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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步错,步步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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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希望前往燕山和开平卫的目的,并不是不信任大明的武清侯石亨。

石亨早就不是那个在河套,在大同府四处劫掠的将领了,正统十四年至今,七年的时间,于谦和石亨当年生死之敌,于谦一次没有弹劾过石亨就是这个原因。

若是石亨犯错,以于谦的性子,决计不会放过石亨。

于谦至今不知道石亨改变的具体原因,他不知道,当年陛下曾经给石亨许下了一个国公的梦,而且正在一步步的实现它。

说到了,做到了,石亨自始至终都知道,陛下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于谦去开平卫,目的是为了组织调度各方将领之间的矛盾。

在大同府的广宁伯刘安,就是那个在西城有一条广宁伯街的刘安,稽戾王当初用一个世侯,差点怨杀的刘安,镇守辽东的辽东总兵官的宁远伯范广,都是大明朝的中流砥柱。。

在河套之战后,范广因牵制鞑靼人不能和瓦剌人形成合力,因功封为了世爵宁远伯,这是当初杨洪和陛下讨论河套之战功劳的时候,杨洪为范广请功,而陛下早就准备好了宁远伯的印绶。(285章)

将领之间特别容易斗牛别劲儿,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都不服人。

这种时候,非常容易发生抢功冒进的事儿,于谦前往燕山前线的目的,就是调节各个将领之前的矛盾。

总体来说,于谦要减少大明内部不团结导致的胜负天平倾斜的问题,让大明的胜算更高一些。

不给鞑靼人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

“塞外沙尘大,于少保的身体,朕颇为忧虑,此行还是务必带好口罩。”朱祁钰从兴安手中拿出了一叠口罩,这也是老道具了,当年京师之战后,于谦去巡视边方,朱祁钰就送过这些。

于谦郑重的结果了口罩,笑着说道:“陛下,臣是大明的文安侯,也曾在西直门外、德胜门外,几次亲履兵锋,没那么脆弱。”

胡濙除了礼部尚书之外,还是个很不错的医术,大明有句话叫预防卫生与简易方不可不读,陈福寅在琉球,已经用到了琉球地方,相当的好用。

胡濙看着中气十足的于谦,就知道于谦此言非虚。

之前于谦病到迷走神经痛,那是忧思过甚,心力消耗的缘故,这自从陛下登基之后,于谦是痰疾也好了,吃嘛嘛香,睡得踏实,也才五十多岁,还能舞刀弄枪。

朱祁钰沉吟了片刻,目露思索,但是他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朱祁钰不想让于谦去燕山前线,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石亨当年的那句,若于谦再至大同,我必杀之的话。

石亨是个武夫,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之前大明国事飘摇,石亨没拿到世侯的时候,自然不敢胡乱发难。

现在呢

于谦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摇头说道:“陛下,石亨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是大明的武清侯,大明京营的总兵官,陛下的左膀右臂的肱骨之臣,他不会不知轻重的。”

于谦和石亨也有小秘密,当年官山议事台,于谦和石亨就已经解决了当年的问题,于谦一个文臣,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不动火铳,于谦不是石亨对手。

当年于谦就知道了,石亨不是那个马背上的莽夫了,早就从一个将领成长为了一个帅才。

就是摒弃了石亨的个人成长,和朱祁钰派给于谦的五百缇骑护卫。

站在最功利的角度,石亨杀了于谦,武清侯能变成武清公吗显然不能,甚至连世侯都得给他褫了。

但是打赢鞑靼人,为陛下在鞑靼的收网扎进口袋可以成为国公。

陛下不是不知道,陛下只是料敌从宽,把事情往最坏了想,当年陛下南下平叛,居然弄了一套天下攻明的兵推棋盘,可见陛下对戎政之慎重。

陛下对戎政、对民生之事,从来都是慎之又慎。

朱祁钰放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他坐直了身子说道:“于少保,胡少师,这个张凤,如何处置”

张凤贪腐钜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那么在严打的现在,张凤这个差点成为六部尚书的大明明公,如何处理,还是要问问两位臣工的意见。

于谦想了想说道:“还是得看张凤在景泰元年后,是不是继续贪腐,若是没有,臣以为送石景厂就是了。”

“这是基于目前的查补,若是没有其他事的前提下。”

自正统十四年,大明陷入了亡国之祸之后,陛下在思辨,大明也在思辨。

就正统年间的那种风气,贪腐只是多少的问题,而不是有没有的问题。

陛下要是一怒之下把张凤的脑袋给剁了,这京官是不是都要挨个查个底掉

于谦不认为那么做有利于大明,当时的朝局就是如此,大明朝不是人人都是他于谦,不是人人都是王文。

胡濙本来不太像表态,师爷们,喜欢装糊涂,但是陛下既然问了,胡濙想了想说道:“陛下,当年金尚书还在的时候,极力反对陛下补俸曾说过,既往不咎,过往不补。”

“臣也赞同于少保的意见。”

“就现有的证据下,罪不至死。”

这张凤的罪名是滥用职权,以公谋私,收了钱,为一些人大开方便之门,比如类似于灾逋改折的事儿上,弄钱。

确切的说,偷了大明的国帑。

朱祁钰是想要往死刑上办,他不死,朱祁钰气儿不顺,可是的确若是按照大明律,也就是个革罢流放,或者去石景厂服苦役。

就张凤这正三品大员的人脉,到了石景厂,那也是去当大爷,石景厂的工匠,真的不敢指派张凤真的做苦工。

这是个士农工商,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的大明时代,张凤的人脉而言,他只要出了诏狱,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朱祁钰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是决计不会让卢忠给张凤泼脏水的,那是授人以柄,那是皇帝自己折自己的刀。

他一个张凤也配把卢忠兑出去

当年卢忠想要德胜门外阵杀稽戾王,用自己的命兑稽戾王的命,朱祁钰都不舍得,他一个张凤也配

“容朕缓思。”朱祁钰作为皇帝,权力是无限的。

他在司法之上,有非刑之正的特权,他可以动用非刑之正,把张凤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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