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自损八百(1/2)
060、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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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齐的小腿上扎满了银针,从膝盖一直到脚跟处。
初初扎满银针时,白天齐的确觉得有些疼痛,不过短短的片刻过后,疼痛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松懈感,这条小腿都不再紧绷绷的了。
看着白天齐的脸色,孟揽月就知他是舒坦了,丝丝笑意也浮上眼睛,她短时间内的判断就是准确的。
“三哥,可是不疼了”胡桑自是也看出白天齐脸色变好,不禁笑容满面。
“嗯,不疼了,反而很舒坦。孟大夫,你的医术的确非同凡响。杜先生,后继有人了。”白天齐称赞,很真诚。
“我还没得杜先生一半的本领呢,到了那一天,王爷再夸赞不迟。”时间到了,孟揽月开始撤针。撤针的顺序是有讲究的,并非按照下针的顺序。用这种法子,就得记好每一个穴位,不可出错。
她手法很快,快得几乎看不清,胡桑在旁边看着也不禁疑惑,孟揽月明明没有学多久,可是看她的手法,却根本不像个生手。
如此,他也不禁感叹,孟揽月就是个天生的大夫,杜先生会那么快的不加迟疑的收她为徒,大概也是看出了她的天分。
“好了,今日王爷要好生歇息,明日我再来给王爷下针。而且,我也会开方子下药,配合这银针,相信到时王爷就不用每日的服药了。”将银针收起来,孟揽月一边道。她心里有了谱,并非是在胡说八道。
“好。”白天齐微微颌首,看着孟揽月,那眼睛深处也的确存疑。这个孟揽月,和传言中以及他派人调查当中的,完全不一样。
或许这期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但白天齐没有调查出来。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还是不能妄下定论。
“三哥,好生休息。我一会儿要带着孟大夫去观赏一下草流城的繁华,顺便还要请她去醉烟楼品酒。这手里的银子马上就要花出去了,想想还有些舍不得。”胡桑满脸微笑,他在调笑的时候,也是一副文雅非凡的模样。
“今日不用你破费,这钱要算在我的身上,算是感谢孟大夫。不要节省,定要尽兴。”白天齐也面带微笑,他和白无夜完全不一样,这种自己掏钱的话,白无夜是说不出来的。
孟揽月笑笑,这白天齐还真是不一样。很大方,又爱民如子,手下有胡桑这样的谋士,又有太山这样的将军。亲弟掌握着西疆无数兵马,如此看来,莫非他是想称帝
这般一想,孟揽月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了,她存在于这个争权夺利的世界。一切并非虚假,只要有机会,所有的人都会往上爬,争夺那一把椅子,手握天下,掌控生死。
白天齐与白无夜兄弟俩的目标就是那把椅子,白无夜不能人道,他怕是不会去坐那把椅子,但是他定然会把他的兄长扶上那个位置,尽管他看起来与白天齐并不亲近的模样。
白天齐休息了下来,孟揽月与胡桑也离开了,天色微暗,这府里也掌了灯。
灯火明亮,显得天空更暗了。
胡桑带着孟揽月出府,没有任何人随行,只有他们两个人。
王府所在的街上没有多余的行人,好像是有什么规矩,这城里的人根本不会靠近这里。
待得二人走出了这条街转上另外一条街的时候,人声入耳,这草流城夜晚的繁华喧嚣也进入了视线当中。
街上灯火明亮,每个店铺的门前都悬挂着灯笼,街上亦是行人不断,还有酒楼里的人声鼎沸,组成了一幅生活和乐的画卷。
对于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他们吃得饱穿得暖,生活的顺心顺意就成。
“草流城没有宵禁,所以百姓们的寻欢作乐可以一直到天明。在这草流城待久了,到了帝都我反倒十分不适应,幸好也只是待了几日,否则非得憋闷而死。”走在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胡桑与孟揽月也只是其中普通的行人。但经过二人身边的人却不禁回头回顾,毕竟美丽的事物都喜欢多看上两眼。
“帝都有宵禁。”孟揽月低声道,她并不知道帝都是什么样子的,但胡桑这么一说,她就清楚了。
“是啊,宵禁还特别严格。在宵禁时分出现在街上的人,都会被抓走的,无论是谁。”所以他们在帝都那段时间行事很困难。
微微颌首,孟揽月比较不出帝都和这草流城哪里更好。或许是帝都的主人害怕出事所以夜晚之时行宵禁的规矩,而草流城不担心这些,任凭百姓寻欢作乐。但若细想,也更有利弊。可若站在百姓的角度来说,她更喜欢草流城,自由。
走过长街,又转入了另一条街道,烟粉之气迎面而来,无需胡桑给介绍,孟揽月就知道这条街做的都是一个买卖。
各个楼上挂着颜色鲜艳的彩灯,那灯火明亮比得过任何一条街。街上人来人往,且多数是男人。远处传来姑娘们的笑声,煞是动听。
不愧古人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句子,任何男人到了这里都不免会心驰荡漾。
“这花街柳巷在其他城池许是下九流的地方,但在草流城则不然。这有钱人的钱若是不花在这种地方,那么就定然会花在其他地方。不花钱买快乐,反倒做其他事,那就值得研究了。”胡桑笑容满面,说的话却让人觉得很是危险。
孟揽月看向他,然后缓缓点头,“老胡,你的足智多谋果然不假。”通过一花街柳巷,就能考虑到这么多的事情,这脑子究竟转了几道弯。
“这算什么足智多谋,看人的经验罢了。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就如孟大夫你,天生就是个大夫,那个银针才学了短短几日,就能上手给人治病了。”胡桑微微摇头,他并不觉得自己足智多谋,那些吹捧他的话,他也从未当真过。
“胡公子说话果然好听。”即便自己真的蠢笨无知,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听的紧。
“也就这张嘴还算灵活,手无缚鸡之力,若嘴也不管用,我就只能去种田了。”胡桑笑道。
“你这身板,种田也是妄想。”孟揽月无情戳穿,他也只适合脑力工作。
两人一路谈笑,穿过来来往往的行人,终于到了那醉烟楼的门前。
门面极大,红灯明亮,门口姑娘们正在揽客,各个花枝招展,各有风情。
胡桑带着孟揽月走进醉烟楼的大门,一个龟奴立即小跑过来,“小的给胡公子请安,胡公子今儿还是品酒听曲儿”龟奴有眼力见,瞧着胡桑是带着一个女子来的,说出口的话也直接变了。
孟揽月也不禁笑,她才不信胡桑来这种地方只是喝酒听曲儿。不过却也不得不赞叹在这种地方做事的人的眼力和反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的不过如此。
“照旧。”胡桑也不掩饰,交代过后,便带着孟揽月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走廊里铺着上好的地毯,两侧的房间灯火通明,或赌牌声,或丝竹声,或调笑喝酒声,热闹非凡。这醉烟楼的生意,看起来的确是好得不得了。
走到走廊的尽头,龟奴打开了房门,书香之气的房间映入眼帘,这种风格果然符合胡桑的品性。
走进房间,孟揽月环顾了一圈,然后就直奔窗边的横榻坐了下来。横榻精致,中间摆设一圆桌,茶点已摆在上面,很是精致。
胡桑旋身在对面坐下,然后动手给孟揽月倒茶。
“环境真是不错,怪不得老胡你喜欢到这里来。喝着酒,听着曲儿,再和心爱的姑娘打情骂俏,堪比神仙啊。”拿过茶杯,孟揽月闻了闻,茶的味道还不错,并非便宜货。
“所以,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这种地方。”胡桑也大方承认,他就是这里的常客。
“说的好像只有你们男人会享受一样,一会儿也给我叫个姑娘来,我也要享受享受。”身子向后,孟揽月靠在软榻的扶手上,柔软的很。
“你要姑娘做什么”胡桑轻笑,孟揽月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方不扭捏。
“别的做不了,给我捏捏肩膀倒杯酒说说话还是可以的吧!怎么,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老胡你如何风流的我可不看,会长针眼的。”再说都是那么回事儿,也没什么可看的。
“这话就难听了,我又没说不行。”胡桑连连摇头,风花雪月被她一说,就成了男盗女娼了。
抿起红唇,孟揽月继续品茶,一杯茶很快被她喝光。抬手拿起茶壶,她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这房间的房门忽然从外打开。
转眼看过去,她的眉毛就挑了起来,走进来的人身形颀长挺拔,一袭暗色的华袍,载满了恍若乌云的气势,压迫的人喘不过气,居然是白无夜。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不能寻欢作乐,看着别人欢快,不是心里更不平衡更生气
“王爷,真巧啊。”胡桑起身,对白无夜出现在这里并无惊讶之色。
“胡公子来这里就算了,怎么把她也带来了”没说自己为何会在这儿,白无夜开口就是质问。
喝水的动作一顿,孟揽月抬眼看着白无夜,“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门前有写着女人不准入内么”
“其他女人是否厚颜无耻本王不清楚,但、、、”
“但我的脸皮异于常人。”没等他说完,孟揽月就接了话,她知道白无夜没好话。
漆黑的眸子一片冷色,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后淡声道:“所以你是来这里与妓女比较脸皮,然后抢生意么”话落,他旋身坐在对面,随着动作他身上的气息也飘到了对面。
孟揽月动了动嘴角,极脏的脏话溜到了嘴边,若不是还有一些理智存在,她就真骂人了。
“咳咳,既然在此相遇,不如咱们今日就来个不醉不归,毕竟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哎呀,酒来了。孟大夫,你可得尝尝这红袖,千金难买,只有这醉烟楼才有。”胡桑开口圆场,然后房门就开了。两个丫鬟托着精致的酒壶还有水果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龟奴。
气氛缓和了些,孟揽月一股气哽在喉咙,直视前方,压根不想看那坐在对面的人。
酒壶被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酒香就飘过来了,不似寻常的酒味儿,这酒的味道反而带着一丝甜腻,很好闻。
水果新鲜,切割成了好吃的形状,孟揽月随手拿了一块,对于这个世界这种纯天然的水果,她极其爱吃。
“胡公子,铃儿姑娘听说您来了,正在沐浴更衣,大概一刻钟之后就会过来。您看,咱们是先听会曲儿,还是要绫波姑娘过来跳一曲”龟奴弓着腰站在胡桑旁边,笑容满面的。
闻言,胡桑看了一眼吃着水果却绷着脸的孟揽月,笑道:“找个善谈的姑娘过来,陪孟大夫聊天。”
龟奴看了一眼孟揽月,然后连连点头,就快步的跑了出去。
给她找姑娘陪着,孟揽月没意见,反正她‘厚颜无耻’嘛,什么做不出来。
白无夜冷面,相信他那个样子,谁也不敢上前说给他找个姑娘。
胡桑依旧笑容满面,白无夜的冷面和他身上的压势可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片刻后,房间的门再次从外打开,果然有个姑娘进来了。
姑娘身姿丰腴,穿着浅绿色的裙子,领口微敞,小露春光。
若说样貌,有孟揽月在,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夸口自己漂亮。
姑娘走进来,视线在这三人的身上划过,然后几分忐忑。
“姑娘,过来与孟大夫聊聊天,她很无聊。”胡桑抬手示意,翩翩有礼。
得到指示,姑娘也立即走过来,笑容挂在脸上,别有风情。
“您是大夫啊,小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大夫。”给孟揽月倒酒,那轻纱下的手臂白皙圆润,想必触摸之下也会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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