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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莫为情所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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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江晓峰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方秀梅低声说道:“兄弟沉住气。”

但闻蹄声渐近,两匹快马,并驰而至。

这次,江晓峰也留心瞧去,只见在首一骑马上,是自己的宿敌高文超,右边一骑马上,却正是自己念念难忘,梦魂索绕的玉燕子蓝家凤。

江晓峰只觉突然间被人在前胸重击一举,胸中血气浮动,打个踉跄,几乎跌摔在地上。

方秀梅一伸手,抓住了江晓峰的左臂。

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抬头望去,两匹马,已然超越过身前三丈多远。

只见高文超陡然一带马缰,那奔行的健马忽然间转过头来,冲到两人身前。

他骑术精良,距两人还有四尺左右时一提缰绳,健马长嘶一声,突地停住了奔冲之势。

方秀梅叹道:“老主人,咱们该住店的,钱是人赚的,你老人家这般年纪了,还要摸黑赶路。”

高文超两道冷森的目光盯注在两人身上,瞧了一阵,突然一扬马鞭,横里向江晓峰抽了过去。

方秀梅吃了一惊,暗道:“如是他忍不下这口气,非被他这一马鞭打出破绽不可。

但情势迫急,在高文超两道冷森的晓峰时,突然稍稍一扬,呼的一声,从头顶擦过。

高文超微微一笑,道:“两位赶夜路不怕遇上了土匪,打劫么”

也不待两人答话,一带马头,纵骑而去。

但闻蹄声疾急,片刻间消失不见。

方秀梅道:“兄弟,你很沉得住气。”

江晓峰淡然一笑,道:“就算挨他一马鞭子,我也会忍下这口气的。”

抬头望着天上星辰,无限黯然的说道:“姊姊,咱们养了一个月的伤,在这一个月中可以发生很多事,是么”

方秀梅道:“是啊!这一月时间的变化之奇,尤过十年…”

江晓峰接道:“就拿咱们的际遇说吧!我们本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只因我们都中了毒才有着同处的一段时光机会,而且彼此都有了很深刻的了解,认作姊姊结伴同行于江湖之上。”

方秀梅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

江晓峰抢先接道:“再说我们那位义父母潘世奇和薛三娘吧!他们替我们疗治毒伤,恩同再造,但小弟决心认他们作为人父母时,却在那告别的一瞬,因为我知晓了他们为我们受了很多的苦难,这等恩情,又使我们无法补报,只有认他们作为义父母,以慰二老之心。”

方秀梅江湖经验,是何等广博,已然听出了江晓峰弦外之音,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我明自你的用心,不过,就姊姊观察所得,蓝家凤和高文超,还未结为夫妇。”

江晓峰心中虽然压积了无数悲伤、气闷,但一下子被方秀梅揭露了胸中之秘,亦不禁感觉着脸上发热,道:姊姊,小弟之意,只是觉着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方秀梅略一沉吟,道:“兄弟,姊姊却有着和你不同的看法,每一件事,都非巧合,其间必有着因果关系,而且也没有绝对的突变,尤其一个才慧过人的人……”

江晓峰接道:“姊姊此言,小弟不敢苟同。”

方秀梅笑道:“高文超已对咱们动疑,也不用急急追赶他了,行程寂寞,姊姊倒也想和兄弟深谈一下,你说吧!为何不同意姊姊的看法呢”

江晓峰道:“姊姊说没有突变,小弟就不同意,就拿那蓝天义说吧!他数十年的江湖奔走,行使仗义,济困扶危但他却在花甲大筵之上,突然一手毁去了自己数十年辛苦建立的侠誉,难道这不是突变么由好到坏,只不过半日时间,却毁了他几十年的功业。”

方秀梅点头笑道:“很有道理,但如要把事情仔细的分析一下,那就大有文章了……”

江晓峰道:“小弟不解。”

方秀梅道:“这中间该有着因来关系,姊姊才学粗浅,只能说个粗枝大叶,其玄奥、精深的道理,就非姊姊能够解说明白……”

语声一顿,道:“但兄弟够聪明,定可从粗浅中体会深奥,蓝天义如若未得到金顶丹书和夭魔令,他也难有这等成就,但他得到了,那是因,由于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使他武功立有了登峰造极的成就,也促成了他喧赫武林的侠誉,这是果,尤其他心生贪念,想永霸金顶丹书与夭魔令,才深藏不露,费时劳心,造就了十二剑重和十二飞龙童子,这是因,苦心设计,寿筵上一举制服了武林中正邪高手,这是果。只不过他藏机沉深,别人未能及早洞悉罢了。”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姊姊之言,也有道理;”

方秀梅接道:“再说你和蓝姑娘的事,如若没有她那次受伤,你们也不会相识,你也不会来参加蓝天义的寿筵,蓝家风受伤是因,你赶来镇江是果,不来此,你也无法发觉那蓝家风早有情郎,也不会在寿筵上显示武功,这是因,如若不是你显示武功使姊姊对你留上了心,就算你中毒后冲出蓝府,咱们也不会结伴同行,也不会同去见那潘世奇,咱们亦必将毒发而死,此刻,尸骨已寒,自然,也不会认那潘世奇和二娘作为义父母了。诸般事端,分别看去,似是都像巧合,其实因果循环,早有定局了,只不过,人的才意无法能够预料罢了。”

江晓峰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方秀梅心中暗道:“看他之情态,似是那蓝家风仍是念念难忘,如不早些设法,除去他心中之疾,这一株武林奇葩,恐怕将难等到开花结果就沉萎于情海波涛之中。”

心中念转,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以那蓝家凤的千娇百媚,才慧聪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只怕不是高文超一个人吧!

江晓峰道:“唉!姊姊可是说小弟么”

方秀梅神情肃然的说道:“蓝家凤色绝一代,醉人如酒,除你之外,我想心怀一亲芳泽的又何止千百可惜的是蓝家凤只有一个啊!

江晓峰默默良久,道:“姊姊,小弟想不通你话中含意。”

方秀梅道:“有些人自惭形秽,有些人无缘识荆,余下的自然都是些自负才貌的佳公子了,这一场情场逐鹿,必将是醋海生波,以兄弟的才貌而论,自然也该是这场情场逐鹿战中的主要人物。”

江晓峰只觉方秀梅这几句话,听来有些受用,但又觉有些被讽刺的味道,不禁一皱眉头,道:“姊姊取笑我么”

方秀梅忽然觉着,这一句听来很淡漠的话中,却含有刻骨难愈的相思,和极为深刻的悲伤,不禁油生惜怜之情。

她仰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却如风车一般的打了几百转,暗道:“他和我地窖对坐,树腹相处,却从未生过一点邪念,也从未有过一点越礼的举动,看来他并非喜色之人,蓝家风一代尤物,实也难怪他一见动情,看他仰慕之意,实也是发乎于情。此刻,纵然我舌翻金莲,也难消除他胸中优苦,但他身负绝技,实又是拯救这番武林劫难的主要人物,公谊私情,我都该助他一臂之力,形势逼人,只好用些手段,文章还要作在玉燕子篮家凤的身上,激励他豪壮向上之心,日后再慢慢设法化除他胸中块垒。”

念转意决,微微一笑,道:“兄弟,你如难忘蓝姑娘早该向姊姊清教才是。”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请教什么”

方秀梅道:“教你如何在情场与人逐鹿。”

江晓峰苦笑一下,道:“姊姊,算了吧!蓝姑娘已经有心上情郎!小弟又何苦……”

方秀梅接道:“你不能自暴自弃,目下那高文超还未必全获芳心,姊姊是女人,对女人了解较深,何况,那蓝姑娘数日前还和我两度深谈,敌优我劣,这一战非出奇兵,无能获胜。”

江晓峰道:“出奇兵”

方秀梅道:“是啊,可愿意听姊姊我的宏论么”

江晓峰讪讪说道:“愿闻高见。”

方秀梅答道:“玉燕子篮家风之美,大约只要是男人无不动心,人人对她迁就奉承,兄弟必要与众不同才成。”

江晓峰道:“怎样才算与众不同”

方秀梅道:“别人奉承她,你要冷淡她,别人见她如痴如狂,你要对她视若无睹。”

江晓峰任了一怔,道:“是这样么”

方秀梅道:“一点不错,如肯听姊姊的话,包你会大有收获。”

江晓峰道:“姊姊,算了吧,蓝家凤可能已经和那位高文超有了婚姻之约。”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婚约倒是没有,只不过他们相爱似是甚深,大有海姑石烂,永不变心之概。”

江晓峰道:“有这等事么”

方秀梅道:“小弟,相信我的话,姊姊为什么要骗你呢”

江晓峰道:“姊姊又怎会知晓呢”

方秀梅道:“那蓝姑娘和我长谈过两次,言语之间,对那高文超用情甚深。”

江晓峰道:“她对那高文超用情甚深,小弟,小弟……”

方秀梅笑道:“这要勇气了,越是困难的事,兄弟越要有争胜之心,情场、搏斗,都是一般,何况,还有姊姊从中相助呢”

江晓峰道:“你耍我对她用手段”

方秀梅笑道:“蓝家凤阅人多矣!拜倒石榴裙下,大献殷勤的美男子,又何止你和高文超不出奇兵,岂足言胜”

微微一笑。接道:“不是姊姊择你。就我所见男子中,弟应该是第一人才,不论武功,俊美,你都比他们优越,你只不过有一个缺点。”

江晓峰道:“什么缺点”

方秀梅道:“你们相逢的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如是你能和高文超同时认识那蓝家风,高文超决非你情场之敌。”

江晓峰道:“但已经晚了。夫复何言!”

方秀梅道:“有一句话,可助你成功。”

江晓峰道:“什么话,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方秀梅道:“说起来人人皆知,但个中学问,却是大有研究。”

江晓峰道:“究竟是一句什么话呢”

江秀梅道:“横刀夺爱。”

江晓峰道:“这之句话确很普通,小弟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奥妙之处。”

方秀梅道:“妙在横字和夺字,横刀要决心,这实要兄弟你拿主意,夺爱要方法,这个姊姊帮助你,现在你先下决心,妹姊再出谋略。”

江晓峰道:“小弟用谋略手段,纵然能获胜一时,也胜的不武,情既不真,得之何用”

方秀梅道:“大是大非之前,本可抛去私情,但姊姊细想咱们目下处境,是非私情,并多冲突。大可把大义和私情兼顾并行,合二为一。”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姊姊舌灿莲花,小弟听得十分佩服。”

方秀梅神色肃然的说道:“兄弟可是觉着姊姊在骗你么”

江晓峰道:“那倒不敢,但姊姊言语之中对小弟确有很多鼓励之意了。”

方秀梅道:“鼓励之意虽有一些,但姊姊说的却也是千算万确的事。”

江晓峰道:“小弟只知私情是以害公,却想不明白,大义和私情何以能并行不勃。”

方秀梅道:“那是因为人的价值,玉燕子蓝家风,本来只是个绝世无论的美人,但是现在,她的美丽,却因蓝天义的阴谋,和江湖的命运结合在一起。”

江晓峰道:“小弟还是想不明白。”

方秀梅道:“很简单,蓝天义除了拥有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之外,还有一个很利害的凭仗。那就是玉燕子篮家凤的美丽,如若蓝家凤真的被父亲说服,助他为虐,比起这金顶丹书,天魔令更为可怕。”

江晓峰心中已然有些明白,啊了一声,未再接口。

方秀梅微微一笑,接道:“大概你有点想明白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固然是武林道上的正邪宝典,但它究竟是死物,上面记载的武功,虽然是奇绝之技,但它需要时间,才能练成,邓玉燕子蓝家风却是活宝贝,她不是武功,但她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征服力量…”

语声一顿,接道:“这是指你们男人而言。”

江晓峰道:“你是说那玉燕子蓝家凤可以征服所有的男人”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世间是不是有柳下惠这种人,全然不为美色所动,不过,姊姊知道,只要那个人喜爱美色,一定会为蓝家风的美色所动。”

江晓峰道:“姊姊之意,可是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那蓝家凤的魅力”

方秀梅道:“姊姊没有这样说,不过,那蓝家风的确是美,这些年来姊姊看到过无数的美人,但知从未见过像蓝家风这这样的美人,她不但美,而且是美中带媚绝世姿容,男人很少有抗拒的力量,而且她媚力天生,不用做作,只要是一颦一笑,自然就流露出那股动人的力量。”

江晓峰道:“姊姊不点破,小弟还有些想不明白。姊姊这一说,小弟亦有此感。不论她是喜是怒,似乎是都有着一股动人的力量。”

方秀梅神色肃然说道:“所以,咱们要设法应付,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蓝天义如若利用女儿作美人计,以逐谋霸江湖之愿,咱们亦可用美男计对付了。”

江晓峰道:“美男计”

方秀梅道:“不错,蓝天义用女人,咱们用男人,这才能锋芒相对,以决胜负了。”

江晓峰缓缓说道:“古往今来,只听说有个美人计,还未听说过有美男计的。”

方秀梅道:“唉!那有什么法子他们有美女。而且绝世无伦,但咱们却有一个能使美女动心的美男子,只好使用美男计,和他们一决胜负了。”

江晓峰道:“那人是谁啊!”

方秀梅道:“就是兄弟你呀!”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我”

方秀梅道:“不要菲薄自己,蓝家凤是我所见的第一美女,但兄弟你却是我所见的第一美男子,你们两人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对手,那要用意志力,和方法去分胜负了。就我所见,你该是最为适当的人,只要你能念念不忘武林正义,分但不会为蓝家凤娇媚所迷,而且大义私情,都有成就,就大义而言促使蓝家凤由邪恶的迷失中清醒过来,也无疑斩去蓝天义一只臂膀,就私情而论,兄弟亦可赢得美人芳心,为武林留珠联壁合的佳话。”

江晓峰道:“世事无常,只怕事难两全,那时,兄弟何以自处”

方秀梅神情肃然的说道:“果真是事难两全,自当以大义为先,兄弟,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争千秋美名。”

江晓峰道:“多谢姊姊指教。”

突然间,他觉着胸中块垒尽消,数月来,蓝家风那索绕胸禁的音容笑貌,顿被一股磅礴之气淹没。

只见方秀梅嫣然一笑,接道:“我想兄弟你一定可以做到。”

江晓峰叹道:“姊姊不要说笑了…、”

方秀梅道:“我没有说笑,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这一战,关系武林灭义的存亡绝续,姊妹只能提供方法,那意志力,却要你自己何主了。”

江晓峰造:“姊姊所谓的意志力,由何而来”

方秀梅道:“那该是一种精神力量,和一种浩然气度,姊姊也无法把它很具体的说出来,只要心中一直不忘武林正义,自会有一种镇静清明的胸怀。虽和蓝家风日夕相处,也不会为她所用了。”

江晓峰轻轻吁一口气,道:“姊姊之意,需大智慧的人物才能办到,小弟只怕无此能耐和定力。”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武林正义和兄弟你的儿女私情,合而为一,你们这一场搏斗中,必然是有胜亦有败。正邪不并立,不是你征眼他,就是被她迷惑收用,兄弟啊!好自为之。”

江晓峰豪气奋发的说道:“妹妹身为女流,胸怀坦荡大义,小弟如若为女色诱人歧途,而为邪恶所骗,当真有愧堂堂六尺之躯了。”

方秀梅略一沉吟,笑道:“话虽如此,但在过程之中,还有讲求手段,姊姊要慢慢告诉你一些谈情说爱的方法。”

江晓峰回顾了方秀梅一眼,笑道:“听姊姊口气,好像是此道能手。”

方秀梅恩了一声,道:“别忘了,姊姊是女人啊!自然了然女人心理。蓝家风格媚绝代,但我不信她才智、聪慧能强过姊姊好多。”

她这一段话固然说的是真实之言。但其中却也最别有作用,想激励起江晓峰的斗志,和解脱蓝家风撒在江晓峰身上的柔情之网。

眼看江晓峰果然为自己言语说动,豪气奋发。心中暗自欢喜。

她见过江晓峰的武功。就她十数年江湖上的阅历而言,江晓峰实已是武林中顶尖高手,再加“夺命金剑”的利器,和那变化莫测的“金蝉步”,只要不是蓝天义亲身临敌,足以应付变故了。

忖思之间,行到了一处林木环绕的庄院前面。

抬头看去,只见一益红灯,高高挑起。在夜风中不停的摆动。

方秀梅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兄第,这地方有古怪,若是平常人家,不管他多么豪富,也不会在夜晚中高挑起一盏红灯,咱们得仔细瞧瞧才成。”

江晓峰四顾了一眼,也发觉这座庄院有些奇怪,除了那高挑的红灯之外,用一座很高围墙,把庄院围了起来,而且只是孤零零一个大庄院,附近再无住家。当下说道:“姊姊说的不错,小弟也觉着有些奇怪。”

方秀梅打量了四下形势一眼,道:“那庄院大门旁侧,有一棵大树,咱们先爬上大树,瞧瞧庄院内的景物,再作计较。”

江晓峰造:“如是那庄院中确有名堂,必然会有着很森严的戒备,小弟先去瞧瞧。”

方秀梅知他的武功,强过自己甚多,那奇绝一代的“金蝉步”,纵然陷入敌人围困之中,也是不难脱身,当下微微一笑道:“小心你这身装扮。如今你是又老又丑的土财主,别要被人家瞧到,以后,这付面目,就无法再在江湖上出现了。”

江晓峰笑道:“小弟心中有一个念头,不知当是不当”

方秀梅道:“你这样问我,那念头定然是很奇怪了”

江晓峰道:“小弟忽发奇想,咱们为什么不用各种不同的身份,搅乱蓝天义的耳目呢使他莫测高深。”

方秀梅略一沉思,“道:“你想利用这一身土员外的装拌,和蓝天义的属下较量一下么“

江晓峰道:“姊姊的化妆术十分精绝,咱们如是经常变换身份,再和他们动手捣乱。使他们觉着武林道上,还有很多人敢和他们作对,也可稍激那蓝天义提早发动之心。”

方秀梅道:“这法子不错,不过,这中间,还得修改有一下,咱们不可经常如此,一两次,也许真有莫测高深之效,但如闹的次数太多,那就要露出马脚了。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一切悉凭姊姊作主,小弟先去探探那庄院中的形势。”

语声一落,突然一振双臂,疾如流矢划空一般,激射而起,一跃两丈多高。起落之间,人已到三丈开外。“

方秀梅暗暗赞道:。“难得他小小年纪。练成了这样身一轻功。”

只见人影闪了两闪,飞登一株大树之上,迅即不见。

方秀梅为人慎细,打量四周的景物,选举了一条后退和藏身之路,然后再凝神望着那大树上的举动变化。

这当儿,突闻得一阵马蹄奔行之声,传了过来。

方秀梅听那马蹄声来自身后大道之上,立时快速的闪人了一片深草丛中。

她早已选好了进退之路,是以动作奇快,目未回顾,人已滚人了草丛中。

拨开丛草望去,只见两匹快马,并辔而至。

左首一匹快马之上,竟然是老管家蓝福,右首一匹马上,却是太湖渔叟黄九洲。

方秀梅心中一动,暗道:“黄九洲隐居太湖,已然久年不问江湖,浩瀚烟波,一叶小舟,经年在湖中游荡,武林民道,也难得见他一面,但他却和蓝天义同时出现于寿筵之上,那说明他和那蓝天义交非泛泛了。大厅群豪之中,他又是唯一未中奇毒的人,此刻和蓝福并辔而来,那蓝福又是追随蓝天义数十年的老仆,两人名虽主仆,情同手足…”

心念一转,只觉太湖渔叟黄九洲,不但是蓝天义第一知己,而且也可能是这次江湖大变的主谋人物之一。

凝目望去,只见两匹快马,直人那庄院中去。

庄院大门开启,迎人两人之后,立时又关闭了起来。

方秀梅心中虽想跟上去混人那庄院中看个究竟,但她自知这点武功,决然无法逃过那许多高人的耳目,轻举妄动,必然要破坏大局,强自忍下未动。“

且说江晓峰登上大树之后,才发觉那庄院之中,戒备十分森严,很多佩带兵刃的黑衣人,不停在庄院围墙之内巡逻走动,而且少数黑衣人的手中,还牵着有凶猛高大的恶犬。

在那高大的第一道围墙之内,还有一道白石砌成的围墙。两道围墙之间,足足有近四丈的距离。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两道围墙的距离,必然经过高人设计,除了功人化境,能够凌空虚步,取剑杀人的剑侠之流绝世高人之外,任何轻功,都不易一跃而过四丈以上距离。

在那第二道围墙之后,才是繁盛的花木,可以用作藏身,但那第一道和第二道围墙之间,却是一片平坦非常,寸草不见的土地。那些巡行的黑衣人,就在那第一道和第二道围墙之间。

至于第二道围墙之内,是否还有埋伏,就无法看得出来了。

这时,蓝福和黄九州已然到了庄院之外,两个黑衣人打开了大门,迎接两人进人内庄,隐人那鼎盛的花木之中不见。

江晓峰打量过在院中的形势,只觉刁斗森严,极不易混人庄院之内,如是强行混人,极可能被人发觉,引起冲突,想到方秀梅智许多端,应该先和她商量一下,再作主意。

心念一转,飘身下树,转身而回。

方秀梅正自等的心中焦急,眼看那江晓峰行了回来,立时由草丛中一跃而出,低声说道:“我正在担心你好胜涉险,这不是谈话地方,咱们到那边去。”

江晓峰正待开口,方秀梅却不由他分说,牵起他衣袖,奔人道旁草丛深处。

一口气跑了二十余丈,才停了脚步。

方秀梅笑道:“黄九州和蓝福也进了那庄院中去,在江南武林道上,太湖渔臾黄龙州可算得一个莫测高深的人物,姊姊从未听到过他和人动手的事!但他自具一种震慑人心的威严,使人对他自生敬畏,还有那位老管家蓝福,昔年追随蓝天义在江湖上行走之时,已具不凡身手,这些年隐居镇江,只怕又有了很大的进境,蓝天义视他如同手足,必然会把金顶丹书或天魔令上的武功传授予他,……”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姊姊只管自说自话,连问你也忘记了,你瞧到那庄院中的形势了么”

江晓峰道:“瞧到了,戒备十分森严。”

方秀梅道:“如何一个森严之法”

江晓峰道:“那高大的围墙之内,还有一道较矮的围墙,全用白石砌成,两道围墙之间,有着四丈以上的距离,很多带有兵刃的人,不停的巡行,还有几人牵着巨犬。”

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这样一处地方,决非短时可以布成了”

江晓峰道:“那白石围墙之上,花木扶疏,房舍相接,那第一道围墙之内,挑着几盏气死风灯光线虽然不强,但却给小弟帮忙不小…”

日气一变,道:“奇怪呀!奇怪!”

方秀梅道:“奇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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