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文学 > 玉钩斜 > 第6章 追踪觅影

第6章 追踪觅影(1/2)

目录

冷于秋道:“争取这股势力之举,定必困难重重,陆廷珍这个人可真不简员!”“当然啦。”公孙元波立予承认,“他在短短三数年间,能使天下嫖局为之侧目,岂是简单之人能够办到的”冷于秋催他道:“你不是说,要过去揭穿区千里那一帮人的真正领袖人物的假面目么”

公孙元波道:“好,我去……”

他的话忽然咽住,原来区干里已经起身向这边走来。

公孙元波打消了过去之意,先瞧瞧区千里过来有什么话说。区千里行到他们座位旁边,拱手行礼,道:“在下有一件事,要向大小姐和公孙兄泰商。”此人虽是明知对方力量极强。自己这一方曾经受到挫败,但言语中的用词,仍然拿捏着身份,不肯现出卑屈之意。

公孙元波道:“有什么事”

区千里道:“在下等已经会面谈过,故此打算回去了。”

他早先向公孙元波说过,他们这一帮人。为了恐怕在城内见面会泄漏风声,所以约在此地碰头,研究如何侦查镇北嫖局之事。现在已经谈完,则各自回去,自是顺理成章之事。公孙元波一口应承,道:“使得,你们回去好了。”区千里见他答得干脆,反而惊讶不置,道:“适才多有冒犯,承蒙原谅,实是喜出望外。在下等这就告辞啦!”公孙元波道:“恕我问不送了。”

区干里更是受宠若惊,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他恭恭敬敬地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回到那边。

冷于秋眉头一皱,道:“你当真放他们走么”

“当然不是。”

“可是你既已答允,如何能出尔反尔”

“在下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何须一诺千金”

“混帐!你可以不答应人家呀!况且如若你没有别的手段,则答应他们以前,自须先问过我。”

冷于秋说这话时面色沉寒,显然真的很不高兴。

公孙元波怕她当其生气起来,白白自找苦吃,连忙笑道:“你别生气,在下只不过想跟区干里这帮人开个玩笑而已。你既然很重视诺言,在下也有法子可想。”

“哼!你居然敢怄起我来啦!”她的话内容虽然很不友善,可是面色却着实缓和下来,可见得她现在已不怎样生气了。

公孙元波道:“大小姐刚才对这一帮人的判断,在下亦深以为然,故此将计就计,对付他们一下。”

冷于秋眼中流露出感到兴趣的光芒,轻轻问道:“然而对将安出”

“我们不错是叫他们回去,可是却不放过他们,一直尾随不舍。我们认定这一帮人今日必有图谋,故此他们不能就此分手回家,而我们这一跟踪不舍,他们势必头痛不已。”

冷于秋只点点头,却不置可否。

公孙元波马上又道:“当然有一个可能,就是区千里这一帮人见我们紧紧跟踪,便临时决定押后行动,另约日期。如果是这样,只好另行设法。不过,以在下愚见,他们一定不能改期,所以他们的头痛可想而知。”

冷于秋沉吟一下,才道;“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他们其势又不能带着我们前赴行动的地点,所以他们最后迫不得已,也只好改期了。”

公孙元波道:“这一点就须得仰仗大小姐的绝世才智,想出一个办法,使得他们最后决意冒险暗中带我们前往。换言之,我们须得使区千里他们认为不致破坏他们之事的可能性极大,因而冒险一试。”

冷于秋两道秀长的眉毛又皱在一起,道:“此计未免有点像挟泰山而超北海,使人无法办得到。”

公孙元波坚持道:“不,这并不是绝对办不通之事。”

冷于秋一来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认输,二来她真实有好奇和好玩之意,所以当真寻思起来。

区千里回到那边桌子,可是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与众人交头接耳地又说起话来,不过他们只谈了那么一阵,便通通起身,走出这间酒肆。

他们一出了店门,齐齐绕到后面的马厩,不久,蹄声纷沓,很快就从门前掠过,接着蹄声越来越急。可见得他们都催马疾驰,希望远远离开酒肆内的一男一女。

冷于秋站起身,迅快行出。公孙元波跟在后面,但他可没有忘了丢下一点银子作为酒钱。

两人出得肆外,但见那六骑已超过高梁桥,向返回京城的路上驰去。大道上扬起了一片尘头。

冷千秋道:“我们盯住那两个真正的领袖,其他的人不必理会。”

她说话之时,已放步奔去。但见她袅娜而行,秀发和衣带飘飘飞扬,既好看而又迅快无比。

公孙元波赶紧追去,一面运功逼出声音,道:“他们势必分散,而那区千里和樊演可以肯定将是独自走开的。”

冷于秋道:“我们认定了他们的领袖,紧跟的结果,除非他们放弃今日的行动,否则这两个人不可能当真回家去,这叫做蛇无头而不行。但问题还是原先的那一个,那就是如何使他们愿意冒险,带着我们一齐行动”

她说来从容自如,连声音也没有一点改变。这等功力造诣,公孙元波实是大大地自叹弗如。他没有开口,因为这个难题,他已交给她解决。

两人迅快奔行在大道上,身形带出呼呼的风响,速度之快,一点也不比健马逊色。尤其是目下在平畴旷野之中,视界辽阔,他们但须紧随住前面的尘头,并且分辨出那些人的背影,就足够了。

若果这一帮人全力催马直接驰返京师,则十多里之地,可能把追踪之人距离略略拉长一点,但决计无法把他们撇掉。如果他们兜圈疾驰,则显示出不是真心返回京师,他们绝对不敢这样做。

要知区千里这一帮人的秘密已经漏了一部份,如果他们惹翻了冷于秋和公孙元波,莫说这两个人可能追得上他们,就算目前追不上,但日后的麻烦,他们岂能不加以郑重考虑!

果然这两起人马在大道上走了一段之后,前面的六骑很快就减缓了速度。到了一处岔道时,区千里首先单独折入岔道。

冷于秋和公孙元波相对一笑,脚下未停,不久,已掠过那条岔道。他们甚至望不见区千里的背影。

不一会.樊演就折入另一条岔道。这回又是历史重演,冷于秋、公孙元波二人一昧盯住余下的四骑。

前面的四骑速度不快,冷于秋和公孙元波其实很容易就可以追上他们,但这两人的脚步亦跟着放慢了,所以跟厂数里,仍然保持里许之遥的距离。

忽见两骑折入一条岔道,这回正是那两个领袖转入去,剩下两人继续策马往京城行去。

冷于秋和公孙元波齐齐转入岔道,并且加快速度,一直追到距前面两骑只有两丈左右,才保持同一速度。

这种情况只保持了半里路,那两骑忽又分开,各自向不同方向驰去。

冷于秋和公孙元波当下也分开了,这原是很自然的情势。但公孙元波心中却马上想到:

“她不怕我趁机逃掉么”

想是这么想,但冷于秋毫无表示。两人迅即分开,而且很快就互相看不见了。

公孙元波盯住前面的一骑,走了里许,从一座小村庄中穿出.到了村外,但见那一骑突然停在路旁。

他微微一笑,继续行去,到了那一骑旁边,突然停住脚步。

马上之人俯视着他,眼中闪动着锐利的满含敌意的光芒。

公孙元波却静静地注视着对方,既不开口,也不走开。

双方对视了片刻,那个骑士跃下马,向他拱拱手,道:“公孙兄可是踉定了在下么”

公孙元波道:“不错。我奉命须得查出你住在何处。”

那人困惑地耸耸肩,道:“为什么选中在下呢”

公孙元波冷冷道:“阁下难道认为是碰巧的不成”

这句话隐含不少意思,对方一听便懂得了。他自然省得人家是暗示说特地选中他为跟踪对象,因而可见得人家已知道他的地位身份了。

双方又默然对峙了一阵。那人又道:“公孙兄何不干脆把选中在下之故赐告呢”

公孙元波道:“这又有何不可阁下与刚才分手的那一位.方是这次行动的主脑。大小姐早已看出来,经她一提,兄弟亦瞧出果然如此。”

那人“哦”了一声,面色变化甚剧,可见得这一番话使他大为震撼惊骇。

公孙元波又道:“现在阁下的大名可以见告了吧”

对方失措地迟疑片刻,最后才下了决心,面色恢复正常,道:“既然公孙兄已瞧出了底蕴,则在下等的姓名已无须隐瞒了。在下姓单,名行健。”

公孙元波客气地抱拳道:“久仰山右快杖前辈大名,今日幸会得很。”

他目光射到鞍边,又造:“这样说来,勒边挂着的长形皮囊,必是单前辈那对可以伸缩的乌金杖了。”单行健干咳一声,道“公孙兄居然识得贱名,只不知可是与嫖行中人有过往来”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在武林中名声响亮,在下岂能不知”

单行健抱拳道:“公孙兄好说了。以兄台和那位姑娘的气度,还有那惊世骇俗的武功和过人的眼力,在在都显示两位不同凡响,区区岂敢当得前辈之称!”

他又干咳一声,道:“我等今日的行动,只不过是嫖行中的一点小小事情,兄台和那位姑娘实是不必这般注意。”

公孙元波笑一笑,道:“在下倒是没有成见,但大小姐不知何故,对此事很感兴趣。”

单行健乃是老江湖,闻一知十,道:“公孙兄的意思是说,这是全由大小姐作主的,是也不是”

公孙元波道:“正是,单前辈有什么话,请亲自向大小姐说。”

山右快杖单行健想了一下,才道:“假如区区不愿去见大小姐呢”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何故不敢去见她”

单行健面上泛起了烦恼之色,道:“不是不敢,而是时间无多,实是不能耽搁。”

公孙元波道:“在下竭诚奉劝前辈一句话,那就是你们不管有什么图谋,最好不要惹翻了大小姐,如若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这意思已经明显不过了。

单行健道:“区区亦不是怕事之人,假如不是怕耽误了时间,刚才在那酒肆中,老早就向两位请教了。”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名镇武林,这话自是不假,只不知还有那一位是谁想来身份名望,都是与单前辈相当的了”

单行健道:“那一位是冀鲁源局的李公岱兄。”

公孙元波“啊”了一声,道:“果然也是一位武林前辈行家,听说他的五行刀法,在北数省已是数一数二的了。”

单行健道:“若论在嫖行中,确实有这么一个说话,那位大小姐跟着他,说不定会发生冲突。李兄的脾气比较刚暴。”

“那么咱们赶快去瞧瞧,”公孙元波道,“不瞒你说,李前辈的五行刀法虽是大大有名,可是大小姐手段毒辣,武功也深不可测,只怕李前辈会吃亏。”

单行健显然有点迷惑,因为公孙元波既是大小姐一路的。‘,但口气之中相当偏袒他们。他生平阅人无数,擅长观测别人的真伪,现下一瞧这个清洒的公子,神色口气都很真诚,因此他实在测不透对方的用心。

“公孙兄处处为我等着想,实在感激得很。假如公孙兄今日劝眼大小姐不要与我们为难,区区永远铭记大德,自将有所报答。”

公孙元波摊摊双手,作个无可奈何的姿势,道:“在下劝不动大小姐,只不知单前辈信不信”

单行健冲口道:“区区相信。”他说了之后,自己感到奇怪起来,付道:“此人出现得如此突然,我怎会轻易就相信他的话呢”

公孙元波道:“既然单前辈相信在下之言,咱们最好赶去瞧瞧,以免大小姐与李前辈闹到不可开交,后果就严重啦!”

单行健这时只好认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公孙兄请‘…..tp两人扭转头行去,单行健拉马急步而行,竟是想赶快去瞧瞧的意思。两人行了一阵,公孙元波笑了一笑,道:

“单前辈很急于赶去,可见得你一则当真相信在下之言,二则你们今日的行动相当重要。”

单行健没有立刻回笼,过了一会,才道:“公孙兄说得是。”

公孙元波道:“在下明知问得唐突,但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只不知你们诸位今日的行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单行健道:“这个咱不能奉告。”

公孙元波道:“不然。如果单前辈胆敢推心置腹于我,也许对大局有利无害。”

单行健沉吟一下,才道:“公孙兄虽是瞧来可信,但区区一个人作不得主。”

公孙元波道:“若是如此,在下只好不管你们之事啦!”

单行健问道:“公孙兄可是住在京师的么”

公孙元波摇头道:“我不是,但大小姐则一直居住在京城。”

单行健道:“公孙兄武功高明得很,但好像不大在江湖上走动,只不知公孙兄的绝艺,是哪一位高人传授”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打听在下的出身,对事实全无用处,因为在下须得听命于大小姐,而在下又不便把她的底蕴透露与你们得知。”

单行健道:“承蒙公孙兄赐告这许多,已经感激不尽。”

公孙元波道:“你们除非宁愿失去机会,不然的话,我劝单前辈还是坦白把内情告诉大小姐的好。反正她既不要名利,同时对江湖上的恩怨过节,亦不会有兴趣过问。”

单行健道:“公孙兄的意思,竟是说如果我等坦白把内情尽行告诉大小姐,反而会不受干扰,是也不是”

公孙元波道:“不错,单前辈自己斟酌一下吧!”

他们加快了脚步行去,不一会已折过刚才分手的岔道,向大小姐和李公岱走的那边赶去。

走了半里左右,转一个弯,但见李公岱站在路旁边,一手牵着马疆,大小姐却不见影踪。

连公孙元波也感到十分奇怪,一跃而前,落在李公岱身边,但见他笔直向前瞧望,竟不回头。

单行健讶道:“李兄,那位姑娘呢”

公孙元波笑道:“李前辈穴道受制,不会回答啦!”

单行健大吃一惊,奔到李公岱面前,发现他果然穴道受制,不能言动。他小心查看一下,竟看不出李公岱是什么穴道受制,可见得点穴之人的手法乃是不传绝学,极为奥妙。

公孙元波转眼四看,由于道路两旁皆有树木,是以极好藏身。假如冷于秋不愿露面的话,休想找得到她。

他心知冷于秋一定在附近,目下这种安排法,除了作弄单行健之外,还含有瞧瞧他如何处理之意。

单行健倒抽一口冷气,道:“李兄哪一处穴道受制,在下竟看不出来。”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瞧了这等情形,想必心中有数。等到大小姐现身时,自应有一个圆满的交代啦!”

单行健点头道:“在下老老实实把一切内情说出来就是。”

两人站了一阵,还不见冷于秋出现。公孙元波暗暗讶异,付道:“她为何尚不现身”

此念一生,立时晓得必定另有原因,否则开玩笑哪有这么久的他一点也猜不出有什么特别原因使冷于秋迟迟不现身,甚至已离此他去,所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怎样做才好。单行健讶道:“公孙兄,还要等多久呢”

公孙元波耸耸双肩,道“晚辈也不知道。”

单行健道:“公孙兄可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不知道的话还有谁知道呢”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别着急,待晚辈仔细瞧瞧李前辈的情形,也许我就能解开他的穴道。”

他在李公岱身边转了两匝,随即很有把握地宣布道:“李前辈乃是‘外陵穴’受制,故此不能言动,过了两个时辰之后,自能复原如常。”

单行健内心虽是焦急,但他江湖阅历丰富,沉得住气,随口应道:“这样说来,咱们还得在此等上两个时辰了”

公孙元波道:“若是没有别的法子,便只好如此了。”

单行健把马匹系好,走到李公岱身边,瞧了一阵,摇头道:“李兄的外陵穴没有受制的迹象呀!”

公孙元波道:“敢是晚辈瞧错了”

他也过去查看,但见李公岱就如泥塑木雕之人一般,挺立不动,面部向前方注视,但最滑稽的是他手中还牵着马终。

这时公孙元波和单行健凑在一块。公孙元波向李公岱身上指手划脚,口中低声说道:

“单前辈,我知道李前辈不是外陵穴受制,只是故意制造机会,与你暗暗商谈。”

单行健何等老练,立时也装出是在讨论李公岱穴道受制之事,低低道:“公孙兄有何见教”

公孙元波道:“晚辈看来一定发生某种特殊变故。”

“你意思说大小姐已经因故远随了,是也不是”

“正是此意,但晚辈又感到好像有人正在窥视咱们。”

“在下亦有此感觉,会不会就是大小姐”

公孙元波笑一笑,摇头道:“单前辈未免太小觑大小姐了!她如是隐身在一旁偷窥,莫说你与我,就算比咱们高明十倍之人,也不能发觉。”

“原来如此,这就是公孙兄认为不是大小姐的理由了”

公孙元波点点头,道:“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啦!那个偷窥之八,不是大小姐的同党,就是她的敌人,这是我敢断定了。”

单行健起初觉得好笑,因为这等判断似是十分显浅。可是他旋即感到事情并非如此那么简单,因为一个人在世上,除了同党与敌人,尚有许多其他关系,例如亲戚、朋友以及莫不相干的人等。换句话说,既然公孙元波认定窥伺者具有特定身份,则这大小姐的来路,显然值得考虑。“公孙兄打算怎样做呢”

公孙元波道:“假如是大小姐的敌人,问题就简单一点;如果是她的同党,我打算出手杀死他!”

单行健哪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复杂。闻言一怔,道:“公孙兄怎的把话说反了”

“晚辈没有弄错,不过这个窥伺之人恐怕不易收拾,因为连大小姐也躲了起来,可见得此人不是易与之辈。”

单行健无法置评,转了话题,道:“公孙兄要在下做些什么”

公孙元波道:“咱们第一步先把领伺者引出来。如果晚辈决定杀他,还望单前辈把守来路,假如有人前来,一面以暗号通知,一面设法绊住来人。”

他停歇一下,又遭:“要知咱们杀人之事若是泄漏出去,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祸,但愿单前辈相信晚辈这话。”

单行健虽是久历江湖之八,这刻却越来越糊涂了,弄不清这本帐怎生算法。他转眼四望,问道:“公孙兄知道对方的人数么”

公孙元波道:“晚辈曾经注意李前辈身边的足迹,除了大小姐特别纤小的鞋印,便只有另一种男人的鞋印在李前辈身边出现,可见得此人曾经像我们一般,绕着李前辈观察,及至听到咱们的声响才躲起来。”

“若是如此,则大小姐也是听到他的声响才躲起来的了”

公孙元波道:“相信必是如此。”

其实在他推想中,大小姐必定是在尾随李公岱途中,突然发现这个人,于是她早一步把李公岱点住了穴道,自己躲了起来。等那人赶到,见李公岱木立道中,不觉奇怪而加以观察查究。

至于她何故要使来人惊奇查究,公孙元波无法推测,但一定有这种必要,却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以冷于秋的身份和武功,不管来人是谁,她都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手,将他拿下或杀死。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现在瞧你的啦!咱们怎生把那厮引出来呢”

单行健觉得不帮他这忙的话,闷葫芦一辈子也打不破,再说他也希望快点结束这边的事,以便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立即把李公岱手中的马终取过,高声道:“咱们断断不能让李兄站在这儿!”

公孙元彼应道:“单前辈有何打算”

“在下打算立刻把李兄带回去。”

公孙元波一面点头,一面注意四下有没有动静。果然在右侧的一丛树林后面,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单行健也是眼看四面耳听八方之人,登时亦发现树边的人影,急急转眼望去。但见那人身穿青色锦缎皮制长袍,戴着头巾,手中拿着一口连鞘的长刀;大约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白白的面膜上泛起一股凶狠味道。

他也盯住单行健瞧,可见得在他心目中,单行健乃是首须对付之人。这一点想必与公孙元波一口一声“前辈”的称呼有关。

单行健一望之下,已看出此人来头甚大一竟是东厂之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感到自己已掉入麻烦之网中了。

那个青袍人举步出来,公孙元波直到此时才装作突然发现.目中惊“喷”一声.问道:

“喂!你是什么人”

青袍人不理他,径向单行健道:“姓单的,你与这个姓李的人可是一伙”

单行健拱拱手,客气地说:“是的,我等原是在一起的,却不料李兄走开了,竟来到此处,并且变成这等情况,只不知..回@@.”

青袍人摆摆手,大刺刺地道:“等本大人问完了你,你再说别的话。”

单行健忙道:“是,是。大人如有所询,小的知无不言。”

青袍人面色变得缓和些,点头道:“你是老江湖了,倒是知机得很。”

单行健赔笑道:“大人的气派不同凡俗,小人哪能瞧不出来”

青施人道:“你们打算往那边走,是也不是”

他用手指一指李公岱面向之处,亦即是这条岔道再向前走的方向。

单行健道:“不是。小人也奇怪李兄为何走到这条路上来了”

青袍人道:“前面是什么去处,你等可知道么”

单行健摇头道:‘叫、入实是不知。”

青施人诡笑一声,道:’‘要不要本大人告诉你”单行健忙道:“小人这就回返山右,京师附近地方“都不熟悉,大人就算赐告了,也没有用处,小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要知单行健走了二十多年的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听而知这个青饱人话中有骨,连忙加以推辞。

公孙元波走到单行健身边,低低道:“这一位是哪个衙门的大人”

单行健道:“公孙兄难道瞧不出来”

青袍人接口道:“这个姓公孙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单行健赶快回答道:“小人与他亦是萍水相逢,碰巧发生了事故,所以一道来到此处。

这位公孙兄是什么来历,小人全然不知。”

公孙元波淡淡一笑,道:“单前辈用不着如此害怕此人,他还没有露过什么手段,凭什么吃定了咱们”

青袍人泛起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朋友你年轻气盛,果然和那些老好巨猾的江湖道不同,本大人倒是愿意与你结交一番。”

他的眼睛向单行健望去,接着又适:“你既与公孙朋友不是一路,那就出手把他拿下,以证明这话不假。”

单行健一愣,口中钢构,一时答不上话。要知他见过公孙元波的武功,自问功力不及他深厚,如何能拿下他公孙元波仰天一晒,道:“人家一不供职,二不受禄,凭什么替你动手”

青施人这一试之下,已发现公孙元波不简单,敢情那单行健也惮惧于他,当即把注意力完全移到这个滞洒少年身上。他的手已移到刀把上,口中说道:“公孙朋友说得也对,本大人只好亲自动手……”话声米歇,猛一抬手,利刃出鞘。

公孙元波并不怕这个东厂高手,可是如果他有帮手,或者是快杖单行健到最后竟出手帮助他的话,情况就大为不利了。他当机立断,再也不管对方是否尚有帮手隐伺在侧,道:

“我提一个人,相信你一定认识。”

青袍人诡橘地微笑道:“本大人认识的人不多,恐怕不会认识。”

公孙元波道:“兄台听听又何妨”

青饱人点点头,道:“瞧你的打扮和气派,想必与朝中哪一位大臣显要有关系。可是本大人认识之人不多,这话已告诉过你,你到时可别失望。”

他这话倒是由衷之言,正因为他这样想法,所以有一种戏弄对方的快意。要知那时东厂的校尉权势黛天,根本不把任何朝臣放在眼中。他料公孙元波必将很有把握地提出某一个大臣的名字,这时他藐视地告以这个大臣也不济事,则可想而知公孙元波面色将变成一副什么样子。

公孙元波突然现出迟疑的样子,道:“不错,这个人你未必会认识……”

青袍人道:“说来听听也不妨事呀!”

公孙元波道:“好,有一个姓梁名沛之人,你可认识”

青袍人登时一怔,道:“你认识梁沛”

公孙元波笑一笑,道:“是的,这个名字对你可有特别的意义”

他已开始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一看而知,他是因为感到获得胜利,是以神态大不相同。

单行健亦感到情势转变甚剧,当下干咳一声,插口道:“公孙兄,这位梁沛大人是哪个衙门的”公孙元波傲然道:“梁沛是在东厂当差。”

他称之以姓名,口气中显得交情关系不同泛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页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