是好朋友,我一再的提起他,难怪你会想及,心有所思,幻影就会出现了。”

李沁悔道:“我找妈妈去,我有点害怕!比姐姐刚才会讲梦话,想是已有了点知觉。我叫妈妈再给她解穴。”锺展道:“还是你陪着她,我去吧。”话犹末了,忽似有人在他耳旁边轻轻叹了口气。

锺展大吃一惊,就在这时,只听得李沁梅尖叫一声,声音中充满惊异和恐怖,锺展回过头去,他们本来是跨出房门了的,这回头一瞧,登时吓得他魂飞魄散,屋子里空汤汤的什么人也没有,连本来是躺在病榻上的谷之华也不见了。

李沁梅呆了一呆,再回到房中,睁大眼睛,四处一瞧,啊呀,这确实不是梦,但它的谷姐姐却像梦一般的突然消失了。锺展叫道:“你瞧,这道门……”病榻侧边有一道小门通向后因,本来是紧紧关闭了的,现在锺展一堆便开,这才发现门闩早已被人抽掉!

不问可知,一定是有人悄悄从这道侧门进来,将谷之华劫走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在这样短促的时间,这个人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谷之华劫走,室里室外,没有留下一个足李锺二人从侧门追出,但明月高悬,星星陕眼,园子里静得怕人,哪里还有谷之华的影子

其实,他们心里也都明白:这个人既然能够瞒过他们的耳目将入劫走,本领何止比他们高强十倍他们又怎能追得上人家纵算追上了,也绝不是人家的对手!

夜风中送来一阵香气,似花香不是花香,香得令人心神恍憾。李沁梅展眼望夫,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几株三尺来高的花树,树身虽矮,给的花朵却有碗口般大,红白相间,鲜艳夺目,园子里本来没有这种花的,奇怪极了。

锺展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哎呀,我像饮醉了酒一般,脑筋也糊里糊涂了。”李沁梅忽地拔出剑来,高声叫道:“是谁”陡然间只觉微风枫然,有两条人影从假山石后突然窜了出来,一个军官服饰,另一个则是一身黄色衣里,那军官哈哈笑道:“两个小娃娃不用跑了。这两个小娃娃对我们有用,老齐,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后半段说话是对他同伴说的,听来他已认定了锺李两人是他囊中之物,定然手到擒来。

李沁梅大怒,一剑刺去,那军官抽出一条皮鞭,删的一声,缠上了李沁梅的青铜剑,说时运,那时快,锺展已一剑剌出,他的功力稍高,这一剑剌出,劲风枫然,李沁梅顺势一个“顺水推舟”,剑锋带着鞭梢,那军官大约料不到李沁梅在吸了魔鬼花的香气之后,还有如此功力,一套之下,末能将李沁梅的青铜剑夺出手去,他的长鞭一时末能解开,给锺展一剑刺穿了他的衣襟,只差半寸,就要刺中他的穴道要害。与军官同来的那个黄衣人赞道:“天山剑法,果是不凡!”呼的一掌打出,掌风中又送饼来一股浓香!

锺展一个跟呛,几乎站不稳脚步,那黄衣人所放出的异香,不但令人筋酥骨软,他的掌力也是雄浑非常,锺展急忙展出天山剑法中的“大须弥剑式”,剑光由上而下的划了一个圈圈,这“大须弥剑式”用来护身最为神妙,剑式一展,浑身上下都似包投在一座光幢之中,饶是那黄衣人本领高强,赤手空掌,急切之间,也破不了他这一套防身的剑法。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军官早已抽出长鞭,黄衣人侧身分掌,左掌将锺展震退两步,右掌汤开了李沁梅的青铜剑,那个军官就趁着这个空隙,一个盘龙绕步,欺身直进,嗓的一鞭,在锺展的背心上重重的抽击了一记,蒲扇大的一幅衣里,随着鞭梢飞起,化成了片片蝴蝶。锺展的轩上现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李沁梅这一惊非同小可,尖叫一声,连剑如风,几乎是整个身子扑了上去。就在这时,那军官也大吼一声,斜身窜出,原来他也被锺展的剑锋,在肩头上刺了一个窟窿!

李沁梅一剑溯空,重心不稳,黄衣人一抓抓来,掌风枫然,堪堪就要抓着她的手腕,李沁梅忽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自己一带,重心登时稳定,只听得锺展在她耳边说道:“别慌,你靠着我的背脊:“锺展浴血死战,一手拉着了师妹,剑式改守为攻,从大须弥剑式变为追风剑式,嗓、嗓:咛,一连几记极为凌厉的剑招,完全是拚着两败俱伤的打法,那黄衣人冷笑说道:“看你这两个小娃儿送能撑得多久,白老弟,你也不必着忙收拾他们。”

两师兄妹背靠着背,联剑拒敌,彼此都感到好像有一股暖流通了全身,在这生死搏斗,患难与共之时,他们都甘愿舍了性命去防卫对方,同时也感到了对方对自己的那一份真情实意,纵然这还不是爱情吧,但这已经是超乎一般的兄妹情感了。

李沁梅一上来就觉得那军官似曾相识,这时听那黄衣人一叫,猛然省起他就是那年在崂山道上曾出现过的,那个御林军的副统领白良骥,他竟敢这么大胆,闯到高手云集的邙出来,大大出乎李沁梅的意料之外。更奇怪的是:他们已打了一盏茶的时分,她的母亲怎会丝毫没有知觉直到现在,还未来援救他们!

白良骥的本领不在李沁梅之下,那黄衣人的本领则更在他们之上,何况他们呼吸了许久的魔鬼花醉人的香气,纵然舍命支撑,亦是支撑不住,激战中,只听得擦擦雨声,锺展又着了两鞭,手上脚士都是伤痕,李沁梅大声叫道:“妈妈,妈妈!”空旷的园子里,哪会有人向她回话。

李沁梅连叫数声,听不见母亲的回答,不由得心中慌乱,她本来就已支持不住,张开嘴巴大叫,又吸进了大量的迷香,更感到头晕目眩,全身酥软,懒洋洋的发不出一点劲来,迷迷糊糊中只听得那黄衣人得意笑道:“倒也,倒也!”李沁梅如受催眠,登时失了知觉,欢作一团,果然应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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