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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庆功宴上灾星至 比武场中敌胆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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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方皋笑道:“我虽是代表皇上搞劳,你向我献俘,我却是不敢当的。不过,我也想看看是些什么人物,让我接管便行,可不必再举行什么献俘的仪式了。”

金世遗也想知道是些什么人物,定睛看时,只见四个黄衣人押解着一群囚犯从走廊走过,寇方皋指挥几个卫士,将囚犯们验明年貌,登上名册,然后押入内牢。对着走廊的门口摆了一张公案,寇方皋坐在当中,西门牧野与司空化一左一右,监视交接,寇方皋算是以大内总管的身份接管俘虏,而非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接受“献俘”。西门牧野在旁口讲指划,指着一个个俘虏,说他们是些什么人,什么人。

大听里几百个武士都站了起来,目光齐集到从走廊走过的俘虏身上,金世遗松了口气,心中想道:“幸喜都是些二三流的角色。”其中比较重要的几个乃是华山派的社子祥、控恫派的方桐和少林派的僧人怀真。

寇方皋哈哈笑道:“西门先生久不涉足江湖,大约认不得各派的主脑人物吧这些人在他们的本派中至多不过是第二代的大弟子。”司空化笑道:“西门先生不是不认得,但各正门大派的掌门人岂是这样容易就擒的能捉到他们几个有头面的弟子,也已经是很难得了。来!来!来!献俘事毕,咱们还是回到席上,吃西门先生的庆功酒吧!”

西门牧野面色铁青,冷冷说道:“还有一位,司空大人大约会认得她是什么人!”

只见两个黄衣人押解着一个单烛的俘虏土来,却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金世遗大吃一惊,只听得司空化失声叫道:“邙山派的掌门曹锦儿!”

西门牧野淡淡道:“司空大人果然认得,我的本领虽然远远不及大人,但要捉拿个把掌门人,却还不至于像大人所说的那样艰难!”

原来西门牧野之所以迟迟末返,就是为了要捉拿曹锦儿。他探听得曹锦儿的老家在河北琢县,曹锦儿赴邙山主持盛会,留下了儿子媳妇看家。

邙山之战,各大门派吃了败仗之后,齐集嵩山少林寺商量对策,过了几天,毫无动静,有好些人便猜想西门牧野这班人或者已回京报功去了。曹锦儿悬挂家人,怕他们遭受毒手,便和几个师弟回琢县家去接儿子媳妇,痛禅上人劝阻不听,只好加派了四个武功最高的大弟子大智、大悲、怀仁、怀真与地一道同去,想不到她的儿子媳妇早已先得了风声逃了,反而是西门牧野这班人埋伏在它的家中,曹锦儿一来,无异自投罗网,当下展开了一场恶战,曹锦儿和少林弟子怀真被擒,西门牧野怕她有后援来到,既然擒获了最重要的人物曹锦儿,便舍弃了其他的人,连夜赶回京都。

那黄衣人洋洋得意的大声报道:“解到人犯一名,邙山派掌门曹锦儿!”大厅里登时圜动起来,“哈,果然是曹锦儿!”“让开,让开,待我着着名震江南的邙山派掌门人是什么样子”

“哈,哈,原来是个糟老婆子!”“吕四娘在生之日,邙山派何等声威,想不到它的后任如此脓包!”吕四娘若还在生,也得活活给她气死!”冷嘲热讽,议论纷纷。

金世遗把眼望去,只见曹锦儿鹤发鸡皮,形容枯搞,她本来是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的,虽然年过五旬,仍末显露老态:但现在相隔不及一月,她已似是老了十年。连金世遗都几乎认不得她了。但是她虽然樵悻不堪,脸上仍然保有那一股雇强的神色。

金世遗心中想道:“这老婆子虽然令人讨厌,到底是之华的掌门师姐。”心念末已,忽听得曹锦儿“呸”的一声,喝道:“鼠子焉敢辱我!”突然摔脱出来,一头向柱土撞去。

金世遗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出手,厉胜男笑道:“这老婆子死不了,你急什么”那两个黄衣人哈哈笑道:“你要死么,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原来西门牧野将她擒获之后,早已用阿修罗花配制的药末,用金针挑破她的皮肤,渗入她的血管中了。阿修罗花能令筋酥骨软;所以此刻的曹锦儿,实是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内力便不出来,撞到柱上,额角踵起了好大一个包包,徒然疼痛而已。那两个押解她的黄衣人早已知道地无力自杀,有意令她出乖露丑,要不然焉能让她挣脱。

卫士将曹锦儿扶起,押入内牢。寇方皋等人重行入席。司空化道:“曹锦儿虽是邙山派掌门,但却并非首犯。”西门牧野道:“怎么,邙山派不是朝廷的死对头吗皇上就曾亲口对我说过,其他各派也还罢了,邙山派的人一个也不能饶。”寇方皋道:“西门兄有所不知,这曹锦儿虽然位居掌门,但在邙山派中的地位,却尚不及他的师弟翼仲牟。”西门牧野道:“这是何故”寇方皋道:“曹锦儿的去家是琢县的大粮绅,曹锦儿虽不依附朝廷,却也不怎样与朝廷作对,她的师弟翼仲牟兼任丐帮帮主,却是屡屡与朝廷作对之人。所以你拿了曹锦儿,固然算得功劳一件,却还不如拿了翼仲牟的功劳之大。”司空化又道:“还有天山派的唐晓澜夫妇,那更是皇上所做得而甘心的人。皇上没有对你说过吗”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故意将西门牧野的功劳贬低,西门牧野正在得意上头,被他们泼了一盆冷水,愤然说道:“在旁边说说风凉话倒容易,可惜真要动起手来,可用的人就少了。”

话意明显之极,即是说司空化对这次邙山之战袖手旁观,而所派去的御林军军官又毫不中用。白良骤面色铁青,司空化也勃然变色。寇方皋急忙调解道:“现在大功尚未告成,咱们必须同心戮力,不可作意气之争。这次邙山之战,我们因为听得西门先生说得极有把握,所以派去相助的人少了一些,这也是司空大人不愿与西门先生争功的好意,西门先生不可错怪他了。”

连接打了几个哈哈,做好做坏的将两人按了下来,话是调停,其实仍是有些偏袒司空化的。西门牧野砖于他的身份,而且又确实是自己事前在皇帝跟前的话说得太满,要发作也发作不起来。

寇方皋给他们斟满了酒,打个哈哈说道:“咱们都干一杯,再商量破敌之计。”饮过了酒,寇方皋续道:“听说现在各大门派的弟子,都聚集在嵩山少林寺之中。咱们若是有足够的人,便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朝廷为了免招物议,此事不能调动大队军官,只可暗中去做;仍请西门先生主持,多选拔一些好手前往如何司空兄的手下和我的卫士都可任由西门先生差遣。”

西门牧野冷冷说道:“敌方高手如云,非同小可,我请来的这十三位兄弟,他们的本领我素所深知,他们尚可以与敌方的高手一较短长,若是本领稍差的去了反而白赔性命。”言下之意,实是对司空化、寇方皋的手下的本领没有信心。寇方皋比较持重,忍住了气,强笑问道:

“听西门先生的话,若是我们所选派的好手,西门先生大约尚未能放心,那就请西门先生亲自选拔如何”

西门牧野道:“论理我不该偕越,但我既负了皇上的重托,自该谨慎从事,严格选拔,亦是理所该当。就这样吧,请司空大人先把御林军的好手挑选一批送来,让我的弟兄和他们比试,要是谁能够在三十招之内不败,这个人大约也可以去得少林寺了。先挑选了御林军的,然后再挑选宫中侍卫。”

西门牧野此等气焰,司空化先忍受不住了,立即冷冷说道:“我不自量力,也想向西门先生领教几招,看是能不能去得少林寺”

西门牧野怔了一怔,忙道:“司空大人与兄弟说笑话了,大人武功超卓,兄弟素来是佩服的,焉用再试哈哈,莫非大人是有心要我献丑,较考我的功夫么”西门牧野这时已自知说话招忌。想说笑几句,平息司空化的怒气,哪知司空化却板起脸孔,不声不响,来个默认。

西门牧野下不了台,寇方皋正想劝解,忽见一个军官走了过来,同司空化施了一礼,说道:

“统领大人,何须亲自下场,有失身份卑职不才,愿受任何较考,也省得给人讥剌:说咱们御林军中除了统领之外,就再也没有人了。”说罢,直挺挺的站在席前,眼睛却盯着西门牧野。

司空化听他一说,正中下怀,心里想道:“听说西门牧野武功甚为诡异,我也未必有把握胜他,不如就让此人试试。”便即笑道:“这位甘兄是新来的教头,柳三春的得意高足,内外功夫都已有了几成火候,西门先生可愿意赐他几招么”这军官不是别人,正是金世遗。

西门牧野“哼”了一声,小道:“柳三春是什么东西他的弟子怎配与我比试!”但司空化极力推荐,他多少有点得于司空化的面子,“哼”了一声之后,见司空化面色越发难着,只得提高了嗓子嚷道:“无非大师,请来帮忙我选拔赴少林寺的人才。”

一个披着黄架装的藏僧应声而起,此人是西藏黄教的高手,西门牧野叫他与金世遗试招,已经觉得有点委屈了他。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是有心想显自己这边的威风,所以了把无非大师叫来。心里想道:“你司空化将此人郑重推荐,我且先扫了你的面子。”他估计无非大师用不了十招,准可以击便这个不知天高堆厚的少年军官.金世遗道:“好,我就先领教这位大师的武功,等下再请西门先生指点。”言下之意,竟是毫不把无非大师放在眼内。西门牧野冷冷说道:“你比试之后再说吧!”

无非大师身材魁伟,足足比金世遗高出一个头,走下场中,以居高临下之势,俯视着金世遗说道:“你用什么兵器,亮出来吧!”

金世遗笑道:“我的武功不拘一格,你用什么兵器我就用什么兵器。”无非大师心道:

“好个狂妄的小子,这可是你自讨苦吃!”当下看了金世遗一眼,淡淡说道:“贫僧从来不用兵器,用的只是这一双肉掌!”

金世遗道:“很好,那么我便使用一只肉掌奉陪。”无非大师练的是大藏掌血手印的红教秘传功夫,比金刚手铁砂掌等中原同类武功厉害得多,手掌一抬,立即有一股血腥味道冲来。金世遗纹风不动,望着无非大师那血一般通红的手掌笑道:“你的大藏掌功夫也算不错了。可惜还差一点火侯。”

无非大师怔了一怔,心道:“这小子怎的识得我的功夫”要知大藏掌血手印乃是黄教的秘传绝学,休说外人,即算黄教的高级喇嘛,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而金世遗竟敢说他火候末够,焉能不令无非大师吃惊。

金世遗续道:“大职掌若是拣到最高境界,外表即与常人无异,现在你的掌心鲜红如血,抬掌便发出腥风,即是未能返归真,最多只有七成火候。”

无非大师惊疑不定,说道:“不错,我只有七成火候,但你敢不敢挡我一掌。”金世遗笑道:

“即算你炉火纯青,我亦不惧,何况七成”

无非大师手掌划了一道圆弧,喝声:“接掌!”居高临下,一掌便向金世遗头顶拍来,这大藏掌血手印若是给他印上了,立即筋酥骨散,血液中毒。不出三日,必定死亡。

金世遗有意卖弄神通,竟不出掌相抗。只听得“蓬”的一声,无非大师掌挟腥风,搂头拍下,金世遗一个躬身,这一掌正好拍中它的背心,背心上登时现出一个大红手印。

说时运,那时快,金世遗早已转过身来,喝道:“你也接我一掌!”无非大师这一掌被对方硬接下来,早已吓得呆了。金世遗喝道:“快快出掌,以你的本领,绝不能硬接我的大藏掌!”无韭大师这才发觉金世遗的掌心已堪堪就要接到胸前,翟然一惊,急忙出掌抵御,只听得“卜”的一声,双掌相交,如裂败革,无非大师的掌心破裂,紫黑色的血液泊泊而出,血手印的功夫已给金世遗破了,若要重练到目前境界,就得再下十年苦功。

无非大师面色灰白,惊惶的神情简直不是言语所能形容,嘶声叫道:“你,你,你……你怎么使的也是大藏掌功夫”金世遗笑道:“我不是说过,你用什么兵器,我就用什么兵器,你使什么功夫,我就使什么功夫吗不过,你也不必惊慌,我虽然用的是大藏掌功夫,但却是纯正和平,不会令你中毒,你回去好生调养,性命可以保全。”

原来金世遗融会正邪各派,又精研了乔北溟武功秘笈的上半部,上半部护的都是武学精义。

金世遗一理通,百理融,除了最上乘的几种神功之外,其他的功夫只要一.见便会。不过,他也只是能发出大藏掌的掌力,却不能令受者中毒,即还未曾把大藏掌血手印学到十足。可是,无非大师也不知道练到炉火纯青之后究竟如何,还以为是金世遗掌下留情,只用掌力破了他的功夫而保留他的性命。当下哪敢多说,急忙就走去找一间静室疗伤。

无非大师仅仅与金世遗对了一掌,立即便受重伤,在伤边观战的几百武士都吓得目定口呆,要不是他们亲眼看见,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个貌不惊人,仅是武林中第二流人物柳三春的弟子,竟然有这等功夫。

司空化惊疑不定,别人不知道柳三春的底细也还罢了,他是早就从南宫乙口中知道柳三春不过是擅长绵掌而已,绵掌与大藏掌这两种功夫其中毫无共通之处,而金世遗却竟然用大职掌的功夫打败了无非大师,实是难以解释。司空化这时对金世遗的来历不禁大大起疑,但他这时正要金世遗替他的御林军挣面子,自是不便立即盘问。

西门牧野“哼”了一声,道:“这姓甘约有点邪门!连家兄弟,你们斗一斗他!”邻座上站起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汉子,一看就知是一对变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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