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饮恨袖里刀(1/2)
近三更时分,宗领刚、白凤如约到了那峭壁之下。
这是个清郎之夜,月明星稀,晴空如洗。
白凤穿一身银色劲装,背插双剑,胁间挂着一个革里。
宗领刚也穿上了劲装佩着一柄长剑,带上二十四枚铁莲花。
这本是他们夫妇闯荡江湖时衣服,已经收起了五年,今晚,又穿着在身上。
三更整,山角处转出一行黑影,疾奔而来。片刻工夫,已到了两人身前。
是一顶黑色的轿子,四个佩刀的黑衣人随轿护行,两个抬轿的轿夫。
轿子在宗领刚身前丈许处停了下来。
轿帘搭起。身着黑色长袍的人,缓缓由轿中行了出来。
宗领刚一抱豢道:“龙兄,二十别来无恙。”
龙天翔中等身材,白净脸,是一个文士型的人,只是脸色太苍白,月光下,白得不像一张活人脸。
冷漠、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片仇恨之色,举手一挥,道:“龙某人还没有死,命长得出了你宗掌门意料之外。”
一开口,就有着一股势不两立的味道。
宗领刚道:“龙兄和拙荆几度会晤,在下已听拙荆说过了。”
龙天翔道:“白凤失去了救你的机会,也失去了救她父亲的机会。”
白凤急声道:“我父亲现在怎样了”
龙天翔道:“他还好好的活着。”
白凤道:“我携夫婿而来,一切如你所约,但我希望能见见我的父亲。”
龙天翔冷冷说道:“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宗领刚笑一笑道:“我们如何才能见到他”
龙天翔道:“谈好咱们之间的事,就可以见他了。
宗领刚:“哦!咱们要谈些什么”
龙天翔道:“这些年来,你在江湖上出人头地,混得很有名气,藉藉无名的迎月山庄,也成了江湖上人共知之处。”
宗领道:“哦!”
龙天翔道:“我很容易找了来,也有很多种方法把迎月山庄一举毁灭。”
宗领刚道:“迎月山庄能够屹立如今,未遭伤害,那是你龙兄的仁慈了。”
龙天翔道:“我不会心存仁慈,对你更不会,我所以迟迟不肯下手,那是因为我别有用心,也就是等待今夜咱们这见面一晤,这些话,我已经告诉过白凤了,只怕白凤不敢告诉你。”
宗领刚道:“好!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龙天翔道:“白凤替你生了一个儿子,跟了你这些年,现在……。突然住口不言。
宗领刚仍然保持着平静的神情,道:“现在,应该如何
龙天翔道:“现在,应该让她离开你了”
宗领刚道:“白凤恪守妇道,对我帮助很多,在下今日有这点成就,大部分都由她赐助而得,我对她十分敬爱。”
龙天翔道:“这话的意思是说,你们永远不愿分离了。”
宗领道:“龙兄,自己不觉着提这条件太过分了”
龙天翔冷笑一声,道:“宗领刚,我不会白白要了你的妻子,我要你心服的让她出来。”
宗领刚修养再好,此刻,也有些忍耐不住了,双目一瞪,道:“龙天翔,你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说话,最好要留些口德,如此信口雌黄,就不怕为人不齿么”
白凤也怒声叱道:“姓龙的,你满口污言秽语,胡说些什么”
龙天翔道:“龙某人有备而来,每一句都要它实现,宗领刚,你非答应我的条件不可。”
白凤双手已握住了剑柄,眉宇间满是杀机怒意,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龙天翔却是神情凌厉,道:“白凤,你要敢稍一妄动,令尊将立刻死亡。”
白凤呆了一呆,缓缓放下了握在剑柄上的双手。
宗领刚也恢复了冷静,缓缓说道:“好!说出你的条件吧!”
龙天翔道:“要你的岳父和妻子坐山观火,看咱们一场龙争虎斗。”
宗领刚点点头。
龙天翔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咱们动手之前,立下约书,我如杀了你,白凤就为我所有……”
白凤怒叱道:“你这疯子,你胡说八道。”
宗领刚却哦一声,道:“还有么”
龙天翔道:“要令岳大人作保,姓宗的,如若到时间,他们敢毁约不行,我就消灭了你整个无极门中人,迎月山庄将片瓦无存,鸡犬不留。”
宗领刚淡淡一笑,道:“龙兄,咱们之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龙天翔道:“只要你肯让出白凤,既可救了她的父亲,又可保全你无极门掌门的位置,说不定,日后无极门遇上了什么凶险危难,在下还可以相助一臂之力。”
宗领刚肃然说道:“龙天翔,区区对阁下,内心中也许有一点歉意,但这点歉意,却因阁下的疯言狂语,而消失于无形之中
龙天翔冷笑一声,接道:“宗领刚,龙某人就是为了这一口难咽之气,忍辱偷生了二十年,除了把白凤让我之外,咱们之间,没有第二个条件好谈。”
宗领刚道:“龙天翔,看来咱们之间似乎是只有放手一战了。”
龙天翔道:“宗领刚,在未动手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情。”
宗领刚道:“龙天翔,你有什么条件,干脆一齐开出来,宗某人一起接下来就是、”
龙天翔道:“最好咱们先把事情说明白,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在这一战之中解决。”
宗领刚平静的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龙天翔道:“我带了很多的人来,这些力量,足可对付你们整个无极门。”
宗领刚道:“哦!”
龙天翔道:“但他们不会出手,除非听到了我的招呼。”
宗领刚道:“哦!”
龙天翔道:“你如死于我的刀下,白凤却不能死,我要带着活生生的白凤离开此地。”
宗领刚脸上泛起了怒意,道:“还有么”
龙天翔厉声说道:“她如是死了,不论是自绝而死,还是你们无极门中人把她杀死,你们整个无极都将遭到毁灭,我要杀光和无极门中一切有关的人。”
宗领刚道:“好恶毒的想法,还有么”
龙天翔道:“够了,你可以亮剑啦。”
宗领刚目光转动,打量了龙天翔一眼,道:“你的刀呢”
龙天翔道:“刀在我身上,用得着的时候,我自然会亮出来。”
他神情镇静,若似胸有成竹。
这就使得宗领刚提高了警觉,右手缓缓握住了剑柄,吸一口气,纳入丹田,道:
“龙兄,你说了半天,都是要我遵守的事,但如我宗某人胜了呢”
龙天翔道:“胜了你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宗领刚道:“山高水流长,龙兄也不用自过自夸。”
龙天翔道:“你如真能胜我,龙天翔绝不会生离此地。”
那是说明了这一仗是生死之战。
宗领刚轻轻一按机簧,呛的一声青萍剑脱鞘而出。
龙天翔冷笑一声道:“小心了,”忽然欺身而上,迎胸捣出了一拳。
宗领刚是江湖上极受敬重的剑术名家,手中一把青萍剑,数十年来,己不知击败了多少武林高手。
但龙天翔对那武林名剑,竟然不放在心上,空手攻招。
这等大背常情的举措,不外两个原因,一个是龙天翔太过狂傲、轻敌,二是他别有阴谋。
宗领刚心中明白,龙天翔绝不是狂傲。
一吸气退了两步,身子问到两尺以外,长剑才斜斜切落,斩向了龙天翔的右腕。
龙天翔冷哼一声,挫腕转身,呼的一声,身子飞起,兜了一丈多远的一个大圈子,绕到了宗领刚的身后。
宗领刚道:“好一招,八步回空。”
青萍剑一拌,展开了攻势。
但见剑影纵横,青萍剑幻化成一片寒芒,人隐剑中,剑与人合,名动天下的青萍剑法,施展开来,果非凡响。
龙天翔竟然是还未亮刀。
但他绝佳的轻功,配合着八步回空大挪移,飞游于剑光之中,双手忽指忽掌,点、切并用,完全是突穴斩脉有手法。一时间,保持了个秋色平分的局面。
宗领刚连攻了三十余招,竟未占一步先机。二十年不见的龙天翔,己非吴下阿蒙,而且,成就之高,大出了宗领刚的意料之外。
但这也激起了宗领刚的好胜之心。长啸一声,剑势更紧。
但见寒芒飞绕,剑光由小而大,扩展成一个一丈方圆的大圈子,把龙天翔完全罩在了一圈剑光之中。剑光再由大收小,有如网中之鱼,鱼网一紧,更见绵密。
这一次,剑光层叠而至,绵密凌厉,兼而有之。
龙天翔的八步回空大挪移,己然无法再在这等绵密剑光之下游走。
立刻间,被那凌厉剑光,追的无法施展。
龙天翔虽然受制,但还一直保持着镇静。
忽然间,宗领刚手中的青萍剑,“千锋合一”,一剑刺向龙天翔的前胸。
这一剑不但功力强猛,而且攻的正当适时,那一剑正是龙天翔一掌待攻,一掌发出的时刻。
龙天翔八步回空大挪移身法,己在宗领刚封锁之下,无法施展,这一剑突如其来,想施展已自无及。
除了硬对剑势这一着之外,已无法闪避开去。
那知龙天翔拍出的右掌一挥,硬向百练精钢的青萍剑上封去。
但闻当的一声,青萍剑竟被挡开。
宗领刚的内力,是何等强猛,就算龙天翔练有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功夫,也无法挡开这一剑。
但事实上,那一剑却被龙天翔挡了开去。
但宗领刚丰富的江湖经验,一听之下,那分明是金铁相触的声音。
难道龙天翔手臂是铁铸
龙天翔出刀了。
就在宗领刚剑势被封开之后,微微一怔神间,龙天翔出了刀。
刀由袖口中飞出,寒芒一闪,流星般刺了出去。好阴损的一击。
宗领刚霍然警觉,一吸气,暴退五尺,但仍是晚了一步。
有股鲜血,急喷而出,射出了三四尺远。
龙天翔袖口急出的一刀,刺中了宗领刚的右肩。
宗领刚那一条握剑的右臂。
白凤急步行了过来,道:“领刚,你受伤了。”
宗领刚淡淡一笑,道:“不要紧,一点皮肉之伤而已。”
鲜血狂喷,何止是一点皮肉之伤。
白凤未再多问,取下衣襟上的白色绢帕,迅速的包起宗领刚的伤口来。
龙天翔两道目光,一直盯注在白凤一双澈白的玉手上,脸上泛起了一片嫉恨之色。
但他却未借机出手。
宗领刚神情冷厉,口中虽是和白凤交谈,但双目却一直盯注在龙天翔的身上。
白凤扎好丈夫肩上伤势,悄然向后退开。
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她向后退去时,滚落了下去。
宗领刚缓缓抬动一下右臂,道:“龙天翔,我这条手臂,还可用剑。”
龙天翔道:“你闪避的快了一些,如是你慢一步,那条手臂,就不是你所有了。”
宗领刚淡淡一笑,道:“君子欺之以方,阁下手臂上戴了一个精钢护臂,出乎在下的意料之外。”
龙天翔道:“那只怪你目光不锐,判事不明。”
宗领刚道:“龙天翔,你已经错过了杀死我的机会,我不会再上等二次当。
龙天翔道:“你大言不惭,别忘了,我只是空手接你名满天下的青萍剑,等我第二次出刀时,你绝无侥幸可言。”
宗领刚道:“你如自信能杀死我,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过,在咱们二度动手之前,我想先看看我的岳父。”
龙天翔摇摇头,道:“白梅好好的活着,我也寸缕未伤,你已经血溅半身,这一战,你已经是死定了,见见白梅又如何”纵声大笑一阵,接道:“不过,你如是战死了,白凤倒可以见到她的父亲。”
宗领刚神色平静,对龙天翔的羞辱之言,似是完全未放在心上。
一个剑术高手,在临阵对敌之时,必须保持着心不浮,气不躁的安稳、镇静。
宗领刚做到了这一点。
龙天翔微微震动了一下,忖道:“看来,要想使他发怒,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中念转,右手一抬,白芒一闪,刺向前胸。
宗领刚道:“袖里藏刀,是北海骑鲸客的绝技,难道你投入了骑鲸门下。”
口中说话,手中青萍剑却绵连推出,封开了龙天翔七刀快攻。
这一次,他换了打法,以静制动。
龙天翔攻出了七刀之后,就停下未再攻。双目却在宗领刚的脸上查看。他希望瞧出对方伤口受震之后痛苦之色。
但宗领刚脸色一片平静,如一湖静水,瞧不出一点异样神情。
其实,宗领刚受伤不轻,勉强运剑,封开了龙天翔七刀之后,伤口确然极为疼痛。
但他强忍过伤口的痛苦,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那是很难掩遮的事,但宗领刚做到了。
他身经百战,对敌经验十分丰富,知道此刻此情,如想搏杀强敌,必须等待着最有利的时机,作致命的一击。
双方对峙着。忽然间,龙天翔双手齐挥,两道白芒交射而出。一取前胸,一取小腹。
宗领刚青萍剑一震,洒起一片寒芒,护住身子,一个转身,直欺而上。
这是舍命的一搏,双方都用出了全力。
两道交射的攻敌白芒,构成了一道剪形的防御术阵势。封住了宗领刚向前冲进之势。
但宗领刚向前欺进的身躯,却挪移的恰到好处,避开了胸。腹上的要害,使双方一齐射中。
兵刃中敌,和反向剪形构成的防御术,使得龙天翔很放心自己的安全。
由欢悦构成的大意,使得他防守上半身的门户大开。
青萍剑如一道闪电直射而人,正中了前胸的要害。在由前胸,直穿到后肩。
龙天翔愣住了,事实上,全场中所有的人,都呆在了当地。半晌,听不到点声息。
白凤急急的行了过来,龙天翔两个从卫,也抽出了身上的单刀。
但见人影闪动,流星赶月一般,两个人疾飞而至。
正是董川和楚小枫。
后面绝壁上一条人影,疾滑而下,正是成中岳。
白风长剑挥出,封住了龙天翔两个从卫,冷冷说道:“你们要动手”
楚小枫缓发先至,越过了董川,闪过白凤,迎向两个执刀者,道:“师娘,看着师父,这两个交给我了。”
龙天翔张大了双目,道:“宗领刚,你破了我的天星刀法……”
宗领刚身受三处重伤,也全凭一口真气撑住,但他仍然表现出了一代宗师的气度,笑一笑道:“我破不了你的刀法……”。
龙天翔接道:“但你刺了我致命的一剑。”
宗领刚道:“我凭仗着对敌经验,想出的破敌之策,你这一招,有攻有守,凌厉至极,但你太大意了。”
龙天翔双目流下泪来,缓缓说道:“我下了二十年的苦功,仍然没有法子得到白凤。”言罢,一闭双目,口鼻间,突然间涌出血来。
宗领刚一振右腕,抽出青萍剑,剑创处,前后都冒出鲜血。
白凤己取下了宗领刚身上的双刀。
所谓袖中刀,是两片很薄、很窄的利刃,可以卷起来。
龙天翔在袖中,藏了两个铁盒,平常时刻,两栖薄刀,就卷在铁盒之中,两个铁盒,连在龙天翔两个精铁护臂之上,用刀时,只要用力一甩,两柄薄刀就会在铁盒中激射而出。
但铁盒中的机簧,可以在不用时,收回薄刀。
这种兵刃,练到了相当的境界之后,可以配合着精钢护臂施用,在对挡对方的兵刃时,可以激射而出。一是种很恶毒、但却又极难练成的刀法。
眼看着龙天翔倒了下去,宗领刚也有着支持不住感觉,身子摇了两摇,向地上倒去。
白凤伸手扶住了宗领刚,低声道:“领刚,你……”
宗领刚接道:“我不要紧,只是用脱了力。”
白凤道:“中岳师弟、和董川、小枫都赶到了。”
宗领刚道:“别放走他们,要他们带路,救你父亲。”
事实上,不用宗领刚吩咐,成中岳、楚小枫和董川,己然分成三个方位,把四个人给圈了起来。
两个轿夫,两个从卫。
龙天翔的死亡,使他们感受到的震动很大,一时间,呆在了当地,既未攻敌,也不知逃走。
成中岳冷冷说道:“董川、小枫,先杀了他们四人中的两个。”
董川和楚小枫应声出剑,但见寒芒一闪,两个轿夫已应声而倒。
两人目睹师父重伤,心中悲忿异常,只因师长在场,不敢擅自出手,成中岳一声杀字出口,余音未落,两人已双剑并出,攻向距离较近的轿夫,剑如电闪,一声取命。
两个持刀护卫,刀还未及挥出,两支带着血珠的剑芒,已然抵上咽喉。
青萍剑法本以快速见长,董川和楚小枫,都已得了宗领刚大部真传,出剑之快,有如闪电。
白凤急急叫道:“别杀了他们。”
成中岳长剑一挥,用剑身拍落下两个手中的单刀,冷冷说道:“我没有敝掌门人那份好修养,所以,你们最好回答我的问话,要确确实实的回答。”
两个从卫互相望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开口。
成中岳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我还要杀一个,余下一个人才肯回答”
两个人对望一眼,仍未答话。
只听宗领刚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师弟,不要杀他们,他们只是听从龙天翔的话,因为,龙天翔一举手,就可以杀了他们。”
成中岳点点头,道:“只要他们肯合作,我不会杀他们,不过,要是没有一点苛厉的条件,他们也不肯听命。”
宗领刚叹息一声,闭目调息未再答话。
成中岳道:“你们听着,我每一个人问你们一句,如是不回答,我就刺你一剑,刺的轻重,那要靠你们的运气了。”
目光转到左面一个大汉的脸上,道:“白老前辈在哪里”
左首大汉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成中岳唰的一剑,削了过去。
那大汉只觉脸上一凉,半个鼻子,落了下来,鲜血满脸,流了下来。
成中岳目光又转到右首一个大汉的脸上,道:“你说,白老前辈现在何处”
右首大汉看着同伴满脸鲜血淋漓而下,叹口气,道:“在距此十余里处一座农舍之中。”
成中岳目光又转到左首大汉道:“说!白老前辈受到了什么伤害”
那大汉被削去了半个鼻子,此刻,正疼得暗暗咬牙,那里还敢逞强,急急说道:
“没有受什么伤害,只是被点了睡穴,一直在晕迷之中。”
成中岳又转到右首大汉的身上,道:“那里有几个人在看守他”
右首大汉道:“五个。”
成中岳道:“他们武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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