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见争如还不见,多情却似反无情(1/2)
独孤兄妹和吕家兄妹在江湖上并驾齐驱,彼此都是慕名已久,今日难得吕鸿春到来,虽然尚缺吕鸿秋一人,未得相叙,不无遗憾,但已是甚为高兴,尤其独孤宇与吕鸿春二人意气相投,惺惺相惜,谈得更是投机。吕鸿春谈得高兴,接着笑道:“还有一件妙事,好教三位得知,这件妙事就是从段克邪的那事引起的。”史若梅不禁又是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妙事”
吕鸿春道:“我刚才不是说到铁摩勒在和我讲起段克邪的婚事吗后来铁摩勒突然中止,这固然是由于说来话长,但也是因为铁摩勒另外想起一件事情,要我效劳,我和他们只能有两个时辰相叙,铁摩勒怕时间不够,只好把段克邪的婚事搁下,改谈另一个人的婚事。”
独孤莹对别人的婚事甚感兴趣,抢着问道:“是什么人的婚事,要劳铁摩勒这等大英雄、大豪杰为他操心”吕鸿春道:“是牟世杰的婚事。说来也妙,真是无独有偶,牟世杰欢喜的姑娘,也正是朝廷的一位大将军的女儿,这位将军的地位虽然不及潞州节度使薛嵩,却也相差不远。”
独孤莹笑道:“吕大哥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吕鸿春道:“就是博望城镇守使聂锋的女儿,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侠聂隐娘。”独孤宇道:“聂隐娘虽是将军之女,但她总是在外面的时候多,也算得是个江湖儿女,和牟世杰倒还登对。”吕鸿春道:“可是她到底是朝廷将军的女儿,牟世杰很怕她的父亲不肯答允这头婚事。先父和聂将军往日很有交情,对他还曾有过一点好处,铁摩勒是知道这件事的,因此他出了一个主意,要我去替牟世杰作媒,你说这妙不妙”
独孤莹高兴之极,情不自禁地叫起来道:“妙极啦,妙极啦!”独孤宇笑道:“别人的婚事,要你这么高兴”他觉得妹妹这样的大叫大嚷,殊属有点失仪。却不知独孤莹正在吃聂隐娘的醋,她适才听了史若梅胡乱编造的那番说话,当以为真,以为聂隐娘和史若梅私下有情,心中正在为此愁烦。如今一听,却原来聂隐娘的情人乃是牟世杰,她心头的结立即解开,焉能不大为高兴
吕鸿春笑道:“妙是妙了,可是我一来不会做媒,二来自先父去世之后,我兄妹二人浪流江湖,也不想奔走权贵之门,与聂家已是无甚来往了。”独孤莹忙道:“吕大哥,这是成人之美的好事,纵使有甚为难,你也不该推辞的了。”
吕鸿春笑道:“这也说不上甚么为难,最多不过是做不成这个大媒罢了。”独孤莹道:“不,不,铁寨主这样重重托你,你一定要想办法做成这个媒!”独孤宇不禁笑道:“莹妹,我瞧你对这头婚事,简直比铁摩勒和牟世杰还要热心。”独孤莹忽道:“史大哥,你是聂隐娘的表弟,应该知道她父亲聂锋的脾气,欢喜什么,讨厌什么。你和吕大哥参详一下,好让吕大哥有所准备,拣聂锋欢喜的话儿去说。”吕鸿春怔了一怔,道:“史大哥原来是聂隐娘的表弟那么这个大媒由史大哥去做,岂不更为适当”独孤莹道:“这却不然,史大哥是从家里偷出来的,回去不大方便。而且他是小辈,也不好开口。”当下,将史若梅编造的那番谎话,依样说了出来。原来独孤莹是不愿意史若梅在聂隐娘婚事未成之前相会,故此替史若梅砌辞推却这个差事。当独孤莹讲出史若梅“来历”的时候,吕鸿春听得十分留神,心里暗暗起疑,却不言语。眼光只在史若梅的身上转来转去。
史若梅生怕给他听出破绽,连忙打断独孤莹的话头,说道:“我那位聂表伯倒是个豪爽的人,性情也很随和,你此去不必先提婚事,先把牟世杰的侠义事迹多讲几件,让聂锋先对他有了好感,然后再谈。”吕鸿春笑道:“铁摩勒也是这么说,他还说聂锋最重情义,先父曾对他有恩,他对我的话可能会听得进去。”独孤莹道: “这就好了,那你赶快进行吧。”
独孤宇道:“瞧你这副急躁脾气,幸亏吕大侠不是个多心的人,要不然岂不是怀疑你要赶他走了”吕鸿春笑道:“时候不早,我也是应该走了。”独孤莹给哥哥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道:“吕大哥,我一说了这话你便走,那倒真是显得你多心了。再坐一会儿,多给我们讲些江湖上的新鲜事儿。” 独孤莹起初对吕鸿春是谈不上什么恶感好感,甚至对他的眼光稍为有点讨厌,但一听到他说要去给牟世杰做媒,心中高兴,不知不觉就对他表示好感,殷勤起来。
吕鸿春见她笑靥如花,殷勤留客,不知怎的,心中有说不出的舒服,也不好意思便走,便坐下来说道:“还有一个消息,听说秦襄回到长安之后,也打算召开一个英雄会。据说他是由于金鸡岭的英雄大会而想起这个主意的。用意就在让江湖朋友有个出路,免得走入绿林。”独孤宇道:“现在是藩镇专权,朝廷昏暗,有抱负的江湖豪杰,未必肯为朝廷效力吧”
吕鸿春道:“这倒未必尽然,依小弟看来,武林人物大抵可分四类。一类是胸怀抱负的正派人物,这类人又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不甘为朝廷所用,而又恨藩镇专横,因而流入绿林,作为侠盗的,例如铁摩勒与牟世杰便是。一种是既不愿做强盗,又不愿做官的江湖游侠,例如从前的段珪璋大侠,现在的神丐卫越等人。大名鼎鼎的空空儿,勉强也可算作这种人物。”独孤莹插口道: “空空儿已经改邪归正了吗”吕鸿春道:“空空儿是段克邪的师兄,此人脾气极为古怪,即在从前也并非全属邪派中人,而是介于邪正之间的人物。听说他近年来邪气又去了许多,已可以算得是个游侠了。”
吕鸿春喝了口茶,接下去说道:“胸怀抱负的正派人物还有一种是愿意为朝廷所用的。他们的目的倒并不是为了做官,而是想藉着一官半职来施展他们的抱负,或者想图匡扶王室来削弱藩镇的。据我所知,羽林军中,就有不少这样的人物。例如曾经与史大哥交过手的那位安定远就是。”独孤宇道:“我也知道安定远在未投入羽林军之前,原是江湖上的侠义道,所以那日我发出甩手箭助史大哥脱险,只是令他稍受轻伤。”史若梅听了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在他和独孤莹出来见客之前,独孤宇早已把那日与自己结识的经过,都对吕鸿春说了。
吕鸿春续道:“第二类武林朋友未必有什么抱负,但也是正派人物。这类人物或是将门之后,或是武林世家,或是专心习技,意图从武举方面出身的人。这类人物只知‘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朝廷是否昏庸,他们倒并不怎样重视。例如秦襄与尉迟北便是。”独孤宇插口道:“这两人很重义气,并不同于一般官儿。听说许多绿林朋友,对他们也是相当佩服的。”吕鸿春道:“不错,这两位将军算得是这类人物中出类拔萃的人,倘若他们不是开国功臣之后,大约也会成为游侠的。现在他们官封龙骑都尉,当然是耿耿忠心匡扶皇室的了。还有,例如聂隐娘的父亲聂锋,大约也可列入这类。”独孤宇点了点头,道:“这类人物,也的确是为数不少。”
吕鸿春续道:“第三类是恃着武功为非作歹的坏人。这类人物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绿林中的不肖之徒,只知打家劫舍的强盗,例子不必举了。一种就是作藩镇的鹰犬了,例如田承嗣的‘外宅男’总管寇名扬便是。”独孤宇插口道:“七步追魂老魔头羊牧劳也是这类人物,他最先是独脚大盗,现在听说也是田承嗣的座上贵宾了。”
吕鸿春道:“还有一类是武林隐逸,对国事已经灰心,索性便作闲云野鹤。例如磨镜老人,西岳神龙皇甫嵩老前辈便是。”
独孤宇听他把武林人物详加分析,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也自暗暗佩服。当下说道:“吕大哥的阅历见识,确是比小弟高明得多,照这样说来,秦襄主持这个英雄会,乃是事所必成的了。”吕鸿春客气了几句,接着说道:“依小弟看来,以秦襄官爵和声望,他来主持这个英雄会,除了武林隐逸之外,其他三类人物,去参加的定然不少,只怕比金鸡岭的英雄大会还要热闹呢。”独孤宇道:“会期定了没有”吕鸿春道:“听说是准备在今年的中秋节在骊山行宫召开。”独孤莹道,“那么距今只有三个月了。可惜我是个女子,不便到长安去抛头露面,要不然去瞧瞧热闹也好。吕大哥准备去吗”吕鸿春笑道:“我要先到博望去见聂锋,替牟世杰做媒,然后回家一转。要是赶得及的话,我也想去瞧瞧热闹的。这英雄会史大哥是不方便去的了。你们兄妹倘是有兴致的话,我们倒不妨结伴同行。英雄会上只问本领如何,男子去得,女子也去得的。”独孤宇笑道: “我和羽林军交过手,虽然当时是蒙了脸孔,但也难保不会有人认出来。”吕鸿春道:“秦襄的江湖朋友很多,他也知道江湖朋友的忌避,听说他这个英雄大会,已有明文宣布,参加者以往做过什么,即使曾与朝廷作对,也概不追究。只是不许在长安闹事便成。在大会中比武获胜者,做不做官,他也不勉强。得胜的前五名,他还准备每人送一柄刀,一匹名马。小弟倒不希罕这些东西,只是去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听他言下之意,实是很想怂恿独孤兄妹参加,独孤宇微微一笑,说道:“到时候再说吧。”吕鸿春似是有点失望,抬头看看天色,笑道:“不知不觉又谈了这么些时候,这回可真要走了。”独孤宇知他有事在身,不便强留,只好端茶送客。
吕鸿春走后,独孤莹道:“哥哥,你真的有意思去长安参加这英雄会吗”独孤宇道:“你呢”独孤莹道:“我是很想去开开眼界的,唉,可惜——”独孤宇道:“可惜什么”独孤莹道:“可惜史大哥不方便去,我,我也不想去了。去参加这种盛会,多几个伴儿才好。”史若梅笑道:“吕鸿春不是约你们同去吗”独孤莹道:“我和他又不相熟,我不高兴和他同去。”独孤宇笑道:“史大哥不去你也不去。那么,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兄妹二人和史若梅又闲谈了一会,才各自回房歇息。
史若梅独处房中,却是心事如麻。她倒不是为了参加英雄大会而烦恼,而是为了想起段克邪。
她想起了与段克邪的几次相逢,几番误会,不觉怅怅惘惘,暗自思量:
“我与他若是无缘,却为何上天安排我与他同日出生,一出生就定下了夫妻名份若是有缘,却又为何每次相逢,总是惹出一场烦恼”他对我究竟是否有点儿真心相爱或者仅仅是为了父母之命,不敢有违”“若说他对我无心,他听得我许配田家,就不该气成那个样子但若说对我有心,他又不该在我离开薛家,表明心迹之后,每次见面,还是对我冷语冷言!”“吕鸿春带来的消息,说他现在还在找我,这回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与那吕鸿春的妹子,究竟是男女之爱或仅仅是朋友之情“嗯,还是算了吧,你给他辱骂得还不够吗,管他是什么英雄豪杰,他这样对你,你岂能便对他低首下心”
史若梅越是思量,越是烦恼,越是想在心中抹去段克邪的影子,却越是摆脱不开。不知不觉到了三更时分,兀是心事如麻,毫无半点睡意。
这间房子的后窗正对着花园,从窗子望出去,只见月色溶溶,荷塘如镜,花木奇石,在朦胧的月色之中,宛如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绢,更显得景色幽美,惹人遐思。园中一角,小楼中灯光隐现,那是独孤莹所住的楼房。“原来她也还未曾睡觉。”史若梅又不禁想起了独孤莹来,想起她对自己的一番情意,不觉暗暗好笑:“独孤姑娘的人品武功,才华见识,都是上上之选,可惜我生来是女儿身,却无福消受美人恩了。”“他兄妹二人对我虽好,我总不能在她家中长住下去。嗯,现在我的箭伤已完全好了,我也应该走了。”
史若梅本想悄悄出走,临行时给独孤莹留下一封书信,说明真相,但想起独孤莹对她的殷殷情意,这样离开又似乎不近人情。经过了这许多日子的相处,她对独孤莹也实在舍不得离开。史若梅想了一会,忽地起了个顽皮的主意,“不如我就在此刻,趁她未曾入睡,就到她的房里去看她。她见我半夜三更到来,一定会吓一大跳,哈,待她发怒之时,我再对她说明真相。哈,那时她不知是失望,还是喜欢”她想象独孤莹明白真相之后的尴尬神情,越想越是得意,于是立即披衣而起,决定不留书信,独访香闺。
史若梅踏着月色,分花拂柳,向那角红楼走去,渐行渐近,忽见碧纱窗上,现出两个人影,一男一女,那男的正是独孤莹的哥哥——独孤宇。史若梅心里想道:“原来是他们兄妹二人还在谈话,怪不得她未曾入睡,我倒是不方便闯进去了。”
史若梅正想离开,忽听得房中独孤宇的声音说道:“妹妹,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得仔细考虑才好。”史若梅听了这句话,心中暗暗好笑,想听听他们兄妹再说些什么,一时间又不想离开了。
独孤莹默不作声。过了半晌,只听得独孤宇又道:“按说吕家和咱们门当户对,吕鸿春的人品武功又都是你我所深知的,你和他相配,也不算辱没了你。”史若梅听了这话,大出意外,暗自想道:“原来不是说我,他哥哥要将她许配吕鸿春,这正好呀,恰恰给我解开了难题了。只可惜吕鸿春虽然还算不错,他的妹妹可是个难于相处的人。独孤姐姐若然嫁过吕家,只怕要受小姑的气。”
心念未已,只听得独孤莹已在问道:“怎么,那吕鸿春今日来到咱家,竟是亲自来求亲的吗”独孤宇笑道:“虽非求亲,却是相亲来的!”独孤莹似乎有点着恼,嗔道:“事先又未说过,冒冒昧昧地跑来相亲,这算什么早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出来了。”独孤宇道:“不,事先是说过的,不过我还未告诉你罢了。我上次出门,碰到疯丐卫越,这位老前辈一向爱管闲事,拉着我问长问短,还问起了你。他说咱们是兄妹双侠,吕家也是兄妹双侠,倘若结成姻缘,那岂不是武林佳话”独孤莹嗔道:“吕鸿春有个妹子,你将她讨过来吧。”独孤宇面上一红,原来疯丐卫越当时确是这样提议,想他们两家兄妹互配良缘的。独孤宇有点不好意思,尴尬说道:“现在是说你的婚事,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独孤宇接着说道:“他说:‘你们若是有意思的话,我就去找吕鸿春,叫他到你家里来,让你的妹妹一见。’这位老前辈一向疯疯癫癫,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开玩笑还是正经。当时我就答道:‘吕家双侠,晚辈是闻名已久,若得相会,何幸如之。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晚辈可不敢替妹妹作主,吕大侠若肯光临寒舍,晚辈自当以礼相待,至于婚姻之事,那恐怕要等他们相熟之后再说了。’”独孤莹吁了口气,说道:“对呀,你这番话说得倒还得体。”
独孤宇道: “我只道这老前辈是一时戏言,并不怎样放在心上。回来之后,又忙着为史大哥治伤,因而也就忘了与你提及。想不到吕鸿春今日果然来了,在你未出来之前,他已经三番两次的问起你,他本来是个豪爽的人,但在问起你的时候,却总是闪闪烁烁,欲吐还茹,瞧他这副腼腆的神情,我已经瞧料了几分啦。看来疯丐卫越是早已和他说过了,他今日当真是为了相亲来的。妹妹,你可曾留意他对你老是偷看吗”
独孤莹道:“我就是讨厌他的眼光。”独孤宇笑道:“我知道有一个人你不讨厌,你还巴不得他亲近你呢。”独孤莹嗔道:“史大哥是在病中,他是你带来的客人,我替你照料,你不感激我也还罢了,倒来将我取笑。”独孤宇笑道:“恐怕你还要更感激我呢。妹妹,你的心事我还看不出来吗说也奇怪,史大哥与我落落难合,与你却一见投缘,唉,或许这也是天意。不过,不过——” 独孤莹本来低下了头,这时忽地抬起头来问道:“不过什么”
独孤宇缓缓说道:“史大哥虽然也不错,不过却是来历不明。吕家的底细咱们却是知道的。”独孤莹道:“什么来历不明他的身世早已对我说过了。”独孤宇道:“我总是有点疑心。”独孤莹恼道:“你就是太多疑心,我相信他的话。”
独孤宇郑重说道:“妹妹,婚姻之事,非同小可。你拿定了主意,说与我知,我好回复人家。”独孤莹道:“好,你就回复人家吧,就说、就说——”独孤宇道:“就说什么”独孤莹满面飞红,忽地一口气说出来道:“就说我已经许配了人家,那吕家恰恰来迟了一步了。”
独孤宇怔了一怔,低声问道:“你与史大哥已经私订终身了”独孤莹道:“唉,哥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这是一个藉口,好回绝吕家呀。”独孤宇正色说道:“妹妹,你说是藉口,我看你心中是早就愿意嫁给史大哥的了,只差还没有一个媒人。好,我再问你,你可曾深思熟虑过了你认为史大哥是比吕鸿春更可靠,更胜三分”
独孤莹鼓起勇气,毅然说道:“史大哥的文才武艺都出色当行,未必就弱过吕鸿春退一步说,纵使是有所不如吧,我和他已是彼此熟悉,情性相投,任那吕鸿春比他再强十倍,我,我……”独孤宇笑道:“你也是宁愿选史大哥的了。”独孤莹低头不语,索性给他来个默认。
独孤宇忽道:“你怎知道史大哥的武艺高强啊,你们日间一同出来见客的时候,都带有佩剑,是不是你们已在花园中比过了”独孤莹道:“不错,你只知他的剑法超妙,却还未知道他的师承呢,他的剑法是妙慧神尼的嫡传剑法!”独孤莹讲到史若梅的剑法,说得眉飞色舞,将史若梅所用的一招一式比划出来,赞不绝口。独孤宇留神倾听,时不时发出“哦,哦,嗯,嗯”的诧异之声。
独孤宇道:“妙慧神尼的剑法会传给一个男子,这倒真是意想不到的奇事!”独孤莹道:“是他表姐聂隐娘私下里教会他的。”当下将史若梅乱捏的谎言向她哥哥复述了一遍。独孤宇脸上的诧异神情越来越明显了。
独孤莹道:“哥哥,你怎么啦你可是怀疑他和聂隐娘有甚私情”独孤宇笑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不听得吕鸿春说吗,聂隐娘与牟世杰两情相悦,铁摩勒他们都是知道的了,所以才会托吕鸿春去做媒。聂隐娘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岂会用情不专”独孤莹道:“是呀,那你为何还是一脸诧异的神情老实说,我最初也有点思疑,后来听了吕鸿春带来的消息,也就释然于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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