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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孙孝子不甘枉送性命 唐国丈恭顺巧献海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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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号和庐江号的火力还不够强吗

于谦一点都不谦虚的说,这两艘船,只能用无敌去形容,放眼整个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造出火力这么强的战列舰了。

可是陛下依旧觉得,火力不足。

可能在陛下心中,一炮把倭国整个击沉的火力,才能勉强够用吧。

于谦也在看着海面上,这是大明水师自从加速恢复之后,第一次在海上清缴倭寇,也是一次大规模的军演。

倭寇、海盗、逆贼,再一次为大明水师的成长,贡献了自己的所有。

朱祁钰目光炯炯的盯着海面上,对着于谦继续说道:“这些贼寇都慌了神,贼阵之中,已经有了船撞船,显然是慌不择路了。”

“这个时候,海宁号带着三桅大船和战座船,从正中穿插过去,将敌人分割包围,定能最快的消灭敌人。”

于谦直接沉默了。

陛下在兵推棋盘上,老是输,不是没有原因的。

得亏陛下自己心里也有数,只是过过嘴瘾,即便是指挥,也只是说一句放箭之类增加参与感的话,若是让陛下亲自指挥,本来好好的合围歼敌的大好局势,立刻葬送。

大明水师以火力见长,若是真的接舷战,水性极佳、尤其擅长接舷的倭寇海盗们,就会如同蚂蚁一样攀附到宝船之上,胜负自然是大明胜,水师逾三万众,人数优势仍然在。

但是伤亡、抚恤、船只损毁等等问题,大明胜也是败。

陛下的从正中穿插过去,就如同炮兵阵推着炮冲进了朴刀阵中一样,不能说是运筹帷幄,只能说是自断双脚了。

于谦想了想说道:“陛下爱民如子,大明水师训练不易,即便是杀了倭寇十人,我大明水师死一人,也足以扼腕痛惜,这炮轰虽然靡费了些,但我大明儿郎却少了死伤。”

朱祁钰一愣,面色沉重的说道:“朕听闻当初京师之战之前,备倭军备操军里的儿郎们,很多许了婚配的儿郎,都被悔婚了。”

“朕当时就觉得古怪,就让卢忠和兴安分别去探访了。”

“理由颇为充分,时至今日,朕记忆犹新,言犹在耳。”

“他们说:若是这打仗,死了也就死了还有抚恤,可若是伤了,残了,女儿嫁过去,不就是一辈子遭了殃故此退了婚。”

“他们没有错,朕也不怪他们为了自己女儿如此选择,朕只能多给京营军卒们一些银钱,让他们有资财新讨个婆娘。”

“于少保提醒的是,朕记下了。”

朱祁钰说的很严肃,也很认真,这些悔婚的父亲们、未婚妻们,朱祁钰也不怪他们的无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是朱祁钰对大明风雨飘摇之际,仍然选择听从朝廷调令,没有逃亡的军士们,选择了物质上的补偿。

只谈牺牲,不谈物质回报

朱祁钰是大明皇帝,又不是周扒皮。

于谦眨着眼看着面前的皇帝,这就是他效忠的皇帝,虽然军事指挥没什么天分,真的很菜,在兵推棋盘上很少赢,可是陛下始终心系普通百姓和军士。

于谦并不清楚在京师之战之前,备操军和备倭军里面出现了这种大规模悔婚事,但是陛下不仅知道,而且还记在心里,不仅记在心里,陛下还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

“陛下英明。”于谦恭恭敬敬的俯首说道。

朱祁钰满心满念都在千里镜上,他在看倭船跟没头苍蝇一样在海上乱窜,并没有注意到于谦说这话的郑重。

可是随行的官员们,都听到了于谦和陛下的奏对,心中思绪翻飞,京营和缇骑的忠诚不是没由来的,陛下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陛下记得就是记得,做了就是做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朱祁钰颇为兴奋,大声的说道:“于少保,兴安,你们也都看看,倭寇和海盗们为了夺路而逃,窝里讧了!”

包围也要讲包围法,任何的包围网都是围三缺一,不要把狗逼到墙角打也是一个道理。

穷寇莫追,哀兵必胜。

这帮贼寇看着如同小山一样的大船,每次轰鸣就洒下百余颗的铅弹,心中忐忑无比,若是全包围,毫无生机,那贼寇就只能齐心协力,一窝蜂的找个薄弱点冲出去。

但若是围三缺一,留下一个逃生的口子,这些贼寇就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浮萍一样,奋不顾身。

朱祁钰极为兴奋,就是因为贼寇之间开始了火并,为了那个看似是生门的缺口。

这真的是稀罕事,大明水师还没开始接舷,他们倒是自己打的一片火热。

观星台上摆着二十几架千里镜,都是看热闹的大明随行官员,就连朱见济和朱见深都有一架。

一时间观星台上,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于少保说这行军打仗,其实就是打的士气二字,朕原先还不信,现在是真的信了。”

“看看这帮如同丧家之犬的贼寇,可不就是没了士气,便什么都没有了吗”朱祁钰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于于谦说着自己的观战感悟。

于谦作为大明皇室特邀军事评论员,自然看到了倭寇、海盗和逆贼们的士气已经完全崩解了。

士气,不简简单单的是作战意志,影响士气的因素也有很多种。

人和草原上的羚羊并无二致,当一头羚羊逃跑,带动着其他羚羊逃跑,再坚定的羚羊,也会开始逃跑。

于谦看了一眼守卫在观星台的缇骑,在看看守卫在造船厂的京军。

这六万京军,大约阵亡半数,可能就会溃败,甚至会更多些。

但是这三千缇骑,怕是会死到最后一人。

“贼人输了。”于谦看到这里,也就不再看了,

敌人败局已定,于谦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看到敌人必败的局势,还是松了口气。

任何军事行动都是有风险的,败者食尘,是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朱祁钰是个俗人,他就喜欢看倭船溃败的样子,他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

大明的战座船负责追缴漏网之鱼,可是战座船总是若即若离,并不马上消灭对方。

他疑惑的问道:“这番都指挥马云在做什么啊为什么如同猫抓耗子一样,要戏弄这些倭船”

于谦想了想说道:“陛下,实战不易啊,大明水师复建,这好不容易一次实战,自然是要物尽其用了,否则不是浪费掉了贼人的赤诚之心”

朱祁钰了然,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很好嘛,不浪费是个好习惯,于少保说话,也真是越来越风趣了。”

“陛下谬赞。”于谦倒是颇为谦虚的看着海面。

相传在古时候,宝剑出炉都是要见见血的,才会锋利无比,比如干将莫邪,比如湛卢。

这大明两艘宝船下水,自然也是要见见血的,而倭寇、海盗再合适不过了。

大明水师就是陛下的剑,这剑见了血,自然就会锋利起来。

“舒服了,舒服了。”朱祁钰看着海面上追击着倭船而去的大明水师,离开了千里镜。

还有什么比看到敌人狼狈逃窜还要开心的事吗

朱祁钰笑了两声,面色一顿说道:“对了,不是说有民变要配合孙显宗吗人呢这孙显宗带着的万人队都快死没了,怎么没看到民变的人影呢”

“正要禀报陛下。”魏国公徐承宗赶忙上前说道:“大概是没有民变了,缇骑军备,人见胆寒,这给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才是啊。”

徐承宗的意思是:大明的势要豪右、巨商富贾以及说要一起举大事的缙绅们,爽约了,鸽了孙显宗的约…

孙显宗碰到了一群乐子人。

孙显宗在海上,天高海阔,即便是战败,还有可能逃跑,可是地上配合民乱的宗族们,可是一个都跑不了。

会盟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一起上,结果只有孙显宗到了。

朱祁钰听到这消息,面色倒是有些失望,他思忖片刻才说道:“他们不来,朕就不去找他们了顶多满门抄斩,变成诛首恶、籍家、家眷流放。”

“卢忠,带缇骑按名单羁押,查补后,一并斩首示众。”

朱祁钰来南衙募集善款,能让这群不臣之心的家伙跑掉

于谦欲言又止,止欲又言,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这仁恕,他不知道该怎么劝。

帝制之下的忠君二字,是一种极度的政治正确,而且是维持朝廷稳固的必要价值观。

就于谦了解到的情况,这些怀着不臣之心的家伙,会盟举大事的人里面,成分也是颇为复杂,也不都是心心念念盼着陛下龙驭上宾的。

参与其中之人,有部分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看到有热闹,凑了过去;

有抱着给陛下捣捣乱的心态,事成与不成无所谓,主要是给陛下填堵;

有抱着搏一搏万一真的把皇帝给杀了的心态,涉事不深、重在参与;

有抱着不成功便成仁,势要杀掉皇帝的心态,组织参与、秘密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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