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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剑侣情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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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间铁嬷告诉我,说是公主可能不容我活下去,除非建立奇功抵罪!”

石轩中道:“你何罪之有”

“我前此服毒之时,被你救回一命,据铁嬷说你当时的动作十分不雅,以致公主疑惑我们……”

她没有说下去,但石轩中当然明白,不觉也哼一声,道:“她把我石某当作何种的人看待!”

“这也不能怪她。”白桂郡主淡然一笑,又道,“别人怎知你真是个不欺暗室的君子呢铁嬷因最疼我,特地设法现身透露消息,要我建立奇功赎罪,不然的话,我也预先自杀,免得到了公主手中!”

“哦,原来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学她的,老实说她虽然不曾当我面前有过什么罪行,但她天性之冷酷毒辣,却无可置疑”他突然住嘴仰头寻思,隔了片刻,微笑道:“你可以不死了,且看这是什么”

他从囊中取出一物,白桂郡主一看,惊噫一声,道:“是珠风碧玉钗,那是公主的信物啊!”

“你取去吧,随便编个故事,大概可以将功抵罪了。”

白桂郡主大喜过望,接过那支玉钗,随即迅速地离开这座破庙。

但片刻工夫,她又疾奔回来。石轩中蓦然醒悟,取出那个装着药瓶的丝囊,道:“你忘了取回这些药!”

她摇摇头,道:“我不是为这件事回来的……”虽然口中这样说,但还是伸手接回那个丝囊。

“这支明珠玉凤钗是公主的信物,任何人凭着此钗,可以命令手下人去办任何事。”

说时,把那支珠凤钗递到石轩中面前,石轩中道:“石某不须劳动郡主大驾,要回此钗亦无用处!”

“我知道,但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么”

石轩中立即取过那支嵌珠玉钗,道:“内人目下被困何处”

白桂郡主道:“现在襄阳隆中山西面十五里落凤坡上”

“落风坡”石轩中噫了一声,道,“这地名可是琼瑶公主起的”

“不错!”她说,“我现在可以走啦!”

“等一等,瑶台在什么地方你们对武林各派有什么阴谋”

白桂郡主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石轩中居然会提出这些问题。

石轩中扬一扬手中珠凤钗,道:“你非说不可,但我也不泄漏就是。”

她犹豫了一阵,道:“我如回答这些问题,无异背叛公主。”

石轩中默然无语,只因他一生崇尚气节,岂能为一己的私利而鼓励白桂郡主不忠

她又道:“抱歉得很,我只能让大侠你猜猜哑谜。瑶台一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山之巅,在水之央。”

她歇一下,接着道:“瑶台之会,兵不血刃,大获全胜。”说罢但见石轩中仍然沉默不语,便又道:“你别恼了我,其实我是怕你瞧不起我,所以不敢作出背叛公主之事。”

石轩中大大一怔,白桂郡主伸手抢回那支珠凤钗,回身奔出庙外,眨眼间便失去踪迹。

这一夜石轩中没有再休息。在黑夜中施开惊世骇俗的脚程,直向襄阳赶去。

翌晨他已渡过汉水,迅疾奔向城西的隆中山。过了隆中山以后,便开始放缓速度,小心地计算路程。

数里以后,四面俱是荒凉野地,前路更是岗峦起伏,甚为难走。

十里路过去,他已处身在群峦叠岭中。石轩中暗暗嗟叹一声,心想如果不是得到白桂郡主暗助,这等地方如何能够找得到

不觉已走了十五里路,转出一座山口,陡然前面一片旷野,地势平坦得多,十余丈远处有座六七丈高的小山,山顶上建筑着一间茅亭。

那茅亭占地甚广,少说也有两丈方圆之大,四面没有墙壁,因此一目了然。

这时因离那座小山尚远,故此可以瞧见小山两面山脚都有一个人端坐地上,不过他们都恰好背向这边,是以瞧不清面目。

石轩中在肚中冷冷哼一声,心想这两人分别坐在小山两边的山脚,分明是看守那山上茅亭。

他的目光在山下一掠而过,迅即移到山上,但见那座四面无墙的茅亭之内,有个白衣女子倚柱而立。他一眼望见,心头登时大震,身形立时停住。

那白衣女子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那窈窕的背影,就算化作飞灰,石轩中也认得出正是爱妻白凤朱玲。

石轩中尽管在任何事上都会发生错误,唯独眼前的背影决不会认错。

他不知道爱妻已在这茅亭之内被困了多久,想来总已吃过不少苦头,一时间万般怜惜的情绪都泛上心头,不由得长长叹口气。

端坐在两边山脚下的人耳目甚灵,虽然相隔尚远,竟都听到声息,突然回头瞧看。

石轩中一则全心全意放在朱玲身上,二则根本不把看守的人放在心上,是以望也不望他们一眼。

那两个人居然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齐齐掉回头去,好像一直没有发觉石轩中出现。

山顶上的朱玲也同时倏然转身,美眸一闪,正好和石轩中的目光相触,失口惊咦了一声,愣愣地扶着亭柱,动也不动。

石轩中凝望着她,发觉她面色变得十分惨白,更加怜惜万分,于是缓步走去。

那座小山方圆约有两亩之大,是以石轩中走近山脚时,反而瞧不见两边山脚下的人。

他并非全无戒备,一面走去,一面已运足玄门的罡气。任何人胆敢现身拦阻他前进的话,举手之间,非活活劈死不可。

他已走到山脚,仰头望见朱玲的面色更为惨白,同时美丽的眸子中流露出惶惑、痛苦、困恼的情绪。

石轩中大大一怔,心想爱妻这是怎么啦难道她身负重伤,不能下来抑是被什么链索之类困住,无法离开那座茅亭

以石轩中的绝世轻功,这座高仅六七丈的小山,只消一个起落,便可到达亭中。因此就算琼瑶公主在上山的路上安装好任何最厉害的埋伏,也难不住这位剑神石轩中!

然则她为何流露出这等奇异的妒色尤其是越看越不像是受了重伤或被其他东西所困。先不说目下石轩中他已现身于山脚之下,就算他找不到地方,朱玲既然没有失去自由,为何不逃出此地莫非是深深顾忌那两个看守着她的人

这一连串的疑问闪过他心头,转眼一望,目光已看不到两边山脚下的人,因此无法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陡然间豪气大发,心想天下间有谁敢出手拦阻,当下仰天长笑一声,道:“玲妹我来啦!”

朱玲啊了一声,呆呆低头望着石轩中,既不出身招呼,也没有奔下来相迎。

石轩中正要开口询问,但又想一直纵上去,方在犹疑之间,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高,但震耳惊心。不觉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面蒙轻纱的白衣女站在五丈左右之处。

这时在大白天之下,石轩中的眼力足可以看透那层轻纱。那白衣女竟长得和白桂、白兰两个郡主一模一样,真不知是她们两人之一抑是另外的一个。

石轩中朗声一笑,道:“主人到底忍不住出现了,石某这就把内人带走;主人是否反对此举”

他之所以称呼她做主人,便因这白衣女可能是四位郡主之一,亦可能是琼瑶公主本人。是以不肯随便用“郡主”之类的称呼。

白衣女冷冷道:“你难道看不见尊夫人身上并无束缚爱跟你走就跟你走,没有人拦阻她”

这话说得大有蹊跷,莫不成朱玲自愿抛夫别子,留在此地

石轩中暗暗一怔,心想:“这话听起来虽然古怪,却不无道理。”

回头望上茅亭,只见朱玲仍然倚在亭柱上,面色更为苍白。看她的样子,好像这刻心中已失去主宰,又生像是极为凌乱,不知适从。不过她长得太美丽了,以致令人不暇想及其他,只觉得她十分可怜可爱。

这个白衣女似乎较爱说话,冷笑一声,道:“你看怎么样,她好像一时不能决定呢。”话声说得不高,石轩中也仅仅听得到,倒像是存心不让朱玲听到。

石轩中马上想到她这几句话一定是会刺激朱玲,所以她不肯给她听见。

但为什么会做成这种情势他一时无法找得出一点点理由。

以常情推断,朱玲一见他,应该马上飞奔下山才对。纵然被白衣女用某种方法要胁,但他们之间屡经患难,无事不可公开,总可以加以解释。

白衣女突然提高声音,道:“石轩中,听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因此我们一向都很尊重你。可是你居然对白桂姐姐做出那种卑污之事,现在才知道你的本来面目!白桂姐姐今在何处恐怕她已经羞愤自尽了吧”

这一番话朱玲字字都可听到,但她宛若不闻。石轩中却大感不安,朗声道:“石某岂是你们想像中那样的人,现下辩亦无益,你见到白桂郡主之后,当知石某是何等样的人!”

白衣女尖声冷笑道:“石轩中你简直一派胡言,那天在峨嵋山麓,你把她按在地上,横加粗暴,明明有人看见这事,还敢抵赖么她若是能够回来,为了面子起见,自然不肯说出你的卑劣暴行。你再说一句,她真的没有死么”

石轩中怒火上冲,道:“她生死之事,我石某怎会知道,但她却没有在我面前自尽而死!”

“哦,或者是你杀死她也说不定。”她已占了上风,口齿更加锋利。

石轩中气得说不出话,虽知此时辩又不是,骂她也不行,当真无可如何!,他转头向朱玲望去,只见她睁大风眼,正在倾听他们的对话。石轩中心中微急,暗想这次莫要被这白衣女挑拨离间成功,那才不值。心念一动,便疾然纵上茅亭。

朱玲见他纵落身边,艳如春花的面上露出惊喜交集的表情。石轩中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道:“玲妹别理会她的话,我们回去吧”

朱玲面色变来变去,一看而知心中情绪激动无比,突然间尖叫一声,昏倒在石轩中怀里。

石轩中又惊讶又焦急,这时虽然瞧见两边山脚处各各端坐着一个人,均是背向着茅亭。这种景象如在平时落在他眼中,必定要推究其中道理。假如那两人乃是琼瑶公主手下,派来看守朱玲,此时此地势必双双跃上来拦阻,怎会端坐不动,而且还用背脊向着茅亭。

反过来说,假如是武林中被琼瑶公主擒来之人,纵然因身份攸关,不便出身求救,也不该背转身子,以致石轩中日后无法通知他们的家人或是有关的人。

可是石轩中这时自顾不暇,哪有工夫理会这等事就算发觉其中的可疑之处,也无暇追究。

他抱起朱玲,两个起落,已到了山脚。

白衣女身形一晃,疾逾闪电般拦在他身前。石轩中突停步,朗声道:“姑娘如不闪开,石某便不客气了”

白衣女冷冷道:“别人怕你,本郡主可不怕……你的徒弟玉亭观主史思温还不是照样手到擒来。”

石轩中心头一震,暗想如能在她口中套出一点消息,那就最好不过。

当下冷冷道:“郡主之言未免夸大,劣徒虽然不济,但不见得会弱于你们!”

白衣女似是发觉失言,岔开话题,道:“本郡主不与你在唇舌上争雄,你想离开此地,总得露上一手,哼,我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石轩中道:“那么郡主小心”话声中大踏步迎面撞去。白衣女动作神速如电,退了数尺,掌势一发,连接攻了五招之多。

石轩中单用一只右掌,或拒或攻,忽刚忽柔,逼住她的掌势,脚下仍然大踏步笔直走去,简直把挡在前面那白衣女凌厉的攻势视如无物。转眼间石轩中已进了数丈,白衣女却退了数丈,不但没有逼住石轩中前进之势,反而觉得招数又施展不开,被对方掌上一股奇重之力逼得呆滞不灵。白衣女尖啸一声,山口处突然扑人数人,快逾奔马。领头的一个是手持钢拐的老妪,另外四个则是身穿绿衣,面上罩着黑巾的汉子。

石轩中留心地看那四个绿衣人一眼,虽然不知他们是谁,但却认出决不是以前见过面的四个。

那老妪迅疾如风般冲上来,一言不发,钢拐抡处,连攻数招,每一招都凌厉异常。她一出手,立时增长那白衣女的威势,逼得石轩中停住前进之势。

白衣女和老妪一旦得手,精神大振,齐施绝学,续向石轩中凌厉围攻。

石轩中依然单用一只右掌,攻守兼顾,虽是停止了前进,却也不致败退。

她们一连攻了七八招,见石轩中脚下未移分寸,面上均露出震骇之色,蓦然间双双跃开一旁。

后面那四名绿衣人这时奇快地一齐扑上来,双手持着兵器,右手是精钢拐杖,左手是一把短短的利剑,剑尖上都有锋利的钩刃。

这四名绿衣人动作快捷,进退如一,足见平素饱受训练。

转眼间四支钢拐挟着呼呼风声,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击到,攻势凶猛无伦。

石轩中目光一转,已看出这四人动作虽然一致,但其实是分为两组,每一组的两个人出手的拐势都配合好,变化玄奥。每组说起来是两个人,但从拐势上看去,却只是一招。

这等打法石轩中虽是阅历丰富,却也未曾见过。口中微嘿一声,右臂伸直,化掌击为剑劈之势,一招“星临八角”手上发出一股无形潜力,化为一堵墙壁,封在身前。

那四名绿衣人猛攻过去,陡然被那无形墙壁一挡,都震开两步。

石轩中面色一沉,朗声道:“石某已经手下留情,你们再不知进退的话,莫怪我要出手伤人了!”

那四个绿衣人面上皆蒙着黑巾,是以无法得知有何表情。不过他们的脚步都犹疑一下,这才齐齐再度攻上。

这次出手仍然分为两组,一正一侧,而每一组俱是奇正相生,前后呼应。他们分合之间身法之妙。当真是武林罕见。

石轩中因对方已分散开,无法重施故技,双足一顿,倏然拔起三丈余高。

那四个绿衣人招数正使到妙处,敌人突然飞上半空,锐气为之一挫。

白衣女冷冷道:“等他落下来,不必留情”

石轩中长笑一声,突然间又凌空飞起,升了丈把高之后,蓦地快如闪电,斜斜向白衣女及老妪所立之处扑下。去势又急又猛,白衣女和老妪都斗地一凛,赶紧纵开。

四个绿衣人赶到时,石轩中已端立地上,发出一掌,掌上玄门罡气涌出去,把他们都逼退五六步远。

石轩中收回掌势,冷笑道:“你们的地位虽比他们高,但武功上似乎还要差一点,怪不得要叫他们上前替死”

老妪怒哼一声,钢拐扬起,就要扑来。白衣女冷冷道:“铜嬷可是忘了公主玉旨嘿,嘿,石轩中你想知道我们的真正武功,恐怕非等到在瑶台上碰面时方始能够,你莫以为白桂姐姐打不过你,就把我们全都看作是武功低劣之流”

石轩中道:“我从来不曾轻视天下士,对于你们手段之险毒,阴谋之诡诈,实在佩服得很。至于说到武功一层,……”

他只微微一笑,并不说下去。但言中之意,谁也明白。

白衣女柳眉一扬,怒道:“回头本郡主请求公主收回前旨,然后找你打上一场!”

“哦,现在还是不打。”

白衣女也不回答,纤掌一扬,四个绿衣人立时退出山口,老妪的钢拐也缓缓垂下,厉声道:“看你石轩中能称雄到几时”

石轩中心念连转,眼见这两人也作出退走的姿势,突然间大喝道:“站住”

白衣女和铜嬷都愣一下,凝身不动。石轩中接着道:“你们也太不把石某放在眼内,在我面前,岂是随便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么”

他不但口气豪雄,派头也凛凛有威。白衣女和铜嬷都不敢当他的话是戏言。不禁对望一眼。白衣女道:“那么你想怎样”

石轩中道:“你识相的话,就乖乖的跟我走,我也弄个人质在手中。如若不服,也不妨把你身上的绝艺抖搂出来,教石某开开眼界”

铜嬷厉声道:“你少冒大气,郡主是千金之躯,岂容你亵渎……”她转面望着白衣女,道:“郡主,今日得教训教训这厮!”

石轩中暗暗一笑,心想这老妪刚才略得甜头,竟以为石某浪得虚名。俊眼一眨,道:“老婆子不知天高地厚,石某如真出手,一招便能把你打出山口外面”

铜嬷手中钢拐抡起来,飘身落在石轩中身前,厉声道:“你不妨试一试”

石轩中微微一笑,道:“先把你赶走也好!”口中跟着喝声小心,人晃处,不知如何已到了老妪拐圈之内,铁掌斜斜向她手中的钢拐抓去。铜嬷心中大骇,情知钢拐如被夺去,势必被对方揶揄嘲讽,那简直比死还难受。脚下不知不觉便向后退避,但对方的手掌总是离拐身不及一尺,看起来堪堪便要抓到,脚下益发用力。

石轩中突然停步,身形已在山口之间,铜嬷已当真已出了外面,他朗朗长笑一声,道:“石某这一招如何”铜嬷怒吼一声,抡拐击到,出手招数奇奥无比。

石轩中以手作剑,斜划出去,掌锋尚未与钢拐相触,已发出一股与剑气相似的潜力,把钢拐震开数尺。铜嬷大惊失色,左手一招“托天换日”,拍到面门。石轩中微微一凛,心想这一招手法之妙,变化之巧,实为平生罕见。迫不得已斜斜闪开一旁。这时突然感觉到怀中的朱玲轻轻挣动,似是已经回醒。

铜嬷一招居然能把石轩中迫开,却毫无喜色,反而加添了几分凛惧之态,横持钢拐,抹头便走。

石轩中觉得她们这群人都有点阴阳怪气,教人难以明白。比方这个铜嬷刚才何等凶横,大有舍命力拼之意,可是明明一招占了上风之后,却反而骇然而退。反过来说,难道命里注定要打输才觉得安心

他极快地回头一瞥,那白衣女也失去踪迹。这时朱玲又微微动弹,石轩中忽然想道:“玲妹可能另有隐衷,若然她睁开眼睛,发觉仍在此地,恐怕对她不大方便……”

这念头闪过脑海,深觉有理,立时放开脚程,向回路奔去。转眼间已把那座落风坡远远抛在后面。

他的脚程骇人听闻,一阵工夫便已过了隆中山,远远已可以见到襄阳。

朱玲忽然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凝聚着晶莹泪珠,她幽幽道:“轩中,我们在什么地方”

石轩中道:“你没事么现在快到襄阳了。”

她道:“你把我放下,我想走动走动。”

石轩中道:“你若是还觉得困累,不如让我抱你进城”

她道:“我不累,相反的我一直渴望走动一阵,自从那日动身追赶张咸,走了不远就碰上她们。她们的迷香真厉害,我根本未曾使出武功,就失去知觉。到我回醒时,已在那茅亭之内。”

她落地之后,便和石轩中并排疾走,果然毫无困累之象,脚下轻快如常。

朱玲又道:“听她们说,那已经是第三天。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们能够把我运到这么远的地方,如今想想真是神出鬼没。”

石轩中想起琼瑶公主那辆马车,便点点头,道:“她们几乎在遍天下都安置有手下人,可以一路换马,顷刻不歇地赶路。”

她突然沉默下来,似乎是思索怎样说下去。石轩中忍不住,道:“你好像一身功力都没有消失,她们对你还算不坏。”

朱玲道:“这正是她们最恶毒的手段,哼,哼,假如我武功已失,凭我现在的身份,岂肯忍辱偷生,等你来救。”

石轩中心头一震,道:“玲妹别这样说,就算你武功暂时失去,也该耐心等候我”

她摇了摇头,道:“我是石夫人啊!”歇了一下,又道:“人言可畏,我如若失去武功,人家会怎样想法那时决不能忍辱偷生,败坏了你一世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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