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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栖鹤潭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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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是阻止不及,二则井望天也想摸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样一个来路

自然,伍明珠一直没有放出联络的信号,显然,仍在那株青松之上,只不知她是否已经找到了伍英的遗物。

所以,井望天一直静静地站着。

啸声甫落,那栖鹤千只的松林之中,突然行出来一个方巾青衫的五旬老者。

不见他放腿奔跑,但来势却快速至极,一眨眼的工夫,已到了井望天等停身之处。

青衫老者的举止很沉着,先查看了地上的巨虎尸体,挥挥手对曹方和牧虎人道:“你们把虎尸抬走。”

两个人对那青衫老者十分敬畏,一躬身,抬起虎尸而去。

井望天也发觉青衫老者,不是好与人物,单是那份遇事的沉着,就非常人能及。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打量了井望天一眼,轻轻一捋虎髯,道:“大黄是死在你淬毒暗器之下。”他没有打开虎口查看,能一眼瞧出巨虎是死在淬毒的暗器之下。不但显露出了他的精微观察,也显示出他是一个用毒的行家。

井望天点点头,有些赞赏地说道:“好眼力。”

青衣老者嗯了一声,道:“过奖……”

微微摇晃一下脑袋,接道:“阁下已经易过了客。”

井望天心中早已知瞒不过这位大行家,索性直认,道:“佩服,佩服。”

青衣老者道:“朋友,能不能见告上姓大名”

井望天道:“是否必须要老夫报上姓名呢”

青衣老者道:“不说也行,但区区却不愿隐瞒身份,在下齐四。”

井望天心头震动了一下,道:“魔手齐四爷”

齐四笑一笑,道:“那是江湖上朋友们的抬爱,齐四愧不敢当。”

井望天一抱拳,道:“幸会,幸会。”

齐四道:“朋友不肯见告姓名,但来意如何,总应该说个明白吧”

井望天点点头,道:“四爷,这栖鹤潭本是一处游人如织的名胜之地,近年中,却突然传出了虎患伤人……”

齐四笑一笑,接道:“单是猛虎为患,也吓不住游人绝迹,这地方除了虎患之外,还有山精、木怪,以及杀人草树。”

井望天道:“扮装山精、木怪不难,草树能够杀人,倒是很新鲜的事,这些草树,并无新奇之处呀!”

齐四道:“容易得很,就像阁下适才杀虎的办法一样,只要手法高明一些,就可以瞒过俗子的耳目。”

井望天道:“用毒”

齐四道:“一种一沾就死的奇毒,布置在草树立上,那草树就变成了杀人的凶手了。”

井望天道:“还是最重要的一点,四爷还未见告。”

齐四道:“人资自知,朋友不可得寸进尺。”

井望天笑一笑,道:“说的也是,但在下既然来了栖鹤潭,总希望能够多知道一些内情。”

齐四道:“江湖上有窥人隐秘者死的规矩,朋友岂可不慎!”

井望天道:“四爷既然说出了很多隐秘,再多说一两件又有何妨”

齐四眉宇间泛起了一抹肃然之气,但只一叫闪而逝,又恢复了冷漠神色,道:“说吧!

你还要想知道什么”

井望天心忖道:“久闻魔手齐四,阴沉毒辣,一言不合,出手就要杀人,今日似乎好耐性,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因由不成”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四爷,在下不愿知晓你们集居于此的用心何在,但觉着此地非深山大泽,常有人来人往,虎患鬼祟之事,很快会传扬出去,至少,对你们是一件有害无益的事。”

齐四道:“多谢关怀,咱们至多还有半年,就会离开此地,那时,栖鹤潭会逐渐恢复昔日的景象,渔舟、茶棚、游人不绝,山色依旧,名潭无恙。”

井望天看到平静的潭水中,起了涟漪,那是和明珠约好的讯号,用细微松枝,贯注了内力,投入潭中,只见涟漪,不闻声息。

目下的问题是,齐四耳目灵敏,伍明珠隐身松树,距此不远,山林静寂,就算伍明珠身法灵巧,只怕也不易瞒过齐四的耳目,必须设法分他之心,以便给于伍明珠离开的机会。

心中盘算,口中朗朗大笑起来。

齐四脸色一变,道:“朋友,什么事如此好笑”

井望天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今日拜受很多高论,使在下长了不少见识,如若四爷肯放人,在下就准备告辞了。”

齐四淡淡一笑,道:“朋友,离去之后,如何能不泄漏今日听闻之事,齐四想有一个保证。”

井望天道:“什么样子的保证,才能使你四爷放心呢”

齐四道:“听口气,朋友似乎是很愿意和在下合作了”

井望天道:“不错,在下一向是个合作的人。”

齐四道:“那很好,朋友自己说一个办法吧!只要能叫在下相信了,朋友尽管请便。”

井望天道:“如何能叫四爷相信,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齐四道:“对!齐某人可以不问你的姓名,也不问你来自何处,只要你能提一个保证不泄漏隐秘的办法,即友就可以走了。”

井望天道:“四爷,保守隐秘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齐四道:“是!不过,这法子是不是对你朋友太苛刻了一些”

井望天道:“四爷很会为人设想。”

齐四道:“在下一向为别人想,朋友,再说说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井望天道:“第二个办法,就是把区区留在这里,区区就无法泄露隐秘了。”

齐四道:“这法子也不好,齐某人如若把你朋友留下来,那岂不是太过为难阁下了吗”

井望天道:“那四爷只好相信我了,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齐四道:“这样,在下又觉太没有保障。”

井望天道:“四爷,我能提供出来的条件,只有这些了。”

齐四道:“这样吧!我拿一点药物,你吃下去,然后,半年之后,我们此间事了,阁下来此,齐某人再给你解药。”

井望天道:“这办法倒是不错,只是在下不能同意。”

齐四道:“为什么你宁愿被杀,宁愿被我们关起来,也不愿服用药物”

井望天道:“我这个人有点毛病,一生见不得毒,一见毒,比杀了我还要难过,四爷你大仁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我老樵夫答应你决不泄漏这件事情。”

齐四道:“朋友,既然你不愿意服用毒药,那就按照老兄的办法,咱们把你留下来。”

井望天道:“这个办法虽然是我提的,但我未必同意。”

齐四道:“朋友,算你狠,我被你耍了半天,我还是不太明白,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井望天道:“明白什么”

齐四道:“明白是一头老狐狸……”

井望天哈哈一笑,道:“四爷,你夸奖了。”

齐四脸上变成了铁青之色,冷冷说道:“朋友,我齐四拿你当个人看待,你不把自己当作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井望天就是要激他发怒,以便他耳目失去灵敏,可使明珠离开。

伍明珠离开了,走得是那么无声无息,不但齐四没有发觉,就是在凝神倾听的井望天,也没有发觉。

井望天看到了伍明珠打出的暗号,才知道她已离开现场,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丫头怎的把轻功也练得如此高明!

心中念转,口中连连挥手,道:“四爷,你言重了,所谓隐秘,你们不过是告诉我草树之上放毒,由人假扮山精、木怪之流,唬人罢了,这些事,只要是稍有头脑、心机的人,一听就心中明白,实也算不得隐秘,如是不愿放我,在下也只有放手一拼了。”

齐四沉吟了一阵,道:“你千里迢迢,易容改化装作樵子身份,如若不留下些什么再走,岂不是有负此行吗”

井望天已明白难作善罢,明珠既已离去,他就少了一桩心事,略一思索,道:“看来,齐兄一定要掂掂兄弟的量了”

齐回道:“咱们既然见着了,总算有缘,阁下如不留几手下来,实是一件憾事。”

井望天道:“四爷如此吩咐,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齐兄请划出道子,老樵夫舍命奉陪。”

齐四冷笑一声,接道:“这么办吧!你接我齐某人三掌,阁下就可以平安离去了。”

井望天道:“如是我接不下呢”

齐四道:“那阁下只好沉尸湖底喂鱼了。”

井望天吁一口气,道:“好!齐兄请出手吧!”

齐四缓缓扬起了右掌,迎胸拍去。

井望天右掌扬起,砰然一声,双掌接实。

齐四身子一晃,井望天却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两步。

齐四这一掌用出了七成内功。

眼看井望天只被震退两步,心中亦自震骇,忖道:这老樵子深藏不露,不知是什么样一个来路。

井望天退了两步,右掌又横在胸前,道:“齐兄,好雄厚的掌力。”

齐四上步,接道:“阁下再接我一掌试试。”

第二掌迅使击出,格式一样,又是击向前胸。

井望天又接下一掌,人却退后三步。

这一掌,齐四用出了九成内力。

井望天呼一口气,道:“利害,利害!”

齐四冷哼一声,踏步出招,拍三掌。

三掌攻势,招式一样。

井望天接下了第三掌,人却向后退了五步,身子摇颠了一阵,才把去势稳住。

齐四这一掌,用出了十成内力。

井望天喘一口气,伏身捡起地上的柴担铁斧,道:“承教承教,老樵夫就此别过。”

齐四道:“希望你记住齐四齐某人的事。”

井望天道:“老樵夫不会忘。”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行走之间,身躯微摇,似是受了内伤。

转过了一个山弯,井望天突然加快了脚步,一口气跑了四五里路。

只见伍明珠早已等候在一座矮松之下。

井望天吁一口气道:‘贤侄女,找到了没有”

伍明珠一点头,道:“总算没有空来。”

井望天道:“此地不能停留,咱们走!”

两人翻山越岭,直走出九里以上,井望天才停了下来,道:“好险啊!好险!”

伍明珠道:“二叔,你好像有些累”

井望天道:“我和齐四拼了三掌,才得脱身,魔手之名,倒非虚传,我运出了全力,才算接下他三掌。”

伍明珠道:“二叔受了伤吗”

井望天笑一笑,道:“没有,不过力拼三掌之后,未得片刻坐息,就匆匆赶路,倒是有些疲累。”

伍明珠道:“这地方很幽静,二叔请坐片刻,珠儿替你护法。”

井望天道:“坐息一下也好,咱们行迹已露,难免会有麻烦,贤侄女,你取到了什么东西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伍明珠道:“是一本羊皮封面的小册子,大概是什么人留下的秘籍之类。”

井望天精神一振,道:“上面没有写什么名称吗”

伍明珠道:“封面上没有名称,大哥把它藏在树干之内,珠儿找了很久,才找出它来,匆匆一眼未及细看,就藏入怀中,二叔先请坐息一下,俟体能恢复,珠儿再奉呈二叔鉴阅。”

井望天心中忖道:目下只能说,暂时摆脱了敌人,未见追来,但随时可能被强敌发现,最重要的事,自然先使体能恢复,准备随机应变。想至此处,暗叫了两声惭愧,立刻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伍明珠不知齐四是何许人物,但她却看到了井望天和人动手的情形,他显然的不是齐四敌手。

那些人既然养有一头巨虎,就可能有两头、三头,或是其它猛兽,天赋兽类的敏锐嗅觉,使它们具有超越人类十倍的追踪能力,他们要追,可能很快就找到此地。

真到那时刻,难免要有一场激烈的恶斗。

所以,井望天必需要恢复体力。

井望天接下齐四三掌,并未全力施为,他只是有意落败,败的是那么恰如其分,使齐四尊严未失,不会起拼命之心,但也使齐四不敢太轻视自己,不致于苦苦相逼。

但齐四那凶狠的三掌,也使得井望天有着血翻气涌的感觉。

井望天没有受伤,稍作调息,体能已复。

伍明珠一直隐身在不远处一株大树后面,心中十分焦急。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栖鹤潭畔松林之内的一批江湖人,很快会发觉不对,而且会很快踪追而至。

井望天这一阵坐息,已睁开双目,明珠一见心中大喜,飞奔而至,道:“二叔好精纯的内功,只片刻坐息,体能已复。”

井望天微微一笑,道:“二叔并未受伤……”

伍明珠道:“二叔,咱们快走……”

井望天还未及接口,耳际间却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已经走不了啦!两位身后五丈外,有一道山溪,想法子飞越过去,溪对面草深树密,到处可以藏身。”

声音来自两丈外一座大石之后,那是一块高过两人藏身之地过丈的山坡,居高临下,想来,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了。

伍明珠呆住了,她一心只想逃避栖鹤林中的追踪之人,却不料自投罗网,竟在别人眼皮下面坐息。她想起了怀中收藏的秘密,如若别人早已在此,恐是已尽悉隐秘。

井望天也有着意外之感,但他究竟是老江湖,轻轻一口气;道:“阁下口气,似友非敌,何不清出来一见”

大石后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但却答非所问道:“时机已逝,两位已失去了逃走的机会,人家找来了。”

事实上,井望天和伍明珠已然听到了犬吠之声,传入耳际。

井望天苦笑一下,道:“走不了啦!”语声甫落,齐四已随在两头似虎非虎,像犬非犬的猛兽之后,疾奔而至。

伍明珠望了两头怪兽一眼,低声道:“那是什么不是虎,不是豹,也不像狗。”

井望天道:“听说有一种虎獒,是由西域巨犬和猛虎交配……”

忽然间想到了这些话如何能在侄女的面前说出来,急急往口。

其实,伍明珠相当的聪明,自然已听出内情,笑一笑,道:“所以,它们有着猛虎的凶恶,和狗的灵敏、忠实”

井望天点点头。

两人谈话之间,齐四已经步行了过来,两只巨獒分随左右,身后,却跟着四个劲装佩刀的汉子。

井望天心中明白,此次再见,难再鱼目混珠,一伸手,抓起了地上的铁斧、木担、铁斧交给了伍明珠。

齐四双目满是冷厉神光,缓缓说道:“老夫几乎被你蒙了过去,此刻,你还有什么话说”

井望天淡淡一笑,道:“齐兄,这话就有些强霸了,在下并未谎言相欺,怎会蒙了齐兄”

齐四冷笑一声,道:“虎口中的淬毒暗器,已显示阁下的来历,用不着再诈伪装了……”

井望天道:“在下一直没有报过姓名……”

齐四接道:“现在应该说了吧!”

井望天点点头道:“井望天。”

齐四道:“追魂秀才井望天,中州三杰中的井望天”

井望天道:“正是区区。”

齐四道:“中州三杰的名气虽然不小,但还唬不住我齐某人,阁下到此的用心何在那位姑娘又是何人你井老二如是不能给齐某人一个圆满的答复,齐某人只好留下你了。”

井望天神情肃然,道:“这位姑娘是谁,恕不奉告,至于井某人到此,倒为查证一事而来。”

齐四道:“什么事”

井望天道:“天驼叟,是否也在此地”

齐四道:“找他做什么”

井望天道:“算帐。”

齐四愕了一愕,道:“算帐”

井望天道:“不错,伍家堡主长子伍英,就在栖鹤潭畔,被人以重手法击伤了内腑,奄奄一息时,送回了伍家堡。”

齐四道:“这件事发生多久”

井望天道:“十日之前吧!人送回伍家堡,已经决断气了,只说出三四句话,人就咽了气。”

齐四道:“十日前,齐某人不在此地。”

井望天道:“那三句话中,有两句话最重要的,就是,他伤在天驼叟之手。”

齐四道:“井老二,就齐某人所知,天驼叟并不在栖鹤潭。”

井望天道:“照你这么说来,伍公子不是死在天驼空手下了。”

齐四道:“这个么只有找天驼叟去求证了。”

井望天心中暗道:看他愕然神情,不似装作,但英儿遗物,既然在此地找到,那证明了他当时的神志,仍然十分清醒,这件事疑窦重重,很难求得明确的证据,先把事情向他头上套一下,再作道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会不会有假冒天驼叟名号的人伤了伍英”

齐四冷笑一声,道:“冒充别人的名号,也还罢了,但天驼叟是个天生的驼子,除非用一个驼子来冒充他,别人就算是想冒充,也是冒充不成。”

井望天吁一口气,道:“不瞒齐兄说,当时,伍英的双目已盲。”

齐四又是一呆,道:“你是说他的眼睛瞎了”

井望天道:“是!他如眼睛不瞎,就算遇上天驼叟,也不会死在他的手下。”

齐四摇摇头,道:“十日前,齐某人不在此地,但相差也不过一两天,这地方没有天驼叟,伍天义的儿子,不是齐某所杀……”

井望天接道:“齐兄,如是有人在这栖鹤潭畔杀人,你们是否知道”

齐四脸上泛现出一段很奇怪的神色,道:“我如说可能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井望天道:“哦……”

齐四道:“确然有这样的事,每天之中,可能有那么个把时辰,咱们不知道潭畔发生的事情。”

井望天道:“齐兄,这话很难叫人相信……”

齐四道:“今日之事,就是很好的证明。”

井望天道:“请教。”

齐四道:“我们巡山猛虎,和追踪虎獒,照理而言,两位一到栖鹤潭,我们就会发觉,甚至两位人未到,咱们已经发觉了。”

井望天不得不承认这话,只有点点头。

齐四道:“但事实上,两位到了栖鹤潭畔有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才被我们发觉,对是不对”

井望天不能不承认,只好又点点头。

齐四道:“这就是诸位赶的又巧,又不巧了。”

井望天道:“怎的又巧又不巧”

齐四道:“两位如早来一个时辰,能在我们未发觉之前离去,那是赶的巧,但两位来的很巧,可惜两位停的时间久了一些,终于被我们发现了,所以,又谓不巧……”目光盯注在伍明珠的身上,接道:“井兄虽然不肯见告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但已不难情到,不是伍堡主的千金,就是中州三杰门下的弟子。”

井望天道:“事情已经说明了,兄弟相信齐兄的话,伍英不是齐兄所杀,天驼叟既然不在此地,兄弟也不能多留,就此别过。”

齐四冷笑一声,道:“井兄就这样走了吗”

井望天道:“齐兄的意思是……”

齐四接道:“兄弟来发觉两位到此,也就算了,既然发觉,总不能就这样放过两位,何况,井兄又毒毙了咱们巡山猛虎。”

井望天道:“齐兄似是要留下我们了”

齐四道:“除非井兄能给我一个很满意的交代。”

井望天道:“咱们寻凶至此,就凭你齐四几句话,咱们信了你,至于打死巡山猛虎,那要怪贵属先纵虎伤人,在下为了保命,不得不下毒手,情非得已。”

齐四大约也惮忌中州三杰,沉吟了一阵,道:“井兄,你能不能据实回答兄几句话”

井望天道:“齐兄请问。”

齐四道:“你们到栖鹤潭多少时间被兄弟手下发觉”

井望天道:“不足一盏热茶的工夫。”

齐四道:“井兄发现了什么事情没有”

井望天摇摇头道:“没有,湖水平静,林中栖鹤未惊。”

齐四道:“井兄,当时,这位姑娘也在场吗”

井望天道:“不错,她藏身在一株松树之上,借在下击毙猛虎的纷乱之间,先行退出。”

齐四道:“井兄还不肯见告这位姑娘的姓名吗”

井望天道:“其实,说了也没有什么。”

齐四道:“在下洗耳恭听。”

井望天道:“这位伍姑娘是在下伍大哥的千金。”

齐四点头,道:“这就是了,天驼叟确不在此,以中州三杰在江湖上的名声,在下相信你说的句句真实,两位可以请便了。”

井望天道:“英侄遗言,伤于天驼叟的重手之下,齐兄既然保证天驼叟不在此地,兄弟也不便再说什么。我们不会就此罢手,我们要一直追查下去……”

齐四接道:“这一点,井兄放心,为了洗脱兄弟的嫌疑,我也会帮你追寻天驼叟的下落,兄弟为人,向不轻诺,这一点,想井兄定然是可以值得过了。”

井望天道:“伍家堡随时欢迎齐兄光临。”

齐四一招手,道:“咱们走!”带着两只虎獒和从人,转身而去。

目睹齐四背影消失,井望天回顾身后巨岩,道:“朋友,请出来一会如何”

巨岩后飞起了一条人影,轻轻地落在两人身前。

是一个年轻的人,一袭青衫,剑眉朗目,英俊中带着一股潇洒。

井望天打量了青衫人一眼,只觉他星目中神光隐隐,是一位不凡人物,却想不出江湖上有这么一位高人。

青衫人却先说了话,道:“恭喜两位,魔手齐四,自负老江湖,但比起中州三杰的井二爷,似是还差了一截,不过,可一不可再,两位已然取物到手,应该离开了。”

这青衫人一开口,字字如铁锤击岩,完全抖搂出来两人心中之秘。

伍明珠眨动了一下眼睛,道:“你是谁”

青衫人笑一笑,道:“姑娘,在下是谁,似乎无关重要,这地方很快就要掀起一片惊天骇浪,两位身怀有物,不宜多留,早些回去吧!”

井望天道:“少兄金玉良言,井某人十分感激,有缘会晤,岂可不留姓名,但不知少兄前否见示”

青衫人道:“井前辈,相逢何必曾相识,何况在下名不见经传,说出来,井前辈也未必知晓,倒不如省了算啦!”

井望天呆了一呆道:“少兄……”

伍眼珠突然接口,冷冷说道:“我们不能走。”

青衫人道:“不能走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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