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皇巢(1/2)
此念一掠过心头,登时感到归心似箭。当下仍然按照既定的诡计道:“不是他们,而是你弟弟,他就在城外一座神庙之内,你要不要去瞧瞧他”
卓澄面色大变,高声道:“你把他怎样了”
卓澄突然发出抽咽之声,身躯不住抽搐。皇甫维甚感难过,暗暗盘算如何找到万里,把他弄死,正在忖想时,墓地感到腰间被尖利之物袭击,登时本能地运功抵御。那卓澄犹在肘撞膝项,一连数把,猛烈袭击。
皇甫维手掌一拍,已把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击落地上。跟着随手一推,把卓浪推开,但身上已着了两肘一膝。
卓澄虽然被他推开,但仍然疾外回来,疯狂般出手猛攻,拳打脚踢,无一不是致命辣招。
皇甫维随手化解,厉声喝道:“你真是不要命了”卓澄骂道:“小爷就是要取你王八蛋的性命,你有本事就杀死我!”他跟着骂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
皇甫维因有神功护体,所以招数松懈,冷不防面上中了一掌,虽是不痛,但那清脆之声,却使他大大气恼起来。同时又被他惊得心头暴燥,不觉暗运功力,一招“春云拂岭”,疾拂出去。
卓澄一味急攻,并无防御,其实他就算全力化解这一招,也不易办到。是以皇甫维掌势过处,只听卓澄惨叫一声,身躯飞出立许,才砰地跌落地上。
皇甫维心中一阵后悔,火气全消,过去一看,卓澄七窍流血,已吃他一掌当场震死!他怔了一会,仰天长叹一声,弯腰把卓澄尸身搬到僻处,掘个土坑埋起来。
就在这天色昏暮之际,一骑如飞驰到庐州邱家庄门前,来人一跌下马,在门口的壮丁们都哈腰行礼!
只见那人一身劲装疾服,但相貌堂堂,气派不小,一点也不似寻常的武林人。他左臂上盘着一个圆形包袱,右肩上插着一柄大刀。
他大声问道:“庄主可在家中”
一个任丁躬腰答道:“庄主不但在家,还有许多掌门人哩,可热闹极了,李爷请进……”
那姓李的劲装大汉直闯入去,庄内地方极大,处处古树撑天,花卉铺地。许多高大房屋散布其间,若是第一次踏入此庄的人,恐怕一时不知往那儿走的好。
在大门出来之人身穿谈青色长衫,但身材高大,眉浓口阔,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迅捷有力。
他道:“李兄带来的重要消息,想必与‘一皇三公’有关,但目下也不急在一起四好多位武林前辈高人都驾临兄弟敞舍,他们就在厅中,兄弟先替李兄引见一下,再说不迟……”
两人走入厅中,只见厅上灯烛辉煌,竟是筵席才撤光景,许多人或站或坐,正在谈话。
那位在主六甲手邱南大声道:“兄弟的一位好友带了一个重要消息兼程赶来,他就是铁网神刀李幸……”
众人停止谈话,向那李幸注视。六甲手邱南便介绍座中的五岳掌门人与及武当娄真人,点苍快剑张搏云,乾坤五义的司空表、范禹。许伯英与及鬼医向公度,妙手巧匠耿青,铁骑大将蒲坚,辣水仙杜宪,祈门二鬼阴魂袁京,阳魄王箱二,山精关炎生。此外尚有少林二尊者之一的天尊者等十八人与李幸见面。
大家-一见过礼之后,无心长老首先道:“李大侠匆匆赶来,不知得到什么要紧消息”
他道:“兄弟从黄山卓一公的大世兄卓澄口中,得悉‘一皇’的住址!”
团座之中,只有司空表一个人身躯微微一震,但这时众人都注意那李幸,连他旁边的范禹和许伯英都没有发觉。
众人都未说话,阳魄王精二竟抢先出声,他大声道:“一皇在哪里我要斗斗这人!”
阴魂袁京眉头一皱,方要说话,钢网神刀李幸因长途奔驰之后,身体疲乏而肝火旺盛地冷笑一声,道:“若然王兄一个人能斗得他的话,兄弟早就先去了!”
王精二怒声道:“你以为你的武功比我高么”
李幸冷冷道:“兄弟虽然不敢夸此海口,但王兄接得住对手,兄弟没有接不住的!”
鬼医向公度突然接声道:“只不知那两个孩子会不会反被皇甫维所骗,据老夫所知,皇甫维此人不但武功强绝一时,不在在座诸位任何一人之下,而且狡猾灵答得如同千年老狐!”
钢网神刀李幸,继续道:“据那卓澄世兄说,他已向邻舍打听明白,皇甫维确实在富春长大,那一家虽是姓陆,但自然可以改换姓名,不足为奇!卓世兄说:那些邻舍都说陆家一位老太爷,长年患病,难得有一日可以起床,而皇甫维却在此一直奉待陆老太爷膝下。兄弟听到那陆家老太爷有病缠身的一句,受时已有七八分相信了!”
李幸接着道:“兄弟愚见是那一皇皇甫孤如果不是缠绵床第,焉有二十年不出江湖为恶之理同时可以推想得到,昔年心池圣女她老人家也是明知皇甫孤已无能为恶,所以才向天下武林高人宣布此事!”
无心长老颔首道:“李大侠虽是臆想之词,但极为合理,老衲也深信便是如此,恕老衲补充一点,那就是如果昔年一皇已死,那么皇甫维能够具有这么一身武功,实在令人无法解释,可是以前老衲和几位同道时时想到假如一直未死,他焉肯甘心二十年寂寞是以李大侠说他因病缠绵床第之说,实在最是合理!”
李幸十分高兴,道:“大师既是支持兄弟此说,那就不负此行了!敢问大师可是亲自见过皇甫维么”
无心长老缓缓道:“不错,他的武功不但完全是一皇的路子,而且他双眉眉毛之中各有一颗红病,正与一皇相同!”
鬼医向公度却接口道:“他的武功虽是一是独传,手法精奇奥妙,世间罕见。但他一身功力,却不见得十分高明。别说和老掸师相拼,就算老夫和他单打独门,多则千招,少则五百,胆敢说定可取胜!”
铁网神刀李幸觉得鬼医向公度口气甚大,不免暗暗奇怪,当下不大高兴地住口不说。
武当娄真人想了一想.徐徐道:“无论加何,这位曾经纵横天下的一皇我们应该去会晤他一次.不知无心大师及在座诸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全厅之人几乎都站起身表示赞成。铁网神刀李幸连忙大声道:“诸位请再听兄弟报告.那就来据那卓世兄所悉,陆府的老太爷业已在十日以前去世,此事千真万确,只是未能证实那陆老太爷是否就是一皇”
厅中十余高手都错愕相顾,大家都想不到结尾时会有此一变化。
辣水仙杜筠一直都不作声,这时一看有机会使得大家不示找皇甫维的晦气,连忙道:
“既然一皇已死,则对付三公已是最要紧之事啦!”
点苍快剑张搏云哼一声,道:“一皇虽死,但在座诸位之中,与一皇结有不解之仇的人不在少数,恐怕还得先去瞧瞧,也许一皇并未真死!”
厅中十余高手,当真有一半以上的人师门曾与“一皇”结下不解血仇,是以点苍快剑张搏云的话登时得到多数人支持。
辣水仙杜筠死心不息,再作努力,她追:“小妹却认为那三公昔年结仇之多,不在一皇之下,目前既有约会,何必舍近而求远”
点苍快创张搏云因自家师门有几位长辈死在一皇手中,所以对一皇深深怀恨,当下也针锋相对,道:“杜姑娘的话虽是有理,但以兄弟看法,一皇是否就是陆老太爷,甚成问题。
第一点,不久以前一是在这豫皖道上作恶害人,只怕那缠绵床第的人不是一皇。第二,江湖上往往有假死之事,兄弟如果不亲眼见到一直尸体,决不相信!”
六甲手邱南团最近有弟子被一皇杀死,自然想大家先去查清楚一是生死之谜。当下向李幸问道:“不知李兄当时曾否向卓世兄询问一事,那就是那陆老太爷的丧事如何安排,有没有亲见他的遗体他葬在什么地方”
铁网神刀李幸近日遭遇与邱南相同,当然也希望大家先赴富春,当下笑一笑道:“邱兄所问,正与小弟当时的想法相同,小弟曾经详问卓世兄,据说陆家因少与别人来往,因此丧礼甚是简单,而且遗尸也没有出葬,听说在后园中有造好的坟墓,所以不用葬到别处!”
飞羽真人轻轻对无心长老说几句话,无心长老颔首道:“若要避免大家口角争执,恐非道兄此法不可了!”他跟着高声向众人道:“听李大侠这样说法,一皇之死疑点甚多,我们非去富春一趟不可了!”
辣水仙杜筠眼见此事已无法拦阻,只好闭口。鬼医向公度阴声道:“大师作此决定,自然无人敢违,不过据老夫所知,杜姑娘和那皇甫维交情不错,假如她事先通知皇甫维的话,我们赶到富春之时,恐怕连鬼影也碰不到!”
辣水仙杜筠面色大变,敢情她正是想在暗中通知皇甫维,可是目下被鬼医向公度识穿,此法已经行不通!她一怒之下,厉声道:“向公度你敢胡说八道,难道我不会把你的底子抖出来么”
众人不作声,要知那鬼医向公度十分自傲,大家都对他没有好感,这时多半都恨不得杜筠把他的疮痛揭开。
鬼医向公度面罩严需,冷冷道:“我们早有约定,你如敢破坏,可就怪不得老夫手辣!”
西岳掌门静虚子情知向公度武功甚高,辣水仙杜筠虽然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但比起向公度实在还差得多。这静虚子自己是个女人,忽然对杜筠同情起来,突然道:“杜姑娘你过来,我们一同前往富春!”
鬼医向公度见她已深得华山派庇护,虽然他不把华山派放在眼内,但这刻却不便得罪这些人,便立刻道:“其实老夫对社姑娘并无心长老当下向其余四位掌门人征询意见,最后决定要把杜筠及蒲坚一同带往富春,杜筠由静虚子监视,蒲坚则由矮头陀监视。
这时夜幕已望,但这一干武林高手却决定立即行动,一齐前赴富春。
第二日傍晚,这一群武林高手已踏入富春城内。他们为了不惊动世俗之人,因此各自分散休息到二更时分,才在西门集合,准备前往陆府。
五岳掌门人和杜筠蒲坚及天尊者等八九人最先到达西门,等了片刻,所有的人陆续到达。飞羽真人点一点人数,便道:“已经到齐啦,可以动身了!”
数丈外一条巷子里突然飞出一道人影,这边的人个个都是一流高手,这时齐齐转眼向那条人影望去。
那人身法好快,转瞬之间已奔到近处,人群中有人哎地一叫,道:“他就是带走圣剑的人!”
话声中那人已如电掣云飞般到了五岳掌门人面前。但见此人面黄如蜡,年纪尚轻,背上斜背着一柄白色长剑。
这时在城墙下虽然聚有将近二十人之多,但却没有一点声息。人人的眼光都注定在那黄面少年身上。
无心长老上前一步,口中涌声佛号,道:“施主别来无恙,今晚现身不知是否专为老衲等人而来”
那黄面少年颔首道:“大师及诸位好,我事前一点也不晓得诸位会到此地,敢问大师这是要往何处去”
无心长老道:“听说一皇住在此地,老衲等正要去瞧瞧,不知是真是假”
黄面少年长笑一声,道:“那好极了,一齐走吧!”
这时候十余高手之中,倒有一半人对那黄面少年背上的白色圣剑虎视眈优。要是哪一个夺得此剑并且保得住它,那时五岳掌门人都听命行事,也就里说仅着此剑就可以纵横天下!
祈门二鬼见那黄面少年理也不理他们,心中怨恨交集。阴魂袁京首先冷笑一声,道:
“王公子今晚何以孤身走动那位老家人王安兄呢”
他这几句话不外叫大家注意到这个持有圣剑之人,虽则后来在那鬼医向全度暗算之际,露过一手,显然是身怀绝技之士。可是他目下人单势孤,那个老家人不在旁边,正是夺剑的大好机会。
那黄面少年淡淡嗯一声,并不置答。
阳魄王精二向来鲁莽残暴,这时哪里还忍得住厉声喝道:“姓王的先把圣剑解下……”喝声中“呼”的一拳隔空去去。
少林寺无心长老猛又一挥宽油,口中诵声佛号,道:“王施主有圣剑在身,这位施主不可亵读……”他这一袖挥去,运的是“达摩真功”。阳魄于精二拳力到处,宛如击在一堵坚壁之上,震得身形退了一步。
众人不觉瞠目结舌,一则这无心年老功力之深厚,难以测度。二来这无心长老乃是有道高僧,一向说话客气谦虚,但这刻向王精二说的两句话,却十分硬直,显然已帮定那王公子!
武当娄真人身份不同,一方面和无心长老等数人是平辈朋友,一方面他也没有存着得剑之心。完全是旁观的人,这时朗声道:“诸位请听贫道一言,当日心地圣女曾经说过,只要得剑这人,能够安然离开五岳台,就是那圣剑之主。这位王施主当日得剑之际,虽然不大正当,但终究已得到手中,目下五岳的几位道兄都有护剑之责,各位最好在这行将遭遇强敌之前,不要自相残杀,以致削弱实力户
无心长老合什道:“娄道兄所说的话,正是老衲心中之意,老衲谨谢道兄代劳……”
阳魄工精二吃了这个大亏,心中发怯,不敢哼气。众人沉默了一阵,鬼医向公度倏然大声道:“刚才娄真人的话中,也承认那姓王的得剑时手段不大正当。因此目下也怪不得大家不服气。兄弟斗胆请少林寺方丈大师当众宣布一下,当日心池圣女如何定规得剑之法”
这话一出,赞同之人不少。无心长老微微一笑,道:“当日心池圣女宣布有关圣剑规条时的种种情景,老衲如今犹感到历历如在目前。她说此剑得主,必须闯得过五岳大关,然后能安然带剑走出五岳台门外。若是在走出门外以前,被人劫走,那个夺得圣剑之人,亦只须安然出得门外,就算是圣剑得主!”
老和尚话声停顿之后,大家都默默思索。洛阳司空表忽然道:“心池圣女的意思,显然要圣剑得主武功是以压倒在场群豪,方足以仗剑为世除害他说到这里,那黄面少年突然冷森森地哼了一声,显然这一下哼声之中并无善意。
司空表望他一眼,道:“王兄可是另有高见”
王公子道:“没有,你爱怎样说都可以!”
司空表感到那王公子哼声十分可异,存心再逗他,便接声道:“不过若然武功不足以服众,仍然难以安然出门,可惜她老人家没想到圣剑会飞出门外!”
司空表这两句话意存讥讽,而且十分露骨,因此众人的眼光立刻移向黄面少年,看他作何反应。谁知那王公子刚才那等轻躁出声,这刻却毫无反应。
大家正在诧异之时,鬼医向公度突然仰天长笑,流露出十分得意的味道。
无心长老眼光如电般扫过其余四位掌门人,只见他们都露出不悦之色,便涌声佛号,道:“向施主有话请说,别要惊动左近的人家。”
王公子接道:“这还用得着他说,待我替他告诉大家就是!”
鬼医向公度真不相信黄面少年猜得到他心中之事,几乎要事先嘲讽他几句,但他为人毕竟阴沉党作,仍然忍住此忿,只淡淡道:“王兄清说!”
王公子环顾众人一眼,等到大家都全神瞧他,这才缓缓道:“向公度得意忘形地仰天长笑,无非是想到圣女的规条中有一点我不合规定,向公度你说是也不是”
向公度微微一怔,道:“是哪一点”话中之意,分明已承认他大体已经猜对,这一来倒有一半以上的人登时对这黄面少年另眼相看。
王公子道:“太简单子,你无非是想到圣女规定必须携剑走出门外,但我却是在门外接住飞出来的圣剑,是以不合规定,对也不对”
鬼医向公度暗暗抽口冷气,道:“猜倒是猜对了,只不知你如何反驳。”说时,心中暗自忖道:“这人聪明绝顶,世所罕见,务必设法铲除才行。”
那黄面少年冷笑一声,道:“这还不容易么我把此剑交还无心大师就是了。”
这个结论宛如异军突起,众人都为之一楞。谁都想不到人人都想得到的圣剑,他却愿意放弃。
点苍快剑张搏云忍不住说句公道话,道:“既然王兄交出此剑,当然一切争辩都属多余,我们还是立即出发去找一皇要紧……”
妙手巧匠耿青在向全度耳边低说数句,向公度立即大声道:“这圣剑乃是人人想得之物,姓王的既然用尽心机,巧取到手,目下又忽然退还,此举大是不合人情;不知诸位以为是也不是”
王公子冷冷道:“你说这放的意思又被我猜到啦,这一回要不要我代说”
鬼医向公度当真服气此人的聪明,立刻道:“谁要你说,诸位,请想这等不合人情之举,除非内中另有缘故,绝难发生,因此我怀疑这柄圣剑已经变了质啦!”
那黄面少年面上毫无表情,道:“下面的话快说出来,别耽误时间。”
众人闻言一怔,纷纷转自去瞧鬼医向公度,果然见他开口说道:“那圣剑乃是仙兵利器,自然不能掉换,因此老夫所说变质,乃是指剑上圣女留下的克敌秘诀势必已经失去,天下只有他一个知道那秘诀……”
一众高手一听这道理千真万确,要知大家争取圣剑,无非也是因为圣女说过圣剑上留有克制一皇三公的秘诀,所以大家才敢拼着得罪一是三公而觊夺此刻。目下圣剑之秘既然已失,则此剑的价值已减去一半。
无心长老洪声道:“王施主可有话说么”
王公子淡淡道:“既然大师相问,我就把剑上秘诀说出来,但只能先告诉大师一个人!”
鬼医向公度司空表等人满以为可以听悉制服一皇三公的秘诀,方自大喜过望,一听王公子之言,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但他们却只好记恨心中,只因这等秘诀何等重要,自然只能密告少林掌门无心长老。
无心长老移前两步,道:“为了消释群疑,施主此法最为妥善,老衲洗耳恭听!”
黄面少年贴近无心长老,正要说话,忽然大声道:“我突然想起一事,先请教过大师,再说那秘法不迟!”
无心长老道:“是什么事,施主不妨说出来!”
王公子道:“那就是圣剑上克制一皇三公之法如若独独告诉你,等会儿若见到‘一皇’,他自然对你不肯容情,立下煞手。像大师这样得道高僧,如若被害,岂不令人痛惜”
无心长老为事谦和,因此并不以对方指明他决敌不过一皇之事而不快,微微一笑,道:
“施主为老衲设想得对,不过施主不须担忧,第一点是那‘一皇’于今生死未卜,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不能再加害老销。第二点假如一皇仍然活着,但除非他一口气杀死老衲及另外四位掌门人,不然的话,这秘诀仍能存在人间!”
王公子这时爽快地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他凑近老方丈耳边,悄声说了好一阵,最后王公子退开两步,大声道:“此所以我不能把圣剑上的秘诀说出让大家晓得,大师以为对不对”
无心长者连连颔首,随即过去告诉其余四位掌门人,一旁的高手们都注意那五岳掌门人的表情,但见他们个个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同时连连点头,显然五位掌门人都赞同王公子不能公开的理由。
这一来弄得所有的人都生出强烈的好奇心,皆想知道那圣剑上留下的秘密,为何会使得五岳的掌门人都一致认为不能公开难道是十分容易练成的神功抑是练时极难,所以不便使大家泄气
无心长老向大家宣布道:“老衲谨代表其余四位道兄告诉大家,那就是这位王施主所说的话,老钠等深信不疑。目下似乎不宜作呈剑之争,应该同心协力,共赴陆府,等将一皇生死之谜揭开,大家无恙归来,再行讨论圣剑之事,不知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众人尽告默然,武当娄真人高声道:“无心道兄这话极对,既然无人反对,我们就出发前赴陆府!”
不久工夫,二十条人影已到了陆府大门之前,暮然间陆府大门“隆”地打开,跟着灯光四射。二十对眼睛一齐望去,只见大门当中站着一人,身穿素服。在他手中提着一盏八角风灯。
那人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穿着一身素白衣服,更显得英俊汾酒,人间少见。
杜筠情不自禁地暖了一声,叫道:“皇甫公子!”
无心长老和鬼医问公度也齐齐道:“对了,他就是皇甫维……”
皇甫维面上毫无惧色,用锐利的眼光缓缓环视门前的二十高手。他的眼光在司空表及许伯英面上特别停留得久一点,许伯英心中一阵愧疚,垂低头顶,只有司空表神色丝毫不变。
皇甫维冷冷道:“诸位居然找得到寒舍,实在不易。目下四邻均已就寝,各位都是江湖道上的人,自然不想把凡俗之人惊醒。如果我的话说得不错,那就请大家到家父灵堂稍坐。
有什么指教之处那时才说如何”
无心长老诵声佛号,道:“皇甫公子此意甚佳,就请公子前头带路!”
其余的人心中不免惴瑞然,但无心大师既已答应,目下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也只好跟着进去。
但见一人首先纵上台阶,众人看时却是那黄面少年王公子。
他背后仍然背住那柄白色的圣剑,皇甫维注意地向那柄圣剑瞧了几眼,道:“阁下就是五岳台中技压天下高手,夺得圣剑的得主么”
王公子冷冷道:“不错,那就是兄弟我了!”
皇甫维突然冷晒道:“可是我听谷云飞说,是他连闯五岳大关,然后把到手的圣剑摔在尘埃。你恐怕只是在一旁检便宜的吧”
王公子哼一声,道:“你口舌上的功夫极好,等会儿我要瞧瞧你手底功夫可比得上嘴巴的功夫”
皇甫维微微一晒,举灯当先走入门去。二十高手鱼贯跟着过去。他们穿门过户,一直走到一座院落,只见院中的房屋完全和府中分隔开,而且均是石块筑成,显然十分坚牢。
鬼医向公度吃过神算公子屠元庭的大亏,那次在石室内炼药、几个人险些活活困死在石室之内。因此大具戒心,轻轻对前面的娄真人道:“这座屋子有点古怪,别要进得去出不来!”
旁边的点苍快剑张搏云消声道:“你如果害怕,最好就留守此地!”
鬼医向公度勃然大怒,突然一掌横扫过去。张搏云随手出掌封闭,“砰”地一响,名驰武林多年的点苍快剑张搏云竟被震退三步之多。
他们这里发生事故,不但后面的人看得清楚,连前面的人也发觉了。皇甫维首先讥嘲道:“怎么啦,你们居然先来一幕窝里反么”
他这么一说,向公度张搏云两人都不好意思再讲话,皇甫维在厅门伸手让客,道:“厅中绝无埋伏,无心大师及诸位大可放心!”
无心长老身为五岳掌门之首,又是少林寺方丈大师,自然不能有丝毫示怯,迈步走入厅中。
皇甫维仍然站在厅门外,含笑让客,那王公子及五岳掌门人均已进去,轮到武当娄真人时,他也毫不迟疑,庞然走入。鬼医向公度却在厅门另一边站住,也不说话。
皇甫维笑道:“怎的不入厅中坐坐难道我们几个人要炼一护宝鼎丹么”
鬼医向公度冷冷道:“闲话少说,你自家为何不先进去”
皇甫维道:“哦,你是怕这门口有钢板落下,把门口闸住,是不那你就站在门口外面好了!”他的眼光扫向辣水仙杜筠和蒲坚,道:“你们也在外边么”
杜筠柳眉一皱,道:“公子令尊可是已经仙逝”
皇甫维纵声大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不信你们有胆量到此地来,却不敢见见他老人家……”
杜筠低低道:“公子这样说我也没有法子,但假如令尊已经仙逝,你最好立刻走开!”
铁骑大将蒲坚虽不说话,但却沉重地叹一口气,表示杜筠的话应该采纳。
皇甫维先向蒲坚望一眼,道:“蒲兄请先进去吧!”铁骑大将蒲坚果真跨入厅去。皇甫维望着杜筠,冷笑道:“你的一片好心,我劝你用在铁剑公子尹世泽身上吧,他今夜为何不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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