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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冬至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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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人,即便是初次相见也能产生莫名的信任。

那个微风和煦的清晨,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佟楠正摆弄窗台上的盆栽,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笑容中散发着浓浓的暖意。那一刻,白中元在她身上看到了成熟与知性,也看到了恬静和淡然。

也是那一刻,白中元破天荒的向陌生人毫无保留的敞开了心扉,不仅仅是为了治疗选择性失忆症,还夹杂着压抑成疾的倾诉欲。行尸走肉久了,连最基本的情感也渐渐封闭了,他想做回一个正常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佟楠赋予了白中元的新生。

很多时候,白中元都会产生一种错觉,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会读心术,否则内心隐藏最深的秘密不会被她一眼看穿。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只不过是指了指脑袋,佟楠便轻而易举的解读了出来。

失忆——是假的!

上述的话说完,佟楠轻轻歪头浅笑:“准确的说,是让有心人认为你的失忆症是假的,对不对”

“对。”

这点,白中元不会否认,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舌灿莲花的胡诌一通,最终还是会被对方给拆穿。况且在打了大半年的交道之后,二人之间早已经没有了戒备可言,坦诚相待早已经是相处时的基本原则。

“能告诉我原因吗”佟楠依旧在笑着,“你知道,我有这个权利。”

“两个字——查案。”白中元如实相告。

“你找到最合适的那条路径了”佟楠意有所指。

“没有。”白中元瞬间领会,“目前看来,失忆症想要恢复遥遥无期,我不想再将全部心思放在这方面。”

“看开了”

“非不想,实不能。”

“被动的放弃并不是什么坏事儿,有助于心态向好的方向转变,也许峰回路转、否极泰来呢”在最初的一次治疗后,佟楠便已经给眼前这个人下了定论,他不仅聪明,还懂得取舍,最难能可贵的是在审时度势的同时保留着心中那份坚持。在当今的社会中,能做到上述已经实属不易了。

“我没有考虑那么多。”白中元的出发点只有一个,爆炸案想要以常规办案方式突破困难太大了,先不说全部案情已经加密封锁,就单说其中涉及到的那些人,就不是采用正常手段所能应对的,“我到底该怎么做”

“不需要任何转变,按照你目前的方式去做就好。”佟楠给出的建议只有一个,“说的直白些,顺其自然。”

“能行吗”

“当然。”佟楠很肯定的回应,“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了相关方面的警觉,你不会找我说这个。”

“是的。”

白中元不假思索的点头,这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案情分析会中的画面,他太了解方言了,若非对自己起了更大的疑心,若非掌握了什么线索和情况,他是绝对不会突然放手的。在这种局面下,如果自己还坚持以前的方式方法,只会更加的被动,那样等同于被警方和嫌疑人共同针对起来。

白中元从不怕被怀疑,也不怕被调查,他怕的是被“栽赃陷害”失去了最宝贵的时间,尤其是当从许琳口中得知未婚妻死于谋杀之后,已经彻底意识到这是一起覆盖极广、隐藏极深的阴谋了。

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根本无法真正的锁定嫌疑人目标,白中元很清醒的认识到,凭借个人力量是无法驱散笼罩在爆炸案上空迷雾的。既然左右都是被动,那不妨让局面再乱一点,借力打力让方言去打头阵。

当然,促使白中元做出这一决定的还有与许琳的关系,在失去了唯一的“盟友”之后,他不得不求变。

思索这些,表情自然是有所变化的,尽管很细微,还是没能逃过佟楠的眼睛:“既然已经有人对你起了疑心,那么不管你做什么都会被关注的,他们总会想方设法的将你做过的每一件事带入到可疑情境中,然后才会去甄别对与错。既然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那你根本无需做出任何的迎合。”

“你的意思是说,刻意的伪装反倒是多余了”

“没错。”佟楠继续解释道,“人有个共通的劣根性,那就是主观意识太强,尤其是疑心已起的时候,总认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甚至于猜测的都是正确的。归根结底,还是那点儿卑劣的小心思作祟。”

“懂了,做好我自己就可以了。”

“你没懂。”佟楠轻笑。

“再卖关子的话,诊疗费我可要赖着了。”

“那可不行,筹备婚事要花很大一笔钱的。”玩笑过后,佟楠再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不让你做出迎合之态,是因为那样行事痕迹太重,很容易被聪明人看出来。可你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无法破局,更是不行。”

“到底该怎么办”

“牵个线,或者搭座桥。”

“……”

盯着佟楠的眼睛沉默少许,白中元起身拿起了外套:“走了,回见。”

“干什么去”佟楠明知故问。

“买线、买砖,开工。”白中元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祝你好运。”佟楠笑着坐下来,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起来,“这次先让你欠着,回头婚礼连本带利一块还。”

……

来到街上,白中元被太阳晃的有点儿头晕,电话联系谢江之后,得知技术科和法医那里很多物证检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于是便又给老牛打了电话,三遍无人接听之后,咒骂着朝租住的房子走去。

最近这段时间案件频发,虽然方言一直在说出于身体原因白中元可以不必那么劳累,但事实上在破获的三起案件中他几乎是付出最多的。如果只是身体疲惫倒也罢了,年富力强撑一撑便可以熬过去,可脑力的消耗和心理的磨折绝非休息休息就能缓过来的,必须要抽时间调整调整才行。

不管方言是出于什么目的,所谓的“自由发挥”对于白中元而言都是雪中送炭,至少他不必如谢江一般风里来雨里去的出外勤,也不会像许琳一样被死死的拴在支队和案发现场中,有相对充裕的时间做想做的事情。

比如,睡觉!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路灯已经点亮。

冬至,夜越来越长了。

拿起手机,白中元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和十来条信息,分别来自于不同的几个人。

周然:“去哪儿了,不是说好晚上一起吃饭吗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吗,第一次约会就放人家鸽子”

谢江:“学会玩消失了,看到回电。”

方言:“给你准备了一间新的办公室,有空过来拿钥匙。”

杨伟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嫂子的腿有知觉了,我已经请假带她来了医院,回头请你喝酒。”

耗子:“师傅,我决定了,等柳莎出院我们就结婚。”

老牛:“人已死,有事儿烧纸。”

再次咒骂过老牛后,白中元首先拨通了一个电话,尽管杨伟成始终在克制,却还是被哽咽的声音所出卖了。这一次白中元没有安慰他,定好时间去探望后便挂断了,那个铁铮铮的汉子需要情绪的宣泄和释放。

原本打算再跟耗子联系一下,不过最终白中元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事情不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吗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再去打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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