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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魔道奇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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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寒秋道:“关于相公和黄衫客二人今晚子时的死约。”

柳南江心中暗惊,这该是桩机密事,怎么尽人皆知呢。

古寒秋道:“以那黄衫客的功力而言,我断魂娘子委实为你捏了一把汗。此刻看来你这般若无其事的神情,我也无话可说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黄衫客和令师之间究竟有何过节呢”

这话教柳南江越听越胡涂,更不知如问回答,只得摇摇头道:“在下无法猜臆。”

古寒秋道:“你今晚决定赴约吗”

柳南江道:“以古娘子之见,该当如何”

古寒秋道:“赴约不去为妙,以那黄衫客的功力来说,残你一臂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柳南江微讶道:“他如此说了吗”

古寒秋道:“这段话约莫在一个时辰前才流传开来,据说,他要残你一臂的目的是要迫使令师无尘大师破关而出,前来找他。”

柳南江心头若有所悟,暗道:“凌震霄不愧称‘龙’,竟然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不过,他却又想不透此着之后,还有什么妙棋!”

古寒秋吁了一口长气,道:“你自己斟酌吧!这种事别人是出不了主意的。”

柳南江抱拳一拱,道:“多谢古娘子关怀之情,也多谢娘子带来这个讯息。在下决定赴约,至于谁胜谁败,此时断言尚早。”

古寒秋讶然道:“你有信心胜他”

柳南江道:“在下身怀雷音八剑,罗汉伏虎掌二大佛门绝学,不拘他黄衫客有如何了得,想残在下一臂也非易事。”

古寒秋大拇指一挑,道:“豪气可敬,不过临场还得小心应付。”

柳南江道:“多谢指点。”

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古娘子可识得随同芙蓉仙子的那男人……”

不待他说完,古寒秋就接口答道:“那是云达之弟,花花太岁肖云鹏,我岂有不识的道理不过,我却不屑与他说话。”

柳南江道:“娘子可知他们的来意”

古寒秋道:“想必也是等着要看今晚那一场酣战,想凑热闹的人可多着哩!”

语气一顿,接道:“你这娃儿树敌太多,到时也许还会有人从旁暗算,这一点你请放心,由我在暗中为你照顾着。”

柳南江道:“真是太费神……”

古寒秋一插手,道:“别说客气话,云达年轻时的性子和你差不多,我突然发现有些喜欢你了。我走了,你好生养养神吧!”

说罢,转身出房而去。

柳南江耳闻她的步声去远,心中却如同风车般打了个转。

古寒秋言行诡异,性格乖戾,然而她却不失为一个心地纯良的好人。

接着,他又去思索凌震霄的诡异布局,无奈思之再三,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只悟出凌震霄此举必有奥妙,然而妙在何处,他却说不上来。

情知空想无益,干脆屏除杂念,和衣上床,闭上了眼帘。

一梦醒来,只见福儿站在榻前,房内也已上了灯。

福儿道:“约莫申酉之交,天已黑尽,该用晚饭了。”

柳南江道:“想不到一睡好几个时辰。”

福儿道:“想是太累了,我与仙仙姑娘一旦入局,竟然忘记了腹饥,连午饭都不曾吃哩!”

柳南江道:“输赢如何”

福儿道:“我让她连赢三局,不然麻烦可多了。”

柳南江道:“福儿!你年纪虽小,比我却要圆通得多,来日必大有出息。”

福儿笑道:“师兄过奖,让我来侍候师兄换一件洁净的衣衫吧!”

换衣之际,柳南江看看左臂的创口,不但生出新肌,而且还脱下了伤疤。

穿衣停当,柳南江问道:“已经吩咐店家张罗吃食了吗”

福儿道:“吩咐过了,要他们上到隔壁房里,此刻怕已送来了。”

二人来到隔壁,果见饭菜满桌。

柳仙仙喜孜孜地说道:“你吹牛了,福儿连输三盘,却倒正气不错,只是每一局都着慢了。”

柳南江笑道:“看来还是你的棋高。别说了,咱们吃饭吧!”

三人坐定,柳南江方才拿起碗筷,突地神色一凛,道:“秦姑娘还不曾回来吗”

柳仙仙神色也不禁一变,喃喃道:“你有伤在身,她绝不可能一玩就忘了回来。”

福儿也道:“莫非出了什么岔子冷老魔正在设计掳她哩!”

柳南江摇摇头,道:“那倒不至于,青天白日,冷老魔有多高的手段也别想掳人,再说,还有凌长风在她身边。”

柳仙仙道:“不管怎么说,秦姑娘至今未归,总是件不寻常的事。”

柳南江道:“先吃吧!饭菜都凉了。”

这一顿饭在心情不宁之下草草用完。

待店家收去碗盘,三人默默相对一阵,到了戌正光景。

依旧不见秦茹慧的影儿。

柳仙仙再也耐不住,站起身来说道:“只怕有些不妙,咱们去找找看。”

柳南江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显然是反对她的提议。

柳仙仙双眼一抡,道:“怎么不管秦姑娘的死活吗”

柳南江又是一摆手,依然没有说话。

柳仙仙低吼道:“你难道变成哑吧了说话呀!真是急死人!”

柳南江道:“别急!我在想。”

柳仙仙道:“你已经想了一个多时辰了。”

福儿从旁插口道:“姑娘”

他一张口,柳仙仙就娇叱道:“用不着你帮他。”

真够刁蛮,不过,这是因为她太关心秦茹慧的安危,才一时失态。

柳南江缓缓道:“仙仙,听我说,一个多时辰之后,我将有一场殊死之斗。”

柳仙仙大感惊讶,怔神良久,方才问道:“是和谁作殊死之斗。”

柳南江道:“黄衫客。”

福儿也大感惊异,疾声道:“和黄衫客那怎么可能”

柳南江摇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然后向柳仙仙说道:“你想必听说过黄衫客的功力,所以,我此刻不能为秦姑娘的事而分神。”

并非他不关心秦茹慧目前遭遇到何种情况,而是他对此事另有看法。

柳仙仙道:“何时何地”

柳南江道:“子正,在校场桃林之中。”

福儿道:“是何时所约”

柳南江道:“方才凌长风来的口信。”

柳仙仙道:“由此可见,凌长风已与黄衫客声同一息,怎可再让秦姑娘一齐出游哩!”

柳南江不便将个中隐情一一说明,吁了一口气道:“凌长风绝不会作出有伤害秦姑娘之事,仙仙,你可以大放宽心。”

福儿道:“这真是出人意料之事,黄衫客怎会突然一变。”

柳南江接道:“他已对外扬言,要残我一臂,以迫使师父破关而出,前来找他。”

柳仙仙道:“这话也是凌长风带来的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是,黄衫客只是叫他带信,要我子正前往东校场桃林之中一晤。”

柳仙仙道:“那么,残你一臂之说……”

柳南江接道:“是古寒秋告诉我的。”

柳仙仙道:“你和她会晤过了”

柳南江道:“午前我离此门房之际,凑巧在廊下遇见她。”

福儿道:“未必可信。”

柳南江道:“此说若是古寒秋捏造,可说毫无意义。而且她还透露关切之情,看她神色,倒的确是句句出自肺腑。”

柳仙仙道:“你就是太容易信人,所以处处吃亏。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与你一同赴约。”

福儿接道:“我也要前去。”

柳南江道:“我将今晚之事预先告诉你们,就是要你们守在此处,绝不可走出旅店大门一步,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做到!”

柳仙仙和福儿同声说道:“那怎么成”

柳南江厉声叱道:“福儿!你敢违抗师兄的吩咐吗好生给我呆在此处。”

二人同时习艺多年,福儿还不曾见过柳南江如此动怒,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柳仙仙也同时花容失色,半晌做声不得。

柳南江神色一缓和声说道:“仙仙!你要体察我的苦心,千万不要逞强。”

柳仙仙道:“可是……”

柳南江连连摇手,道:“不必说了!答应我留在这里,黄衫客伤不了我一根毫毛。”

柳仙仙讷讷道:“最少也要让我在一旁观看,黄衫客既然对外扬言,知者必多,前往观战者也必不少,万一其中有人暗放冷箭,那岂不是……”

柳南江接道:“不必有这种顾虑。即使你的想法不错,又怎能照顾得了四面八方。你们在旁观战,反而会使我分神。”

柳仙仙似已辞穷,螓首垂脸,默然无语。

柳南江道:“仙仙!现在答应我。”

柳仙仙道:“空口答应又有什么用”

柳南江道:“不!除非你不答应,否则,你一定会守信不渝,点点头吧!”

柳仙仙沉吟了一阵,道:“你真的有把握胜过那黄衫客吗”

柳南江道:“虽是不敢言胜,想必也不至于落败。”

柳仙仙显得万般无奈地说道:“不答应你看来也不行,真要惊死我了。”

柳南江道:“这算是答应了吗”

柳仙仙连声道:“答应了!答应了!你自已小心吧!”

柳南江将几上的棋具整顿了一下,站起身来向福儿说道:“福儿好生陪仙仙姑娘下棋,如果能够速战速决,丑时一过,我就能回来了。”

说罢,走出屋去。

柳仙仙望了福儿一眼,低声问道:“福儿!你师兄能够胜过黄衫客吗”

福儿缓缓摇头,喃喃说:“难说得很!”

柳仙仙突地抓起了枰上的棋子儿,气呼呼地甩了个满地白星。

福儿身子飞快一旋,双掌连挥,将满地棋子儿吸在掌中,往棋上一放道:“仙仙姑娘,咱们来下棋吧!”

柳仙仙道:“福儿,你好深厚的内力,难怪你师兄说他自信能胜过黄衫客了,我真是白白为他操心了。”

福儿笑道:“姑娘是真的白操心事了。”

看他神情,与方才截然不同,敢情他已领悟个中道理来了。

子初,天际一遍乌黑。

北风打着尖锐的呼哨在夜空中呼啸而过,穿过林间,越过屋脊,如同鬼哭神嚎,使这冰雪封冻的酷寒冬夜,益增几分恐怖气氛。

蓦在此时,两道人影如流星般向东校场疾奔而来。二人俱是一身黑衣,若非眼力特佳之人,根本就无法看清他们的动向。

二人穿过偌大的广场,稍一停留,复又弹起,登上了桃林左侧的一座岗峦,身子往下一伏,立刻不见二人的踪影。

突然,岗峦之上出现另一个人影,扬声道:“秦堡主和公孙总管也来了吗看起来今晚倒是一场罕见的盛会哩!”

敢情方才那二人就是祥云堡主秦羽烈和总管公孙彤。

他二人虽然在心中暗暗一愣,却都身不自主地在阴暗中站了起来。

那秦羽烈嘿嘿一笑道:“原来是古娘子,真是幸会。”

原来方才发话之人,是那断魂娘子古寒秋。

公孙彤接道:“古娘子也是来观战的吗”

古寒秋道:“黄衫客声言今夜要毁去柳南江一臂,起因如何,寒秋不想打听。寒秋只是觉得那黄衫客有点自不量力”

语气一顿,接道:“二位以为然否”

秦羽烈轻咳了一声,道:“据说,那黄衫客的一身武功已达无人之境。”

古寒秋道:“道听途说,未必可信。寒秋却已亲眼见识过柳南江的剑法和掌法,只怕武林之中还没有人能够胜得过他。”

公孙彤噢了一声,道:“那娃儿初临长安之时,武功并无出奇之处啊!”

秦羽烈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柳相公早先只是深藏不露,或者近日又得到什么机遇,敦胜孰败,咱们不妨等着瞧。”

语气微顿,面向古寒秋道:“只是秦某对黄衫客的动机还一时猜他不透,不知古娘子是否知其内情。”

古寒秋那一双目光显现绿芒,宛如毒蛇之眼,冷冷在秦羽烈脸上一扫,道:“不知秦堡主是明知故问还是委实不知内情”

秦羽烈连连摇头道:“秦某委实不知,想请古娘子详告。”

古寒秋道:“黄衫客似与无尘大师有些过节,此番毁去柳南江一臂之目的,不过是借此激那无尘大师出面罢了。”

公孙彤道:“有这种事吗”

古寒秋道:“传闻如此。”

秦羽烈道:“方才古娘子说,柳相公掌法绝伦,剑法超群,如此说来,那黄衫客不但胜不了柳相公,反要自讨无趣了”

古娘子一点头,道:“不错!”

公孙彤道:“那真是可喜可贺。”

古寒秋道:“公孙总管何喜之有”

公孙彤道:“黄衫客无名无姓,来历不明,显然心怀叵测,倘能被柳南江拙其锋锐,岂不是武林有福,自然是可喜可贺。”

古寒秋道:“原来如此……”

突地将语气一沉,接道:“今夕那柳南江即使不受创于黄衫客,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秦羽烈惊道:“那是何故”

古寒秋道:“数月来,柳南江也已树敌无数,怎知暗处无有暗施冷箭之人”

秦羽烈嘿嘿笑道:“古娘子此话是指秦某和公孙总管而言吗”

古寒秋冷声道:“秦堡主不必疑心生鬼,这桃林四周,并非只有我等三人。”

公孙彤道:“古娘子可知还有些什么人潜伏在这桃林四周”

古寒秋道:“南面有芙蓉仙子率领一伙门人在暗中潜伏。”

公孙彤接道:“芙蓉仙子未必和那柳家娃儿有何宿怨吧”

古寒秋冷笑道:“公孙总管似乎在明知故问。八月仲秋之夜,芙蓉仙子门人沉尸曲江池中,有人嫁祸柳南江,至今真凶未获,情况未明,怎知芙蓉仙子未曾怀恨在心”

公孙彤愣了一愣,未曾答话。

秦羽烈趁机问道:“还有别人吗”

古寒秋抬手一指道:“北面有冷如霜率众埋伏,其动机不问可知。”

秦羽烈漫应了一声道:“还有吗”

古寒秋道:“东边还有一伙人,说出来只怕二位要大吃一惊。”

秦羽烈道:“想必那伙人长着三头六臂。”

古寒秋道:“秦堡主倒说对了,的确是生着三头六臂。堡主想得到吗”

秦羽烈道:“那是三个人了”

古寒秋点点头道:“不错。是三个人,就是多年不见的武林三圣。”

秦羽烈道:“那三人该不至于在暗中对那柳相公施放冷箭吧!”

古寒秋道:“堡主因何说得如此肯定”

秦羽烈道:“以古娘子看呢”

古寒秋道:“在场之人,谁都有施放冷箭暗害柳南江之嫌。”

公孙彤插口道:“古娘子莫非将老朽与秦堡主也计算在内了”

古寒秋冷笑道:“风闻今晨柳南江仗剑硬闯贵堡,不知是否”

秦羽烈道:“确有此寻。不过,秦某人倒还不至于作那暗施冷箭的卑鄙勾当。至于别的人可就不敢说了。”

古寒秋道:“其实,柳南江早已想到此点,故而有所防范,如有人胆敢暗施冷箭,那必将自讨苦吃。堡主等着瞧吧!”

说罢,扭头而去,须臾不见。

秦羽烈和公孙彤二人相对一视,同时发一声冷笑,复又将身子隐入了暗中。目说古寒秋离开秦羽烈、公孙彤二人后,疾步向桃林之北奔走。

北边是一道宽约丈许的护城河,河旁一片衰草,满眼苍凉。

古寒秋扬声叫道:“请冷如霜出面答话。”

四野无声,一丝反应也没有。

古寒秋又道:“冷老魔又不是无名小卒,何必躲躲藏藏。”

忽闻嗖地一响,一道红光如闪电般到古寒秋的面门之前。

古寒秋那枯手一扬,叭地一声,一条细少的红色毒蛇已被她一把抓住七寸之处,原来那是极毒的一尾赤火蛇。

古寒秋冷笑道:“这可是班门弄斧了,我古寒秋也是个玩蛇的老手啊!”

一声闷雷似的叱声突地从夜空中爆开,只听冷如霜说道:“古娘子是要寻老夫开心吗”

声落人现,来势极速,呼地一响,手中九指魔杖也同时向古寒秋兜头击下。

古寒秋低叱道:“尊驾且慢动手,寒秋要说几句话。”

冷老魔道:“废话少说,你找老夫作甚”

古寒秋道:“想问问尊驾潜伏在此作甚”

冷老魔道:“想观赏一场罕见的生死之斗,与你来此的目的相同。”

古寒秋道:“别无目的吗”

冷如霜道:“当然。”

古寒秋道:“那就好了,据寒秋所知,尊驾与那柳南江小有过节,若想趁机施放冷箭,对尊驾可没有好处。”

冷如霜双目一睁,道:“这桃林四周,除你我之外,还有别人吗”

古寒秋道:“寒秋已见到了祥云堡的秦堡主和公孙总管。”

冷如霜道:“方才那番话似乎该对他二人去说一说。”

话声未落,人已回头走,同时冷声接道:“你虽然养过几天蛇,却未必懂得其余四毒之性。你若不即速离去,老夫就教你作一个名副其实的断魂娘子。”

古寒秋冷笑了一声,倏然弹身而起,向桃林之东奔去。

突然,一个人自桃林中穿射而出,拦阻道:“断魂娘子慢走一步。”

古寒秋闻声煞住去势,放眼一看,只见阻道之人,是一白髯飘飘的老者。

她还未发问,那老者已双掌合抱一拱道:“老朽欧阳白云。”

古寒秋不禁一愣,再度向对方打量,虽然多年不见,却还认得出来。

欧阳白云接道:“听说古娘子今晚在为柳南江作巡察史。”

古寒秋道:“欧阳老哥竟然封了寒秋一个官位,寒秋自知消受不起。”

欧阳白云道:“娘子客气……”

语气一顿,接道:“娘子在四周巡察的结果如何”

古寒秋道:“已知后发现了秦羽烈、公孙彤、冷如霜等人。”

欧阳白云道:“可曾带有党羽”

古寒秋道:“秦羽烈、公孙彤二人未带手下,那冷如霜倒是率众而来。”

古寒秋又道:“只有一刻工大,就是子正,寒秋还想东、西二方看上一看。”

欧阳白云一摆手,道:“古娘子请!”

返身又往桃林中走去。

古寒秋沉叱道:“欧阳老哥慢走一步。”

欧阳白云转身问道:“何事”

古寒秋道:“闻说武林三圣也已会齐,因何只见尊圣一人!”

欧阳白云道:“老朽也曾听到此说,不过,却不曾见到他们。”

古寒秋微微一拐,道:“真的吗”

欧阳白云道:“武林中近年来出了许多说真不真,说假不假的事,老朽即使说得斩钉截铁,娘子也未必肯信。听老朽这么说,娘子不妨自己定夺吧!”

古寒秋道:“那么,欧阳老哥是来观战的了”

欧阳白云缓缓颔首,道:“不错,老朽我想看看无尘大师调教出来的徒儿有如何了得。

至于那黄衫客也是闻名已久。”

古寒秋道:“寒秋有句话,已先后对秦羽烈及冷如霜等人说过,少不得还要在欧阳老哥的面前说上一遍。”

语气一沉,接道:“欧阳老哥早年曾杀武林男女三百五十九人,若想今晚再找一位男人的脑门锁骨凑满那副棋子儿,只怕会讨上一场没趣的事儿。”

欧阳白云缓缓拈须说道:“古娘子倒真是一个认真的巡察御史,不过,这桃林四周甚是辽阔,只怕一人照顾不了。”

古寒秋神情一愣,道:“欧阳老哥是说……”

欧阳白云接口道:“古娘子似应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方的重点上。”

古寒秋道:“请教欧阳老哥,哪一方面才是应该注意的重点”

欧阳白云道:“至少不是老朽存身之他。”

说罢,掉头走向桃林之中。

古寒秋复又拔身而起,向东南方奔去。

东南方俱是荆棘杂林,尽管这样,她仍然加以仔细搜查,一丝不苟。看来她的性情虽然古怪,倒是说一不二之人。

搜查半响,一无所得,古寒秋吁了一口气,复又向桃林正南方奔来。

正南方是一处岗峦峭立之地,离那秦羽烈、公孙彤置身之所,不过一箭之遥。若是观看黄衫客与柳南江的一场生死之斗,居高临下,在那儿看得最为清楚。但眼力不佳之人就难以办到了。

古寒秋行到此处时脚下稍稍一缓,尚未停下,就有一道人影自一块山石之后闪了出来,古寒秋放眼望去,正是自己要找之人,芙蓉仙子纪缃绫。当下横箫平胸,立脚站定。

虽是无星无月,天空一片漆黑,古寒秋仍然可以看清纪缃绫面上的表情,只见她淡淡一笑,道:“日间在旅店之中本想问一句话,又恐人多不便,此刻四野宁静,正好请教。”

古寒秋双眼一翻,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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